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許賄便起了床。
他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那顆發光的石頭重新放進石箱子裡,順便拿出了三十五塊錢。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每次晚上抱著石頭睡覺後,許賄都感覺身體異常舒服,晚上睡得格外的香甜。
同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賄總感覺石頭的亮度在逐漸變暗,而且是那種很微小的變暗,可是許賄就是感覺自已好像看得到那種變化,他的視力好像越來越好了。
開啟門,許賄先是從門縫觀察著門口的情況,平常如果有人要洗衣服的話,會把衣服放在許賄的門口,順便在衣服上放上兩塊錢,作為洗衣的報酬。
但今天的外面什麼都沒有。
再看著那陰暗的天空,今天不是個好天氣啊。
回到屋裡,許賄一連裹上了好幾層衣服,那每一個衣服上都各有各的亮點,但在許賄的操作下,它們的亮點都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了,許賄也成功把自已裹成了球。
再次出了門,許賄撿了幾顆小石子,放在門後,這才小心翼翼鎖上了門。
與那自制的木製門鎖相比,那道門倒顯得十分脆弱,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一陣寒風吹過,那紙板做的門帶動著門鎖轟轟作響。
許賄看著紙門,心裡覺得也許下次可以換一個木頭門了。
......
來到鎮子上。
許賄目標明確的朝著一座石屋走去。
那裡是鎮上唯一的一間雜貨鋪,很黑,但沒辦法,畢竟它是唯一的。
除非是必須要買衣服、食物和一些生活必需品了,否則一般情況下,許賄是不想跟那裡的老闆打交道的。
很累。
雜貨鋪的門口,一個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的男子正坐在搖椅上,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穿的衣服沒那麼厚,但他卻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冷。
並用他那老鼠般的眼睛不停的向四周打量。
直到一個少年進入到他的視野,他才豁然起身,趕緊上前迎道。
“喲!許賄,還沒死呢!”
許賄黑著臉,沒有理會他,只是轉身便要走。
那人見狀,趕緊上前拉著。
“哎!走什麼呀,這不是開個玩笑嘛。”那人一臉微笑。
“不知道今天許老闆要買點什麼啊?”
許賄回頭,冷淡回道:“給我來一根含灰有機易揮發的碳水合成物。”
那人笑容僵住,瞬間懵逼:“啊...啊?”
許賄依舊冷淡。
那人打了個哈哈,說:“許老闆就是愛開玩笑,呵呵!呵呵!”
隨後便躺在搖椅上懶懶散散的說道:“不知道。”
許賄呵呵一笑:“你不知道,那我自已拿,不過,你信的過我嗎,王大蟲!”
王大蟲瞬間起身,怒氣衝衝道:“我說過不許叫我名字!!!”
許賄表情冷淡的盯了他一眼,王大蟲瞬間熄了火氣。
一臉陪笑的說道:“啥東西需要我們許老闆親自拿啊!該我去拿才對啊!”
王大蟲瞬間讓出位置:“來,許老闆快坐,我去給你拿哈!”
說著王大蟲便轉身朝著雜貨鋪走去,但走到一半又轉了回來。
朝著已經坐上自已搖椅的許賄十分客氣的問道:“那個...”
還沒等王大蟲問出口,許賄就閉著眼睛回覆道:“煙。”
“好嘞。”
等了一會兒後,王大蟲才拿出一根菸出來,一臉賠笑道:“那個...許老闆,誠惠三十。”
許賄只看了一眼,沒有起身的意思,淡淡說道:“你進去的時間太長了,換一根。”
王大蟲見詭計被戳穿,只得垂著頭重新進去拿了一根,這一次不到十秒。
許賄仔細打量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問題,這才起身從衣服最裡面掏出了錢。
“喏,三十。”放在了搖椅上,轉身離去。
等到許賄走遠,看不見背影了,王大蟲這才長吁一口氣。
拿起錢,重新坐在了躺椅上。
這時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這小子對人越來越不信任了,除了那對兄妹,不過現在姐姐走了,就剩下那個弟弟了,等他也走了,一切就可以開始了......
許賄在拿到煙後,便快速的朝著小鎮另一邊的一座石屋跑去。
這時,一陣巨大的鐘聲,從那座高城中傳出。
鐘聲穿透整個小鎮,街道上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許賄趕緊來到了那座石屋前。
看著門窗緊閉的石屋,許賄沒有著急,安靜地站在門口等著。
在等待的過程中,許賄突然意識到,今天他跑過來時沒有像以往一樣大喘氣了。
他看了看自已的手,不由的欣喜道:“先生說的對,鍛鍊真的可以強身。”
就在許賄欣喜時,石屋內,一陣哈欠聲傳出,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等過了一會兒後。
一個穿著書生樣式的中年男人開啟了門,中年雖穿著素雅,但卻鬍子拉碴,頭髮凌亂,十分不修邊幅。
而就在中年男人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暴露的美麗女人。
女人從中年男人的腰邊探頭出來,向著許賄打了個招呼後,便扭著自已豐腴的臀部大搖大擺的走了。
許賄在看了她一眼後,便不再理會。
那中年男人顯然早已習慣許賄的出現,他毫不客氣的把手搭在許賄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說道:“怎麼樣,小翠好看吧,看看她那飽滿的臀部,宛如熟透的果實,散發著誘人的韻味,你再看看她的臉蛋,簡直就是西施在世,你再......”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討論女人私密部位的傢伙,許賄到現在還是難以相信,他就是那個救了自已一條命的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在當初那個雨夜救了自已。
而且他還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個教書先生,重要性僅次於在在雜貨鋪賣貨的王大蟲。
包括鎮上人的名字,大多都是他取。
而且因為鎮上沒有醫院,所以一般人在生病了或者斷手斷腳,反正沒有立即死的情況下,都會抬到這裡,請他救治。
所以他既是教書先生,也是個醫生。
沒人知道他多少歲,只知道他曾經教過的學生現在兒子的兒子都在打醬油了,而他好像從未變過。
也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鎮上所有人包括那賣貨的王大蟲都稱呼他叫先生。
當然王大蟲並不會因此而降價,因為那不符合黑心商人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