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在秦皇島算是非常有名清真的館子。
最出名的就是這牛肉蒸餃和麻醬燒餅。
正經的傳承百年,不論味道還是手藝都在水準之上。
胡楊和簡友德以前也來吃過,印象還是非常深刻的。
有了之前的經驗,點菜這是胡楊也就乾脆沒有再問那倆人。
招收喊來服務員,胡楊也沒看選單,直接說道:“兩斤餃子,一份麻醬燒餅,一個醋溜魚段,一個油悶大蝦.”
服務員一邊記著一邊問:“酒喝啥?”
“青島啤酒來四瓶.”
服務員沒有立刻記下來,而是用一種非常生動的面部表情傳達出一個問句:就四瓶,三個老爺們怎麼分?而在得到胡楊的肯定之後,服務員撇著嘴在單子上寫上了四瓶。
“就點這些?”
“就這些.”
“要開發票不?”
“開多少錢?”
“開發票就十塊.”
“不開呢?”
“不開八塊.”
服務員的臉上已經開始不耐煩。
“那不開.”
“不開不早說.”
服務員翻著白眼兒走了出去,順手把單子扔在桌上。
這種服務態度其實胡楊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這還只是不熱情罷了,如果換一個國營飯店一言不合就把你往外攆。
菜上得不快,酒倒是早早的送到了桌上。
服務員遠遠的看著,似乎是一定要弄清楚四瓶啤酒三個人到底怎麼分。
然後他很失望看到,兩個人分了啤酒。
而第三個人抬起手喊了一嗓子:“來碗餃子湯.”
餃子需要現包現蒸,所以上菜的速度並不快。
不過胡楊也不急,很悠閒地把啤酒當成白酒品。
青島啤酒基本上可以算是國內啤酒的標杆。
但胡楊可是對精釀啤酒有深刻研究的資深酒饕。
這酒對他來說,還是稍顯乏味了一點。
胡楊暗自決定,等什麼時候空下來一定要好好弄個精釀啤酒小廠。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餃子才上桌。
牛肉餡兒鮮美多汁,算是值得等待美味。
餃子上桌之後不久,其他三個菜也都上齊。
服務態度雖然普通,但菜的味道絕對沒話說。
魚蝦都足夠新鮮,而這個麻醬燒餅裡真的有很多麻醬和很多層。
美食不可辜負,所以胡楊每隻蝦都剝的很仔細,每一口也都嚼的很仔細。
“吃的這麼好,回去能報銷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胡楊轉過頭,正看到肖克走了過來。
胡楊笑著說道:“我可只自掏腰包,發票都沒開.”
簡友德站了起來,讓出了靠近胡楊的位置。
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旁邊。
“正好我也沒吃飯,喝兩杯.”
肖克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去。
“不是上班時間嗎,可以喝酒?”
“有什麼不可以,朋友見面小酌幾杯沒關係”說著抬手叫來了服務員。
也不知是不是認識肖克,這回服務員的態度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
按照所謂的本地規矩,這最後上桌的人先自罰一杯。
肖克很自覺的幹了一杯。
放下酒杯,肖克貌似隨意的說道:“聽說最近你挺忙,河北遼寧到處跑.”
胡楊也很隨意的回應:“都是工作.”
肖克夾了一筷子魚段塞進嘴裡,囫圇的說道:“這是新朋友,不給我介紹一下.”
所謂新朋友,自然就是戚揚了。
胡楊說道:“都是自己人,當然要認識一下。
這是戚揚,這是肖克.”
被介紹的兩個人,雖然都面色平靜的握手,然後互敬了一杯。
然後剩下的時間,都是胡楊和肖克在聊一些聽起來毫無營養的東西。
肖克說道:“聽說你在那個叫丹東的地方,搞了一個農機廠.”
胡楊反問:“你就只聽說一個農機廠嗎?”
肖克問:“還有其他的?”
胡楊肯定回答到:“當然有,而且不止一個.”
肖克問:“這麼說,你要在丹東紮根了.”
胡楊毫不避諱的說道:“我是有這個打算,丹東那個地方還真挺不錯.”
肖克問道:“有啥土特產嗎?”
胡楊說道:“丹東的大黃蜆子你聽說過嗎?”
肖克猛點頭:“吃過吃過,味道真不錯.”
…………分別時,肖克拉著胡楊的手說了一聲保重。
胡楊回了一句再會。
這頓午飯之後,胡楊讓簡友德去招待所開了三個房間。
用的是單位的介紹信和真名登記,並且預交了兩天的房錢。
就在他們入住之後不到兩個小時,一輛普通的吉普車就停在了,距離這個招待所只有兩條街的地方。
吉普車後座上坐了兩個人。
一個便裝,一個穿著警察制服。
如果胡楊也在車上,就會認出這位是上次去安全域性時遇到的那位於政濤科長。
於科長問身旁那位警官:“老沈都準備好了嗎?”
警官以一個下級的姿態回答:“一隊二隊已經完成了包圍,三隊做預備。
隨時可以開始.”
於政濤強調:“一定要記住,你們的目標是簡友德。
而其他兩個人,則是協助你們調查簡友德的人證。
尤其是不能用警械.”
沈警官說道:“您放心,我已經他們反覆強調了,照片也都已經分發下去,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好,開始吧.”
沈警官下車之後不久,招待所就被包圍並被搜查。
但結果卻讓車上的於政濤非常憤怒。
他們一個人都沒有找到。
根據招待所裡工作人員的說法。
那三個人開好房間之後就再沒有出來過。
可當人來到這這些方面,裡面卻已經是空無一人。
胡楊他們三個人,早就在第一時間翻窗離開了招待所。
雖然招待所的有三層樓,但以胡楊他們幾個人的身手而言,完全不是問題。
從一開始胡楊就已經打算這麼做。
所以連車都沒有開過來,留在了距離招待所三條街之外。
而這裡也是他們約定的集合點。
集合之後由簡友德開車,一路衝出了秦皇島城區,但車上只有兩個人。
戚揚被單獨留了下來。
胡楊給他了一個任務,就是監視他們離開之後,招待所會發生什麼。
對於做出這種判斷的原因,胡楊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同樣,對於戚揚的能力,胡楊也是沒有絲毫懷疑的。
事實也證實了胡楊的感覺完全沒有錯。
戚揚的能力非常強,甚至比胡楊估計的還要再強一點。
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戚揚都看在了眼裡。
不僅是那些衝入招待所的,還有那位坐在車裡的於科長。
隨便找了根鉛筆,就著隨手撿來的報紙,戚揚只用了幾分鐘就完成一張人畫素描。
至少能保證有八九分相似。
看到這些就已經夠了。
戚揚很清楚自己應該何時撤退,同時也就會明白何時應該進攻。
完成任務之後,戚揚迅速撤離。
併成功的搭上了一輛出城的便車。
在距離秦皇島不到十公里的路口,戚揚和其他兩個人匯合。
戚揚簡明扼要的把那邊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
而當胡楊看到那張人畫素描之後,立刻從記憶中找出了那個姓於的科長。
前一次見面的時候,這位於政濤科長就對胡楊抱有敵意。
但沒想到再來秦皇島,這位竟然如此招待自己。
對這件事,胡楊沒有做任何評論,只是吩咐簡友德下一個目的地是北京。
其實胡楊心裡很清楚,這十有八九目標就是自己。
或許根本就不是為了從自己身上查出什麼。
但調查本身,就代表了一些東西。
他們和戚揚身後的人明顯是不同路的。
把戚揚放到胡楊身邊這一手,算不上有多高明但至少還是靠譜。
至於於政濤科長今天的做法,那就只有四個字評價:簡單粗暴。
胡楊現在還無法判斷,這種敵意來自哪裡。
但大致的範圍還是有的。
可這些都沒有意義。
胡楊不能因此而做任何事。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現在真沒有這個能力。
儘快回北京,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