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
許賄慢慢睜開了雙眼,但他卻感覺自已頭腦發暈,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
而在這時,血液流動的速度也在放緩。
許賄看向四周,但目光所望之處盡是蒙上了一層紅霧。
他的四周是五個奇怪的鐵塊,遠方則站著一個戴著老虎面具的女人。
這是…哪啊?
他們…是誰?
對了…阿狗呢?
許賄無力的四處張望,但四周卻沒有阿狗的蹤影。
頭…好暈啊!
好想…一直…一直…閉著眼,就這樣睡過去。
我好…困啊!
隨著血液的流失,許賄的意識也在漸漸削弱,理智也已所剩不多。
不能…閉眼…這樣…會醒不過來的…
可是…似乎就這樣睡去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
再過兩年,阿狗就要離開,到時候這裡就只剩我一人…
那樣,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意識逐漸恍惚。
母親…為何你不許我進城呢?
母親,賄兒…是想進城的啊!
母親…賄兒想你了!
母親…我好像看到你了,我是要死了嗎?
母親……
慢慢的許賄剛睜開不久的雙眼又再次合上。
颶風外。
陳阿狗漸漸甦醒過來。
他扶著腦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頭,好疼啊!”
“你醒了陳阿狗。”
“你…你是?”阿狗順著聲音望去,瞬間大驚,“人十三!你怎麼會在這兒?”
“不對!賄哥呢?”阿狗回過神來,朝著四周不斷大聲喊道:“賄~哥~!賄~哥~!”
而一旁的人十三卻陷入了沉思。
陳阿狗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許賄告訴的?應該是。
他聽著陳阿狗的喊聲心裡起了疑惑,“陳阿狗,你是說許賄也在這座山上?”
陳阿狗的腦袋突然一疼,隨後便朝著颶風的方向跑去。
一邊跑一邊大喊,“賄哥!賄哥!”
而身處血色光柱之中的正要再次失去意識的許賄,便被這道聲音喚醒。
阿狗…是阿狗的聲音!
許賄無力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他想說,阿狗你在哪,我在這兒裡。
可他終究無法抵擋血液流失所帶來的昏厥感。
最終只能無奈閉上雙眼。
“賄哥!賄哥!”颶風外,陳阿狗仍在不斷大聲喊著,喊著喊著,他突然就哭了起來。
但他仍在大聲喊著。
這時,身後的人十三走到了阿狗的身邊,阿狗突然撲到了他身上。
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哭著說道:“人十三,你快救救賄哥啊!”
人十三現在還是一臉懵逼,“你是說許賄在這颶風中。”
阿狗連連點頭,“他被一個老妖婆給拉到那根柱子裡面了!”說著阿狗還拿手指了指那根通天的血色紅柱。
人十三這才仔細觀察起那根巨大的血色光柱,看著看著他的眼睛猛地睜大,“這,這是逆五行陣法!怎麼可能!這不是早就絕跡好幾百年了嗎!”
這時。
颶風中,一道女子的輕笑聲傳出:“喲!沒想到小哥知識這麼淵博呀,就連絕跡幾百年的逆五行都知道,要不要考慮加入我們和平會啊,工資豐厚哦!”
白虎女人慢慢從颶風中走出。
陳阿狗瞬間起身,張著嘴就開始罵道:“老妖婆,你個不要臉的老母豬,快放了賄哥。”
“老!妖!婆!老!母!豬!”白虎女人一字一句的念道。
雖然帶著面具,但人十三仍能感受到面前女人的滔天怒火。
他不自覺的就把巨牙放在了自已的胸前做著防守的姿勢。
但他旁邊的陳阿狗可沒有那個知覺,張著嘴依舊說道:“對,你個戴面具的醜女,還戴個白的,我看你不僅是個醜女,膚色還黑的自卑,你個黑醜女!快放了賄哥!”
“醜!黑!自卑!呵呵!呵呵!”
眼見面前的女人已經有了快要瘋了的跡象,人十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而他前邊的阿狗仍在不自覺的說著。
說真的,人十三這輩子第一次見這麼猛的人,怎麼這麼能作死啊?
就在人十三愣神之際,阿狗突然跑到了人十三的身後。
???
“那啥!十三哥,她好像有些不對勁。”說著陳阿狗示意人十三朝著白虎女人看去。
只見原本還優雅高佻的白虎女人現在已經走著喪屍步,腦袋低垂著,面具僅有的兩個孔洞中還閃著紅光直勾勾的看著他……身後的阿狗。
“小子,我要殺了你!!!”
“喔草!小子你到底說了什麼?!”
白虎女人手持雙刀瞬間上前。
人十三連忙閃到一旁。
這就是速度型異能的好處,即使自已沒反應過來,也有足夠的速度來躲開敵人的攻擊。
但今天,人十三長知識了。
只見自已的胸口處不知何時已經被插上了八把刀。
八把刀分別刺穿了人十三的喉嚨、氣管、肺、心臟、肝臟、脾、胃,腸。
“這…怎麼……可能!”人十三緩緩倒在地上。
白虎女人輕笑一聲,“老虎的前爪可是有十根哦!小哥,下次要記住哦!”
人十三滿臉的不甘,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
白虎女人沒有理會,慢慢來到陳阿狗面前。
“好了,小弟弟,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她用刀背抵在阿狗的下巴處,“你說,姐姐要怎麼懲罰你呢!”
陳阿狗欲哭無淚。
十三哥,你太不靠譜了!一回合都沒擋住就沒了。
倒地的人十三:有種你來啊!拿我當擋箭牌顯得你了。
這是陳阿狗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他感覺對方只是一個念頭,自已可能就要香消玉殞了!
他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這一幕被白虎女人看在眼裡,她似乎開心起來,歡快的語氣說道:“喲!小弟弟,怎麼怕死啊!”說著,她把刀往上提了提。
陳阿狗的脖頸伸的老長了,他沒有說話,雙眼甚至都沒離開過刀。
“你說點好聽的,說不定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哦!小弟弟!”
陳阿狗露出僵硬的微笑,“那個……姐…”話未說完,他突然從身後掏出一把沙土朝著白虎女人扔去,隨後撒腿就跑。
可他低估了白虎女人的反應速度,也高估了自已的奔跑速度。
白虎女人像是早就料到這一切,輕描淡寫的躲過沙土後,刀再次抵在了陳阿狗的脖子,這次用的是刀鋒。
“呵呵!小弟弟,玩的開心嗎!”她輕輕一笑。
陳阿狗心裡卻是直罵娘。
他試著朝後退一步,刀鋒緊接上前,半分未變。
“小弟弟,再動可就要流血咯!”
她在戲耍!
……
光柱中。
許賄用盡全力的朝下方望去。
只見自已的心臟處,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紅色帶著淡淡金光的血液從那裡流出。
慢慢流下,直至落到腳下的瓷瓶中。
這是…我的血?
怎麼…不太一樣?
殺過人的人怎麼可能沒見過血,許賄從沒見過誰的血是冒著金光的。
他疑惑,卻又沒精力去細想。
他無法動彈,不是大腦的昏闕感造成的,而是被什麼給定住一般。
但他沒注意到,甚至白虎女人都沒注意到,隨著一開始許賄體內血液的不斷流出。
他的額頭上,一個黑色的圓點慢慢浮出,發著淡淡的微光,越來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