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的老獵人一直流傳著一句諺語:“寧惹黃大仙,莫惹紅毛狗。”這裡所說的“紅毛狗”,正是他眼前那幾匹跳躍的豺狼。這些豺狼體型比狼小,但比狐狸大,毛色偏紅棕色,因此被稱為“紅毛狗”。
在老獵人們看來,如果不小心招惹到了“黃大仙”(黃鼠狼),雖然它們也會展開報復行動,但這種報復通常是緩慢而漸進的。也就是說,還有足夠的時間和方法來應對和化解這場危機。然而,一旦招惹到了“紅毛狗”,情況就截然不同了。這些狡猾、兇猛的動物,其報復行為往往是迅速而殘酷的,讓人措手不及。
在這片荒野之地,人與野生動物之間的生存競爭異常激烈。對於老獵人來說,這句諺語既是對過去經驗教訓的總結,也是一種警示。面對這些充滿敵意的動物,人類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以避免陷入無法挽回的危險境地。同時,這句諺語也提醒人們要尊重自然規律,與野生動物和諧相處,共同維護生態平衡。
紅毛狗的體型雖然不是特別大,但它們的攻擊速度卻異常迅捷,而且咬合力驚人。更令人畏懼的是,它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堪稱完美,配合默契,行動高效。一旦被它們鎖定為目標,獵物幾乎沒有逃脫的可能。
祝衛國迅速找到一根粗壯的樹杈,將自已緊緊地綁縛在上面。然後,他熟練地從身上取下步槍,並將其牢牢地綁紮在樹杈上。這一次,他汲取了之前的教訓,特意選擇了步槍前端栓槍帶凸起的部位作為捆紮點,以便讓樹杈幫助分擔步槍射擊時產生的巨大後坐力。
檢查了一下彈艙,發現裡面只剩下兩顆子彈。祝衛國小心翼翼地將五顆子彈填入槍膛,接著調整好姿勢,深吸一口氣,集中精力,瞄準了一隻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紅毛狗。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響,那顆子彈精準地擊中了目標。只見那隻紅毛狗高高躍起,發出痛苦的哀嚎聲,在空中翻滾了一圈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不停地打轉。祝衛國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迅速轉動槍口,再次扣動扳機。又是一聲槍響,另一隻紅毛狗也應聲倒地。其餘的紅毛狗見狀,立刻四散逃竄,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祝衛國眼神一冷,瞬間將槍口轉了過來,穩穩地瞄準了那棵大樹下正努力爬起來的大野豬。他只聽“砰砰”兩聲槍響,兩顆子彈同時擊中了大野豬的腦袋和脖子。大野豬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後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便轟然倒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快速關上步槍的保險,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步槍的捆綁,將其收入空間之中。接著,他迅速解開身上的束縛,拎起手槍並開啟保險。他躡手躡腳地下了樹,蹲下身子,再次運用神識仔細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當確認那些紅毛狗已經逃離得足夠遠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跑到那隻被擊斃的大野豬身旁,伸出雙手將其收入空間。接著,他又將另外兩隻中槍的紅毛狗也收進了空間裡。完成這些動作後,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開始奔跑。
他竭盡全力跑了很遠一段距離,但最終還是因為體力不支而停了下來。他氣喘吁吁地爬上一塊凸起的大石頭,坐在上面稍作休息。即使如此,他仍然保持著警惕,先警覺地用眼睛和神識掃描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確保沒有任何危險存在。只有在確認安全之後,他才終於放心地癱坐在石頭上,大口喘著粗氣。
氣息喘勻了,祝衛國坐在地上,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他愉快地欣賞著自已剛剛獲得的戰利品——一頭巨大的野豬和兩隻罕見的紅毛狗。這頭野豬至少有四百斤重,而那兩隻紅毛狗更是難得一見,它們的皮毛肯定價值不菲。祝衛國開心地笑了起來:\"哈哈!\"
然而,就在這時,祝衛國的神識剛離開空間,他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襲來。他的目光瞬間停滯,只見三頭紅毛狗正悄悄地向他包圍過來。
祝衛國心中一驚,迅速摸出手槍,抬手就是一槍,\"砰\"的一聲響起。但讓他意外的是,前方的紅毛狗竟然異常靈活,跳躍著避開了子彈。不僅如此,手槍強大的後坐力還震得他手腕生疼。
面對這樣的情況,祝衛國深知自已處於劣勢,無法與敵人硬拼。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閃入空間之中,將幾頭紅毛狗留在原地發呆。
進入空間後,祝衛國這才驚覺,原來大石頭後面還潛伏著另外兩頭紅毛狗,一直在等待機會伏擊他。
這發現讓祝衛國心頭一緊,老人說的話果然有道理,紅毛狗這東西的報復心真強。幸虧他有空間,如果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真的是凶多吉少。
祝衛國躲在空間裡不怕被剩下的紅毛狗攻擊。但他又擔心自已在空間待太久會耽誤回家的時間。
他從空間裡往外看,發現那五頭紅毛狗還在大石頭附近轉來轉去,尋找著他的蹤跡。五頭紅毛狗不停地在大石頭上跳上跳下,嗚咽著打轉。其中一頭紅毛狗來到祝衛國剛才站過的地方,聞了聞地上的氣味,然後開始瘋狂地用爪子刨地。
祝衛國在空間裡觀察著這一切,心裡暗暗慶幸。這時,那頭紅毛狗突然抬頭看向祝衛國所在的方向,眼神充滿了憤怒和仇恨。祝衛國心裡一驚,難道這紅毛狗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就在祝衛國緊張的時候,那頭紅毛狗忽然衝過來,張嘴露出尖銳的獠牙,對著祝衛國的地方咆哮。祝衛國嚇了一跳,這狗東西的感覺還真靈敏吶。
那頭紅毛狗圍著祝衛國所在的位置嗅來嗅去,發出嗚咽聲並在周圍打轉。它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但始終無法找到目標。而此時,在空間內的祝衛國看到了這一幕,並注意到那頭紅毛狗走到了自已的腳下。於是,祝衛國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抓住了這隻紅毛狗的脖子,將其收進了空間之中。
令人驚訝的是,其他紅毛狗並未對同伴的失蹤感到警覺或不安。相反,祝衛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這些剩下的紅毛狗變得愈發瘋狂和焦急。它們能感受到祝衛國就在附近,但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找到他的確切位置。這種情況讓紅毛狗們陷入了極度的困惑與抓狂狀態。
當又一頭紅毛狗在眾狗睽睽之下消失後,剩下的三頭紅毛狗這才感到恐懼,驚叫著夾著尾巴逃走了。
用神識感受紅毛狗都逃遠了。祝衛國鬆了一口氣,再次從空間裡出來,觀看一下週圍環境,沒有再發現什麼危險,祝衛國趕緊往家趕。回到家第一時間就把步槍裡的子彈都退了出來,簡單清理一下槍膛就收了起來。
當雪花飄飄的時候,村裡的開山修路工作暫告一個段落,山路只修了一小段,現在還不能供村民通行,但是村外的山溪上架設的活動木橋卻完工了。
村民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過山溪的時候需要脫掉鞋子、挽起褲腿,小心翼翼地趟水過河了。現在有了這座橋,大家可以輕鬆自在地走過山溪。
第一批過橋的是那些放假回家的孩子們。大博和其他幾個孩子揹著他們那扁扁的書包,興高采烈地衝進村子裡。他們孩子臉上洋溢著喜悅和期待,因為他們知道,當他們回到村裡時,就意味著青溪村每年一度的冬獵行動即將拉開帷幕。這個傳統活動對於整個村莊來說都非常重要,它不僅是一種生存手段,更是一種團結和慶祝的方式。
山村生活迴歸正常。
今年的青溪村村民可能沒有時間休息了,因為他們需要完成更多的工作任務。女人們聚集在大食堂,那裡的爐火熊熊燃燒,熱氣騰騰,而大院則被粉條掛滿,形成了一幅壯觀的景象。
冬獵小隊在組建完畢之後,再次深入深山。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冬獵小隊中加入了三位年輕成員——大博哥、金子哥和大柱哥。這些年輕人充滿活力和勇氣,他們的加入無疑給整個隊伍注入了新鮮的力量。
看著一捆捆碼放整齊、透亮且呈現出灰褐色的粉條,大隊長廣益爺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笑眯眯地對祝衛國說道:“大國啊,你這個聰明的小腦袋瓜,再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我們村子再做點什麼呢?”廣益爺爺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祝衛國智慧的認可和期待,希望他能夠想出一些新的點子來推動村莊的發展。
大隊長高興時就稱呼他“皮猴子”,不高興時稱呼他“兔崽子”,有求於他時稱呼他“大國”。祝衛國能準確的從大隊長廣益爺爺的稱呼中感受到他的心情。
“讓村民再幹點啥?”祝衛國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年代人們穿的衣服、鞋子大多數都是自已家女人做的,根本就沒有市場。
現在市場上供不應求的東西只有食物。這東西必須要方便製作,便於儲存,便於運輸。
山上有大量的野果,山楂、杏子、桃子都有,可是糖、罐頭瓶這些東西都不是他這個小山村現在可以擁有的。
灰豆腐乾,這是他計劃送給青溪村村民們的一份驚喜。製作灰豆腐乾的關鍵在於大量使用農家土灶中燃燒的純淨草木灰。這種草木灰細膩無比,呈現出微微的黑灰色調。首先,在一塊平整的木板上鋪上一層草木灰,然後將切好的新鮮豆腐片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上面。隨著時間的推移,草木灰會逐漸吸收豆腐中的水分。當草木灰充分吸水後,輕輕將豆腐片取出,並倒掉已經吸收了豆腐汁水的舊草木灰,再換上全新的草木灰,繼續將半乾的豆腐乾平鋪上去。這個過程持續兩到三天,期間至少需要更換五至七次草木灰,以確保每一次都能徹底吸乾豆腐中的水分。最終,經過多次重複,豆腐乾變得乾燥透徹,呈現出深邃的灰色,並且具有極高的韌性。食用時,只需用清水輕輕沖洗乾淨,切成粗細如筷子般的豆腐絲,再加入適量調料,拌勻蔥絲和白菜絲,即可品嚐到這道無與倫比的美味佳餚。
還有一件事就是製造“小麥脫粒機”。趁著冬季農閒,他要抓緊時間將這個東西製作出來,這樣到了明年麥收時節,村子裡就能用上了。
祝衛國對後世的小麥脫粒機有所瞭解。它其實就是一個電動馬達透過皮帶驅動一個插滿鐵棍的圓軸,圓軸外部包裹著佈滿孔洞的鐵皮,最外層再用鐵皮罩住。當高速旋轉的鐵棍將麥粒打下後,麥粒會透過鐵皮孔被甩出來,而人們只需要用麻袋在出口處接住麥粒即可。如果沒有電動馬達,可以改為人工腳踏動力,但動力可能不足。不過,我們可以將小麥脫粒機做得小一些,並在滾筒上新增飛輪配重以確保轉速穩定。只要多製造幾臺,無論如何都比過去使用石碾子來脫粒省力又省事。
人工小麥脫粒機技術含量低,鐵皮什麼的都好弄,就是缺少軸承。軸承也好弄,等冬獵小隊回來後,去公社交獵物時可以去農機站弄幾個回來。
祝衛國先深呼吸了幾口氣,然後再慢慢地整理著自已的思緒,等覺得自已已經準備好之後,才開始向大隊長介紹他的第一個“提案”。
祝衛國說:“大隊長,我想先說說灰豆腐乾的製作方法。咱們村裡幾乎家家都會做豆腐吧?那我們可以嘗試做灰豆腐乾。”接著,祝衛國詳細地給大隊長講述了灰豆腐乾的製作流程。實際上,這種灰豆腐乾並沒有什麼特別高的技術難度,因為在過年期間,許多農村家庭都會自行製作。大隊長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這裡面有一個關鍵問題——要製作出高品質的灰豆腐乾,必須使用大量純淨的草木灰,而且這些草木灰裡不能夾雜任何其他雜質,特別是泥沙和煤渣。然而,對於青溪村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這些純淨的草木灰。
最後,祝衛國總結一下,“廣益爺爺,雖然這灰豆腐乾不值錢,但是它便於儲存和運輸啊,城裡人也沒那個條件做這東西,肯定好賣。”
給了大隊長思考的時間,等他老人家眼睛開始轉動了,祝衛國又莊嚴的丟擲他第二個提案——小麥脫粒機。
祝衛國把小麥脫粒機的製作工藝說了一遍,這東西太簡單了,簡單的讓人看一眼就能複製出來。
不是祝衛國比大隊長聰明,而是“眼界”的問題。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大隊長怎麼可能想到如此操作?
經過祝衛國這麼一說,大隊長腦洞大開,頓時感覺這麼操作可行。
他一刻都不想停,抓過幾個玩耍的孩子,讓他們去通知幾個小隊長和婦女主任王嬸去大隊部開會,民兵隊長祝平壯和一隊小隊長祝平建帶隊進山打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