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樓層上。
一隻烏鴉煽動著翅膀緩緩落下。
它站在護欄上,不停地用自已的嘴戳著自已的翅膀。
這時。
一雙纖細的雙手突然伸出,捉住了它。
從那一無所有的的腿上,扯下一張紙條。
她沒有看,放飛了烏鴉。
轉身朝著房間的另一邊走去。
房間的另一邊。
這裡沒有護欄。
青年站在快要掉落的邊緣,俯瞰著下面繁華的景象。
這時,手裡抓著一張紙條的女人,慢慢走了過來。
“老闆,255號那裡有傳來訊息。”語氣十分冷漠。
青年彷彿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看著眼前的景象,過了好一會兒才十分感慨的說了一句。
“真美啊!”
女人站在青年的身後恭敬的低著頭,沒有附和。
青年轉過身來,露出和藹的笑容:“給我吧。”
說著便接過了紙條,拿在手中隨意晃了一眼,又重新放在女人手裡。
“燒了吧。”說完又轉過身去。
“是。”說著,女人的手裡突然出現一道火焰,紙條頃刻間化為了灰燼。
“那群傢伙還真是麻煩啊!”青年隨意的說道。
說完他停頓了一會兒,像是在等身後的人回應。
可惜,沒有。
青年轉過身有些頭疼的說道:“你這性格也真是麻煩。”
女人依舊沒有回應。
青年嘆了口氣,轉身接著說道:“從廠庫裡挑一些東西送到西區吧。”
女人點了點頭:“是。”
說完,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待女人走後,青年才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的一張輪椅上坐了下來。
在坐下的瞬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身形也佝僂了幾分,還不自主的咳嗽了幾聲。
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啊!”
“姓許的,就是麻煩!”
......
小鎮上。
今天又是許賄去送煙的日子。
他早早的便從雜貨鋪買了煙,來到了屬於先生的石屋前靜靜等待著了。
這時,石屋內。
一陣爆響突然傳出。
緊接著,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踉蹌的從石屋內走了出來。
臉上還戴著狐狸面具。
身上穿的衣服很華麗。
許賄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新面孔?還戴著面具?先生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了?
女人在路過許賄的時候,瞬間轉過頭來看著許賄。
這時房屋內再次傳出一陣怒吼。
“滾!”
是先生。
許賄抬頭看去,只見原先十分邋遢的先生此時卻是一副十分乾淨、俊朗的模樣。
他竟然剃了自已的鬍鬚,還把那亂糟糟的頭髮給紮了起來。
他就站在門口,滿面怒火。
女人不甘的看了他一眼,再次看向了許賄。
那位先生再次喊道:“滾!”
那狐狸女人這時一口鮮血噴出,頓時不再猶豫,快速逃離了這裡。
此時的許賄已經看呆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就在許賄愣神間,那位先生順眼看了過來。
他看著許賄,皺了皺眉頭,眼中的怒火未消。
“我不是叫你不用來了嗎!”
許賄瞬間回過神來,一股涼意從心頭冒出。
“先生,你的...煙。”許賄雙手捧著那根菸,恭敬的遞向身前。
那位先生看著許賄手中的煙,眼中怒火散去,揮了揮手。
無奈道:“你走吧,煙...不用再送了。”
許賄看著先生:“可...可是...”
先生笑了笑:“其實,你自已也不想送了,不是嗎!”
說完他轉身便朝著石屋內走去。
也就在先生轉身的時候,許賄突然看到,在先生的後面,好像有一個女孩?
那女孩緊緊抓著先生的衣角,畏畏縮縮的伸出頭看了許賄一眼,又瞬間縮了回去。
許賄愣在了原地,先生他有孩子了?
許賄第一時間便是看向自已手裡的煙。
一時竟是不知道是該送?還是不送?
猶豫了片刻。
許賄上前敲響了房門,然後把煙掐在了門縫。
接著大聲喊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有孩子了,不過我也不抽菸,就送給你當禮物了,記住不要當著孩子面抽,那樣影響不好。”
不過由於嗓門太大,周遭的人幾乎都聽見了。
於是乎人傳人的現象陸續發生。
“喔草,先生有孩子了!”
“什麼,那個老邋遢竟然還有孩子。”
“真是不害臊,有孩子還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
“誒!我跟你說......”
一時間流言四起。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在說完這句話後,轉身便跑了。
而在他剛跑沒多遠,那扇剛剛關上的石屋,又一次開啟。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憤怒,同樣的人。
只是不同時間。
嗯...
相隔30秒左右。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打爛你的嘴。”
但他只是在原地嚷嚷,沒有走出房屋半步。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煙,這位先生搖了搖頭,俯下身子撿了起來。
“唉!是禍,是禍矣。”
然後他似乎又想起什麼,閉上眼睛,打了自已幾巴掌。
他身後的小女孩,一時間都看呆了。
怪...怪蜀黍。
先生這才回過神來,想起房間內還有人。
清了清嗓子,露出令人親近的笑容。
但這笑容在小女孩眼中,就像是一個變態一樣。
她下意識的鬆開手上緊緊握著的衣服,淚眼汪汪的,身體不斷顫抖。
先生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他一臉尷尬的收回想要摸頭的手。
“內個,小云兒啊,跟先生一起去後院好嗎?”
“先生不是變態,先生剛才只是有些...生氣!對!就是生氣!”
說著他重新伸出自已的手,保持親近的微笑。
小云兒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伸出了自已的小手。
阿姨說過男人都有病。
也許剛才先生只是犯病了吧!
小...小云兒不怕。
先生看著小云兒伸出的手,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走吧,先生教你讀書”
“嗯!”
......
另一邊。
許賄在從先生家離開後,就直奔河邊跑去。
一邊跑,一邊想。
果然,先生也不簡單。
先生可能比王大蟲還要強吧。
回想了一下先生和王大蟲給自已的感覺。
許賄肯定,強的不止一點。
來到河邊,此時的阿狗已經在這等待好一會兒了。
許賄遠遠看見了阿狗,招了招手。
“阿狗!”
阿狗抬起頭,也招了招手:“賄哥!”
許賄來到阿狗身邊,悄聲說道。
“最近怎麼樣!”
阿狗撓了撓頭:“什麼怎麼樣?”
許賄指了指一旁的石頭。
阿狗秒懂,同樣悄聲說道:“賄哥,那東西真神奇竟然會發熱,晚上抱著睡覺可暖和了。”
許賄皺了皺眉頭:“只是發熱?你就沒有感覺到自已身上有什麼異常?”
阿狗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啊。”
許賄想了想:“可能是時間不夠吧!”然後把手搭在阿狗肩膀上“等到時候你就明白這東西的好處了。”
阿狗點了點頭,接著有些疑惑道:“賄哥,咱們今天能釣到魚嗎?”
“要不我們還是直接下河抓吧!”說著,阿狗挽了挽袖子,一副正準備下河大幹一場的表情。
許賄一拳砸去:“笨蛋!你以為現在的魚是那麼好抓的嗎,而且,這河有多深你知道嗎?”
阿狗揉了揉頭滿臉委屈道:“可是你也不會釣魚啊!而且賄哥,你力氣咋這麼大了?”
許賄自信一笑:“放心,你以為我是誰,今天我就釣個一百條魚,讓你吃個夠。”
阿狗有些為難:“那可以不用我阿姐的針嗎?我怕她明年回來會打死我。”
許賄輕輕一笑:“放心吧,你姐現在可是進到城裡生活的人,不會在意的。”
“那...那好吧!不過!為什麼一定要我來掰彎啊?賄哥你力氣也不小啊?”
許賄一臉不耐煩:“我叫你弄你就弄,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快點的。”
對不住了阿狗,你不弄,萬一你姐回來知道是我弄的找我麻煩怎麼辦,我可打不過她。
阿狗有些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好了賄哥。”
許賄接過掰彎的繡花針,點了點頭:“行了,在一邊等著吧。”
說著,隨手從地上拿起一個小蟲穿在繡花針上,做完準備工作。
只見許賄深吸一口氣,然後右手猛地一揮將拋竿從身體右側迅速向前上方揚起,然後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一旁的阿狗點了點頭:“哦~!原來這就是釣魚啊!”
許賄輕輕一笑:“阿狗,看好了,今天!我就讓你實現吃肉自由。”
阿狗眼中帶著光:“嗯!”
......
“那個,賄哥,要不還是算了吧!”聽著自已肚子發出的生物鐘,阿狗有些無奈道。“都中午了我都餓了,我們還是回去吃飯吧。”
而此時的許賄卻像是著了魔一樣:“不行!我今天一定要釣到,這群該死的魚。”
許賄從早上釣到了中午,蟲子已經沒了,而魚也是一條沒見到。
咚~~!咚~~!咚~~!
“賄哥,午鐘響了。”
許賄滿臉羞憤:“可惡!!”
許賄奮力提起魚竿,這時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魚竿被猛然提起,只見,魚竿上,一隻蛤蟆正在上面享用著美食。
許賄一臉沉默,他伸手抓著那隻蛤蟆。
“是你!害我一早上一條魚都沒釣到!!”
阿狗在一旁捂著嘴:“賄哥,一隻蛤蟆也不錯了,肉還是挺多的。”
許賄黑著個臉,一巴掌便扇在了蛤蟆臉上。
阿狗還是第一次在蛤蟆臉上看到懵逼的表情。
不是哥,你把我釣上來,就為給我幾巴掌?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倒有了脾氣?
許賄黑著個臉,把蛤蟆遞給阿狗:“今中午就吃蛤蟆吧。”
阿狗一臉興奮:“誒!好,我都還沒吃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