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虞溪晚最先看上的是鹿雲松這張臉,這張很會唬人的臉,和他自已這張臉完全不同,光是看著就會覺得對方很難招惹,加上那周身的氣度,讓人羨慕不已。
時間過了這麼久,虞溪晚還是最喜歡這張臉,尤其是這張臉上出現痴迷的神情時,他的內心無比的滿足,會讓他有一種真的將這張臉據為已有的感覺。
不過可惜,這種神情,虞溪晚只見過兩次。
一次是在清河村,他們付出彼此的夜晚,一次是在遊湖的時候,吻到情深之時。
想到當時的情況,虞溪晚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停在鹿雲松的唇上,他的唇形很好看,也很好親,溼潤以後,像是可口的糕點,讓人想要咬上那麼一口,再重一點,鹿雲松的呼吸就會變重,他不喜歡出聲,但越是剋制,呼吸就越重,無形的撩撥,莫過於此。
再然後,就能明顯感覺到對方動情.....
虞溪晚還沒來得及深想,就察覺到了異樣,抬頭一看,便徑直撞進那雙深邃晦暗的眸子。
他一頓,而後勾起笑容,柔聲問:“怎麼了?”
“你在看什麼?”鹿雲松的聲音有些啞。
虞溪晚的笑容就更大了,一點兒沒藏著掖著:“當然是看你咯。”
鹿雲松就不說話了。
就算不問他也知道虞溪晚接下來會說什麼,無非就是一些撩撥他,讓他心神不寧的話,不聽也罷。
他不問,虞溪晚也不糾纏,只是那目光,沒有半分收斂,徑直落在了鹿雲松腰腹下方,那裡衣服遮的嚴嚴實實的,他卻看得十分認真,像是有什麼特異技能,能夠直接看清裡面的樣貌。
鹿雲松被他看得一陣氣血上湧,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放低聲音警告:“阿晚,別看了。”
虞溪晚挑了挑眉,十分聽話的收回了目光,偏還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行吧,不給看就算了。”
鹿雲松:“......”
恰巧到了目的地,虞溪晚起身掀開車簾走了下去,鹿雲鬆緊隨其後。
謝家的醜事早在虞溪晚刻意的傳播下,散佈到了整個長安城。
清明剛過,長安又因為這件事重新熱鬧起來,宗人府街邊的茶樓酒樓坐滿了看客。
虞溪晚和鹿雲松進了包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隔著一道珠簾聽著茶客們的談論,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似乎一手促成這事的人不是他一樣。
鹿雲松卻淡漠道:“引來文人墨客對此事進行批判,相當於又多了一筆籌碼,謝家遇見你,死的不冤。”
虞溪晚單手支頤,笑吟吟的看著他:“還未落棋,彆著急呀。”
文人墨客不過是調料,真正的開胃前菜,才剛剛來。
青龍大街上,一輛樸素的馬車正滾滾而來,徑直的停在了宗人府門口,卻無人下來,直到又一輛華貴的馬車前來,納蘭紅英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另一輛馬車才有了動靜。
下來的也是一個婦人,穿著要比納蘭紅英素雅很多,長相是偏溫婉的型別,一看就讓人覺得很好相處。
兩人說了幾句話後,婦人抬起眼睫看了看四周,在和虞溪晚對上眼神後,明顯的愣了一下。
虞溪晚就朝著她微笑的點了點頭。
商行雅也笑了笑,那笑有幾分苦澀,但更多的是即將大仇得報的快意。
“商夫人,我們進去吧。”納蘭紅英沒有注意到商行雅的異常,瞧著時間差不多,便出聲道。
商行雅聽見聲音,就收回了視線,溫聲道:“好。”
宗人府掌管的是皇親國戚的事務,關乎的是皇家的臉面,就算是庭審也不會讓無關人等在場,但還是會有人想辦法混進其中,探聽訊息。
商行雅沒來過這種地方,為了不出差錯,便亦步亦趨的跟在納蘭紅英身後,兩人一起走到了正堂,候在了邊上。
如今的宗人府是由前兩屆的狀元郎——顧青掌管,顧青來自亳州第一大世家,對於後宅這些腌臢事,見得只多不少,本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但偏偏牽扯到了皇家臉面,想到上面傳來的話,顧青遺憾的搖了搖頭。
哪怕是長安第一大世家,惹上皇家,也只有一條路可選。
小廝伺候好顧青穿好官服,低聲道:“大人,納蘭郡主已經到了。”
顧青嗯了一聲,說:“讓人把謝青雲帶上去,準備升堂。”
......
自從納蘭紅英狀告謝青雲開始,他就被收押進了宗人府,雖然沒有讓他受到刑罰,但宗人府的環境不是一般的壓抑,像他這種家境良好的人,哪兒吃過這種苦,沒幾天就把自已折磨的不成人樣。
再次提上正堂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顧青看了他一眼,驚堂木一拍,兩邊衙役齊喊威武。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納蘭紅英往地上一跪,恭聲道:“妾身為長安謝家二房夫人,現狀告夫君謝青雲與其侍女通姦十八年,且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對我下藥,使我不能懷孕,如此惡毒之人,當千刀萬剮!”
顧青皺眉:“可有證據?”
納蘭紅英道:“人證物證皆有。”
顧青:“傳。”
謝府服侍謝青雲的小廝丫鬟通通被傳了上來,所有人都咬定,謝青雲通姦確有其事,不僅如此,還有藥鋪老闆證明,謝青雲買過避孕的藥。
納蘭紅英又告:“與謝青雲通姦的侍女已經懷有身孕,如此行徑,簡直可恥。”
顧青道:“傳謝青雲侍女。”
侍女名叫青禾,被人帶上來的時候還有些膽怯,看見跪在地上的謝青雲後,膽怯的心理瞬間被擔憂佔據,衝到謝青雲身邊,驚呼:“青雲,你這是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她的行為就是最好的證明,剩下的事情不用再審,也看的見結果,但畢竟條法律歷還在,顧青只能繼續問道:“青禾,你和謝青雲是何關係?”
聽見這問題,青禾往謝青雲身邊靠了靠,她像是才發現自已身處何方一樣,顫聲說:“妾身是謝老爺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