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
天城。
一座灰白色的公寓。
此時的陳不予正滿頭大汗的坐在一張蒲團上,她虛弱的睜開雙眼像是剛結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在她的身後三個正懸在半空的水晶球,在她睜開眼睛的瞬間緩緩落下。
而在她面前的赫然就是當初那位在祭壇前引導他們進城的老人。
“老師,我成功了?”陳不予氣喘吁吁的問道。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不予啊,雖然你天資不如林向、周紫姿,但你的意志力卻遠勝於他二人。”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真正的騎士了。”
陳不予十分興奮:“是!老師。”
隨即又有些疑惑:“老師,既然他們那麼優秀,那當初你為什麼沒有選擇他們而選擇我呢?”
老人嘆了口氣:“正是因為他們太優秀,所以他們不能成為騎士!”
“這又是為什麼?”
“以後你會懂得!”
“那老師我能去學院了嗎?”陳不予十分興奮。
老人笑了笑:“嗯,明天我就送你去學院,不過在此之前,不予,你的心該收一收了。”
陳不予低著頭,低聲詢問道:“老師,進了學院,我還可以出城去,對嗎?”
老人搖了搖頭:“不予啊!難道你還想把你弟弟接出來嗎?如今的世道...”
陳不予搖了搖頭語氣低沉:“不是的老師,只是...明年是我弟弟的生日,我只不過想去陪他過個生日,順便再看看他。”
老人嘆息一聲:“你明白這點最好不過,不過不予啊,你應該明白,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了!”
陳不予抬起頭:“可是...”
“好了!不予!別在任性了。”老人厲聲打斷道。
陳不予低著頭,懇求著說道:“那我可以給他取個名字嗎?”
老人看著眼前的少女,最終軟下心來,長嘆一聲點了點頭說:“你可以寫一封信,我會找人送進去的,只希望這次去學院後,你的心能收一收。”
“而且,你也該換個名字了”
“是...老師。”
......
此時。
小鎮上,阿狗和許賄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阿狗的手裡還拿著那個蛤蟆。
這時,阿狗突然愣住,停了下來。
許賄回頭看著阿狗,疑惑問道:
“阿狗?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阿狗回過神來,笑著說:
“沒什麼,賄哥!我只是感覺剛才胸口悶悶的。”
“悶?你不會生病了吧?”許賄表情變得嚴肅。
“應該不是,只是剛才一會兒,現在就不悶了。”
許賄點了點頭:“那就好,有病咱就要及時去找先生。”
說到先生,許賄眼睛突然一亮:“對了阿狗,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阿狗一臉興奮:“什麼秘密?”
許賄嘿嘿一笑,招了招手示意阿狗附耳過來:“我跟你說......”
“什麼!!!”
阿狗一臉驚訝,他看了看四周,然後湊到許賄面前,悄聲問道:“這是真的?”
許賄一臉自信:“當然!你賄哥的訊息什麼時候出錯過。”
“我的天啦!那個糟老頭年紀都多大了,竟然有孩子?太不可思議了。”
說著他像是想起什麼低聲詢問道:“那孩子的媽是誰?不會就是那個什麼小翠吧。”
許賄低頭沉吟:“應該不是,看著不像。”
阿狗想了想:“我聽先生說過,女大十八變,說不定等長大一點就像了。”
許賄贊同的點點頭:“嗯!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道理。”
阿狗笑道:“是吧,上課的時候我還是認真聽講過的。”
隨後阿狗像是想起什麼:“對了賄哥,我家沒鹽了,還是去你家煮蛤蟆吧。”
許賄想了想:“我家...好像也沒了。”
“那我們去買點吧。”
想到這,許賄的臉突然一黑。
就在今早上,他去王大蟲那裡買菸,沒想到王大蟲那糟老頭竟然還記得起自已坑他的十塊錢的事,可先生的煙又不能不送。
於是許賄只好花50塊忍痛買了那根菸。
現在一想到這件事許賄依舊不甘心。
我憑本事坑到的錢,憑什麼還。
該死!又不是打不過他,我一定...
“怎麼了賄哥?”阿狗看著許賄半天不回聲,還以為他有什麼事呢。
許賄立即回過神來:“沒什麼,我們走吧。”
...
雜貨鋪門口,原本應該躺在搖椅上的王大蟲,此時卻是站在雜貨鋪的視窗處四處張望著。
他在等,等許賄。
就在剛才他聽到一些風聞。
那位鎮上教書的先生竟然有了孩子,還是個女孩。
這可是一件大事啊。
可他不敢確定,但他也知道謠言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而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就得問當事人,也就是許賄了。
這時,王大蟲的眼睛忽然一亮,像是看到什麼稀世珍寶似得。
但他沒有主動上前,反而躺在了搖椅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許賄在石頭的強化下,感知能力早已突飛猛進。
王大蟲的一舉一動都在許賄的眼中看得清清楚楚的。
但許賄並不知道王大蟲為什麼這麼做?
一時間許賄竟愣在了原地,他是在幹嘛?故意等我?還是...?
阿狗把手放在許賄面前晃了晃。
“嘿!賄哥,賄哥?”
許賄這時回過神來:“怎麼了?”
“賄哥,你這是咋了?你今天怎麼老是在發神,是有什麼心事嗎?”阿狗疑惑地問道。
許賄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說著便朝著王大蟲的方向走去。
“嘿!王大蟲,快起來,有生意。”阿狗大聲地說道。
王大蟲瞬間起身,憤怒道:“陳阿狗!我說過不許叫我名字!!!”
阿狗一瞬間便躲在了許賄身後。
王大蟲隨意看了一眼許賄,撇了撇嘴:“說吧,買啥?”
阿狗趁著王大蟲不留神,立馬溜到他的耳朵邊對著耳朵十分大聲喊道。
“鹽!”
“啊~~!陳阿狗,老子今天要扒了你的皮。”說著王大蟲擼著袖子就要好好教訓阿狗。
可阿狗也不是笨蛋,一瞬間又溜到許賄的身後。
這操作,許賄都看麻了。
不是阿狗,咱做死也不是這麼做的啊,你能不能躲一邊啊,你賄哥我有點虛啊!
但這時的許賄知道自已不能退,如果退,可能會引起王大蟲的懷疑,萬一他知道自已暴露不演了呢?
那可就危險了。
所以許賄挺身而出,攔住王大蟲,淡漠的眼神看著他,嘴唇微動:“拿鹽。”
那眼神看的王大蟲有些發毛,但他表面卻是一副無賴的模樣。
“要我拿鹽?不可能!”
許賄眼神陡然冷了幾分。
王大蟲咳了幾聲,不動聲色改口道:“想讓我拿鹽,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得補償我。”
阿狗絲毫不虛,囂張道:“就你還想要補償,我呸,王黑麻子,我告訴你快拿鹽過來,否則把我賄哥惹生氣了,有你好看的。”
“嘿!我這暴脾氣。”說著王大蟲又挽起袖子。
許賄趕緊攔在阿狗身前,冷冰冰的語氣道:“你說。”
王大蟲瞬間換了副臉面,笑的像朵爛菊花似得說道:“我就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此話一出,許賄腦袋立刻就反應過來。
原來是這樣。
許賄看著王大蟲同樣露出笑容:“想知道?”
王大蟲連忙點頭:“這不好奇嗎?這麼大個八卦,誰不想知道。”
“那這鹽~。”
“我拿,我這就拿。”
說著王大蟲就從雜貨鋪中拿出了一袋鹽。
許賄沒有接過,反而是看向自已的指甲,還吹了吹。
他在賭,賭這個訊息對王大蟲來說很重要。
王大蟲看出了許賄的意思,頓時咬了咬牙,慢吞吞的從嘴巴里擠出幾個字。
“我給你算便宜點。”
“八折!”
許賄沒有回話。
“七折!”
許賄依舊沒有回話。
王大蟲見許賄這樣,瞬間把鹽收了起來。
“你走吧,我突然不感興趣了!”
這下許賄急了,“等等,七折就七折。”
王大蟲笑了笑:“做夢!”
許賄咬咬牙:“那你說!出多少?”
“一塊。”
許賄忽然笑了起來:“好。”
說著他掏出自已的刀,轉頭對著阿狗說道:“阿狗給王老闆一塊錢。”
阿狗原本還在為許賄答應一塊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可看到許賄掏出自已的刀。
阿狗就知道,我賄哥還是我賄哥。
阿狗笑著把一塊錢扔在王大蟲面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搶過王大蟲手裡的鹽。
“拿來!”
拿到鹽還對王大蟲哼了一聲。
這一操作可把王大蟲整不會了。
不是玩的好好地,你突然亮刀子算什麼事,玩不起是不是?
許賄見阿狗拿到了鹽,這才收回刀子,拍著王大蟲的肩膀笑著說:“謝謝王老闆的慷慨大方,我們兩兄弟會永遠記住你的王老闆,你是個好人!”
說著許賄還捂著嘴故作感動。
王大蟲怎麼也沒想到,自已有一天竟然還會被打劫。
但他什麼也做不了,畢竟他現在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下,你能告訴我了嗎?許大哥!”
許賄收回了手,隨意道:“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親眼所見,那女娃長得跟先生簡直一模一樣,根本就是一個模子。”
看著眼前眼神有些興奮的王大蟲,許賄連忙帶著阿狗跑了。
說實話,許賄也不知道那女娃是不是先生的,他當時也只是隱約看到了一個女娃在先生身後,至於面貌什麼的他根本沒看清。
但這不妨礙他到處亂說啊!
小女孩是真的,和先生關係密切也是真的
事實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待離開王大蟲一定距離後,許賄再次回頭
看著身後已經陷入沉思、滿臉緊張的王大蟲。
許賄有些疑惑,但他才不管那麼多呢。
對於這種能夠威脅到他人身安全的不確定因素,當然是能坑就坑。
而且他自已非要問的,如果到時候算出事了,也怪不到他許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