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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入府做先生

可是到了結工錢的時候,李管事卻不讓沈墨染走了。

“姑娘稍等一下,我們家主找你還有事!”

今日請的臨時工挺多,還有許多事需要善後。

李管事忙不過來,交代了一聲就走了。

沈墨染納悶。

曲天冬找她做什麼?

難不成是謝她幫他兒子透過了考試?

可她一介流民,哪用得著一家之主親自出面致謝?

頂多給點銀子了事。

又或者是曲問荊終於找著機會告了她一狀。

曲天冬護犢心切要找她算賬?

沈墨染搓著雙手。

雖說她的確讓曲問荊在短時間內背過了他爹劃出的詞條。

但用的手段卻有點強硬。

對於養尊處優慣了的公子哥來說,的確是有點殘暴了。

正想著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曲天冬帶著他那白白胖胖的傻兒子出現了。

大老遠就抱拳微笑:

“沈姑娘久等!”

沈墨染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到了實處。

看來不是找茬來的。

“多虧姑娘出手相助,才讓犬子矇混過關!”

曲天冬都做好準備成為全族人的笑柄了,沒想到還能有意外之喜。

“聽管事說姑娘是新進城的流民,還沒找到正經營生。

要是不嫌棄,就留下來教我這犬子如何?”

沈墨染:這……

倒是真沒考慮過。

“姑娘放心,我不是逼你賣身為婢,可以以先生的身份入府。

每月三兩銀子的月銀。”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沈墨染還得回來取牛黃。

若成了先生便可以自由出入曲府,得來全不費工夫。

“承蒙曲老爺看得起,少爺不嫌我嚴厲就成。”

曲問荊黑著臉全程不敢說話。

曲天冬笑的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不嫌棄不嫌棄,所謂嚴師出高徒,只要犬子有進益,沈姑娘用什麼方法都無礙!”

曲問荊的臉色就更黑了!

沈墨染以回家報信為由,要回客棧。

曲天冬特派了兩個婆子,帶上貴重禮物,一起送了去。

曲天冬不愧是商場老手,做事滴水不漏。

明明是藉機調查她的背景,可就是做的名正言順,讓人討厭不起來。

這下身家暴露。

她得要好好想想拿了牛黃以後該如何脫身了。

當晚,沈墨染留在客棧陪白素素他們,順便跟常煙客討論作戰計劃。

她將今日摸清的曲府外院佈局簡單畫出來。

常煙客又給了她一大把迷煙彈丸。

“雖說知道了東西的具體位置,但曲府的守衛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你一定小心行事。

若萬一遇到不測……”

常煙客指了指圖上離祠堂最近的一棟建築,那是曲家的儲藥閣。

“我會在這裡的後牆上搭一個木梯,在外面等你!”

今日沈墨染進曲府查探。

他就在外圍了解了一下情況。

曲府西牆的外面,是一家生意興隆的酒樓。

據說這裡的客人會通宵宴飲,到天亮都熱鬧非凡。

他選這裡做逃生通道,是方便鑽進酒樓,混進人群,叫曲家不好找。

可關於守衛的事兒,沈墨染是最不擔心的。

她有空間。

萬一被人瞥見,就直接往空間裡一鑽。

那人若不是相信自已活見了鬼,就一定覺得是自已眼花了。

兩人又約定了一下作案時間。

常煙客覺得好不容易在曲府得了個謀生的機會,貿然丟了也實在可惜。

於是用黃泥捏了塊假的牛黃交給沈墨染。

“照你的描述,除非曲家更換家主。

那紫檀盒子不會被人開啟。

你若是能開了上面的鎖,把裡頭的牛黃替換出來。

就能悄無聲息的繼續做你的先生!”

他們辛辛苦苦一路走來。

為的就是找一片能安居的樂土,不再奔波逃命。

曲家是個積善之家,開的條件也不錯。

是個不錯的選擇。

沈墨染看著手心裡那塊暗沉沉的黃泥,也心生嚮往。

在逃荒的路上走了這麼久,委實是累了。

而且知兒就算解了毒,也需要時間將養恢復。

曲城安定繁榮,的確很適合定居。

“我儘量。”

她說。

此時的曲城南門外。

蕭羿正在看著手下給流民發放糧食。

“咳咳咳……”

喉間突如其來一陣瘙癢難耐,蕭羿捂著胸口咳的停不下來。

“公爺!”

程陽趕緊跑過來,給他拍著後背。

然後從旁邊侍衛小唐手裡接過一碗水,遞到蕭羿嘴邊。

“公爺腰間的傷一直沒好,又染了風寒身體虛弱。

皇帝不感謝公爺救命之恩也就罷了,還非要在這個時候攆你去戍邊!

可真是……”

曲城知府倒是看出公爺有傷,派了個大夫來給看了。

只說回去抓藥,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程陽愁的眉毛皺成了一團。

“慎言!”

蕭羿喝完了水,壓下喉間不適,嚴厲的呵斥了一聲。

“皇權威嚴,豈是你一個小小副將能夠議論的?

早知你如此聒噪,就該讓方白跟著了。”

蕭家雖人丁單薄,但還有個上了年紀的祖母,和未出嫁的幼妹。

蕭羿不放心,讓穩重的方白留下護衛了。

程陽被斥,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幹什麼,你搶我的糧!”

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

一個婦人護著七歲的兒子,死死捂住胸前的糧袋。

“怎麼回事,你去看看?”

蕭羿示意程陽。

程陽壓下心頭的情緒,應聲去了。

不多時,領過那對母子和一個瘦高男子來。

“回公爺,這個叫張大貴的意圖搶他們母子的糧食,被我踹了一腳。”

叫張大貴的男子半邊臉上一個大大的紅腳印,哭喪著臉磕頭:

“公爺饒命,公爺饒命。

小的家裡也有老婆孩子,還有個年過七十的老母。

軍爺分的糧食不夠吃,就想向這位大姐借一些!”

“呸!

你那是借嗎?

分明是搶好嗎!”

女人破口大罵。

圍觀的人群裡,林波不屑的哼了一聲。

那個叫張大貴的他認識,以前是個獵戶。

仗著有幾分力氣,手裡還有刀,沒少與他作對。

不過這小子耍橫也不看時候,國公爺和蕭家軍還在這兒呢,也敢跑出來撒野!

真是嫌命太長。

“公爺明鑑,小人真的是借啊!”

張大貴就是那個覺得蕭羿應該去佔山為王,吃香喝辣的人。

此刻真到了蕭羿面前,也只敢拼命磕頭,咬死了不敢承認自已是搶。

“你若有難處,稟明瞭分糧計程車兵,自會多分你一些。

可惦記別人的糧食就是你的不對了。

為表懲戒,你負責給所有流民打水洗漱,不得有誤。

若再生事,閤家趕出隊伍,不得跟隨!”

蕭羿沉著臉吩咐。

說著就指了個士兵讓他監督。

張大貴心裡不服,他只是想搶,又沒真搶過來。

蕭羿懲罰他給所有人打洗腳水,實在是太侮辱人了。

然而有官兵看著他必須執行。

張大貴也只能咬著牙認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