三月時間轉瞬即逝。
許賄剛走出家門,便發現外面已經是大雪紛飛。
他身上綁著一塊布,手上拖著一個綠皮口袋。
裡面是他的家當。
4萬塊錢、磕磣的石頭小人和母親的骨灰罐,還有那隻破爛的木盒。
他看著這座紙屋子。
屋頂上面已經被大雪覆蓋,還在不斷滴著水珠。
屋內則是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再見了,我的家!
他關上房門,拖著綠皮口袋朝著先生家的方向走去。
他以後怕是見不到先生了,也不能再給先生送煙了。
所以臨別之際,許賄決定把家裡剩下的食物送給先生,也算是還掉心中的情。
鐘聲還未響起。
鎮上卻已是人滿為患。
大家的帶著高興的笑臉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今天又是熱鬧的一天。
不過在這些人裡面,許賄倒是沒看到阿狗。
估計又在家裡睡上懶覺了!
待送完先生的食物,再去叫他吧!
許賄速度不慢,踏著大步子,很快就來到了先生的家。
這一次開門的依舊是那個小姑娘。
“怎麼又是你啊?”她揉著睡眼,沒精神的打著哈欠。
還沒等許賄說話。
小云兒就自顧自的就接過許賄手上的綠皮口袋。
“走吧!走吧!”她打了個哈欠,“困死了!”
碰——
小云兒關上了門。
整個過程許賄沒說上一句話,不由得失笑搖搖頭。
算了,東西送到就好,還是不打擾先生睡覺了。
他對著大門深深的鞠了一躬。
再抬起頭來。
眼睛裡似乎閃著光,那是期待!
他轉身朝著阿狗家的方向跑去。
石屋內,小云兒把口袋拖到先生面前後便急衝衝的朝著裡屋走去。
“臭老頭!這麼冷的天非要人家出去開門,哼!”
門被重重的關上,巨大的響聲發洩著女孩的不滿。
早早坐在竹椅上的先生看著綠皮口袋。
似乎鬆了口氣又似乎有些難過,口中喃喃道:
“那臭小子,終於是要走了嗎?”
…………
木屋內。
阿狗一邊打著哈切,一邊收拾著自已的衣物和錢財。
因為過於興奮,所以他一整晚都沒睡著。
現在眼睛邊上還有黑眼圈呢。
“好了!”
他笑著,眼中的睏意早已被興奮取代。
他背上包袱,沒有絲毫猶豫就衝出了房門。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但他卻忘記了,屋內的爐火還在熊熊燃燒。
………………
高樓上。
常青看著遠方灰濛濛的天空,口中撥出一口熱氣。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他問道。
女人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後,憑藉超強的記憶說出來常青想要的答案。
“老闆,今天是他們出來的日子!”
“哦!”他輕輕一笑,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啊!”
“推我下去吧!”他轉過身,“是時候去見上一面了!”
…………
騎士學院。
陳靖予和蘇畫雪一同走在滿是雪的小路上。
“真美啊!”蘇畫雪笑道。
陳靖予十分認同的點著頭:“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啊!”
她的臉上有些傷感,像是想起了往事。
蘇畫雪看見上去直接捏住了她的臉,不斷把玩。
“你又怎麼了?我的卷王學霸女神!”
陳靖予沒有反抗,仍由她捏著。
嘴裡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什麼!而且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叫我女神!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是~嗎!”蘇畫雪松開了手,“拜託!你可是我們學院公認排名第一的女神誒!”
她嘆了口氣,似是在賭氣的說道:“就連我也才第二名!”
“可是……”陳靖予揉了揉發紅的臉,“給我投票的都是女孩子啊!”
蘇畫雪壞笑:“怎麼你想要男孩子!”
“開…開什麼玩笑!”陳靖宇臉一紅,直直朝著前方走去,“不理你了!哼!”
“好了好了!我錯了。”蘇畫雪連忙跟上。
她來到陳靖予的身邊,像是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
“對了!靖予。”她拉住陳靖予的手。
“怎麼了?”陳靖予看著她。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是從棄地來的對吧!”
陳靖予點點頭:“怎麼了嗎?”
蘇畫雪想了想說道:“我記得聽我爸說過,今年的棄地招人要求改了,說是改到16歲,然後是……每個人都必須參加且透過的人也必須出來。”
她頓了頓,看向陳靖予,說:“我記得你有個弟弟是吧?”
“對!”陳靖予點了點頭,笑道:“不過他今年才15還沒到要求呢?”
“不過!”說著她又露出擔憂的神情,“我不希望他出來!”
“也是!”蘇畫雪認真的點著頭,“要是我,我也不想,畢竟……”
“明年我們就要去戰場了!”陳靖予接著說道。
…………
西方荒土上。
青年拖著疲憊的身軀不斷向前。
他的身上滿是抓痕。
有野獸的也有鬼物的。
“瑪德!妖獸不是在上一次大戰中就被人族滅絕了嗎?怎麼還有!”
青年一邊拍打著自已的衣服,一邊躲避著從地底鑽出的突刺。
他的臉上依舊乾乾淨淨。
“要不是這只是個替身,老子早晚滅了你們!”他對著大地惡狠狠的說道。
這時大地忽然恢復平靜,只留下一個個小孔裸露在地表。
怎麼……不動了?
青年緊皺著眉頭,不斷向上空飛去。
保險起見,還是飛高點吧!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顫動,一道巨大的身影猛然冒出。
它直立著身形,恰好與青年平齊。
青年:…………
這TM的怎麼還有皇級的妖啊!!!
青年轉身就要跑,可卻還是被一巴掌拍在了地上。
重新化作了一塊皮囊。
那隻高大的怪物,發出一陣冷笑,寬大的手拾起皮囊旁邊的令牌,再次鑽入地底。
極北之地。
高大的雪山突然發出一陣動盪,隨後又歸於寂靜。
…………
“賄哥!快點跟上啊!”
祭壇外圍,阿狗帶著許賄高興的朝前跑著。
許賄的眼神帶著光,慢慢跟在阿狗的後面。
“急什麼!又不會跑!”
“興奮嘛!”阿狗回頭笑道,“賄哥,你不興奮嗎?”
“這……”許賄啞然。
隨後回覆道:“萬一沒過呢?”
“矮呦!”阿狗擺著手,嘖嘖搖頭說道:“拜託賄哥!我們兩個可是這些人裡最強的誒!怎麼可能不過。”
他轉過身,指著臺上的那群同齡人說道:“如果我們都過不了!那他們就更別想過啦!”
許賄點了點頭,不可否認阿狗是對的。
站到臺上,與當初陳不予考核時一樣的場景浮現在眼前。
望著空中飛舞的花紋,這幅震撼的場景令許賄心中不由的感慨。
真漂亮啊!
當那銀色的光團來到許賄的額頭時,他才回過神來。
考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