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洗盡灰塵。
方塵腳踩大地,急身後退,心中懊惱,沒想到對方如此強大。
大當家站在原地,沒有追擊,他目光陰冷:“交出吸血寶珠,我讓你死的痛快!”
方塵陰晴不定,對方肯定是超越了七品!
不可力敵!
珠子肯定是不能給對方,如果交出去後他肯定死的更快,現在對方拿不到珠子,肯定投鼠忌器,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暫時拖延,再尋求逃生的辦法。
想到這次,他雙手垂下,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開口:“那寶珠神異非凡,被我藏在了一個地方,只有我知道寶珠在哪,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拿到珠子後必須承諾放我一馬!”
大當家神情陰鬱:“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如果不答應我,我死也不會說出來!”
大當家聞言,胸中暴戾油然而生,胸口起伏不定,一看被氣的不輕,無邊的威勢湧罩方塵。
方塵強忍心中震撼,選擇閉口不言,他在賭,賭吸血寶珠在對方心裡的重要程度。
兩人對峙良久,此刻大量官兵彙集而來。
為首的縣尉,縣丞,主簿,典歷聯訣進了縣衙大院,待看到方塵此刻模樣,頓時眼皮一跳,畫面太辣眼了。
只見現在的縣令大人,身高兩米二,處處撕裂的白衫可憐地掛在他身上,渾身肌肉虯結,大筋暴起,光露出來的手腕就有成人腰圍那般粗細。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那一顆完美的容顏,此刻那一顆腦袋有如一個袖珍瓷娃娃般頂立在縣令大人的脖子上!
讓人怎麼看,怎麼難受!
縣尉大吼一聲:“保護大人!”說著,自已便欲衝上前。
“不要動!”方塵急的大吼。
聲音震耳欲聾,把趕來的官差嚇了一大跳!
“敵人是六品高手!”方塵大聲解釋,他可不想無辜的官差慘遭送命,這些都是他的手下,死一個他都心疼不已。
“什麼?”
“六……六品?”
“咱們清河縣最高品級只有八品啊!”
……
眾官差聞言神情驚疑不定,紛紛朝後退了幾步,心生退意。
大當家睥睨四周,冷笑:“一群土雞瓦狗罷了。”
眾人聞言,無人敢出聲反駁。
一道戴著面具的身影出現在方塵身邊,舉出手中軟劍,指向大當家,眼神堅毅。
方塵看的眼皮一跳,連忙伸出大手握住對方的柔荑:“圓圓你別衝動!”
他怕引起大當家情緒不穩。
感受著方塵大手上傳來的溫暖,陳若兮咬著嘴角,內心羞澀,眼神躲閃。
大當家看向陳若兮,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看樣子,這女人是你相好?”
方塵轉過頭,神情認真:“條件我已經提出來了,你是否同意,不然我只有魚死網破了!”
大當家不想再去拖延,點了點頭:“好!只要你把東西還給我,我就放你一馬!”
方塵聞言,面上裝作舒了口氣,不過心底下卻是不會相信,他知道當他拿出吸血寶珠的時候,就是他身死道消的時刻!
不過,他已經有了一個謀劃,肯定會給對方帶去驚喜!
“為了以防萬一,我把吸血寶珠存放在了很遠的一個地方,只有我能找到!”說完,方塵大喊一聲:
“楊生民何在?”
沒過多久,一名捕頭緊張的從人群裡走出來。
“大……大人,喚在下何事?”
方塵把楊生民叫到面前,跟他說了幾句後,便見楊生民跑步離開。
片刻後,一名面容古樸的捕快牽著兩匹駿馬過來。
捕快對方方塵單膝下跪,神情帶著尊敬:“大人,這是咱們清河縣最好的馬,可日行八百里!”
“嗯,辛苦了。”方塵身形開始縮小,慢慢恢復常人狀態。
這時有人送來一身蓑衣斗笠,方塵接下,簡單穿戴起來,隨後翻身上馬。
大當家陰惻惻道:“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么蛾子!”
“放心。”方塵簡單回了句。
陳若兮面上帶著擔憂的神色,走到方塵身邊:“林彬!我跟你一起去!”
“沒事的,我只要把東西給他我就能安全了,很快便會回來。”方塵柔聲安撫了一句。
說話間,面容古樸的捕快也換上了斗笠蓑衣,上了另一匹馬。
一切整裝完畢,方塵對著大當家拱手道:“走吧!”
大當家目光閃爍,在陳若兮身上盯了一會,隨後指著她冷聲道:“把她給我帶上。”
方塵眼神莫名:“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不帶,我現在立馬殺了她!”大當家話語裡,不帶絲毫感情。
看著對方不似作假的神情,方塵知道不能過於刺激對方,沒有辦法,只能應了對方的要求了。
最終,方塵跟陳若兮,大當家與他手下,還有面容古樸的捕快共計五人,快馬加鞭離開了清河縣城。
留下清河縣一眾官差與家族門派子弟面面相覷。
“縣令大人何時招惹了傳說中的六品高手?”
“不知道!”
“還有縣令大人說的創辦私塾一事是認真的?”
“他特立獨行,行事專斷,不過此種想法對我等傷害太大!”
“真希望縣令大人此去不復返。”
不知道是誰隨口說了這麼一句,眾人齊齊望去,發現卻是一名年輕家族子弟。
這名年輕人看到眾人望向他,立馬知道自已失口說了句大逆不道的話,連忙把自已隱藏進人群裡。
“哪個家族的混賬小子,竟然敢說出這種話!”
“小心禍從口出!”
眾人紛紛指責中,但心裡皆有這種想法,這個縣令跟正常縣令不一樣,讓他們琢磨不透,想法有一出是一出!
獨斷專行!
官道上五匹駿馬先後前行,面容古樸的捕快與方塵同行。
稍後的是陳若兮,最後則是大當家與他手下。
“林縣令,希望你不要做什麼么蛾子,不然我必定讓你生不如死!”
身後一道陰冷的聲音傳入方塵耳裡,他淡淡回答:“我的命,你隨手可摘,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知道就好!”
雨嘩嘩下著,方塵轉身望向身後陳若兮:“圓圓姑娘,你為什麼要最後跑出來出來跟我說話。”
陳若兮眼神複雜,沒有及時回話,足足過了很久。
此刻馬蹄聲大,濺起無數淤泥。
一道帶著悲傷的聲音傳入方塵耳裡:“林彬,對不起,我對你撒謊了,我不是陳圓圓,我是陳若兮,我怕你嫌棄我,所以不敢說真名!”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丈夫遇險,獨妻不敢苟活!”
“不願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