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搬來婚房也有好些日子,從開始的不適應到逐漸習慣,孫漫和西華還是錯峰上下班,有的時候會互相打個照面,有時候是西華接送暖暖,有時候是孫漫,他們似乎真的成為了父母,照顧暖暖十分面面俱到,暖暖在他們的愛護下也是健康成長,笑容也比剛來的時候多。
藍色圍帳下,孫漫吊著鹽水躺在病床上正開心吃瓜中,一個來電“媽媽”打了進來。
公孫漫正疑惑,但還是接了起來。
“喂,媽。”孫漫禮貌的問候著。
西華母親打量著冷冷清清的大廳,空蕩蕩的房間,溫柔的說“喂,漫兒,這大週末的怎麼沒有一個人在家啊,你和暖暖都去哪了?”
孫漫這才想起今天是西華母親按時來家裡看望他們。
她有些慌了“噢暖暖我送去我媽那了,我在醫院呢。”
“西華,西華值班去了。”
其實孫漫並不知道西華在哪鬼混,其實在哪鬼混她也不想知道。
“是嘛?哪家醫院啊?”西華母親駐足在餐桌前,看著透明玻璃裡整潔乾淨的廚房。
“嗯,就西華工作的醫院。”孫漫回答。
“噢那你吃飯了嗎?”西華母親關心。
孫漫愣了愣,她不會說謊,說謊技術也是很差。
她嘴硬“嗯……吃了吃了,媽,我先不和你說了,我要打針了。”
孫漫匆忙掛掉電話,懊悔自己謊話扯的很爛,也為西華母親肯定能識別出她的謊話而感到羞愧。
“哎呀慘了慘了。”
電話那頭,西華母親還想開口詢問,卻被漫兒匆忙結束通話。
“誒這孩子……”西華母親看著螢幕裡和漫兒寶貝的通話記錄,無奈又帶著幾分寵溺的笑了笑“真是讓我不放心。”
西華母親又滑到下邊,打給兒子西華。
西華那頭,忙碌了一上午正在辦公室裡準備吃盒飯,母親大人的電話就打來了。
西華停下開啟盒飯的動作,擦擦手去接起電話“喂,媽。”
“誒,西華,你去給漫兒送個飯吧,漫兒打針了都還沒吃飯呢。”
西華眉頭微微皺起,“漫兒,她怎麼了?”
“別跟我打馬虎眼昂她現在在你們醫院打針呢,快去給你媳婦送飯照顧照顧她。”
西華聽到“媳婦”這兩個字,眉頭就更加緊湊了。
“好。”西華無奈接下母親大人的吩咐,掛掉電話,看著面前的素食盒飯,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她吃得習不習慣。”
雖是不捨,但西華還是收拾打包好走進住院部。
孫漫看到西華母親的訊息“漫兒,我叫西華給你送飯了,你沒有吃到飯記得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立馬彈坐起來。
“什麼”孫漫震驚,看著褶皺的被褥,和自己衣冠不整的樣子,雞窩頭似的頭髮,被護士踢亂的鞋子。
孫漫慌張的撫平被褥,擺放好鞋子,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腿,背靠枕頭等待西華的到來,最後在擺弄一下頭髮,心情越發忐忑。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孫漫在哪個病房?”
“你是?”
“我是她愛人。”
“哦這邊直走第三個房間,12號床。”
一身白色醫護服出現在孫漫的視線裡,她抬眸看到自己的少年郎身穿著醫護工作服,戴著口罩,手裡拎著盒飯緩緩向她靠近。
“你……你怎麼來了?”孫曼故作驚訝,但還是有些慌張。
西華放下盒飯,為孫漫開啟,說“你怎麼來醫院也不和我說一聲。”語氣裡帶有一絲的責怪。
“有什麼好說的。”孫漫見怪不怪,還明知故問“這是什麼?還挺豐富的。”
看著清湯寡水的盒飯,小心翼翼地問:“你就吃這麼素的嗎?”孫漫盯著西華帶來的美食,居然沒有要反胃的意思,反而還會流口水了。
肚子也是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西華看向孫漫,笑了笑,眼角泛起笑意。
孫曼尷尬的看向另一邊,避開西華那看戲的眼神。
“好了,吃吧。”西華遞上筷子,孫漫接過。
“那你先吃著,我科室還有事。吃完了放著我來收拾,待會給你送些水果來。”
“嗯”孫漫還沒反應過來,西華就不見蹤影了。
走廊外,一護士推著車子路過看到西華從病房走出,驚喜道“誒,公學長”
“好巧啊學長,好久不見!”
西華看著面前這個熱情的護士,暼了一眼她的工作牌,護士急忙展示她的工作牌,說道“我,美娜”
西華腦海裡回憶起這個人,恍然大悟“哦——美娜啊好久不見了。”
“是啊,學長。學長來這是看望朋友的嗎?”
說著,美娜往西華身後的病房裡象徵性地探一探頭,可惜被西華高大魁梧的身子擋住了部分視線,沒看到重要人物。
西華微笑禮貌的回答道“是啊,我愛人。”
美娜震驚“愛人你……結婚了。”
西華不做過多的解釋,“是的。”
“額我科室還有事,我先走了。”西華委婉的和美娜道別,美娜還楞在原地震驚。
西華走出幾步,回頭對美娜說“美娜,可以麻煩你一件事嗎?”
美娜回過神來,抬頭疑惑的看著西華。
吃飽飯,孫漫看著空盤的盒飯,滿足的打了一個嗝,說“這不會是他自己的盒飯吧。”
這也顧不上這麼多了,反正都已經吃完了。
孫漫悠哉悠哉收拾殘局,最後打包好放在桌子上。
“待會再扔吧。”吃飽了惰性都出來了。
孫漫拿起手機又繼續追劇了。
良久,美娜帶了一袋子水果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看到孫漫那溫文爾雅的書香氣質,立馬恭敬禮貌的打招呼“孫曼女士。”
孫漫從螢幕移開視線,抬眸看著眼前的護士這麼稱呼自己,疑惑的問道“你是?”
美娜趕緊拿出水果解釋道“我是龔學長的學妹,我叫美娜。這是龔學長叫我送給你的水果。”
孫漫看到水果,溫柔的笑了笑“謝謝你啊。”
“不客氣。”美娜放下水果,忐忑的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看到吃完的盒飯,熱情主動的幫忙“我幫你扔吧。”
孫漫剛想阻止“這……”
這學妹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熱情,還沒等孫漫開口阻止,美娜就已經拿起來扔到垃圾桶裡了。
孫漫無奈的笑了笑“好吧,謝謝你。”
美娜被孫漫這一笑甜到了心裡,開心的回應“不客氣,你休息吧。”
說完後,美娜就出去了。
看著關上的門,這個空間又只有她一人了。
孫漫看著門笑了笑,又回頭來看著這一袋子水果,這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孫漫有點捉摸不透。
他又在搞什麼。
“你好,女士,這邊跟你對一下資訊。”等了兩三個小時,血袋終於到了。
孫漫簽完字,看著護士把血袋接上,“如果輸血過程中有什麼不舒服的,要記得摁鈴告訴我們。”
“好的。”孫漫禮貌的目送護士出去。
看著紅色的血液和純淨的鹽水交融的那一剎那,美極了。
滴滴血液與鹽水不相容,最後還是血液擠走了鹽水。
睏意一下子就上來了,孫漫忍著睏意定好鬧鐘,找個舒適的角度睡個美容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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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女傭面露難色,扭扭捏捏的說“公子和夫人沒有在同一個房間裡睡覺……”
“臥室裡就只有夫人的東西……”話音剛落,西華母親便投來充滿殺氣的眼神,語氣強硬的問道“你說什麼?”
女傭不敢再說下去了,默默地低下頭。
西華母親心裡沒數,連忙上樓檢視二人的臥室。
真的就只有孫漫自己一個人的東西。
所以……這一場婚姻終究是錯的嗎?
西華母親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場面,腦海裡想象著二人婚後不合的畫面就已是晴天霹靂。
到底是西華出了軌,還是孫漫劈了腿。
西華母親後怕的站不住腳跟,後退了幾步。
“當年我的選擇錯了嗎?”西華母親緩緩低下頭陷入愧疚。
西華換下工作服,穿上黑色的風衣,向住院部走去。
黑色風衣款款飄起,他踏著夕陽倒影走來。開啟門看到半遮的床簾。
西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放輕腳步,緩緩走向孫漫所在的床位。
他輕輕扒拉床簾,看著凌亂的頭髮下熟睡人的側顏,還有那凌亂的睡姿。
他嘴角微微勾起,緩緩進到圍帳裡,俯下身子,輕輕撥開她的髮絲到耳後。
正欣賞孫漫的睡容,床邊的手機震了震,西華眼疾手快趕緊關掉。
看到孫漫設定了許多個鬧鐘叫醒自己,再看看孫漫自己一人來打針連覺都不能安心睡,心裡感覺到一絲疼痛。
他憐惜的輕輕撫摸孫漫的頭頂,慢慢俯下身想要親吻孫漫的額頭,可他猶豫了一會兒,又緩緩收了回來。
西華拿過凳子坐在床邊安靜的照看孫漫,她睡的是那麼的安靜祥和,臉色慘白,嘴唇也很白,她整個人慘白的像一張白紙,氣息聲也是那麼的輕,讓公西華一度以為她走了,總是忍不住拿手指探一探鼻息。
看著血液慢慢滴落,西華不知不覺打了個哈欠,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傍晚七點半了。
西華的拇指在螢幕上快速的敲擊幾下,很快就收了起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勞,隨著血液的滴落流進孫漫的身體裡,她逐漸回覆了一絲血色。
血液逐漸見底,公西華站起身來走進床邊委身拉過在另一邊的床頭鈴。
護士進來,換上了鹽水,公西華問:“請問還有幾個單位呢”
護士小姐姐拿著空血袋回答“還有兩個單位。”說完,護士就出去了。
兩個單位西華剛剛稍微看了看上一個血袋也是兩個單位。
“一個成年人正常血量是42個單位,這怎麼行。”西華嘀咕著,就更加心疼孫漫了。
漫長的等待,終於打完了。護士拔完針,西華眼疾手快接住護士手裡的棉籤,兩隻手不免有些觸碰。
西華連忙說了聲“謝謝。”
“嗯。”護士小姐姐害羞的應了聲趕緊出去了。
西華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點燃了一位花季少女的心。
他邊給孫漫按著棉籤,邊專注的看著孫漫睡覺。
“睡那麼死,昨晚幹嘛去了?”說著,西華也有些好奇了孫漫睡那麼沉的原因了。
氣氛又迴歸沉默,西華默默按著棉籤,直到手麻了,才拿起來看一看,還有點出血,又繼續按著。
好一會兒,西華又拿起來看一看,沒出血,傷口也漸漸癒合不少。
西華站起來去扔掉棉籤,看到了垃圾桶裡吃的乾淨的盒飯還有一堆水果殘核。
西華笑了笑“不是說等我來扔嗎?”
西華回到床邊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孫漫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無奈的附身下去溫柔的叫醒她“公孫漫,公孫漫。”
孫漫沒有作任何反應,西華淺淺嘆氣,換了一種暱稱
“漫兒,漫兒。”
“嗯——”孫漫抬手揉揉眼,聲音軟弱回應著西華的呼喚。
西華直起身子,靜靜的看著孫漫甦醒的過程。
她先是揉了揉眼睛,而後在迷糊狀態下伸了個懶腰,才逐漸清醒過來。
公孫漫看到面前高大的身影,感到有些震驚立馬彈坐起來。
連忙悄悄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眼睛不敢看他,慌張的問“你——你怎麼來了。”
西華不語,孫漫抬頭看著他,不小心對視上了,又趕緊轉移視線,強裝鎮定。
西華看著孫漫那亂糟糟的髮型,沒有回答孫漫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語氣裡又帶有一絲無奈的“你收拾收拾,快回家吃飯,媽在家等了很久。”
說完,公西華識趣的拉上床簾,出去等著了。
公西華沒了蹤影,公孫漫那鎮定的心立馬慌了起來。
完了完了,我這丟臉丟到家了。怎麼會讓他看到我這麼虛弱的樣子,這樣會不會看不起我……啊啊啊
公孫漫趕緊整理衣服,又重新梳理一遍秀髮,收拾好東西,穿鞋出去了。
門外的西華看見孫漫穿得如此單薄,潮流的襯衫加毛衣搭配寬鬆款式的淡藍色牛仔褲,活脫脫一副大學生的樣子。
孫漫察覺到西華的目光,呆愣的背上手中拿著的白色鏈條斜挎包,問“怎麼了?”
插播一條訊息,這個揹包也是孫漫在大學時期買的,用到現在。
他眼眸動了動,溫柔的說了句:“走吧。”
孫漫乖巧的跟在西華身後。出了大門,一股妖風襲來,孫漫不禁打了個寒顫。
西華停住腳步,孫漫也跟著停住,正疑惑著,忽然,天空飄下毛毛細雨。
“下雨了。”說完,孫漫看向西華,西華感受到孫漫的目光,也緩緩回頭看她。
孫漫趕緊轉移視線,突然飄起的雨,打得孫漫一個措手不及。
一股寒冷的刺穿透孫漫的身子,她身子微微發抖,忍著寒意對西華說:“走吧。”
只見西華脫下外套給孫漫披上。
那修長的風衣披在孫漫這個小個子身上如同披上毛毯。
孫漫有些驚訝,她抬頭看著西華給自己披風衣的舉動,問“這……這是什麼意思”
披好後,西華上下打量了一下,果然,差點擦地。
“穿上吧,病人不能受涼。”說完,西華轉身繼續走了。
孫漫愣了一愣,趕緊裹緊跟上西華的步伐。到達停車場,孫漫剛想把外套還給西華,西華卻回身對她說“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拿車。”
西華抬腳剛要走,孫漫慌忙的叫住他說“不用了,我有開車來——”話沒說完,西華回頭嘲笑她“開著你的小寶馬回家嗎?”
眼裡透露出一絲輕蔑,孫漫眼底的火氣瞬間上來“怎麼,我樂意不行嗎?”
說完,孫漫拿下披在身上的外套,氣沖沖的塞進西華的懷裡轉身就走。
“喂!”西華連忙叫住她,孫漫不理會,繼續走。
西華無奈,大步流星的追上孫漫拽著孫漫的手就走。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孫漫掙扎著,奈何西華力氣太大了,她那蓮藕般細長的胳膊對西華來說小意思,簡簡單單的就能緊緊的握住。
“放開我!”孫漫努力掙扎“公西華!”
西華不聽,來到一輛車前,西華貼心開了副駕的門,態度堅決的說道“進去。”
孫漫不爽的看著西華那副沒有感情的撲克臉,賭氣去開後座的門進去就躺著了。
西華無奈的搖了搖頭,關上門,繞過前面來到主駕駛。
關上門後,西華隨手把外套扔給在後座躺著的孫漫,從後視鏡看著孫漫的一舉一動。
孫漫生氣的坐起來,撿起那黑色長款風衣,惡狠狠的扔在副座,又繼續揹著西華躺著了。
西華見狀又立馬扔回去,語氣有些嚴肅“披上,待會感冒就麻煩了。”
孫漫微微轉身看了看西華,就沒再動了。
一輛白色寶馬揚長而去。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
開啟門,坐在沙發上等待已久的西華母親從睡夢中驚醒,她起身去迎接,看了眼跟在身後的西華。
“怎麼今天這麼晚,餓了吧?”西華母親親暱的拉起孫漫的手,孫漫有些疲憊,但還是強撐精神點頭。
西華母親開心的微笑,拉著孫漫來到餐桌,又重新熱了一遍飯菜。
孫漫趕緊上去幫忙,西華母親趕緊攔住,“誒誒誒,不用不用,我來我來。你去坐著等,很快就好了。”
“沒關係的媽,我也可以幫忙。”孫漫露出開心的笑容,西華母親還是溫柔的拒絕她“不行不行,你是病人,病人就要好好休息。”
西華換完拖鞋手裡拿著風衣就要往裡進,西華母親趕緊叫住“西華,趕緊過來幫忙,準備吃飯了。”
母命難違,西華無奈,放外套在沙發上,擼起袖子就幫母親熱飯。
“快快快,快去坐著吧!”西華母親拉著孫漫去餐桌後,很快又鑽進廚房裡了。
孫漫透過玻璃看著裡邊的兩母子熱飯菜的情形,忽然就想到自己的媽媽了。
孫漫眼睛微紅,不一會流出幾滴淚水,她趕緊轉過身去擦拭。
“怎麼了?哪不舒服嗎?”西華母親端著熱好的飯菜過來擺放就察覺到孫漫不對勁。
孫漫趕緊穩住情緒,回過身面對西華母親說道“沒有,是風太大了,吹得我有些感冒了。”
“我就說吧,讓你蓋上你不聽。”西華端著飯碗過來放在昔日孫漫坐在的位置上。
西華母親不滿意的打了西華一下,責怪的說道“怎麼說話的,要你照顧好漫兒,你怎麼照顧的。”
孫漫見狀,解釋道“媽你誤會了……西華——他照顧我很好。”
孫漫有些慌張的看向西華和西華母親,差點說漏嘴了。
西華不爽的丟個白眼給孫漫,轉身去端飯菜了。
“真的嗎?”西華母親不相信,拉著孫漫坐下來質問道“他給你帶飯沒有”
“嗯嗯,帶了帶了,很好吃。”孫漫乖巧的回答道,等著那母子兩入座後再動筷。
西華瞅了眼孫漫,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吃著飯,聽著婆媳似母女之間的對話。
“漫兒啊,下回去醫院要記得和我們說一聲,不要什麼都自己扛著。”
“畢竟你不是一個人了,有事可以兩個人商量商量,也可以一起承擔了,好嗎?”西華母親總是用那麼溫柔的語氣與孫漫說話,孫漫抬眸看了眼低頭沉默吃飯的西華,還是乖巧的衝著西華母親微笑道“好。”
西華母親寵溺的笑了笑,又看向坐在左邊的兒子,語氣有些衝“還有你,你也要多關心關心一下漫兒,不要整天躲在醫院加班,你是個人,不是神,除了關心那些病人之外,還是對關心關心身邊的人吧”
西華不敢與母親頂嘴,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是——”
西華母親看到西華也很疲憊的樣子,瞬間心疼得說不出話,她也沉默吃飯了。
孫漫看著這死氣沉沉的氛圍,“媽,明天週日我帶你出去玩啊。”孫漫開心的提議道。
西華母親剛想答應,溫柔的拒絕“下回吧,媽已經跟朋友約好了。”
“咦~媽見友忘媳。”孫漫故作不滿,西華母親也是很吃這一套,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努力逗自己開心也是很寵溺的說“乖,媽回來給你帶吃的。”
孫漫笑了笑“媽,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怎麼拿點吃的就能打發我了”
西華母親反問“在我心裡你不就是小孩嗎?無論你多大,在媽的心中,漫兒永遠永遠都是小孩。”
孫漫開心的笑了笑,西華淡淡的開口“我吃飽了。”說完,收拾自己的碗筷到水池裡就上樓了。
吃完飯後,公孫漫洗完澡出來,便看見一隻住在對門書房的西華抱著自己的被褥進來了。
“誒你……”公孫漫剛想出聲大喊大叫阻止,想到家裡還有西華母親,就沒再止住了。
她跟上西華的步伐,小聲的詢問道“你你你,你過來幹什麼?。”
“媽在這,就不能配合一點”西華不爽的反駁一句,鋪好自己的被褥又道“那邊,你的,這邊是我的。”說著,比劃一道楚河界限,劃清區域。
“那也不必這樣吧!”公孫漫不服氣,質問“媽也不會查房啊。”
公西華聽到這話,冷冷的笑了笑“你就等著看吧。好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不跟你廢話了。”
說完,西華很自然的躺下了,並且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目。
他就真的躺在這睡覺了孫漫那個氣啊,又撒不出去,惡狠狠的朝西華的臉上假裝揮一揮。
西華感受到臉上有股邪風,眼皮一挑,就看見公孫漫在那張牙舞爪的作無聲撒氣。
“別鬧,明天我還有工作。”
“切,誰沒有似的”孫漫無奈走到另一邊緩緩坐在床邊。
“你剛剛誰說明天安排去玩的。”公西華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語氣裡盡是調侃。
孫漫無力反駁,她楞楞的看著枕邊人的背影,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同床共忱。
“嘁——”孫漫很是嫌棄身旁這個男人,狠狠地翻開被子,重重躺下去,床鋪一動一動的,公西華忍無可忍回頭暼了一樣孫漫,抱怨“輕點啊!”
孫漫沒好氣的瞪了回去,說道“嫌我煩啊,去地上打地鋪咯”說完,又得意的一蹦一蹦的躺下去蓋好自己的被子。
公西華無奈轉回頭,繼續睡覺。
是夜,孫漫蓋著厚實的被子出汗得厲害,於是一腳把它踢走了,又翻了一個身子,一瞬間,兩個重物狠狠壓在公西華的身上,公西華被這一陣打擾給驚醒,孫漫的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公西華差點喘不上氣,他趕緊扒拉開,沒好氣的撐起身子看著隔著兩層棉被壓在自己身上的孫漫那猥瑣的睡姿。
公西華毫不留情的扒拉開孫漫的魔爪和魔腳,又把她的棉被狠狠給她蓋個嚴嚴實實。
孫漫嫌熱把它一腳踢下床了。
公西華小聲的嘲笑“這可是你自己踢的,待會冷了可別搶我的。”
說完又繼續睡了。深夜,窗外的風徐徐吹來,穿著短褲短袖的睡衣的孫漫在沒有任何被子的保護下打了個寒顫,她半夢半醒的起來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上。
沒有做加強措施的公西華身上的被子就這樣緩緩被孫漫拉了過去。公西華冷醒了,他起身看著蓋著自己被子美滋滋睡覺的孫漫,立馬狠狠地搶了過來,公孫漫在迷糊中奪回被子“幹嘛啊?這是我的”
公西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地上的棉被說“你的在地上”
孫漫沒醒,死死抱住西華的棉被徑直躺下就睡著了。
西華無奈嘆了口氣,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放輕鬆放輕鬆,明天還要工作,先補覺,先補覺。
公西華無奈起身走去抱起孫漫那一大坨厚實的棉被,自己雖然嫌棄,但還是蓋上了。
這個覺睡得可真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