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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當古燁踏進畫途裡的宴城時心情是難以形容的激動,有種家近心更切的感覺,他走在自己曾走了無數遍的青石板路上,聽到了腳下傳來的輕微的踏踏踏的聲響,他曾經覺得這裡的景這裡的物都是那麼的普通,而此刻看到這一切卻覺得無比的珍貴。

雖然古燁離開了家鄉多年,但他覺得那個愛掃街的小少爺好似就在昨天,其實很多個日夜古燁都覺得自己可能永遠回不來了,而如今自己真的回來了,此刻古燁的內心是無比感慨,似乎不由自主的眼角有點溼潤了。

街道上英俊的小二吆喝著,店裡面美婦忙碌著,華麗的馬車從青石板上蹬蹬的擦出沒有規律的音調,這感覺真好,我都好幾年沒有吃上大白米飯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先吃上幾碗,懷著這樣的心情,古燁的腳步變的更加輕快了。

畫途跟天地的年齡一樣的長,因為它本身就是天地的一部分,但這種方寸之地能存活幾萬年算是幸運的。因為畫途並沒有得到天界的庇佑,也可以說天界並不認可畫途的存在,畫途在天界的眼裡只不過是僥倖存活在仙界裡的凡間,所以在這裡誰的法力強大誰就可以為所欲為。

畫途裡的人像是從死亡堆裡爬出來的倖存者一樣,他們小心翼翼的生活,他們靠著祖先傳承給他們的期待,希望終有一天能夠成仙成神。

上天總喜歡給你留一個缺口讓你完成一個很難完成的夢想,好讓你黯淡無光的人生看上去有些價值,就像鯉魚跳龍門,沒有誰看到哪條龍是從鯉魚蛻變而來,但是大家就是忘乎所以的追逐著。

人們對於成仙成神是異常的熱忱,但是到最後成功的還是少數,不過生活還是要繼續,能顧上眼前的就不錯了,哪裡有那麼多心力想未來呢。

突然街道的岔路口處出現了一隻不符合這座城池的物體,一隻發了瘋的怪獸,他好像完全失去了意識,只知道橫衝直撞也沒有個逃跑的線路。

畫途裡的人對高階怪獸不是宰殺取其獸晶就是馴化,但這隻怪獸看上去不像是有人願意馴化,因為它長得太醜,一個大腦袋就承載了身體三分之一的體重,尖長的嘴上獠牙橫長,口裡流出來的液體散發出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隻怪獸品級不低,一定有人對這隻怪獸的獸晶感興趣,如果是曾經菜鳥時期的古燁肯定對這隻怪獸的獸晶垂涎欲滴。但是現在的古燁就不需要了,這隻怪獸四處橫衝直撞的害人不淺,古燁想如不出手相助真就對不住這一方百姓了。

這種大腦袋的怪獸主要的攻擊力都在頭部,但是他的弱點卻在四足,只要把這隻怪獸拌到就很容易制服它。

古燁伸手從腰間卸下一個鎖鏈,這個鎖鏈是古燁拾來的,好像是哪個仙人用來鎖妖獸的,因為這條看似普通的鎖鏈可材質卻很特殊,看似輕小的鎖鏈拿起來卻異常的重,攜帶方便攻擊力又強。

古燁拿著鎖鏈狠狠的砸向怪獸的左前足,而這隻怪獸好像感知到了來自前方的危機,在鎖鏈到達可控制的範圍內時,怪獸迅速的擺過頭用自己尖長的獠牙阻擋住了鎖鏈的攻擊。而就在怪獸應對鎖鏈攻擊的剎那,古燁輕身一躍跳到了怪獸的後方,隨即轉身一個甩腿,狠狠的踢向了怪獸的左後腿上。

怪獸身形魁梧,一條腿粗的有一個人那般,但古燁就一腳,只聽咔吧一聲怪獸骨頭碎裂了,緊接著怪獸一聲痛嚎,直接摔到了地上。

怪獸爬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在痛苦中掙扎呢,一個黝黑的少年就突然出現,他從空中躍下跳到怪獸的身上,手中的彎月刀利索的把怪獸的腦袋切開,這個趕來制服妖獸的少年正是古燁從小就認識的童貫,兩個少年再次相遇了。

童貫拿出獸晶,走到古燁的面前,把獸晶遞給古燁到,這位兄弟多謝了,獸晶我們一人一半,沒你那一腳我也不會這麼順利制服這個妖獸。

而童貫面前的古燁雙手抱於胸前,左腳有頻率的踮著,嘴角則微笑著看眼前的童貫,面前的少年除了四肢變長外好像沒有什麼變化,古燁此時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小子不認識我了吧,如今的我也是今非昔比了,有讓你值得讚歎的地方了。

童貫得不到古燁的回應,童貫看著眼前的少年一直看著自己樂,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而就在童貫剛想轉身走時,卻聽到對方說。

古燁:“童貫,我是古燁啊,你曾經說的那個繡花枕頭,剛才我聽到你跟我說謝謝呢!”古燁朝童貫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他全身黑黝黝的,露出的半個臂膀疤痕遍佈,亂蓬蓬的頭髮下是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古燁的眼睛不大一笑就成了初月般的弧,臉上的微笑像是能夠熔化太陽一般,看著讓人舒服。

童貫有些疑惑,眼前這個少年就是當年那個讓自己怎麼都看不上眼的粉嫩小少爺古燁嗎?童貫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到了地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古燁好幾遍。

童貫難以想象,眼前這個人就是曾經那個愛惹事的小少爺古燁嗎?雖然古燁已經大變了模樣,但童貫還是從古燁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影子,看到這樣的古燁,童貫的心底有點酸酸的,是怎麼樣的一個經歷能夠讓一個少爺變成這等連野獸看了都害怕的模樣。

震驚過後的童貫沉重的說到,這些年不見你,還以為你到哪裡逍遙去了呢?原來你是被惡人擄走了呀?是給哪家權貴當奴隸去了?現在是成功脫逃了嗎?

古燁:“哈哈哈,差不多,差不多,一個自稱是我師傅的神經病把我擄走了差點要了我的命,這不才成功脫離他的魔掌回來了,你爹孃可還好,想你娘做的燒雞了!”

童貫:“我爹孃挺好的,回頭我給你多拿兩隻燒雞。”

兩個少年勾肩搭背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消失在街道上,那個大怪獸被路人大卸八塊後,又被一塊塊的揹走了。街道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幾個有心的路人匆匆的往葉宅奔去,葉家少爺古燁公子回來了。

古燁跟童貫在街邊買了碗酒,一邊喝一邊往葉家走,買酒的錢是童貫付的,古燁大口大口喝著酒說,這宴城的酒是越來越香啊,我都好多年沒有聞到這個味了,真是香啊!

童貫心想其實這酒的味道一直沒有變,只是古燁太久沒有聞到這個味道了,童貫看著這樣的古燁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想著富家公子也難當啊!

當古燁走到葉俯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祖父帶著幾個隨從在門口迎接他,也許在很多人的眼裡祖父還是以前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老,但在古燁的眼裡祖父還是有一點不一樣了。

祖父瘦了沒有以前那麼魁梧了,眼神也沒有以前那麼犀利了,古燁曾無數次的幻想過祖父看到自己的樣子,會像自己脆弱的時候一樣痛哭流涕嗎?還是像其他的父親一樣的說好孩子你是我的驕傲。

而葉老爺子什麼都沒有對古燁說,他就是靜靜的看著古燁,那如水一樣的雙眼,好像不需要任何的言語。

古燁:“祖父我回來了”

葉老爺:“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趕快去吃些東西吧,一會到大堂找我”。說完葉老爺子就轉身離開了,但就在葉老爺子轉身的一剎那,古燁看到從葉老爺子眼中飄向空氣中的水星,被陽光照耀的璀璨的像顆顆寶石,古燁知道此刻的祖父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的脆弱。

葉老爺子也曾在無數個夜裡輾轉難眠,他擔心自己這個唯一的外孫,唯一的親人有什麼意外,多少次都想去尋古燁回來。甚至都安排好一切坐上飛冀去尋古燁,但葉老爺子還是走到一半就回來了,因為有些苦是古燁必須吃的,因為在古燁的身上還要發生很多事,自己不可能一輩子都護的住他。

古燁的淚流了下來,自己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讓他感覺到心如刀絞,原來自己還是有心臟的,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捨不得祖父,當一切埋在心底的思念爆發後是這樣的無法控制。

古燁不顧一切的跑向祖父,跪著抱著祖父的腰,終於哭了出來,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別人家的父親我從來沒有多麼羨慕過,因為我有一個如山的祖父,古燁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看的葉老爺子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葉老爺子想這個孩子還是沒有長大呢!

飯堂裡童貫用很不屑的眼神看著古燁在自己的對面狼吞虎嚥,古燁終於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先吃幾碗大白米飯。

如果說剛才古燁抱著葉老爺子哭是因為爺孫情誼還可以理解,但是就現在古燁的形象真的是顛覆了剛才他踢怪獸那一腳的光輝身影。

古燁好像看出來童貫的心思說到,你不要覺得我吃像難看,你要是像我一樣,整整幾年被鎖在妖獸窩裡,別說吃飯就是小命都不知道能留到什麼時候,你就不會笑話我了。

古燁輕鬆的一句話卻像一個棒子打在了童貫的心上,幾年?被鎖?妖獸窩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是怎麼在那個環境裡生存下來的?

童貫難以想象,也理解不了葉老爺子這是怎麼樣的硬心腸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不知道古燁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童貫看著狼吞虎噎的古燁頓時有一種無比憐憫的心情悠然而生,好可憐呀!沒爹孃也就算了有個祖父還這樣對他,愣生生的把一個粉嫩的小少年折磨成了一隻野狗樣。

童貫情不自禁的拿起桌上的手帕給古燁擦了擦嘴說到,沒事我沒有嘲笑你,你多吃點,我們出征在外也這樣吃東西。

古燁很配合的把嘴挪過去,嘿嘿一笑,而這一幕剛好被送菜的小丫頭看到了,小丫頭腦袋頓時一懵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了,她張著口瞪著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小姑娘戲文聽多了,但是這不尋常的一幕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有點扛不住,心理想少爺喜歡男人呀!這可怎麼辦呀!自己連同俯裡的一干姐妹都沒有機會了,小丫頭的心碎的一地一地的!再看看那個童貫真恨不得天上砸下一道雷,正好把他劈死。

小丫頭上完菜就立在古燁的身旁,狠狠的看著童貫,童貫被看的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引來這個小女子的看重。

童貫不知所以,突然他想到別不是這個小女子看上自己了吧,雖然童貫沒有家財萬貫,但他的英勇威武在宴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童貫確實得到過不少女子的青睞,而童貫似乎對這等男女之事天生不感興趣,他覺得這幫女子麻煩的很,童貫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告辭離開吧。

古燁還有好多話想跟童貫說不捨得他現在就走,但古燁又想起一會還得跟祖父好好說話呢,而且童貫這段時間不會出徵他們有很多來日方長,明天再去尋童貫玩也不遲就放走了他。

童貫的腳剛踏出門,古燁就對身後的小丫頭說,在給我上碗米飯,古燁的飯量很大,後廚準備的飯食都不夠古燁吃的,於是古燁很好說話的讓廚房把昨天剩下的飯菜端給自己吃,最後還把盤子都舔乾淨了。

古燁吃的溝滿渠平後,就去了葉老爺子的書房裡,葉老爺子已經在書房裡等候多時了,古燁滔滔不絕的述說著自己的所有經歷。古燁當然是挑好的說,他把自己是多麼的英明威武述說的淋淋盡致,把自己的堅韌不拔吃苦耐勞的精神描繪的世間罕有。

古燁不在像小時候那樣被人誇了幾句就開心的不得了,現在的他喜歡別人用仰視的目光看待自己,甚至他覺得自己沒有多久就可能擁有超越祖父的光芒了,一直活在祖父臂膀下的古燁現在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下了。

葉老爺子安靜的聽著,他時而微笑時而雙目溫慈如水的看著古燁,葉老爺子知道古燁吃了很多苦,也知道他想家的時候會哭的很狼狽。

葉老爺子沒有揭穿古燁,葉老爺子也知道憑古燁現在的能力想超越自己還遠著呢,但是他還是笑笑的對古燁說,將來祖父要仰仗你了。

葉老爺子微笑著看著古燁驕傲的模樣,想這孩子將來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他慈祥的拍了拍古燁的肩膀,對古燁說你會是祖父的驕傲,這話給了古燁莫大的鼓勵,瞬間讓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苦沒有白吃。

葉老爺子送給古燁好多寶貝,什麼稀奇古怪的兵器,什麼妙法橫出的丹藥,古燁統統都收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大幹一場的時代即將來臨了。

最後古燁自豪的拿出了自己的千刃傘,在祖父的面前好一頓的炫耀,但此時的葉老爺子卻收起了剛才的笑容。

葉老爺子很嚴肅的告訴古燁,此物在畫途太過於招搖千萬不要在人前拿出來,畫途中說不定隱匿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絕世高手,如果被那個厲害的角色看上了你的法器,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古燁雖然對祖父的這些話有些不平,也有種被澆了盆涼水的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寶貝還不能拿出去炫耀,真心是有點洩氣。但在葉老爺子的一在勸說下古燁還是選擇了聽祖父的話,因為古燁知道如果自己在執拗下去,可能祖父就會把自己的千刃傘代為保管了。

也許古燁還不清楚這把可以匹比上古神器的千刃傘的威力,這種神器一出必定會引起三界的注意,如果是被那個惡毒的人看上了,為了一把好法器滅你全族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