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中。
守在地下祭祀場通道口的兩名士兵。
“想要聆聽,聆聽吾主的聲音。”一名士兵喃喃自語道。
聽到這話,旁邊的另外一名士兵點了點腦袋。
“沒事,下一次我們就能下去聆聽了。”
整個莊園變得安靜下來,彷彿空無一人。
唯有這兩名士兵還在這裡。
一隊守夜人如鬼影一般侵入了進來。
一直來到了通道兩邊的房間,站在燭火的陰影處,注視著門口的那兩名邪教徒。
【動手。】
“咻!”
弓弩的箭矢射出。
以一種奇特的角度,穿透了一名士兵的喉嚨。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人影突然從不知名的地方躍了出來。
致命的一擊將士兵斬殺,扶住他的屍體,以免他砸在地板上弄出響聲。
手中鬆手掉下的武器,被這名守夜人用腿接住。
而另外一名士兵則更加直接。
在箭矢射出來的一瞬間,他從陰影中躍了出來直接跳到了這士兵的面前。
手中的武器直接從喉嚨處穿透,將整個腦袋都穿了一半。
同樣將屍體扶住。
從陰影中又快步出來了另外兩名守夜人,四人一起抬著兩具屍體,便直接衝到了旁邊的房間之中。
早已準備好的器具蓋在了屍體之上,對其血腥味進行隱藏。
滴在地板上的血液被清除。
隊長直接向著下方的黑暗摸索而去,其餘的守夜人緊隨其後。
下方。
這裡原本是莊園的酒窖。
但在此時。
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邪神的祭祀場。
少女們的聲音在這裡尖叫,在這裡迴盪著。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我不做女僕了,放我走吧。”
“媽媽,救救我,媽媽!”
崩潰的哭喊、求饒。
在祭祀場的中央,豎起了一根又一根木質的架子。
剛剛那些從難民當中帶出來的少女們,此時已經被牢牢的捆綁在了這些架子上面。
架子上面,應有許多已經乾涸的血跡。
而在周圍,擺滿了牢籠以及各種用於行刑的工具。
被強制捆綁在架子上的這些少女,以石制十字的形式捆綁著,展示著她們。
而在架子的中央,是一個怪異的,沙漏狀圖案,圖案用詭異又繁瑣的花紋與看不懂的文字構成了一種法陣。
像是兩個三角對著尖角迭在一起。
整個法陣,散發著淡淡的粉紫色光芒。
“不要在吾主面前哭喊,要心懷感恩的墜入那愉悅之中。”
說著,他雙手微抬。
一根根粉色的觸手從法陣中蔓延出來攀延上了這些架子,纏繞在少女的身上,堵住了她們的嘴巴。
這些少女已經快要被嚇昏過去了。
觸手上有著透明的粘液,以及密密麻麻微小的觸角。
在周圍,信徒們跪坐一圈。
他們穿著皮製的衣物,這些衣物極具……情趣?身著暴露,像是在展示自身一樣,匍匐著。
裸露的面板上有著新舊不一的傷痕。
淡淡的粉紫色煙氣在整個地窖內飄蕩著。
那些少女們掙扎著,面板開始淡淡的泛紅。
“我是慾望的信徒,我將獻上這些祭品!”
他手中抽出了皮鞭,開始對著少女們抽打。
在這個時候他放開了觸手堵住的嘴巴。
瘋狂的抽打,將本就單薄的樸素衣物扯爛。
留下了道道的血痕。
那些少女們哭喊著流下淚水,痛苦的叫喊充斥在整個地窖之中。
“咻!”
一根利箭從黑暗中飛來。
正在表情迷離抽打著這些少女的貴族,彷彿心有感應一般舉起了手。
將那根箭矢握在了手中。
“老鼠?”
“幹掉他們!那個貴族交給我。”
守夜人的隊長說著從黑暗中衝了出來,雙手持握著敏捷的短刀。
這貴族立馬後退,手中的長鞭抽打而來。
抽過來的長鞭,被隊長手中的刀刃擋住,纏繞其上。
正當貴族想要將敵人的武器抽離之時,巨大的力量反倒將他給拉了回來。
他連忙揮手。
一根粗長的粉色觸手重重的抽打過來。
這隊長身體一矮。
另一把刀向上一揮。
鋒利的刀刃竟直接將觸手砍斷。
這觸手顯然與那位貴族有著某種聯絡,隨著斷裂,那貴族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痛苦的叫喊了起來。
然而這痛苦的叫喊聲中,又似乎透露著不一樣的意味。
“真噁心。”守夜人的隊長怒罵一句。
直衝過來。
面對著撲來的觸手,在空中一個怪異的旋轉,雙劍揮砍。
觸手變成了一根根的死肉掉在了地上。
隊長直接來到了那貴族的身旁。
更多觸手斷裂帶來的痛苦,讓貴族一邊叫喊著一邊在地上扭動。
出手果斷。
雙刀,分別插入了敵人的心臟和嘴巴。
貴族痛苦的扭曲,最後還是不甘的停止了動作。
此時這貴族,身上長出了不少怪異的觸手,隨著主人的死去,觸手砸落下來。
其他的守夜人,已經衝進了那些邪教徒堆積的地方。
在裡面瘋狂的屠殺著這些邪教徒們。
這些邪教徒,只有極少數計程車兵和打手,大部分都是在莊園裡面的奴僕。
面對著屠殺,除了甩一甩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來的觸手之外,沒有絲毫的威懾力。
很快就被屠殺殆盡。
然而在這封閉的地窖之中,這些被屠殺殆盡的邪教徒流出來的血液並沒有令人作嘔的濃郁血腥味。
反倒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甜膩味道,隨著所有人的呼吸衝入他們的體內。
【慾望芬香:處在慾望構成的香氣之中,其所代表的慾望將會隨著這香氣影響著意識。】
“小心,動作快點,不要被影響了。”隊長說道。
隨後和自己的隊員一起,將木架子上的少女們放了下來。
一些少女還在痛苦的哀嚎著,但她們臉上卻泛著汗水與紅暈。
“等一下,你幹什麼啊!”一名守夜人將抱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開。
然而那衣服殘破的少女面板泛紅,眼神迷離,嘴角甚至流著口水。
又撲到了守夜人的身上。
將自己的臉,貼在守夜人的臉上摩擦著,手無意識的開始胡亂摸索。
“謝謝你,謝謝你,勇士。”
這少女說著,眼神透露著滿滿的慾望盯著這位守夜人,聲音帶著她從未有過的輕柔和魅惑。
就像是一隻嬌弱的兔子,不停的想往守夜人的懷裡鑽。
一邊還發著撒嬌的聲音和感謝。
被她抱著的守夜人只是一位青年,在守夜人的隊伍當中也稱得上是年輕。
比卡納都還要年輕。
正是青春萌動的少年,哪經歷過這樣的陣仗?這群只是受害者的少女,沒有進行任何危險的動作,卻讓他整個人有些僵硬。
比起這一位少女。
另外一邊,那一名看上去稍微要年長一點的婦人,則表現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她雙手環著將他放下來的守夜人的脖子,對著他的臉輕輕吐氣,像是在喘息。
吐出來的氣息中,同樣帶著淡淡的甜膩氣息。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完美的獵物一樣,緊盯著這位守夜人的臉龐。“感謝你勇士,我要好好的報答你,想要和你融為一體,我……”
“啪!”
這名守夜人,一臉的正氣。
滿臉嚴肅的一巴掌抽打。
雖然他並沒有用出自己的力,但這一巴掌甩在了這名年輕婦人的臉上。
留下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這一巴掌彷彿真就將面前的女子給抽醒了過來。
眼神從剛剛的迷離變成了迷茫。
整個人莫名的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真是的,給我好好清醒過來!不要墮落邪神的懷抱。”
身為隊長的守夜人,看著這些又看了看地圖上的展現。
這些少女依舊是白色的光點。
“啪!”
又是一耳光。
但這一次是剛剛的少年抽打的。
他閉著眼睛,咬咬牙,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臭小子!下手太重了!”
隊長忍不住喊道。
這少年抽打時也有些緊張,他顯然是看見了自己前輩那硬漢的作風而進行著學習。
不過似乎過於緊張激動,下手有些沒輕沒重。
硬生生的將那位少女抽飛了出去。
少女被砸在了地上,整個人昏了過去。
“抱歉!我,我只是,額,不想被邪神影響。”
隊長看了一下那位少女只是單純的被抽昏了過去,還好沒有什麼嚴重的事情。
看著這少女昏過去後反而變得安靜。
“把她們打昏。”
聽到這話,其實所有人立刻行動起來。
因為剛剛那些被放下來,稍微還有些正常的少女,就這麼一小會兒,同樣已經變得迷離起來。
稍微調整一下這裡的情況。
守夜人們,一人抱著兩三名少女,快步的離開。
很快就離開了這裡。
另外一邊。
卡納他們,已經來到了城門處。
“多虧了你們守夜人,這些邪教徒才能夠這麼順利的被清理掉。”艾莉西亞說道。
“這本身也是我們的職責和目標,不過接下來,得快點佈置好對其餘幾個邪教團的圍剿。
雖然他們信仰著不同的邪神,他們都知道自己是陰溝中的老鼠,其他的老鼠群被清理掉,他們肯定會躲藏起來。”
聽到這話,勞倫斯不由得點了點頭。
“有什麼需要協助的,請不要吝嗇開口。”
卡納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勞倫斯算是親眼見到了這些守夜人的厲害。
“不管怎麼說,今天也算得上是一場勝利。
就讓我們簡短的進行一場宴會吧,我來招待你們。”
勞倫斯就像是和朋友交流一般,隨意的說著。
“還是留著食物分給那些難民吧。”艾莉西亞說著,這話語顯得有些傷風景。
然而周圍的聖騎士卻不由而同的表示了肯定。
不管是勞倫斯,還是那些王國衛兵,也覺得一點都不驚訝。
勞倫斯反倒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是這樣,好吧,等我們真正的勝利之後,再享受宴會吧。”
說著他還對著卡納的方向,抱歉的笑了笑。
就在這時。
一名騎士騎著戰馬,快步得衝到了城門處。
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看到這一情況,勞倫斯眉頭一皺。
“怎麼了?城裡面出了什麼事嗎?”
這麼急迫。
那騎士喘了兩下,點了點頭:“不好了殿下,杜魯特子爵……”
“怎麼?”
“杜魯特子爵所在的莊園被屠戮一空,包括子爵本人還有整個莊園的僕從以及衛兵全部死亡。”
“什麼?!”勞倫斯皺著眉頭大叫一聲。
這訊息可有些震驚。
針對一個貴族的滅門慘案。
就連艾莉西亞都皺了一下眉頭。
她雖然討厭這些貴族,但這些貴族的突然死亡還是整個莊園的全部死亡。很明顯是一個大問題。
“快帶我過去!”
說著眾人快速的向著莊園所在的地方跑去。
當他們靠近莊園時,那裡已經被許多的貴賓圍住了。
城主以及官員們都在門口討論著什麼,甚至憤怒的大叫。
“杜魯特子爵死在了這裡,伯爵不會讓我們好過的,該死!該死!”
他大叫著。
“安靜。”
勞倫斯的聲音傳來。
正在喧鬧的這些官員貴族們,立刻閉上了嘴巴。
“好了,現在帶我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殿下,裡面的情況……有些過於殘忍了。”一名衛隊長說道。
勞倫斯眉頭一皺,瞪了他一眼。
老老實實的,帶著眾人向莊園裡面走去。
一進來就看見了空蕩蕩的莊園,沒看見任何的戰鬥痕跡。
一直跟著衛兵,來到了通往下方的樓梯口。
然後帶著他們看了一下,兩名死在上方的衛兵。
“很果斷的手法,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跡,他們是被突然的襲擊給殺死的。”艾莉西亞身後的騎士安妮塔說道。
說著,安妮塔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一點打的痕跡。
“或許是熟人?”艾莉西亞說道。
畢竟兩個衛兵毫無反抗之力,而且地下的痕跡能夠看見他們被殺了後,還轉移了一下地方。
“下去看看。”勞倫斯說道。
帶著眾人還有後面跟著的官員向著樓梯下方走去一下來就聞到了那股還沒有完全散去淡淡的甜膩味。
一聞到這股味道,艾莉西亞眉頭一皺。
安妮塔說道:“好熟悉的味道。”
勞倫斯暫定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艾莉西亞解釋道:“就在幾天前,一處邪神造成的屍體旁,我們聞到過這個味道。”
“邪神嗎?”勞倫斯皺了一下眉頭。
此時地窖中有好些蠟燭都已經熄滅。
一名聖騎士揮手淡淡的金光,散發出去。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滿地的屍體。
以及那些屍體身上的觸手。
周圍的各種形形色色的工具,豎起來的木樁以及中央的邪神法陣。
“這是一個……邪神的祭祀場所?”艾莉西亞皺著眉頭說道。
卡納看著點了點頭:“沒錯,是【慾望香爐】的那些邪教徒會做出來的情況。”
勞倫斯看著那具屍體。
那具有著大量觸手的貴族屍體。
那就是杜魯特。
這一幕就擺在他們的面前。
只要不是傻子,很容易就能夠想到。
周圍這些用來祭祀的東西很明顯,在這裡放了很久了。
這些血跡和一些痕跡同樣時間已久。
也就是說這次地窖很早之前就已經成為了邪神祭祀的場所。
看看貴族,看看他的那些僕從和管家。
全部都像是邪神信徒的樣貌。
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而杜魯特這名貴族曾經的身份是什麼?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勞倫斯眉頭擰在一起,整個人的面色越來越陰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