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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章 選擇

電視機前的男人,也就是伏黑甚爾回過頭看過來,嘴角的傷疤為他增添了一種奇異的野性。

伏黑甚爾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大小姐。”

啪嗒——

鶴落山月摁下了牆上的開關,整個屋子瞬間變得亮堂。

裡面的陳設也被光照的清晰起來,明亮的白熾燈讓整屋的器械發著冷冽的光亮。

這是一間實驗室。

裡面的男人是實驗品。

……

熟練的抽血收集,組織取樣,敏度檢測……

他們將伏黑甚爾身上插上連線著檢測儀器的管子,提純過的詛咒注入被到他體內。

穿著白袍的人仔細的觀察著儀器上顯示的資料,在夾板上的記錄冊上新增資料。

鶴落山月看著顯示屏上漸漸趨於平靜線條深吸了一口氣。

又消散了。

不管是多少濃度的詛咒,進入他的身體後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咒術師沒有經過術式“變形”過的咒力也一樣。

這個男人彷彿徹底跟咒力無緣,身體自動的將這種東西視為該殺死的異物。

天與束縛、肉體天賦、0咒力的身體……

鶴落山月的眼神火熱,看伏黑甚爾像看什麼珍貴的藥材。

實在是太具有研究價值了。

只要一星半點,只要能獲得一點點的研究成果……

鶴落山月斷言,一定會對咒術界造成巨大的衝擊。

也不枉她費盡心思找到這個人,花大價錢說服他同意實驗。

就他能帶來的價值而言,那幾乎能被稱作獅子大開口的數字也變得微小起來。

鶴落山月美滋滋的翻閱著從前的資料,只要坐在那裡任人擺佈的伏黑甚爾跟她搭起了話。

“別忘了這次的錢噢——”他拖著長音,聲音輕漫。

“嗯。”鶴落山月回道,整間屋子裡只有走路的腳步聲和試管的碰撞聲。

黑色的眼珠轉動,伏黑甚爾沉默的注視著那個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身影。

鶴落山月。

咒具師家族,鶴落山家的繼承人。

她找上自已的時候自已第一個想法就是

——這是個十幾歲的jk嗎?

她似乎對自已深有調查,提出的條件很合伏黑甚爾的心意,抬手顧盼間讓人找不出任何儀態的問題,說辭嚴謹,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這個女人開出的數字伏黑甚爾很滿意,他也從不多嘴,不會去問這個封建家族繼承人研究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一場各自遮住眼睛的和平假象。

出了這間屋子後他們的交易就會結束,對方又成為了可以殺死的物件。

伏黑甚爾打量著周圍的人,“喂,大小姐,你很警惕啊。”

什麼?

鶴落山月抬眸,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每來一次就換一次人,是怕透露些什麼嗎?”

鶴落山合上了記錄冊,奇怪的瞟了他一眼,“當然是因為他們輪休啊?”

啊?

伏黑甚爾疑惑不解。

鶴落山月還在繼續說,“除了週六日,每個月都會有幾天的公休,他們來這裡算是加班,我會付雙倍工資的。”

伏黑甚爾挑了下眉,聲音裡帶著些不確定,“那你算是個體貼的好老闆?”

“那是當然。”鶴落山月理所當然的收下了他的誇讚。

“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還提供了很多其他的福利,五險一金什麼都更是少不了,只有讓人覺得日子過得舒適才會有人跟著你幹。”

鶴落山月看了眼不遠處坐的隨意的男人,難得的多了些話。

……她總感覺伏黑甚爾的生活態度裡透著很濃厚的自暴自棄的氣息。

接任務、收款、大手大腳的花光、再接任務……

週而復始的,過著紙醉金迷,混亂不堪的生活。

也許是不希望實驗品輕易的死去,鶴落山月繼續說道。

“生活要有盼頭日子才能過下去,不管是誰都一樣。”

言盡於此,鶴落山月沒有再開口了。

雖然跟他多些好感度沒壞處,但也不至於讓她再繼續下去了。

……

她沒興趣跟一個喜歡賭博和樂於當小白臉的非術師建立友好的關係。

現在這樣就很好。

“這樣嗎……”伏黑甚爾隨意的回了一下,顯然也沒有太聽進去。

他打量著鶴落山月的臉,仔細描摹著上面所有的起伏與線條。

她長得很像她的母親。

那個柔和的女人,是他少年時候難得的不會對他冷眼相向的人了。

她總是笑著,是淬入骨頭,表裡如一的溫柔。

也許是有著這層關係,他才會答應鶴落山月的提議。

今日份的實驗時間結束,穿著白袍的科研人員收拾著儀器和記錄冊。

眾人圍著鶴落山月報告著今天收穫的資料,她在紙上勾畫起來,制定著下次實驗的方向,秉節持重、不卑不亢,跟她母親相像的只有那張臉。

伏黑甚爾撐著下巴安靜的看著,心裡突然有了個荒唐的想法。

“你說你給底下的員工福利不錯,我把我兒子賣給你怎麼樣?”

鶴落山月抬眼看過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我不從事販賣兒童的業務。”

“我兒子肯定有術式,也許會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呢。”伏黑甚爾推銷道。

鶴落山月低頭沉思,分析著裡面的利弊。

這個孩子就像是盲盒一樣,有可能開出SSR。

但對鶴落山月來說,他更有價值的地方是

——他是伏黑甚爾的孩子。

他身體的某些特質會不會隨著血脈遺傳下去,比起還虛無縹緲的術式盲盒,鶴落山月更注重這個。

這是一場可以繼續的交易。

她做出了這個判斷。

“好啊,我給你十五個怎麼樣?”鶴落山月勾唇笑著,張開五指晃了晃。

比意料之中的還要多,這個女人出手向來大方。

伏黑甚爾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沙啞酥麻,“成交,等他六歲的時候他就是你的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會對這個孩子感到任何的懺悔。

他沒有從他的父母那裡獲得過任何的愛,自已也沒有也沒有給予孩子愛的能力。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這個伏黑甚爾自已也是是清楚的。

……禪院家和鶴落山家。

他這個父親只能為自已的孩子選擇一個看起來比較好的未來。

……

當然不是因為他覺得鶴落山月給的比較多。

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