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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來告狀

“現在可以說說,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了吧?”等虞溪晚吃飽喝足,商行雅開始盤問。

虞溪晚將黑布摘了下來,憤憤不平道:“師父沒跟您說?我之前作為太府寺少卿代替太府寺領罰,這傷就是在大理寺關押時受的,大理寺獄卒都不些什麼好東西,為了討好他們少卿,對我動用私刑。”

“他們對你動用私刑,瘋了不成!?”商行雅一巴掌拍到桌上,怒氣衝衝的說:“你師父怎麼回事,就沒給你個交代?”

虞溪晚撇了撇嘴:“我都沒見過他。”

商行雅的神情一頓,接著就笑了:“我說你怎麼跑來找我,原來是告狀來了。”

虞溪晚垂下眸:“我可沒有,我是來看您的。”

“行,就當你是來看我的,我瞧你這傷只剩下一道淡痕了,應該是有些時日了吧?”

“好幾個月之前了。”

“好幾個月前受的傷,現在才來找我告狀。”商行雅眯了眯眼睛,很是懷疑:“該不會是和你師父吵架了吧?”

虞溪晚無奈的牽了牽唇角:“師伯,你想多了,我就是來看看你,沒有告狀。”

順便躲一個人罷了。

商行雅看了虞溪晚一會兒,見他確實沒有不滿,才相信了他的話,柔聲道:“既然是來看望我的,那就在這裡多待一些時日。”

虞溪晚一口答應。

商行雅朝對著旁邊的小姑娘說:“去把我梳妝櫃上黑匣子裡面的丹參羊脂膏拿來。”

小姑娘應聲出了門,很快捧著一個小罐子走了進來。

“夫人。”

商行雅接過小罐子,朝虞溪晚招了招手:“坐過來。”

虞溪晚坐近了些,打量著她手上的罐子:“這是何物?”

“這是你師父之前為我尋的丹參羊脂膏,去疤痕最管用了。”

眼看商行雅開啟罐子就要給自已用,虞溪晚連忙往後揚了揚:“這東西肯定難得,師伯你自已留著用,我一個大男人,祛不祛疤都一樣。”

商行雅將人拉了回來,用眼神將人定住,柔聲道:“就算是男人也該注意臉面,你長得這麼好看,留這道疤作甚.....藥再珍貴也要用到實處才珍貴,沒了再尋就是,你何時變得這麼守財奴了?”

藥膏塗在頭上冰冰涼涼的,耳邊是商行雅的絮絮叨叨,這種普通的時刻,就是虞溪晚最滿足的時刻。

平平淡淡卻很暖心。

“師伯,我不想回長安了。”

“不想回就不回,師伯這兒不少你一口吃的。”

“那您幫我跟師父說一聲,他們說不定在找我。”

商行雅點頭道:“行,等下我就給你師父寫信。”

她將藥膏放下,拍了拍虞溪晚的手:“你一路趕來也累了,去休息一會兒?”

徽州與長安不是一個方向,虞溪晚繞了好久才到,早就已經累得不行,聽見這話,連連點頭。

商行雅親自將他送到客房:“在師伯這兒就安心睡吧。”

虞溪晚就進屋睡了。

......

大概是身體意識到這裡很安全,虞溪晚這一覺睡得格外痛快,睡醒時全身輕鬆,沒等商行雅派人來喊他,就自已起來了。

看著熟悉的房間佈局,虞溪晚很輕的勾了一下唇。

他年幼時認了太府寺卿做師父,商行雅是他師父的妹妹,他便喚對方一聲師伯。

商行雅出身貧寒,不會什麼大道理,但她很溫柔,只要認定對方是親人,便會沒有理由的對他好。

虞溪晚從小到大,沒少受她恩惠,心中煩亂的時候,就喜歡來這裡待著。

“醒了怎麼不出來,在看什麼呢?”

說曹操曹操到,商行雅提著食盒走進屋子,看了一眼虞溪晚,道:“睡懵了?”

“沒有。”虞溪晚乖乖在桌前坐下,盯著商行雅手中的食盒:“師伯做什麼好吃的了?”

“一些家常小菜。”商行雅將食盒開啟,飯菜端出來,碗筷遞給虞溪晚,道:“嚐嚐。”

說是家常小菜,實際有葷有素還有湯,可見做飯之人是用了心的。

虞溪晚也不客氣,道了一聲謝,就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那架勢,像是餓了幾天幾夜似的。

看得商行雅連連嘆氣。

“慢慢吃,彆著急,飯菜多的是,你別噎著自已了。”

虞溪晚將嘴裡的飯菜嚥下去才說:“師伯,你做的飯菜真好吃。”

商行雅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就不說他了,等他吃完,才對他說:“現在能告訴師伯發生什麼了嗎?”

虞溪晚猶豫了一會兒,低聲說:“師伯,我心裡有些煩。”

商行雅溫柔的看著他:“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你先告訴師伯,你在煩什麼?”

虞溪晚不知從何說起,想了想,道:“我和一個仇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現在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可惡,他好像也有一點喜歡我,但我要是回到長安的話,我們就只能繼續做仇人。”

“我不想與他做仇人,就算是做陌生人也好.....”

商行雅說:“這就是你不想回長安的原因?那師伯問一下,為什麼你們回到長安就一定要做仇人?”

“他是鹿家的,我與他們鹿家本就有仇。”虞溪晚說。

“你是和鹿家有仇,又不是和他有仇,為何要把他們混淆?”

“我是無所謂,我就怕他找我尋仇。”

商行雅這才聽明白,她無奈一笑:“溪晚,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其實不在於上天,而是在於我們自已,我聽你的意思,是想和那位公子做朋友——”

“不是的,我只是不想和他成為仇人。”虞溪晚打斷她。

“這樣的話,那就更簡單了。”商行雅道:“你只需不主動與他為敵,將選擇權交給他,他若是惦記著與你的這段緣分,你們就不會成為仇人。”

“他要是不惦記這段緣分呢?”虞溪晚問。

“他要是不惦記這段緣分,那你還有什麼好惦記的?”商行雅反問他。

如果鹿雲松真的要找他報仇,確實也沒什麼好惦記的了。

虞溪晚豁然開朗:“多謝師伯,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溪晚,你要知道,順其自然的感情才能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