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地。
直轄市南州市。
蕭家曾經輝煌如驕陽當空,名震四方。
然而,歲月無情,如今蕭家已然衰敗,只剩殘垣斷壁般的聲名。
聲名也如風中殘燭般微弱搖曳,僅存的不過是些破碎往昔的餘音,在歲月的角落裡隱隱迴響。
蕭潤川,這個承載著蕭家往昔餘暉的少年,本應在青春歲月裡肆意馳騁,胸懷壯志,綻放屬於自已的光芒。
但家族的轟然傾頹,如同沉重的枷鎖,將他緊緊束縛在困境之中。
在葉家、楚家、安家、蘇家那些傲慢的少爺千金眼中,他不再是曾經蕭家備受矚目的子弟,而是淪為了供他們肆意取笑與欺凌的物件。
這些家族的少爺小姐們,仗著自家如今的權勢,時常將蕭潤川當作消遣的玩物,變著法兒地尋他的晦氣,從他的落魄中獲取扭曲的快樂。
今天,他們又編造出一個荒誕的鬧劇,涉及安家小姐安芷蕊鍾情於蕭潤川的話題。
蕭潤川聽聞此事,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心中明瞭這不過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又一個惡毒陷阱,一個用來進一步羞辱他的蹩腳藉口罷了。
可不知為何,在這絕望的泥沼中,他的內心深處卻仍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渴望,被這個虛假的藉口莫名吸引。
“潤川,明天中午去郊遊,你一起來吧!” 那聲音彷彿帶著一絲蠱惑的甜膩,在他耳邊輕輕響起。
“芷蕊,我......那好吧,我會準時到。”蕭潤川稍有猶豫,卻又在安芷蕊的稍久沉默後,終於放下尊嚴。
此時,一家奢華的私人會所裡,安芷蕊向眾人做了個OK的手勢。
頓時,周圍在座的葉家、楚家、安家、蘇家的家族繼承人猶如一群自恃高貴的孔雀,開懷大笑起來。
此時,他們在水晶吊燈的璀璨光芒下,高談闊論間肆意宣揚著他們與生俱來的顯赫家世。
“哼,我葉家最近又談成了一筆大生意,拿下了市中心那塊黃金地段的開發權,這南州市未來的商業藍圖,我葉家必然佔據半壁江山!”葉家少爺葉軒滿臉得意,手中的紅酒杯在燈光下閃爍著奢靡的光線。
“喲,葉少厲害啊!不過我楚家在政界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前幾日剛和幾位高官共進晚宴,上頭的政策風向,我們楚家可是最先知曉的。”楚家大少楚風不甘示弱地接話道,眼神中透著傲慢與自負。
安家的繼承人安宇辰也輕笑一聲,悠悠開口:“你們商業、政界固然風光,可我安家在文化藝術領域的地位那也是無可撼動。最近那幾場國際藝術展覽,可都是我安家在背後操持,多少名流權貴爭著與我安家攀附交情。”
蘇瑤,蘇家的千金,身著華麗的晚禮服,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耳邊的碎髮,不屑地瞥了眾人一眼。
她說道:“你們啊,就別在這自吹自擂了。我蘇家在科技領域的創新成果,馬上就要引領整個行業變革,到時候這南州市乃至全國,都得看我蘇家的臉色行事。”
另一邊。
蕭潤川,這位昔日蕭家的遺脈,卻窩在蕭家老宅,只想在這艱難世事中尋得一絲安寧,避開那些無端的鋒芒。
葉家少爺葉軒曾經對他嘲諷說過:“蕭潤川,如果我們幾個人找你,你要是敢不來,我就把你爺爺那個小公司抹掉,讓你們蕭家徹底消失!”
蕭潤川哼了一聲,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葉軒上前一步,湊近蕭潤川,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哼?誰讓你是蕭家的人,你們蕭家曾經不是很風光嗎?現在也該讓你嚐嚐落魄的滋味,看著你在我們面前卑躬屈膝,我就覺得痛快!”
無奈之下,血氣方剛的蕭潤川一直記著這件事。
蕭潤川的父母三年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性命,只留下重重疑惑在他腦海瀰漫著。
年邁的爺爺蕭成天,本應在安享晚年之際,卻不得不強撐著孱弱之軀,再次出面撐起那搖搖欲墜的公司。
歲月的滄桑早已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溝壑,如今的每一步前行都似揹負著千斤重擔。
此刻,他就站在那略顯陳舊的公司辦公室裡,看著牆上掛著的蕭家昔日輝煌時的照片。
老來喪子,孫子每天窩在老宅不敢出來。
他越想越悲痛,老淚縱橫:“潤川啊,爺爺對不起你,沒能保住蕭家,沒能護住你……”
但現實的殘酷並未停止侵蝕的腳步,公司的經營一日不如一日,曾經的輝煌早已化為泡影。
如今只剩下那幾間破舊的辦公室和幾個忠心耿耿卻也同樣力不從心的老員工,在風雨飄搖中苦苦堅守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第二天,蕭潤川如期赴約,去郊外找安芷蕊。
聚會自然是少不了葉軒、楚風、安宇辰、蘇瑤這些世家子。
“芷蕊,我來了!”蕭潤川強忍著內心的不安,臉上擠出一絲微笑,和安芷蕊打了聲招呼。
安芷蕊微微點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和嘲諷。
還未等蕭潤川站穩腳跟,葉軒便帶著一臉嘲諷的輕笑走上前來,他雙手抱胸,圍著蕭潤川轉了一圈。
彷彿在審視一件低賤的物品:“喲喲喲!瞧瞧這是誰啊?曾經蕭家的大少爺,如今卻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真不嫌丟人現眼。”
楚風也跟著附和,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就是,蕭家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了,你還賴在南州不走,怎麼,還想著能東山再起?別做夢了,你現在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安宇辰則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冷冷地吐出一句:“這種人就是看不清自已的身份,還以為能和我們平起平坐,簡直是笑話。”
蘇瑤雙手抱在胸前,咯咯地笑著,笑聲中滿是輕蔑:“蕭潤川,你還是趕緊滾吧,別在這兒礙我們的眼,省得看到你這副落魄樣,壞了我們的興致。”
蕭潤川的拳頭在身側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這些曾經與蕭家也有過往來,如今卻如此落井下石的人,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湧。
此時的自已沒有反抗的資本,只能強壓下怒火,牙關緊咬,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們不要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