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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狐族篇 狐族裡的月姬

幾萬年前的狐族是一翻凡間安樂的景象,大家不修仙也不修法,過著凡人般普普通通的生活,月姬就出生在青丘一個普通的村莊裡。

月姬出生的那夜明月當空,她的面容也生的如桃花盛開一般嬌美,父母覺得這個孩子長大了定是個絕美的,而月姬也真的如父母所期望的那樣,長的亭亭玉立,如鮮花吐露芬芳一般招人憐愛。

月姬不想同所有的婦人那樣隨著時間漸漸老去,所以她從懂事以後就開始練習仙法想留住自己的容顏,不過總有些多舌的婦人喜歡議論月姬,覺得她長了一張勾人的面貌怕是不甘於生活在這樣的小鄉村裡。

那年月姬剛好長到少女出成的模樣,一天她跟往常一樣同一群村裡的女人孩子們在河邊浣紗,河水流的輕柔流過月姬的腳踝像是在親吻她的面板。

這時出征的白齊帶著兵從橋上路過,很多婦人孩子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英姿煞爽的天兵,紛紛都放下手中的紗矚目著他們。

白齊發現一條長長的紗不知道從誰的手裡流掉了,這一條長長的紗布要多久才能紡出來,順著河水留走了就可惜了。

白齊條件反射一般的從馬上躍起隨即飛入河面,用手上的搶把紗從河裡挑了上來,紗布在河面上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隨後穩穩的落在了晾紗的竹架上,飛起的水珠在空中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白齊雙腳泡在河水裡,感受著河水的清涼心想好舒服,這時不遠處的同伴在叫他,白齊看了看身後的馬已經走出一段路了。白齊手臂持槍點了一下河底,隨後身體矯健的躍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影子,之後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白齊回過頭又看了看這河邊祥和景象,想自己一定要給族人一個安穩的生活。

白齊的那次河邊拾紗不過是自己生活中太微不足道的小事了,但是卻在月姬的心底種下了種子,她覺得白齊一定會記得她,她覺得白齊也一定像自己一樣忘不了那天在河邊的每時每刻。

月姬覺得白齊也跟自己一樣會在夢裡常常的看到自己,因為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美貌了,所有見過她的人都會動心所以白齊也會對自己動心。

月姬對白齊念念不忘的心緒日漸高漲甚至到了情不能自已,於是月姬丟棄了在村莊裡安穩的生活去尋找白齊,不過當她走近白齊身邊的時候,白齊不僅成了狐帝還娶了妻子。

月姬所期待的那一切都沒有實現,甚至白齊根本都不記得她,幾次她從白齊的身邊走過也曾大膽的抬起頭看著白齊,但是白齊那波瀾不驚的眼神讓月姬失望極了。

曾經的月姬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美貌的女子,但是等她來到狐宮後才發現這裡的美女比比皆是,自己不過是滿樹山花裡的一朵罷了,既然上蒼沒有給自己安排,那就這樣寡淡的過一生吧,那時的月姬確實是這麼想的。

月姬像所有的宮娥一樣規規矩矩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物,她伺候過待產的迦藍,照顧過在襁褓裡的尤安。但是這樣安分守己盡職盡責的行為並沒有讓月姬得到大家的尊重,反而很多仙娥們看著她過於勤奮的樣子心裡怏怏不快起來,總覺得她是過分殷勤,肯定有什麼不正當的目的。

有一次月姬剛從尤安的寢殿裡出來,幾個宮娥們就像沒有看到她一樣議論,“月姬長的那雙勾人的媚眼,真不信她是甘心來狐宮當宮娥的”“我聽她們說啊,月姬從小就自命清高,特別重視自己的容貌,前段時間離宮的梔子姐姐就出生在月姬的鄰村。梔子說月姬從小不讓自己的父母給自己婚配,不知道想要嫁給什麼樣的,別不是一早就想來勾引狐帝的吧?”“原來是梔子姐姐鄰村的呀?怪不得跟梔子姐姐像呢,梔子姐姐不就是為了富貴去給將軍做小妾了嗎?”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月姬出重的容貌溫秀的氣質傷害了平庸的仙娥,在這備受四海八荒尊敬的狐宮裡月姬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但月姬沒有在意她人的言語,自己左右不了別人的想法,她只要能在狐帝的身邊,能夠偶爾看到狐帝月姬就心滿意足了。

而就是那麼不巧,尤安宮裡的一盞琉璃燈被摔碎了,這本來是一隻小寵獸淘氣竄到了尤安宮殿裡不小心碰碎的,但是收養這隻小寵獸的宮娥怕自己的小獸受罰就想把過錯推給別人,自然而然的她想到了大家都不喜歡的月姬。

月姬不慌不忙的來到了狐帝面前,把自己今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都清楚詳細的說了一遍,但是其他幾個宮娥卻一口咬定月姬在尤安的寢殿外看到過她慌慌張張的離開,而且今天跟月姬一同做事的宮娥也說月姬離開過一陣。

本來琉璃燈是件小事,沒有碰到尤安就好不過一個燈在弄來一個就是,狐帝懶的在這小事上耽誤功夫,既然所有的人都指向月姬,那就是她打碎的,狐帝看在月姬多年在狐宮服侍的情面上,沒有責罰只是讓她離開了狐宮。

離開狐宮的月姬傷心不已,明明不是自己摔的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回到村莊裡的月姬更加難過了,因為整個村莊裡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的。說月姬心比天高想攀高枝,但是狐帝並不心意於她還把她趕了出來,還有說的更難聽的,說月姬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被趕了出來。

聽到這些流言蜚語難過的不僅是月姬一個人,更難過的是她已經老去的父母,月姬真心後悔自己曾經那麼不顧一切的去狐宮。

沒過多久月姬的父母還是給她說了一個親,月姬見過那個男子,滿臉的橫肉活像個凡間的屠夫,月姬知道父母也是為她好,早早的把她遠嫁出去,省的在這裡受那些妄論。

月姬不甘心就這樣跟這樣的男人過一生,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一起生活。

月姬想既然自己連死都不怕,那她還怕什麼所以她想賭一把,她拿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去求一個守門的小將軍求他把自己放進狐宮。

月姬要讓狐帝還她一個清白,小將軍看著月姬梨花帶雨般的面容就動了憐愛之心,於是偷偷帶著月姬進入狐宮,月姬等候在狐帝會經常走過的路旁。

月姬等了好久本以為今天碰不到狐帝了,但就在傍晚來臨之前月姬還是等到了狐帝,她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不停的哭訴著。

月姬求狐帝重新審理一下琉璃燈被摔的事情,狐帝看在月姬也是勤勤懇懇的做了多年的宮娥,如果真的冤枉了她將來的生活裡會一直帶著個汙點,所以就派了一個小將軍連夜審查琉璃燈的事件。

小將雖然沒有什麼名望,但這種小案件不過半天的功夫也就查清了,狐帝查明瞭真相,月姬也洗去了冤屈,那些說謊的宮娥們也都得到了相應的懲罰。月姬繼續留在了狐宮,但是此刻的月姬卻漸漸的變了,她覺得在這天地間如果沒有權勢必將受人欺凌。

月姬這次回來後變的更加勤快溫和,她漸漸的開始練習自己走路的樣子,說話的聲音,穿衣打扮,面部的表情,慢慢的她變得不像是自己,而更像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迦藍。

月姬的氣質確實有幾分像迦藍,在加上她刻意為之,現在至少有五分相像了,一天夜裡酒醉的白齊臨幸了月姬。

也許哪天狐帝並不是錯把月姬當成迦藍,也許是狐帝內心想找一個出口,但是當一切發生之後狐帝后悔了。那晚的事讓月姬內心澎湃不已,許久的夢終於實現了,她終於成了白齊的女人,月姬似乎看到了幸福在向自己招手,她似所有的女人般期待著愛情的到來。

現實永遠是殘酷的,有的時候男人奪走你的一切不是因為愛你或者是多在意你,白齊奪走月姬的心是無意的,奪走月姬的愛情也是無意的,所以有種倒黴叫一廂情願。

白齊也許曾有那麼一刻覺得會有那麼一個人能取代迦藍,等待和守候一個人並不辛苦,但是去守候一個不可能在回來的人,不是一種辛苦而是一種心酸和絕望。

可事實證明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迦藍,白齊對月姬的事後悔不已。狐帝不想把月姬留在宮裡,他不想看到這個玷汙了他愛情的女子,白齊給了月姬很多寶物做為補償,並安排月姬離開狐宮。而就在月姬等待離開狐宮的時候,命運再一次的眷顧了月姬,她發現自己有了身孕,跌入谷底的月姬在一次的燃起了希望。

月姬因為懷孕被留在了狐宮,她搬離了宮娥們住的寢殿,被安排在一個偏僻的小獨院裡,月姬輕撫著自己鼓起來的肚子,嘴角里滿是笑意,她無比感謝著命運的垂簾,夢想終於成真了不負時光的蹉跎。

月姬等待著白齊更近一步的靠近,但是當月姬生下一個女嬰後,高興的對著白齊說:“我們叫她尤曦吧”。白齊卻冷冷的說到:“尤安這兩個字是迦藍的,一個字也不能用。”

白齊冷冷的看著那個在月姬懷裡的女嬰,繼續說到:“你應該感謝這個孩子,望你以後安分守己,狐宮會留你一席之地。”

月姬聽到白齊的話心理好難過,一個心愛的人給予的冷漠是可以寒到心底的,但是月姬安慰自己的想迦藍終究是死了。等歲月老去的時候白齊也會忘了迦藍的,於是她變的更加的賢惠溫婉善解人意,從來都不會要求狐帝什麼,安靜的過自己的生活。

白齊看著尤安漸漸的長大了,她能跑能跳能唱歌了,白齊看著活潑的尤安心底暖暖的,他覺得尤安應該有更多的親人,應該有更多的人愛護她。

白齊叫來了曦曦做尤安的玩伴,這個月姬的孩子白齊從來都沒有抱過她,從來也沒有多看這個女兒一眼,但是因為尤安,曦曦也有了公主一般的待遇。

慢慢的月姬對尤安和曦曦的照顧得到了白齊的認可。你是一個心細純善之人,很像迦藍。白齊看著月姬滿意的說到,而月姬的笑容卻笑到了心底。

雖然月姬是負責照顧尤安和曦曦的,但是兩個孩子的待遇從來都是不一樣的,月姬會把最好的最貴重的先給尤安,只要是尤安想要的月姬從來都會幫她弄來。

宮娥們如果有一點疏忽怠慢了,月姬就會當著尤安的面狠狠的懲罰她們,並告訴尤安你是狐族的大公主你應該得到最高的尊敬,有的時候尤安任性做錯事了,月姬也會說尤安是對的,因為尤安是將來的女帝,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尤安漸漸的變得越來越任性越來越蠻橫,她只要看到別人手裡有什麼好玩的就會直接去搶,隨後理直氣壯的說:“我是這狐族裡未來的女帝,你們都得聽我的,你們所有的東西也都是我的。”

曦曦總是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姐姐不敢說話,因為娘對她說過,尤安不管做什麼都要服從因為她是姐姐。而尤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大家都寵愛著尤安,只要是她想要的任何東西大家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從沒有人去阻撓她。

尤安在這富麗堂皇富貴無比的宮殿裡驕傲的生活著,她可以拿著任何的寶物當做自己的玩具,而只要這個玩具她玩膩了就可以隨便換隨便丟,就連狐帝都覺得這般淘氣的尤安是可愛的。

漸漸的尤安覺得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越來越多的寶物在她的眼前也提不起興趣了,她習慣於用更多的物質來填滿自己的生活,而只要別人滿足不了她時,尤安就會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尤安不喜歡修身也不喜歡修法,因為做這些都太累人了,而讓大家覺得奇怪的是,狐帝竟然也不督促尤安修煉。狐帝是這天地間僅次於四海神君的戰神,白齊一向崇尚強大但唯獨對尤安是個例外,而得到狐帝縱容的尤安,更是有大把的時間胡鬧,甚至是到了胡作非為的地步。

其實狐帝根本就不在意,尤安的榮寵和她的優秀是不是對等的,不過尤安有時也會產生一絲自卑之心,可是這般被愛戴的高高在上的尤安怎麼會承認自己自卑呢?尤安覺得別人比自己優秀就是別人的錯,於是她不自覺的喜歡在自己失落的時候去捉弄別人,而那個處處優秀的曦曦便成了常被捉弄的物件。

曦曦在狐帝和月姬的眼裡一直都是好孩子的模樣,但她知道自己在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像尤安那般的寵愛,月姬對她說你跟尤安是不一樣的,你這一生也別想如尤安那般得到父神的寵愛。

曦曦從小就小心翼翼的生活著,她知道父神的冷漠深深的傷害了母親,其實月姬沒有發現她對待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溫和的善解人意的,但唯獨她忽略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感受,而善良的曦曦卻包容了月姬,在曦曦的內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你要在優秀一點才能得到更多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