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鹿一舟怒道:“你少在這裡顛倒是非,明明就是你將人搶了去,說什麼我們派他去的,虞知節,你要不要臉!?”
虞知節冷冷的看著他:“是誰在顛倒是非你心裡清楚。”
“人在你屋裡,你還說不是。”鹿一舟雙手一叉腰,對著身後的侍衛說:“去把人給我帶出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幾個侍衛提著刀就要進屋,虞知節往前一站,厲聲道:“我看誰敢進去!”
將幾個侍衛嚇唬住後,虞知節又對著鹿一舟說:“這便是鹿家的待客之道?惡意栽贓,搬弄是非,好,你們既然不顧家族情分,那我今日定要去找鹿家主尋個說法!”
鹿一舟根本不受他的恐嚇,對著侍衛說:“讓你們抓人,停著不動做什麼?我們只是尋回自已的人,天經地義,就算是家主來了,也不會怪罪,給我進去,出了事,我頂著。”
侍衛被他這麼一說,不管不顧的衝向裡屋,但他們不敢碰虞知節,都小心翼翼的將他避開了。
屋裡噼裡啪啦一陣響,不一會兒,侍衛就帶著他們要找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一見鹿一舟等人,忍不住小跑過來,哭訴道:“公子,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鹿錚將人拉過來一看,瞧見男人脖頸處的紅痕後,眉頭一皺,沉聲問:“你的脖子怎麼了?他傷你了?”
男子抬起眸子,晦暗的搖了搖頭,繼而大聲哭訴道:“奴家是公子的人,一心只想要服侍公子,可這位虞公子非要奴家伺候,我不願意,他就要殺了我,公子....我打不過他,已經是不潔,求公子給我一個痛快......”
鹿錚得到男人的示意,明白虞知節那邊是什麼也沒問出來,稍微放下了心,悄悄給鹿一舟遞了個眼神。
鹿一舟一見,微微勾起唇角,轉頭又是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樣:“虞知節,你還有什麼話說!?”
虞知節扯了扯唇角,弧度輕蔑,眼神裡裹著刀子,語氣更是不善:“他是你們的人,自然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還說他半夜爬床,居、心、不、良!”
“他都尋死了,為了陷害你不要自已的命,你真當自已是塊香餑餑?”
虞知節抬起腳走到鹿一舟跟前,他的身量高些,居高臨下的睨著鹿一舟,面露譏嘲:“這種貨色,也配入本公子的眼?鹿一舟,說話之前,思量一下,你承不承擔的起,其中後果。”
鹿一舟瞪大了眼睛。
正要開口,忽的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喲,大清早這是鬧什麼呢?”
虞溪晚靠著廊柱,雙手環胸,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鹿一舟眉頭一皺,道:“虞瘋子,這事跟你沒關係,我勸你別摻和進來。”
虞溪晚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你們繼續,我不說話。”
鹿一舟警惕了盯著他,過了一會兒,確定虞溪晚確實沒有插手的意思,才轉頭繼續對著虞知節說:“我能不能承擔起後果就不勞你費心了,慶林宴畢竟是大日子,不能讓某些小人敗壞了興致,今日的事我就當賣你虞家一個人情,這事不跟你計較。”
“我們走。”鹿一舟轉身就要離開。
虞知節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將人制止住,陰惻惻的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是死人?”
鹿一舟掙了掙,沒掙開,當即怒道:“虞知節,你敢動我一個試試,這是在鹿家,不是在你虞家!!”
“正是因為在鹿家,我才好脾氣的跟你辯論,若是在我虞家,你跟那妓子,早就沒命了。”虞知節冷冷的掃過其他幾人:“今日不跟我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離開。”
幾人面面相覷,鹿錚開口道:“事實已經很明顯了,還要說什麼?”
虞知節眼神一轉,直勾勾的看著他:“事實?你們自行斷定的東西,跟我說是事實?”
背對著虞知節的鹿一舟忽然動了動嘴唇。
鹿錚一看,便笑著說:“虞公子覺得是我的人勾引你?行吧,既然虞公子堅持,那就是如此,不過這人是我的,我總能帶回去吧?”
虞知節眉頭一皺:“什麼?”
“虞公子,我今日可是給你虞家面子。”鹿錚道:“你要是還不滿意,待慶林宴結束,我親自上門給你賠罪,這總行了吧?”
剛剛還咬定是他搶人,這會兒又這麼痛快的承認是他們的錯。
虞知節本還困惑他們為何會來這麼一場戲,這一刻,全部都明白了。
抓姦不是目的,冤枉他不是目的,與他吵架也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在於敗壞他的名聲。
人們對於捕風捉影的事情最是相信,只要日後有人提起虞知節因為一象姑與鹿家子弟發生爭吵,那他的名聲就全毀了。
為了一個男人針鋒相對,傳到家主耳中,還不知道會怎麼想。
這麼下三濫的計謀,不可能是鹿一舟這等蠢人想出來的。
虞知節腦海中靈光一閃,不敢置信的看向場中第三人,咬牙切齒道:“虞溪晚,是你!”
鹿一舟雖然紈絝,卻還沒有敢和虞家作對的膽子,說明他也是聽命行事,而鹿一舟平日裡最聽鹿雲松的話。
鹿雲松最近又與虞溪晚走的很近。
猜到真相,虞知節只覺得諷刺至極,他一把推開鹿一舟,轉身朝著虞溪晚的方向而去,在離虞溪晚三米開外站定,冷笑著說:“我早該想到這種事只有你才做的出來。”
啪,啪,啪——
虞溪晚抬起手拍了拍,“大哥不愧是有小諸葛之稱,這麼快就想通了,小弟佩服佩服。”
“比不得你,連鹿家都可以使喚的動。”虞知節冷冷道。
“這你就錯了。”虞溪晚抬起食指晃了晃,“不是我使喚鹿家,而是雲松哥哥他非要幫我。”
那‘雲松哥哥’四個字,虞溪晚叫的格外甜膩,哪怕是不知他們關係的人,也能聽出其中情意。
虞知節深深吸了口氣:“行,你好樣的,給我等著。”
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虞溪晚再次聳了聳肩,不甚在意。
那邊鹿一舟等人見虞知節走了,也跟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