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的話，讓媚兒又是一愣。

“你算什麼東西，還用我們家姑娘親自對你怎麼樣？”

“既然不是，那麼請問，今天就是姐姐自作主張的意思，對嗎？”

墨兮然很平靜。

面對有些氣急敗壞的媚兒，她慢慢的掌握了主動權。

媚兒想了想，直接說著：“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是我自作主張？難道我來這裡，姑娘會不知道？”

“既然是這樣，我還有一問.”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難道拖延時間，就能讓櫃子裡的東西不翼而飛了？”

媚兒問著。

墨兮然說著：“姐姐莫急，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從我這櫃子裡，乃至整個房間裡，都沒有找到你想要找的東西，你們家姑娘又該如何表示？”

“不知道妹妹需要我怎麼表示？”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然後，大家都自動散開了。

門口，站著彷彿春風拂柳的柳楚楚。

墨兮然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果然不愧是十大名妓，單是站在那裡，已經讓人看著像是一道風景。

媚兒一看柳楚楚進來了，趕緊迎了過去，說著：“姑娘，不是讓你在外面等著就好嘛，這裡可不是你這樣的人來的地方.”

“沒什麼，我反正也是從這裡出去的.”

柳楚楚表示不用介懷。

媚兒還是一臉的不開心，說著：“都是這個小賤人，一直阻攔著不讓我搜查，不然事情早就結束了.”

墨兮然聽著她的話，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問著：“這位就是柳姐姐吧？久仰大名，妹妹本來無心冒犯，不過今天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不知道你身邊這位姐姐，可是接受了姐姐的授意，一直稱呼我們姐妹是賤人，姐姐明明已經說過了，自己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難道她連自己的主子都在輕視？”

妹兒一聽，當時臉色都變了，這個墨兮然，竟然還跟自己玩上挑撥離間了。

她指著墨兮然的鼻子就說著：“住口，你怎麼敢跟我家姑娘相提並論？”

柳楚楚看了她一眼，然後說著：“媚兒，適可而止吧，大家以後都是姐妹.”

“姑娘，什麼姐妹，他們這種人，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就看她那個樣子，以為自己能說會道，就能在秦淮河站住腳了？”

媚兒還是不服氣。

柳楚楚說著：“你再多嘴，以後就不要在我身邊服侍了.”

媚兒馬上就閉嘴了，不過眼神還是非常幽怨的看著墨兮然。

教習媽媽終於找到了機會，然後走了過去。

“柳姑娘，你怎麼還是進來了，我們該搜的已經都搜過了，只剩下這一個櫃子了.”

柳楚楚說著：“我方才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妹妹說言極為有理，我們無憑無據，不能平白冤枉了好人.”

“好人？她……”媚兒還想說什麼，不過突然想起了什麼，只好閉嘴了。

看樣子，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飯碗的。

跟著柳楚楚，她的日子自然好過。

如果哪天柳楚楚真的不要她了，佘秋月說不定會怎麼安排她。

或者是送給別的不太當紅，脾氣又不太好的妓子，可想而知，別人會把對柳楚楚的嫉妒和怨恨，發洩在她身上。

還有一種可能，佘秋月會直接讓她來接受培訓，到時候，讓她也掛牌接客。

而她的性格，貌似活不到培訓結束。

墨兮然站著不動，靜默的看著一切。

素嫿終於回過味來，昨天因為迷煙的作用，她的腦子都覺得不太清醒。

不過現在她已經完全弄明白了。

這個柳楚楚，丟了東西，然後她的侍女就提出要到這邊來找。

正好他們兩個人今天培訓的時候沒有過去，而墨兮然剛才又承認了，她昨天晚上出去走了一圈。

現在所有的嫌疑，都在她身上。

她慢慢走到了墨兮然身邊，然後給柳楚楚施了一禮。

“柳姐姐，相信你一定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和兮然妹妹一直是睡在一起的，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何，竟然睡得那麼昏沉，不過不能因為她昨天出去走了走，就認定她拿了你的東西吧？”

柳楚楚看著她，這個女孩，倒是很有禮貌，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受過一些教育的。

聽佘秋月說過，這批妓子中，有些人是家道中落的。

其實，這倒是跟她同病相憐。

她不由得對素嫿多了幾分好感，可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吧。

“妹妹這話，說的有理，如果是尋常之物，我自然不會這樣在意，這是這盒胭脂，是從鄰國而來，又是我的一個老主顧所贈，到時候恐怕不好交代.”

柳楚楚好脾氣的解釋著。

素嫿和墨兮然都對柳楚楚的印象有了一絲改觀。

本來剛才看媚兒的樣子，還以為她一定是個飛揚跋扈的人呢，現在看來，似乎還真的是有頭牌的氣度。

素嫿說著：“可是，即便如此，何故一口咬定是兮然妹妹所為呢？”

墨兮然勸阻了她，說著：“無妨，既然是媚兒姐姐認定了胭脂就在我的櫃子了，不如就讓他們看看吧.”

柳楚楚看到墨兮然清冷的眸子的時候，竟然覺得深深陷了進去。

這個眼神，竟然好像是深不見底一樣。

她一定不簡單，不然不會讓人看不透。

“剛才的話，還沒有說完，既然妹妹說到，如果東西不在櫃子裡，我應該怎麼樣，我就應該給妹妹一個說法.”

柳楚楚說著。

媚兒有些著急，說著：“姑娘，你這是何必……”“不用多說了，我意已決.”

然後，柳楚楚說著：“妹妹，這樣吧，如果確實是媚兒冤枉了你，我讓她給你道歉之後，另外教你一舞如何？”

眾人聽了之後，都羨慕不已。

柳楚楚的舞蹈，在秦淮河可是一絕。

如果能得到她的指點，何愁在秦淮河沒有立足之地？不過，柳楚楚又說著：“不過，還是要在妹妹透過所有的培訓和考核之後，不然，妹妹便是學了，也是枉然.”

她這話說的倒是沒有錯誤，如果在他們考核之前就讓學習柳楚楚的舞蹈的話，那麼對其他的妓子，其實也不太公平。

本身自己就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起點已經比他們高了很多，就不用這種作弊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