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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有時候像固執的魚,有時候像尥蹶子的驢

鏡頭被高大的身影徹底遮擋住。

螢幕另一頭的網友們,隔著網線,抓耳撓腮,恨不能鑽進螢幕裡看一看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時影帝寬闊的背影固然美好,但是此刻兩個人在做什麼,更讓我心焦啊啊啊啊啊!!!】

【我猜,舒瑤一定是當場表演了一個左腳搭在右肩上,畢竟一生要強的煞姐,絕不會承認自己喜歡時屹安的】

【我的媽我的姥!我的褂子我的襖!我的腦仁變酸棗!】

【稍等,讓我算一算,扔一片花瓣(喜歡)再揪一片(不喜歡)再揪一片......】

【一屋兩人,門外奔波,門內親吻,好哇好哇,你們倆!瞞得我好苦!】

【戀綜直播親親第一人!時屹安,你讓我覺得陌生!】

......

比網友更心焦的,其實是當事人舒瑤。

她是誰,她在幹什麼???

唇傳過來的灼熱......怎一個熱辣滾燙!她人麻了!!!

這一瞬間,她聰慧過人的腦子,閃回了曾經在午夜做過的那些限制級的夢。

在男人正要伸手撫上她的臉的時候,舒瑤終於有了動作。

“嘶......”

“嗯......”

低沉撩人的嗓音,傳進了舒瑤的耳朵裡,也順著攝像機傳進直播觀眾的耳機裡,彈幕再度沸騰。

【這性感的悶哼!蛙趣蛙趣蛙趣,一定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只是一個看直播的嗎嘍,我為什麼會跟著臉紅】

【哦莫哦莫哦莫,這聲音好帶感,我即將變成狼人摸樣,誰來跟我嘴一個!!!】

舒瑤的臉還在燒,心卻靜的可怕。

由於她的動作,讓男人的呼吸一下子滯住,發出了悶哼聲。

隨後,時屹安的身體退開了少許。

那人的氣息散了些,舒瑤喘了口氣,忍不住腿軟,她用手掌撐住身後的牆面。

時屹安雖退後了一步,但兩人仍舊是呼吸相聞的距離,他伸出食指,不緊不慢地抹過自己的唇角。

果不其然,指尖沾上了一點殷紅。

他輕笑了一聲,額上的碎髮也跟著震動,卻沒有惱怒,而是帶著令人心驚的愉悅。

舒瑤緊緊盯著他的表情,哪有人被咬了還這麼高興的?得了狂犬病?

得咬人處且咬人!

她方才結結實實地咬了他一口。

以此驗證這是不是她的夢,結果顯而易見,不是夢!

舒瑤抬頭,看著他唇角的傷口,不知怎麼的,忽然想到電影裡他嘴角染血,那個變態嗜血的場景。

她登時後背一激靈,眼見他又要靠近,舒瑤忙伸手擋著,一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你再過來......我就......”

不以為意地男低音響起,“就怎樣?”

“我就把一個風馳電掣!把左腳放在右肩上,再來個劈叉,順便接一個360度托馬斯全旋!”舒瑤邊說邊比劃著,要讓他見識到自己的厲害。

這話一出,時屹安立馬停住,甚至還後退了一大步,聲音也變得格外地輕和柔軟。

“好,我不過來。”

而後又低下頭,嗓音低沉又帶著點可憐的意味。

“不要......不喜歡我,好嗎?”

舒瑤被這話裡的祈求擊中,無意識地點點頭。

直到時屹安從備採間裡走出去,她還在琢磨著他話裡的意思。

兩分鐘後,她咂摸出來了。

剛才他說,不喜歡他的話,就把左腳放到右邊的肩膀上。

......

時屹安,好一個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

海邊。

幾位嘉賓坐在明亮燈光中,喂蚊子,由於舒瑤不在,蚊子都變得更加猖狂了。

何幼嵐裹著助理遞過來的外套,看著遠處的備採間的門,不發一言。

江漣漪酸唧唧地說道:“好羨慕舒瑤啊,有這麼幸運的機會,可以和直播間的網友進行互動。”

“這都過去快半小時了,還沒結束?”宋經年看了看腕錶,有些不耐。

直到一道人影推開了備採間的門,出現在大家眼前。

“是......時......老師?!”

“他是什麼時候進去的?”

“發生了什麼?”

......

宋經年和何幼嵐一眼就看出來時屹安的不對勁之處,時屹安雖然面色如常,但是眼裡的光華擋也擋不住,在夜色裡比月光還要溫柔。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路遇行都感覺到了差異之處。

好像雪山消融,氣息不再冷冽料峭,而是帶著暖融融的......春意。

春意出現在這尊平素冷清的大佛之上???

想到這兒,路遇行都打了個寒顫,好像自己褻瀆了高嶺之花一般,忙把目光轉到別處,就看到了正在星星眼的餘珍圓。

“時老師從備採間出來的,瑤瑤姐也在裡邊吧。”餘珍圓興奮地陳述著這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江漣漪沒好氣地避開鏡頭,翻了個白眼,舒瑤怎麼採訪的時候,也能找機會和時影帝勾搭上。

待到時屹安走到近處,所有人都看清了他嘴角的“傷口”。

何幼嵐原本想走近迎接的腳步一瞬間頓住,她的後背僵直,像一隻應激的貓,眼裡寫滿不可置信,她經歷過幾個世界的輪迴,男女情愛的事情,她懂得。

他們兩個......不該在這個時候有這種進展啊......

她強撐著打趣道:“時老師,海邊蚊子多,你的嘴唇是不是被蚊子咬了?”說完,還遞上了驅蚊貼。

但是何幼嵐體貼的心思,男人並沒有領情。

時屹安沒有接過驅蚊貼,而是回頭望了望備採間。

想到那個還在房子裡磨蹭的人,他的嘴角勾起,眼尾帶著淺笑,解釋道:“不是蚊子,是一朵帶刺的野玫瑰。”

眾人表情各異,何幼嵐盯著他的唇角,不甘地抿緊了唇。

餘珍圓極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叫出聲來,心情激動地掐著離她最近的東西。

“我理解你激動的心情,但是能不能先鬆手,放我一條生路呢?”餘珍圓扭頭一看,連忙鬆開手,跳到一旁,捂著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路遇行沒空理會被捏紅的手臂,心情複雜地回了座位,開啟一罐啤酒,自飲自酌。

正當時屹安要回到座位,一直沉默的宋經年伸出長臂,一把攔住他。

“你和舒瑤,剛才在裡邊做什麼?”

宋經年眼神猩紅,帶著不忿和怒氣。

時屹安隔住了他的手,語氣淡淡:“我為什麼和你說話,總像是如履大病。”

說完輕挑眉頭,示意他讓開,可宋經年卻執拗地看著他的嘴角,眼神黑沉沉。

“小舅,你明明知道我和舒瑤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時屹安想到了宋經年和舒瑤,曾經也這麼親密過,面色變得不善。

“你越界了。”

宋經年不依不饒地質問道:“到底為什麼非得是她?!”

“你問我為什麼?”

時屹安輕飄飄地答道:“因為我願意。”

“那她願意嗎?!”宋經年不管不顧地問道:“你問過她願意嗎?要是你情我願,為什麼她會......你還會受傷!”

時屹安緊皺眉心,被這話干擾了。

舒瑤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站在兩個男人身後。

“宋大總裁,你有時候像固執的魚,有時候像尥蹶子的驢。”

兩個人齊齊轉身。

舒瑤心內直嘆,宋經年對他小舅的感情真是複雜。

他從小就生活在時屹安的保護下,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對於他這樣驕矜的人來說,也是在陰影下長大。

既把時屹安當做榜樣,卻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贏過他。

宋經年對自己,就是勝負欲,無關情愛。

舒瑤決定為他化去執念。

她走到兩人中間,看向宋經年,嘆了口氣後,認真地問:“你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打敗時屹安嗎?”

宋經年詫異地望著舒瑤,難不成剛才她是被小舅強迫的,想要尋求自己的幫助。

舒瑤見他不作聲,繼續道:“我看你如此難過,也是不忍心,這樣吧,我有個玄學界的妙法,可以告訴你。”

宋經年被這句話弄得摸不到頭腦,卻被她的話給吸引,他將信將疑地問:“是什麼妙法?”

舒瑤直勾勾地看著他的頭頂。

“你正月裡剃個頭試試。”

正月剃頭,背刺舅舅!

時屹安在扭過頭笑場之前,留了一個字的短評。

“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