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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初入金元界

“咳咳……”超遠距離跨越兩個小世界壁壘的傳送陣強大的法陣力量,令原本就因為失去身外化身而虛弱無比的韶黎,頓時又傷上加傷。

韶黎奮力進入樹母小世界中,鋪一踏入便體力不支倒地,不斷嘔出的血水瞬間就將小世界的地面染紅一大片......

靈樨憂心如焚,將大量的木精灌入韶黎體內,又給她灌了整整一大壺五行神樹的樹汁,這才制止了韶黎身上的傷勢。

靈樨明白,原本只是身外化身爆體的傷勢,根本不會令韶黎如此重傷,真正令韶黎傷的如此重,卻遲遲不能痊癒的根本原因便是那個卿殷道尊。

這該死的臭男人,阿黎心中到底對那男子有太深的情,那遠古的幻魂密咒雖然能迷惑人心,但說到底,若是心中無情,那密咒亦無法控制阿黎的感情。

靈樨感覺到此刻韶黎體內的元神暴虐、混亂、痛苦、掙扎、哀傷,阿黎此刻的元神正為情所困,哪怕她心中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它傷的體無完膚。

愛情從來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丟就丟那麼簡單。

靈樨恨的咬牙切齒,那該死的月卿殷,明知阿黎這麼愛他,竟然還能下的去手,阿黎哪點不好,有美貌又有實力,對他亦溫柔體貼,曾不惜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給他治傷,兩人都元神交融了,都撼動不了他的鐵石心腸,阿黎的深情終究是錯付了,真正是可恨至極!

靈樨又氣又急,木精不斷的輸入韶黎體內,“阿黎,你不要再想著他。他不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

終於,韶黎體內暴動的靈力開始緩緩消退,回到各自盤踞的經脈和丹田之中,只不過,此刻,韶黎體內靈力黯淡,連那枚紫金色的金丹都似乎小了一圈。

韶黎低低咳嗽一聲,緩緩醒來,看見靈樨擔憂的臉,心中一暖。

“靈樨,謝謝你一直助我、護我。”

靈樨一臉擔憂,“阿黎你何必為了那負心薄情的男子這般傷著自己,既然他無情,不如就此將他放下吧。”

韶黎苦笑,“靈樨,你放心,再也不會了,今後,我只一心修道,只待早日得證大道,飛昇上界。”

“阿黎,你能想明白就好。”

傷勢穩定之後,韶黎便從樹母小世界中出來,環顧了一下眼前這處隱秘的山洞,這是遠古傳送陣在金元界的出口,韶黎繼續盤膝打坐一日夜後,將體內的靈力梳理好,整個人的狀態調整到最佳,這才離開了洞府。

離開山洞御起靈劍觀察周圍,發現這傳送陣的出口其實在一座孤島內,而今她在半空便望見了一片蔚藍浩瀚的海洋。

韶黎在海岸邊坐下,從樹母小世界裡祭出‘諦聽隱’,這是靈樨在樹母小世界中將繁鈴花種子與那龍煌花種子雜交培育出來的,有隱匿和傳遞訊息的功能,是靈樨用仙靈力催生出來的變異靈植。

據靈樨說原本‘諦聽隱’這種靈植乃是上古神獸諦聽的精氣所化,能悄無聲息的潛入任何地方將那個地方的一切資訊傳遞給它的主人,即便是仙界的防禦陣也不能阻擋它。

更神奇的是,它本身所帶的隱秘屬性,即便是仙界的上仙們亦無法輕易發現它的存在,所以,‘諦聽隱’絕對珍貴,連靈樨這樣的萬年木靈都對它寶貝至極,實在是一種很好的潛伏以及打探訊息的神器。

此前韶黎能打探到玉屏元君是個魔族的事情,就是靠的諦聽隱。

它無聲無息的潛入玉淳峰玉屏元君的寢殿,盤踞在她床腳下,每日不斷的將玉屏元君殿內的秘密傳遞給韶黎,才得以讓韶黎終究確定玉屏元君是個魔族的身份,隨即她使了點手段,令那玉屏元君控制不住體內的魔氣,然後不得已在天禧宗內尋找獵物吞噬,如此便慢慢將玉屏元君是個魔族的身份,完全揭示出來。

那些被玉屏元君吞噬的宗門弟子,皆是韶黎細心挑選過的,人品惡劣,心思狠毒,憑著修士的身份曾經殘害過無辜生命的修士,所以她們被玉屏元君吃了,韶黎是一點心理負擔的都沒有。

而透過揭穿玉屏元君的身份,來揭穿併除掉凌霄道尊他們兩口子,在離開玄雲界前替自己出口惡氣,這便是韶黎所有的計劃。

唯一遺憾的是,她終究對月卿殷那個負心漢沒有下的去手懲治,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月卿殷的修為遠遠高於她,並且此人智謀高深,手段叵測,韶黎知道自己算計不過他,於是便沒有出手。

而那個曾經一直高高在上的天禧宗掌教道尊凌霄,就因韶黎乃異世之魂,就因韶黎頂著花淺雪的身份,害的晴然元君為她失了元陰,他便將韶黎恨之入骨,時時刻刻恨不得除掉她。

於是,凌霄道尊聯合整個玄雲界所有的高階修士們一起算計著韶黎神魂,身為異魂在輪海秘境時,一時的心善,不小心暴露了她能抵擋那種灰色的異界能量,甚至能煉製出完全壓制異界能量的八門伏靈陣的事實,以至於從此讓整個玄雲界的高階修士們盯上了她,甚至認定她的神魂可以用來煉成鎮界符牌,讓玄雲界從此以後可以抵擋住那種異界能量的攻擊!

所以,他們不遺餘力的驅使她,驅使她不斷的去闖各種秘境,不斷的快速提升修為,因為只有元嬰境的元神才是煉製鎮界符牌最好的引子,而這其中必定也有月卿殷的參與。

想到這裡,韶黎頓時狠狠的閉了閉眼,心頭傳來的一陣心痛,並不是作假,她曾經對於月卿殷的愛意,如今卻成了最可笑的事實,狠狠的打在她的心頭。

韶黎用力揪住了衣襟,努力的平息心頭的哀傷和怒意。

對如今的韶黎來說,整個玄雲界的修士,除了晴然元君和鮫人王殷墨一族,其餘之人皆可恨!

這些人的狠毒和自私,令她在心底發誓,待她來日飛昇仙界之後,定要想法子重回玄雲界將所有的仇人,一一手刃!

從今往後,韶黎只求成為強者,整個修真界乃至整個仙界的強者,再不受任何人的欺凌!

韶黎的心境漸漸開闊起來,不再受制於書中女配身份的轄制,不再受制於玄雲界的天道規則,至此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韶黎一抹臉上的面具,將它拿下,放入樹母小世界中。

墨色的眉,挺括的鼻,輪廓清晰紅潤飽滿的嘴唇,容光絕代,膚光勝雪,剪水黑眸仿如靜潭誘人沉溺,柔嫩的唇色嬌如春意,明而媚,清而豔,細看下能品出一絲精緻貴氣,象一塊溫潤的古玉,聲清色秀,明光內含、高貴純真、傾城絕美。

如果一個女人可以同時詮釋美麗的兩種定義,那她等於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體,只能用天生尤物來形容了,而這就原本韶黎的容貌。

韶黎望著海水中女子熟悉的面容,輕輕一笑。

拿出一顆高階避水珠,這是鮫人王殷墨送予她的。

不得不說,那殷墨確實對她姑母一往情深。

據說,當時晴然元君為了得到萌乳與他相處了整整一月,那時他便已將她愛入骨髓。

只不過,彼時的鮫人王為了孕育後代,只得以醜陋的妖族形態示人,鑑於自己面貌可憎的兇戾妖形,他一直是帶著面具,只敢對著晴然元君遠遠觀望,只有晚上兩人需雙修的時刻才是他最期待最開心的時候。

殷墨對著韶黎述說他對晴然元君的情意,待韶黎想辦法用多種識別咒術驗證他所說確實屬實之後,她才敢把計劃告訴他,囑咐他一定要在她離開天禧宗後,把晴然元君從宗門接走保護好。

兩人坦承不公的商量了一番後,殷墨對她這個晴然元君的愛徒自是愛屋及烏,殷勤的很,送了她一大堆寶貝,眼前這顆高階避水珠就是其中之一。

韶黎捏著手中的避水珠悵然若失,晴然元君啊,是她在整個玄雲界唯一的親人了,遺憾的是韶黎不能同她一起避走金元界。

因為那次殷墨悄摸摸的來天禧宗給晴然元君送捷報,說是為她生了一個兒子以後,韶黎明顯的看出了師尊臉上的動容,以及對鮫人族那個兒子的牽掛,所以韶黎並沒有同晴然元君一起來到這金元界的想法。

韶黎聯合殷墨一起製造她的假死來騙過晴然元君,便是為了讓她心中不再有牽掛,也不會被她的身份所牽連。

不知師尊是否已被殷墨救走,希望殷墨能遵守承諾好好的對待師尊,想來堂堂一界妖王應該也不屑於騙她吧。

當時師尊知曉她煉出了身外化身,卻並不知她要將身外化身自爆,只以為她是為了多一個戰力。

韶黎的身外化身煉製的實在逼真,有元嬰、有肉身還有她的一縷元神,那種煉製的方法是她在領悟了天道規則‘生’的法則之後自創的,想必整個玄雲界沒有修士會懂得這種方法,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她自爆的不過是具身外化身。

但在她的身外化身自爆後,師尊定是要傷心的,希望有殷墨的照顧,她能儘快釋懷。

修士的生命十分漫長,即便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有了殷墨的陪伴,隨著時間流逝必定能慢慢淡化。

韶黎想著心事,一邊在腰間配上避水珠,一直往海底深處遊曳而去,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靈光中,周圍有些色彩斑斕的小魚在她的避水罩周圍不時觸碰衝撞,隨著她越潛越深,靚麗的魚群們漸漸消失,四周一片黑暗,韶黎將神識外放,打探情況。

突然周圍的水流開始呈現圓形一圈圈漾開,盤在手腕上的炫月煥日鏈發出顫鳴,兩道巨大的黑影正悄悄的從左右兩邊朝著韶黎圍攻而來。

韶黎不慌不忙祭出早已準備好的困陣符牌,隨手甩出,頓時將兩頭巨大的妖魚困在陣中,韶黎好奇的朝陣中望了一眼,這兩頭妖魚有著圓潤的上下顎,張開嘶鳴之時能看見裡頭密佈鋒利尖銳的牙齒,妖魚身體左右兩側有大片弧狀軟軟的鰭,身形有點類似鯨魚,腹下有爪形四腳,後有長軟尾鰭,形貌十分怪異,卻不顯醜陋。

韶黎瞟了一眼,便挪開視線,直視前方,朝著那隱隱靈光閃耀之處,一道靈力射去,水波漾起光暈一道道滑開,韶黎身形如箭般躥入其中。

那光盾隨著她身形漾開的一道縫隙,在她進入後便緩緩復原,漸漸消失不見。

進入光盾的韶黎,滿目驚詫,此刻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瑰麗的建築群,這座仙府同她以往在玄雲界所見的秘境不同,玄雲界內她曾闖過的幾個歷練之地,全都瀰漫著一股頹廢之氣,猶如沉沉的暮色。

而此處仙府,如日正當空的朝陽,仙府之中存有十分濃郁的靈氣,韶黎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心神清明,通體舒暢。

韶黎駕起靈劍在宮殿群上空盤旋,周圍仙禽繚繞,她小心的避開那些仙禽,這座仙府的存在至少已有萬年,這麼多年過去這些仙禽依然生龍活虎的生活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幻陣所化,又或許是仙府主人所豢養的看家靈獸,還是不去招惹為好。

韶黎降低高度,緩慢的低空飛行,一座一座宮殿慢慢看去,翔坤殿、隱玥殿、宣若殿、瑤花殿、福熙殿、玉瓊殿。

每一殿都是一個龐大的建築群,韶黎站在翔坤殿的第一座宮殿門口,緩緩步入裡面,雕樑畫棟、瓊樓玉閣,十分漂亮。

但是殿內卻空無一物,一塵不染。

韶黎緩緩穿過殿堂往深處走去,後面偏殿一座座逛遍,皆是如此。

她覺得很奇怪,這樣的宮殿,不像是修士所居,哪怕是遠古的修士,既然宮殿造的如此華麗,理應在房中,放置一二生活用品,哪怕是一副畫,一個蒲團,一件桌椅傢俱之類的,可是在這個宮殿中真的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

韶黎無法,只得御起靈劍,來到第二座宮殿隱玥殿內,依然是如此,宮殿蓋得華麗奢豪,裡頭卻空無一物。

韶黎將所有的六座宮殿都走遍,皆是如此。

韶黎抬頭望著那些歡快的盤旋在宮殿上空的靈禽,思考片刻,御起靈劍,悄悄尾隨在一隻落單的靈禽後頭,祭出縛仙索,輕輕一套,‘嘰————’一聲尖利的鳴叫過後,原本被縛仙索套住的仙禽身影竟然從縛仙索中緩緩消失,縛仙索失去了目標,掉落在地。

韶黎心中大驚,突然明白這華麗的宮殿群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巨大的幻陣,她所見的一切俱是幻象,而她此刻已深陷陣中。

手一揮收回掉落在地的縛仙索,紫綬仙衣的防禦靈力一瞬間開到最大,隨著幻陣被韶黎觸動,空中原本不斷飛舞著的仙禽們均已消失,代替它們出現在韶黎眼前的,是一隻只體型碩大,樣貌迥異的巨型空魚獸,這些妖獸比之前仙府門口那兩隻大了不知多少倍,妖力亦比那兩隻強上許多,是韶黎的符牌困陣無法對付的。

天地間瞬間化為一片汪洋大海,海水洶湧而來,瞬間將來不及祭出避水珠的韶黎打了個趔趄,海水灌入口鼻之中引起一陣疼痛的窒息之感。

韶黎奮力掙扎,想要祭出避水珠,卻不知為何避水珠毫無反應。

韶黎欲調成內呼吸狀態,可惜又再度失敗,缺氧的痛苦,令她只能張開嘴吸入海水,從中提取氧氣以供呼吸。

但那海水進入口中時,卻帶來一股濃烈的腥臭味道,令她幾欲作嘔,很不對勁!

韶黎凝神將丹田內的靈力調出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層靈力護壁,這才終於擺脫了令人窒息的海水,便將剛才不慎吞入的腥臭海水全數吐出。

韶黎望著周圍一片黑暗,只餘水流聲,周圍的海水渾濁一片,她再探出神識,但這片海水中無法用神識窺探,對於她來說眼下探不明周圍的情況十分危險。

只得繼續用靈力維持著周身的靈氣護壁,但這種方法太過耗費靈力,持續不了多久。

韶黎在黑暗的海水中游曳,四面八方遊了一圈,還是不見任何動靜,連個生靈都沒有,紫綬仙衣雖然穿在身上,卻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她越想越不對勁,這種情況,應該還是幻陣,剛才她馭劍去擒那隻仙禽並沒有打破這幻陣,反而可能觸碰了幻陣中的某一禁制。

想要破解眼前的幻陣,必須找到陣眼。

而眼前皆漆黑一片的,陣眼又在哪裡呢。

韶黎曾煉製過無數符牌陣法,按理說對於陣法這種東西是最熟悉不過,可眼前這個幻陣,卻完全不在她的理解範圍內,她甚至半點看不出有陣法的痕跡在。

毫無頭緒,好在雖然周圍都是黑暗的海水,但是靈氣似乎還能得到補充,周圍暫時沒有危險,她便索性盤膝浮在海水中,吸納起靈力來。

一個大周天又一個大周天,她自己都不記得在這黑暗的世界裡待了多少日子裡,直到有一日,她感覺周圍的靈力突然大量的湧入,而丹田內的金丹突然光芒大盛,金丹上面的符文隱隱發光,金丹飛快的在丹田內旋轉著,越轉越快。

漸漸地金丹上出現了道道裂痕,那種如同刀割五臟六腑般深入骨髓筋脈的劇痛,令她瞬間臉色煞白,渾身微微顫抖,若不是她心志極堅,斷然無法承受下來。

金丹表面的裂痕縱橫交錯,越來越密集、越擴越大,砰”的一聲輕響,金丹完全碎裂開來,化成一團靈霧欲在韶黎的丹田內狂漲而散。

若是沒有任何阻攔,憑這一股強大之極的靈力,足以將韶黎的丹田在瞬間撐破!

韶黎強忍碎丹時的非人痛楚,呼吸吐納、調動全部靈力,苦苦壓制這一團澎湃洶湧的靈霧。

此時,韶黎靈府中的白玉樓閣突然出現在韶黎頭頂,替她暫時壓制住這團靈霧,然後骨髓經脈中的冥月之華溢了出來,團團的將靈霧包裹其中,不肯讓其散去一絲一毫,靈霧縱然狂猛,卻一時間無法突破冥月之華的包圍。

終於,靈霧在白玉樓閣和冥月之華的雙重壓制下,一點點的彙整合液,並緩緩的吸收著周圍洶湧而來的巨大靈力。

危機之後,金丹碎裂所化的靈霧,凝整合一團數寸大小的靈液團,濃稠之極,流光溢彩。

韶黎心中默唸:“集五行靈力、融化混元,匯天地人意、凝結嬰識;以混元為體、嬰識為神,碎丹成嬰……”

這是一段狐罡子傳給她的化丹成嬰的仙界法訣,因為她的修煉,從來沒有一份成型的功法可以借鑑,之前煉的青霄訣早就在她多次晉階後被淘汰了。

幾次都是在歷練中遇險晉階,前幾次的晉階都可以算是機緣巧合,但修煉不能一直依靠運氣,所以,她將狐罡子治好後,曾與她誠懇的聊了一日夜,以謀求自身修煉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