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星轉了轉眸子,道:“殿下知道麼?”
另一小廝道:“殿下哪管這事兒呀,後院裡哪個女人死了,怎麼死的,他都不關心,殿下說了,這等小事,不必麻煩他,何況今日大喜的日子,小的們想偷偷丟到後山上埋了。”
梔星看著她的模樣,原本白皙的臉蛋發黑,甚至還有黑色的斑塊,她蹙著眉道:“這死法也忒離奇了些。”
“這也不是第一回了,上回有個丫鬟懷了殿下的孩子,也是這樣死的。”
一小廝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眼神中透著不安,蹙著眉催促道:“快走吧,別像上回一樣……”
其他小廝反應過來,道:“是是是,有那東西跑出來,可就不好了……”
語落,幾人還未動身,那女人的裙底有些許動靜,驀地掉出來一個黑色的東西。
梔星定睛一看,是一條挪動著的黑色蟲子。
“啊!又出來了!”一隻兩隻的蟲子爬了出來,幾個小廝嚇白了臉,旋即加快了腳步,帶著女子往後門方向跑去了。
一路上,那蟲子越掉越多,梔星細細看著,蟲子的模樣有些眼熟,像是蠱蟲。
在陽光的對映下焦躁不安,很快便死去了。
她轉了轉眸子,呢喃道:“府中有人會這巫蠱之術麼?”
入夜,鑾燭搖曳。
夜景年推門進了房,走到床榻邊上,掀開新娘子的紅蓋頭。
白慕靈抬眼一瞧,印著微醺的燭光,男子一張桀驁而囂張的俊臉打量著她。
夜景年抬手挑起她的下頷,她順勢揚起了好看的櫻唇,一雙含著柔情的美眸帶著誘惑,莊嚴的婚服下,遮掩不住那妖嬈的身段,天生的媚骨,是他喜歡的型別。
交杯酒飲下,丫鬟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夜景年將她ya倒在榻上,氣息離得很近,淡雅的脂粉香帶著誘人的氣味。
白慕靈不懼他的目光,仍是大膽地打量著他,纖細的藕臂挽上他的脖頸。
夜景年想要解開她的腰帶,手忽然一頓,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白慕靈笑彎了眼,聲線魅惑:“怎麼了?殿下?”
他望著她的模樣,如此嬌媚動人,聲線如香醇的佳釀讓人心醉,可他竟提不起任何興趣。
腦海中猛地浮現過浴池之中那個清純到多看一眼便會臉紅的少女,他的薄唇輕抿了一下,將白慕靈的手臂拉了下來,興致缺缺地起了身,整理好了衣領。
白慕靈側躺在床榻上,手輕輕支在下頷挑起好看的眉,聲音輕慢:“洞房花燭夜,殿下要走麼?”
“是。”夜景年看著她冷笑一聲,“對你沒興趣,如何?”
聞言,白慕靈倒也不惱,美眸透著似笑非笑的姿態,姿態慵懶地起了身,柔弱無骨地將頭搭在他的肩上,唇瓣輕啟,道:“沒興趣,不代表臣妾有問題,殿下心裡想著誰,臣妾管不著,只是新婚之夜,殿下貿然離去,爹爹心裡作何感想?知道女兒受了冷落,還能盡心盡力輔佐殿下麼?”
夜景年微微眯起鳳眸,抬手捏起她的臉頰,聲音透著詭異的危險:“你在威脅本宮?”
白慕靈抬手,纖細的手指輕輕觸上他的手,引著他將手鬆開,而後貼在自己白皙的臉頰上,笑著道:“臣妾的意思是,殿下便是不願和臣妾行周公之禮,也得做做樣子,一會兒臣妾在旁邊的美人榻上就寢,不打擾殿下,殿下今晚還是不要出門比較好。”
她俏皮一笑,道:“放心,臣妾不會亂說的。”
夜景年挑起眉,道:“這麼做是為何?”
“雖然殿下對臣妾沒興趣……”她輕撫著夜景年的手背,啞聲道,“可臣妾對殿下有。”
夜景年冷冷地揚起唇,將手從她的臉上滑落,覆手而立,朝著門外道:“燕川。”
燕川推門進來,站在珠簾外道:“殿下,有何吩咐?”
“帶豔樂過來,別給人瞧見。”
燕川眸光一頓,道:“殿下這是……”
夜景年聲音沉了下來,道:“快去。”
燕川很快便回過神來,會意地點了點頭,道:“是……”
白慕靈挑起眉,道:“豔樂是誰?”
“戲子。”
那一夜,屋外無論男女老少皆羞紅了臉,全府上下都傳開了,太子妃一入府便受盡了太子殿下的寵愛。
白國公滿意,夜瑾風滿意,盛雲清不滿意了。
首輔府,盛雲清坐在盛秋瑤的屋內,四根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桌面,撅著嬌俏的嘴,一支毛筆橫在人中,很是煩躁不安。
正在窗邊繡花的盛秋瑤疑惑地挑起眉,道:“長姐,你不是來看我的麼?為何這般煩躁?”
盛雲清氣惱地哼了一聲,將毛筆拿了下來,道:“那個白家,才和我們盛家結下仇,轉頭便投靠了太子,太子和夜瑾辰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兩人合在一起了,我能不煩嘛?”
盛秋瑤輕嘆了一聲,道:“玉蘭沒嫁給太子,已是萬幸了。”
如今明家和盛家都是夜瑾辰的人,明玉蘭又是明首輔及其寵愛的掌上明珠,若是明玉蘭嫁給了夜景年,這幾家的臉色都該不好看了。
“我自然不會嫁給太子了,我可是要嫁給燁王的。”門口傳來一陣高傲的聲音。
盛雲清瞥了一眼門邊的明玉蘭,輕哼了一聲,鄙夷地道:“燁王說要娶你了麼?這麼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權,你的臉呢?”
明玉蘭不服地辯駁道:“那太子是燁王的死對頭,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不也多管閒事了麼?”
盛雲清得意地笑了一聲,道:“我可是與燁王訂下婚約的未婚夫妻,聖旨還在我房裡收著呢,能與你相比麼?”
“你!”明玉蘭氣結,氣憤地瞪了她一樣,便甩袖離去了。
盛秋瑤探了一眼離去的方向,擔憂地蹙起了眉,道:“長姐,玉蘭平日裡跋扈慣了,你這樣激怒她,她會不會……”
盛雲清朝明玉蘭離去的方向做了個鬼臉,道:“怕什麼?自從上回明首輔帶著她來侯府登門道歉之後,她可不敢對我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