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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決斷之間,兄弟齊心

聽得慕雲初這般言說,慕君霽只是略帶羞愧地垂下了頭,他二人也沒去話中細究為何多日之後再難見慕雲初了。

見氣氛被自己這麼一搞弄得很是沉重,慕雲初忙笑著說道:“我這前來可不是為了看兩位皇兄的哭喪臉的,對了你們方才再爭論什麼?”

聽她這樣一說,二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本職工作來,但兩人相視一眼極其默契地說道:“沒什麼?”

“當真?”慕雲初對此很是起疑,“皇兄不會是打算瞞著我吧?”

“這……”

見慕雲初上去就要奪過書案上放著的奏章,可原先打算阻攔的慕君霽恐怕自己又下手重了傷著了她也只能放任她而去,慕雲初見自己得手不免得意地將手中的奏章揚了揚,朝著慕君珩與慕君霽做了個鬼臉。

慕君珩輕嘆了一口氣,捂住了臉。而慕君霽在急躁中握緊了拳,同時給了飛鸞一個眼神,飛鸞知道,奏章中的內容定是與慕雲初所關心的事有所牽涉。

果不其然,慕雲初開啟奏章後的臉色難看了三分,她幾近厲聲吼道,“這是誰給他的膽子寫的,竟敢如此汙衊義父和兄長?義父都已經走了,為何還不放過他?這嶺北的官員都那麼閒得慌嗎?不把重心放在賑災之上,反而拿著這莫須有的罪名在這裡一而再再而三的翻來覆去的寫,很有意思嗎?他總不能想要邀功吧,看來皇叔的病可還沒傳到他耳朵裡!”

“小初,”慕君珩疾步走上前去將氣得身體止不住發抖的慕雲初扶回了座位上,“小初,皇兄相信安正侯和陳卓,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尚有太多疑點,我和你的二皇兄也不能斷然就做下決定,一切都要等……”

然而他尚未說完,慕君霽就湊上前來說道,“這不可能是真的,難道皇兄還沒看出來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安正侯一家都是被人構陷的!你難道沒見過那天父皇瘋魔的樣子,你不會以為他真的能好起來,能好起來把他自己弄的爛攤子收拾了吧?即使他能好起來,就父皇那種性格,你以為他能夠放過陳卓?別太天真了,皇兄。即使無數朝臣因此為安正侯的世子求情,乃至罷官都不會動搖父皇那顆如堅冰一般的心。這麼多年來,皇兄你都忘了嗎?他是怎麼對待我們幾人的,他甚至都對小初下了毒手!你還不如當下就做了斷絕,該將陳卓發落的發落,至少能保住他一條命,能保住陳氏最後的血脈都可以!”

見慕君霽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慕君珩也不再言語,他靜靜地盯著從慕雲初手中接過來的奏章,長嘆了一口氣。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慕君珩反問道,他始終無法直面那個好了的、全然不瘋魔的帝王的威嚴,只要那陰影還在或許這一輩子,自己都逃不脫那樣的罪名和詛咒吧。“總不能擅自做下決定,到時父皇他真的清醒了……然後怪罪下來……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慕君霽冷笑一聲,“那日皇兄面對父皇刀劍的氣勢怎麼拿不出來了?你都願意去赴死,也不曾想過該如何擺脫父皇的控制和這宮中的桎梏嗎?皇兄你能不能別再懦弱下去了!”他恨鐵不成鋼地衝將上前來,將慕君珩的衣領揪起,瞪著他的眼睛惡狠狠地吼道。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了一起,直到稍微緩過來不少的慕雲初起身來到了他們的身前。慕雲初將冰冷的手指搭在了慕君霽的手上,將他捏著衣領的手一一剝開。手間那微涼而溫柔地觸感讓慕君霽不得不鬆開了手,他望向了慕雲初,輕喚道:“初兒,是我失態了。”

慕雲初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你們二人的錯,是皇叔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不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他如意對嗎?”她將頭轉向了慕君珩低聲問道。“皇兄,你知道的,宮人也都知道的,我也知道,二皇兄也知道。皇后娘娘不是你害死的,你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期待,她盼著你的到來……所以才讓太醫與產婆違抗了皇叔的命令將你艱難產下……這不是你的錯,你也無法有所挽回……皇兄,你所能做的就是能對得起皇后娘娘的犧牲,她要的是你快快樂樂的成長,是你的自由、你的幸福,不是被皇叔所操控的一生……”隨著此話一出,一陣穿堂風襲來,將三人包圍在其中,可奇怪的是雖是秋風,但絲毫沒有涼意,風中帶來牡丹花的香氣和暖意,將兄妹三人摟在其中,但忽然又悄然散去了。

慕雲初甚是訝異,待她抬頭之際,見慕君珩亦是驚訝地張望著什麼,或許方才是母后來過了吧,慕君珩將此話壓在心中,可他們三人都有所察覺但也都選擇了心照不宣。

“那麼……小初,你覺得應該怎麼辦?”良久之後,慕君珩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安正侯府現下已經按律被抄沒,而老侯夫人也瘋了,她應當不再給予追究。至於義父義母都已身亡自然也不用再……”慕雲初頓了頓沒打算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陳卓他……尚在牢獄之中等待著發落……不如這樣吧,將他發配克州,常言克州處在邊陲,地勢險峻、又有蚊蟲百種,毒物更是數不勝數……這樣一來,即使皇叔能夠清醒他斷然也不會怪罪兩位皇兄的。”

慕君霽聞言驚訝地看著慕雲初,問道:“你捨得他去那樣的地方嗎?要是他知道這其中安排皆由你來定奪,你就不怕他對你懷恨在心?”

慕雲初搖了搖頭,“無礙,此事我自會同他言明的,想必兄長也是會明白我的。”

“那就這樣定奪吧,至於那封奏章……”慕君珩平靜地說道,他拿起那份奏章來到了還在跳躍的燭臺前將它點燃放到了炭盆中,三人眼瞧著它化為了灰燼也沒再多說一句話。

“如此一來,除了這屋中人,再也沒有人知道嶺北上奏上來的,所謂的徹查報告。”慕君霽低聲說道。他抬眼看向了皇兄,也如同他方才的動作一般,將手搭在了他的肩頭,但與自己反應不同的是,慕君珩並沒有反感他的動作,而是默許了兄弟對自己的安慰。

“皇兄,無論今後如何,我慕君霽都會與你並肩而立,哪怕有再多的艱難險阻,沒人能夠阻攔你我二人守護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