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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陌生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鹿雲松身上,而鹿雲松卻只看著虞溪晚。

他的記憶已經完全恢復,知道當初自已執著的問題都是一場騙局,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除了生氣,更多的是一種陌生的情感。

他很擔心虞溪晚,擔心對方沒有回到長安,擔心對方會不再理會自已。他總是想起在清河村的日子,午夜夢醒時,他不自覺的看向身側,但那裡空無一人。

他的心也跟著空落落的,這一個月來,他打聽來了很多關於虞溪晚的事,但得到的答案都不是他想聽見的。

那些人說虞溪晚是個瘋子,睚眥必報,做事不計後果,可他認識的虞溪晚,率真果敢,堅韌不屈,喜歡撒嬌。

鹿雲松時常困惑,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虞溪晚?

他想不明白,所以來了這次壽宴。

現在他還是看不懂虞溪晚的真面目,但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在看見虞溪晚出現時,胡亂跳動的心臟騙不了人,他還是很在意虞溪晚!

鹿雲松在內心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謝司南,淡聲道:“別多管閒事。”

謝司南並不在意他的語氣,而是幾步走了過來,視線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同時說道:“以前與你攀關係的人你看都不看一眼,任由我們打發,看來這位虞公子說的沒錯,你們關係不一般。”

“今日是來參加壽宴的,還是來聽八卦的?”鹿雲松道:“你要是真想聽八卦,我不介意幫你講講你們謝家的趣事。”

謝司南:“......”

鹿雲松懟完謝司南又轉身看向眾人,語氣更冷:“不知道的還以為走進了誰家後院,這般聒噪。”

“雲松.....”

“虞大公子,我和溪晚有些事要談,就不奉陪了。”虞知節正要說話,就被鹿雲松打斷。

鹿雲松最後看向默默看戲的虞溪晚,聲音明顯溫和了許多:“走吧,換個地方,我們談談。”

說完鹿雲松率先離開。

虞溪晚眼觀鼻鼻觀心,朝虞知節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轉身追上鹿雲松。

......

虞溪晚有些不自在,他根本沒想過和鹿雲松單獨會面,剛剛說那些話只是為了氣虞知節。

“你怎麼這麼久才回長安?”兩人在一亭中站定後,鹿雲松率先開口。

虞溪晚道:“去了一趟徽州。”

鹿雲松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他的目光落在虞溪晚身上,細細打量。

剛剛沒仔細看,虞溪晚好像胖了一點,看來在徽州把自已養的不錯。

虞溪晚被他看得心中發毛,輕咳一聲,問他:“你記憶恢復了?”

鹿雲松:“嗯。”

恢復了還這麼平靜?

虞溪晚壓下心中疑惑,問:“你叫我來是想說什麼?”

想說什麼,鹿雲松也不知道,剛剛他不明白,現在看見虞溪晚的態度已經完全懂了,虞溪晚刻意提起他們的關係,一是為了膈應虞知節,二是試探自已是否恢復記憶。

他只是在算計,並未因為留戀他們的過去。

“你何時回來的?”鹿雲松問。

“今日進的城。”

“日後還住在虞家?”

“不啊,晚上就回太府寺了。”虞溪晚道:“我在朝中入職後,就在太府寺中住,怎麼了?”

鹿雲松抿了抿唇:“你和虞知節的關係不好,在虞家他可能會對你出手。”

虞溪晚的臉上的表情愈發怪異了。

鹿雲松又說:“還有一事我想問清楚,當初你說你跳下山崖是因為我家中人逼迫你,是真的?”

虞溪晚猶豫了一會兒,說:“不是。”

“那是誰?”

“你很想知道?”

鹿雲松點頭:“想。”

虞溪晚笑了笑:“既然如此,做個交換吧,我告訴你我是怎麼掉落山崖的,你也告訴我,你是為什麼在山崖下面,如何?”

鹿雲松再次點頭:“可以。”

虞溪晚朝鹿雲松走近兩步,目光落在不遠處看過來的虞知節等人身上,壓低聲音道:“你知道虞知節喜歡你嗎?”

鹿雲松皺眉:“我不喜歡他。”

虞溪晚因為他的快速回答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繼續道:“當初我從大理寺出來後,與他吵了一架,我口不擇言,說出了他喜歡你的事實,然後就被他帶到懸崖上,殺人滅口。”

“所以我說我是因為你遭的罪,這其實也不算冤枉你。”

鹿雲松依舊蹙著眉。

虞溪晚看不懂他的表情,也懶得看,轉言道:“行了,現在該你說了。”

鹿雲松思忖片刻,說:“當初我收到了謝司南的信,約我在郊外一敘,我去了之後,沒有看見謝司南,只有一批殺手在等著我,他們人多,我躲避不及,然後就被打下了懸崖。”

“回來後,我問過謝司南,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沒查到什麼?”虞溪晚問。

“沒有,那封信是仿造的,知道謝司南字跡的人不少,根本查不到人。”

鹿雲松沒說的是,熟知謝司南和他關係的人不多,他們根據這條線索逐一排查,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見對方早就知道了會有這一天,所以做足了準備。

虞溪晚聽聞這話,心中放心了很多,他擔心的是,他和鹿雲鬆掉落山崖是不是別人有意為之,只要不是就行了。

“這就說明,當時你我相遇就是一場意外。”虞溪晚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當初我與你說了,回到長安,我們還是做陌生人比較好....”

“那你今日又是在做什麼?”不等他的冷言冷語說完,鹿雲松打斷他。

虞溪晚語氣一滯,頗為無奈的拍了拍鹿雲松的肩膀:“好歹我們也是共患難一場,今日這場景你也看見了,我是不得不這麼說,你放心,以後我決定不會再借用你的名號行事。”

鹿雲松覺得不可理喻,聲音冷了下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當什麼了?”

虞溪晚神情凝結,愈變愈冷:“鹿雲松,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的傷全是拜你所賜,當初在山崖下,我沒殺你,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因為當時我殺不了你。”

“你我做陌生人,已經是我給你選的最好的路。”

“不然的話,那就做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