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域屏障被極端分子破壞之前,因為有人專門盯上擁有他煉製的法器的人,發生殺人奪寶的惡性事件,已經讓部分人對於煉器的他頗有微詞了。
人魔交界處的屏障雖然不是他親自去打破的,但是隻因他煉製的法器和靈器,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一些人就把矛頭指向了他。
這些人在魔族還未驅逐,戰爭還未平息的時候,就開始蹦躂了起來。
有一些人可能真的是因為喪失親友家園,情緒得不到排解,一時衝動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但是有更大一部分的人,心思叵測,想趁亂獲取利益,故意煽動人心討伐他。
那些唯恐天下不亂、想出風頭的人,亦或者是想借機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懦弱,不敢前往抗魔戰場的人,成為了這些心思叵測之人手中的利刃。
他們披著正義的幌子,行著令人不齒的行徑。
他們自以為自己是正義之士,看似言之鑿鑿,實為惡意滿滿。
他們釋放的是一種失控的、純粹的惡意,是一種不知所起的、無差別傷害的仇恨,是蓄意讓嫉妒、冷漠和敵視瘋長的壞種子。
他們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任何地方,煽風點火、出口傷人,自詡看破世道,人間清醒。
實際上不過是藉機籠絡人心,對他人殘忍的傷害,對修真界社會風氣的侵蝕和汙染。
而他們筆誅口伐的主人公呢?
他沒有像這些口口聲聲為了大家著想,卻退縮到魔域以外,龜縮以求自保的人。
而是拿著自己煉製的法器,開始出發去外域參加抗魔之戰。
他不欲與那些半途攔截他,打著討伐罪人的幌子,實則是向他勒索的眾人多做糾纏。
他趕到戰場的時候,入眼皆是滿目瘡痍、屍橫遍野。
魔氣雖令萬物凋零枯萎,但是遠不及戰爭帶來的危害大。
他救下了一群被魔獸襲擊的修士,卻被對方認出來。
這群修士在這朝不保夕、生命如草芥的戰場,經歷了無數次戰鬥,精神已經衰弱。
又被這無孔不入的魔氣影響了心智,他們的負面情緒被無限放大。
他們怨恨他、想除掉他,他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再無以往的榮光。
那些昔日的朋友,哪怕想為他說話,也被層出不窮的魔獸和魔族纏得無法脫身。
他開始反思,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或許,法器和靈器就不應該出現在世上。
他的道心開始動搖
然而外面的戰鬥又開始打響,幾大魔將準備聯手攻下修真界,魔兵從裂縫處湧入,所到之處,生靈塗炭。
既然因他而起,他決定自己去結束這一切。
他有一個秘密,其實他不僅可以煉製出當世最好的靈器,他現在已經可以煉製出神器了。
他手裡就有一件!
今天就在這裡結束吧。
裂縫處無數魔族如湧動的水波,連綿不絕地湧入修真界。
幾位魔將和各大宗門的長老級人物戰鬥在一起,魔將聯手攔住想阻止魔兵進入修真界的修士。
他來到戰場,在人群中找到了昔日自己最信得過的朋友,劍修玄臻。
他喚住玄臻,交給了對方几件靈器,讓玄臻幫忙引開裂縫附近的魔將,自己準備用神器堵住裂縫。
玄臻果然沒有辜負他的信任,靠著他的靈器以一人之力對戰三位魔將,把他們引開。
他趁著三個魔將被玄臻纏住,取出神器,準備用神器堵住裂縫。
神器一出,天空出現異彩,引動天地靈氣環繞,引得周圍霞光碟旋。
異動很快吸引了戰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魔將撲向了他,被玄臻和另外幾位宗門大佬及時攔截下。
而他服下丹藥,把自己實力提升至最強,催動靈力引動神器,以自身靈力為引,把神器牽引至裂縫處。
神器散發的巨大威壓,將裂縫周圍的魔兵瞬間壓成糜粉。
過大的消耗和威壓讓他開始嘔血,最後他以燃燒壽命為代價,咬牙將神器送入裂縫處。
神器在牽引之下屹立在交界裂縫處,人魔都不得靠近。
被滯留在修真界的幾大魔將心知事已至此,奮起殺向他,他本就消耗太大,這下更是身受重傷。
玄臻將他救了出來送往迷霧森林養傷,就趕回戰場處理後續事宜了。
畫面在這裡終止,電羽面前又恢復了黑暗。
“煉器應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
有一個歷經滄桑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彷彿自言自語一樣的發問。
話音未落,電羽左耳邊就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多謝炎冉大師送的法器,我們靠著它成功脫險,才沒被妖獸所傷.”
“炎冉大師,您的法器威力強大,我們靠著它……”
“炎冉大師,您可以為我們煉製一件法器嗎?我們……”
還沒聽完,右邊耳朵裡又響起了不一樣的聲音。
“就是你!就是你煉製的法器,讓我遭他人惦記,差點被圍殺!”
“你算什麼大師!你煉製的靈器被那些邪魔歪道拿來殘殺無辜的人!你在助紂為虐!”
“你看你煉製的靈器,害得天都破了一個口子,修真界要亡啊!”
……
無數道聲音在電羽腦海中爭來吵去,讓她感覺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她多想大吼一聲‘別吵了!’,然而她什麼也做不到。
“你覺得呢?”
電羽快失去神智的時候,腦海中的爭吵聲像按下暫停鍵一樣,停了下來。
耳邊又響起了剛剛那個歷經滄桑的聲音。
“你覺得煉器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你還會堅持煉器嗎?”
“為什麼不會?!”
電羽在心裡大吼。
話音一落,電羽眼前一亮,那個在畫面中用神器補天的炎冉,就出現在了前方。
或者更確切的說,眼前的只是炎冉的一縷魂魄。
他身影黯淡,彷彿隨時都會飄散,目光悠遠,似可穿透空間看到過去。
“可是他們確實是靠著我煉製的法器,才有了做壞事的資本.”
“我和你一樣,只是煉器師,又不是那些人的老師,他們拿著我們煉製的法器去做好事還是做壞事,難道還要我們教嗎?那些邪門歪道自有天收,我們幹什麼去搶天道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