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告別已久的濱海小城,路明非先去小時候住過的老房子看了一眼。
站在樓下,他抬頭望去,那棟老舊的單元樓靜靜地矗立著。這棟房子看起來有一定的年代了,牆體因歲月侵蝕有一些斑駁的痕跡,牆皮也有輕微的剝落現象。牆體上的爬山虎依舊肆意生長,翠綠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歡迎他的歸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似乎還是老樣子,路明非心想,時間彷彿在這座小樓前放慢了腳步。
走進樓道,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樓梯的扶手已經掉漆,露出裡面生鏽的金屬。樓道里的燈光依舊昏暗,那幾盞總是忽明忽暗的燈泡。路明非輕輕觸控著扶手,感受著那粗糙的質感,回憶起小時候在這裡玩耍、奔跑的場景。
他早就配過這裡的鑰匙了,用鑰匙開啟老房子的門,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傢俱還是原來的模樣,簡單而樸素。客廳裡的那套舊沙發,坐墊已經塌陷,彷彿在訴說著曾經的熱鬧與如今的冷清。他記得小時候自已經常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然後被父母抱回房間。
他回到自已的小房間,房間裡的書桌上還擺著他曾經用過的課本,上面已經落滿了灰塵。路明非輕輕拂去灰塵,看著那些熟悉的字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那片小花園。曾經,這裡是他和小夥伴們玩耍的樂園,他們在這裡捉過迷藏、打過彈珠。如今,花園裡的花草已經有些荒蕪,雜草叢生。
這裡有他的童年回憶,有他對父母的思念,也有他曾經的孤獨和無助。他只想靜靜地待在這裡,感受著這份熟悉的溫暖。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路明非開啟門,路依依直接鑽了進來,“哥,你躲在這裡幹嘛?你很喜歡這棟老房子嗎?”
“這是我小時候住的地方。”路明非說,“回來了,就順便過來看看嘛,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還不是因為某個人下了飛機過了兩個小時還沒回家,我擔心他是不是迷路了這才找過來的。”路依依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
“呵呵,那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路明非摸了摸她的頭,“那我們現在回家?”
“算了吧,你也不看看時間,馬上就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回家已經來不及做飯了,乾脆等會下館子得了。”路依依逃開路明非的魔爪,白了他一眼。
路依依打量了一下房子裡的佈局:“哥,你小時候就住在這裡?看起來好小哦。”
室內的裝修和陳設比較簡單,沒有過多華麗的裝飾,傢俱也較為普通,可以看出住在這裡這個家庭並非大富大貴的人家。路明非給她買的那個房子可比這裡大多了。
“那時候家裡是沒什麼錢,所以住的地方也不大。現在我的情況有些特殊,不過基本不用為錢發愁了。”小時候的路明非並不會覺得這裡小,現在長大了再看,確實是有點小了。
“嗯嗯,我們找個地方先吃飯吧。”路依依雖然還想知道更多路明非小時候的事,但是她的肚子已經發出抗議了。
她從路明非手裡搶過行李箱,拉著他就要走。“到時候一邊吃飯一邊告訴我你小時候的事吧。”
路依依選擇了一家路邊的小店,小店的老闆熱情地招呼他們,看得出來路依依是真的餓了,風捲殘雲般的消滅了老闆剛上的菜。
雖然吃得快,但是路依依的動作也沒有很難看,沒有那種餓死鬼投胎的感覺。她吃完還不忘向老闆豎了個大拇指,幾句話就逗得老闆笑呵呵的。
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活潑開朗的女孩,路明非回想起自已剛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路依依可不是現在這樣,而是……
“哥,我吃飽了,你慢慢吃。”路依依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已的肚皮,可惜她的身材很好,哪怕是剛吃飽,也沒有圓溜溜的肚皮。
“又沒人跟你搶,你吃那麼快乾嘛?”路明非哭笑不得。
“我餓嘛。”路依依做了一個鬼臉,拿出手機趁路明非不注意拍了一張路明非的照片。
吃完後路依依提出走路回家,她給出的理由是吃太飽了,要運動運動消消食。
路明非走在街上,對比記憶裡的城市,他看到的濱海小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就是身邊多了一個嘰嘰喳喳的妹妹。
路依依曾經問過自已,為什麼會認她當妹妹?畢竟第一次見面時,路依依的樣子不能說好,只能說是非常糟糕。
路明非記得自已的回答是自已需要一個妹妹。路依依還追問,是不是他有什麼任務,然後剛好那段時間遇到她,路明非如實回答:“不是,是因為看見了你,所以所以覺得,或許我需要一個妹妹。”
他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地方不對,只知道從那天開始,路依依和他的關係很快就和親兄妹沒什麼區別了。
他把路依依接到這座他長大的城市,讓她在這裡生活,上學。為什麼選擇這裡而不是其他大城市?也許是因為他自已也是在這裡長大,所以他覺得這裡比大城市好,也希望自已的妹妹也在這裡度過一段平凡靜謐的生活。
“哥,過幾天我們文學社有聚會到時候你送我去唄。”見路明非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路依依連忙抓住路明非的手臂,撒嬌的晃了起來。“哎呀,哥,你就送送我唄,幫我撐個場子。”
“行吧。”路明非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雖然並不想去,但是路依依都對他撒嬌了,那他這個當哥也沒辦法推辭了。
“別忘了我這次回來是有正事的,雖然你有推薦信,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不能少的,你可別馬虎了。”路明非提醒路依依。
“哎呀,知道啦,不用擔心啦。你妹妹我可是逢考必過的。”路依依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
“保證不會給你丟臉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