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一分一秒地過去。那片被顧言他們圍繞的空曠之地,似乎開始出現了空間的扭曲。
轉瞬之間,金銀和柳如煙便從中顯現出來。
但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在裡面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此時的金銀,神采奕奕,彷彿剛剛沐浴在春風之中,尤其是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彎起。
而她身邊的柳如煙,此刻的面色卻是異常蒼白,似乎剛剛遭受了極大的打擊,神情逐漸顯得憔悴。她行走時的步伐,氣息都顯得極為不穩定,彷彿隨時都可能跌倒。
眼見柳如煙搖搖欲墜,她的三哥柳雲安急忙上前,穩穩地扶住了她,以免她跌倒在地。
柳雲安見到自已親愛的妹妹竟然如此憔悴,心中的憤怒瞬間燃起。他當場就想要找金銀對質,質問她究竟對柳如煙做了什麼,導致她變得如此虛弱,幾乎奄奄一息。
然而,他的質問還未出口,只聽見一聲刀劍出鞘的清脆響聲,隨即頸間感受到一陣冰涼的觸感,這股寒意讓柳雲安立刻收斂了怒氣。
顧言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柳雲安的身旁,將刀刃穩穩地擱在他的脖子上。
那架勢彷彿在警告,只要柳雲安敢說一句對金銀不利的話,顧言便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削掉他的腦子。
最終,柳雲安只得趕緊向顧言和金銀露出一個笑容,謙卑地道歉,然後迅速帶著柳如煙離開了現場。
就在柳如煙準備上車前往醫院的時刻,金銀突然開口了。
“柳如煙,你以後還是得多吃藥,提升一下自已的智商,別再像上一次那樣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當然,如果你還敢下一次,我定會殺了你。”
這番充滿諷刺和威脅的話語傳入柳如煙的耳中,卻並未在她心中激起任何波瀾。
她已經想明白了,不屬於她的東西,無論如何強求也不會成為她的,如果她硬要執著,最終只會害了自已。
柳如煙最終還是回頭了,但她的目光並未落在金銀那張充滿譏諷和嘲笑的臉上,而是投向了不知何時站在一起的顧言和柳如夢。
她的眼神複雜難解,其中交織著不甘、愧疚、憤怒和悲傷,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和困惑。
或許,做一個只知享受、不問世事的富二代,也是一種新開始。至少,這樣她的親人能夠安全地生活下去。
最終,柳如煙轉身上車,準備駛向醫院,去關心她父親的安危。
而柳雲安則趕緊向顧言和金銀露出一個微笑,謙卑地再一次道歉,然後迅速帶著柳如煙離開了現場。
“終於結束了!那麼,接下來我們有什麼計劃?”顧言將唐橫刀收回刀鞘,一邊伸展著身體,一邊詢問著。
“金銀,你們接下來有沒有安排?如果沒有的話,不如來我家休息一下?”沈如雪見事情告一段落,自已也經歷了不少刺激的場面,雖然未能目睹最終的結果,但她感覺還算滿意。因此,她提議大家一起到她家去休息。
“你家不是在京都嗎?怎麼,沈大小姐在小小的海淀城買房了?”金銀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問道。
“金銀,你這是什麼話?海淀怎麼說也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我在這裡有幾套房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沈如雪回答,言語中帶著一絲自豪。
“其實,我們要去的地方並不是我名下的房子,而是海淀城的沈家,也就是京城沈家的分家。”沈如雪繼續解釋道。
“我早就通知了分家,他們已經為我們準備好了城外郊區的一棟花園別墅,我們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而且,我們還可以趁此機會,為你那可愛的小師妹完善一下修煉功法,提升她與玉刀的契合度,為之後認主打好基礎。”
沈如雪輕輕拉了拉衣領,顯得十分大氣,邀請金銀他們到自已家去住宿,此刻她完全展現出了地主之誼。
“不錯,小沈真是貼心,這麼為姐姐著想。”
金銀對沈如雪的提議感到非常滿意,不由自主地抬手輕拍了拍她的頭頂,彷彿在撫摸一隻寵物。
“我去!金銀,你個瘋批想幹嘛?我****!”
沈如雪被金銀這不禮貌的動作激怒,她怒斥著衝向前,但金銀迅速伸手按住了她的頭,同時化解了她凝聚的水劍靈力。金銀接著對柳如夢說:“小夢,你先上車,我和你沈姐姐有些話要單獨談談。”
柳如夢溫順地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走向那輛傷痕累累的跑車。
待柳如夢走遠後,金銀猛然回頭,一拳直奔沈如雪的頭部而去。幾乎是一瞬間,沈如雪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靜靜地躺在那裡,宛如一個睡美人。
當然,如果忽略她頭上那個漸漸隆起的腫塊,這幅畫面會更加和諧。
隨後,金銀熟練地背起熟睡的沈如雪,向車輛的方向走去。
只不過,在與顧言擦肩而過的時候,金銀突然停下腳步,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老弟,你先別上車。現在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顧言原本正要踏入車廂的腳步戛然而止,他的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夜已深沉,難道連短暫的休息都不被允許,就要立刻投入工作嗎?
這簡直是剝削!這是資本主義的醜惡面目!
他心中湧起了強烈的衝動,想要向工會投訴,揭露這種侵犯勞動者權益的行為!
更讓他感到痛心的是,對方竟然是他視為至親的姐姐。
如今,因為有了一個可愛的妹妹,她便毫不留情地將自已這個一直默默奉獻的弟弟拋之腦後。
這簡直就是背叛!
儘管顧言內心充滿了不滿和憤怒,但在現實中,他的反應卻是截然不同。
“姐姐,無論是什麼任務,我都願意接受。請告訴我,我顧言定會全力以赴,確保圓滿完成!”
他緊緊握住姐姐的手,眼神中流露出真誠和堅定。
開什麼玩笑,顧言太瞭解自家阿姐的脾氣了,要是自已不答應,那肯定少不了一頓毒打。雖然也想過反擊,可每一次都被她輕鬆拿下。
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聽話呢。
等回家後先在小本本上記她一筆,等自已六神裝後,再找這個可惡的阿姐算賬!
嗯……
有點,臉上笑嘻嘻,心裡 MMP 的感覺。
在這一刻,金銀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她輕輕地拍了拍顧言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唉,弟弟,這次的任務非你莫屬。”
“它不僅是我的執念,同樣也關係到你……”
隨著她的話語漸漸低沉,直至細若蚊吟,顧言幾乎無法捕捉到任何一個字。
“阿姐,你說啥?”
顧言忍不住脫口而出,卻沒想到自已的耳朵隨即遭到了猛烈的揪扯。
金銀作為這一行為的幕後主使,不斷地加大力度,使得顧言疼痛難忍,只能抱著她的大腿連連求饒。
“別再多問了,總之,你的任務就是除掉那個人,明白了嗎?”
顧言連忙點頭,口中不停地重複著自已已經完全理解,並承諾會圓滿完成任務。
金銀終於鬆開了手,留下顧言捂著那被擰得通紅的耳朵,獨自在痛苦中掙扎。
“切記,行動必須乾淨利落,不留痕跡。而且,對待那個人,絕不可心慈手軟,因為他不值得你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顧言微微頷首,他的手掌緩緩移至腰間那把唐橫刀的柄上,彷彿與刀柄之間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阿姐,你瞭解我,我出手從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既然你強調了不可心慈手軟,那我就勉強答應了。”
“放心吧,阿姐,我一定會帶回好訊息的!”
此刻的顧言,與之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他身披的那襲紅色漢服,在夜色中更加顯得血腥與狂野,彷彿是從無盡戰場中浴血歸來的戰神,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金銀目睹了這個曾幾何時只會哭泣的十一歲少年,在自已悉心栽培下成長為如此霸氣凌人的模樣,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她輕柔地撫摸著顧言的臉頰,溫柔地說道:“我會等你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