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杉杉:“希兒有點情緒是正常的,沒關係,慢慢就習慣了,我對她的愛也不會少的.”
舅舅:“姐啊,孩子不能慣著,你看看,她在外面做什麼你清楚嗎?大半夜才回來,什麼工作啊那麼忙?”
緊接著,南婉晴疑惑地輕聲問,“南希,你這把傘,好像是梅克塞斯車型配備的吧?你買這麼好的車啦?”
隨著她聲音落下,全家看過來。
南父是識貨的,自然認得南希手中的雨傘就是那款定製款車裡配備的,光是這把傘就價值幾十萬,她哪兒來的錢買車?就連他,都沒捨得買這個牌子的車。
“這傘哪兒來的?”
南李廷問。
金杉杉疑惑,“傘有什麼稀奇的?”
舅舅上前,一把將南希手中的傘奪過來,反覆觀察後道,“姐,你這就不懂了,頂級豪車會配這種定製的傘,都是配套的,有車才有這種傘,你們又不可能給她添置這麼好的車,她自己名不見傳的,也買不起,能從哪兒來的?”
南婉晴從中解釋一番,“應該不至於,這種車擁有的人太少了,都是一些聲望地位特別高的叔叔,姐姐從哪兒認識那些人?”
這話說完,金杉杉頓時皺眉,“希兒,你在跟什麼人接觸?”
南李廷搶先一步過來,緊皺眉頭,“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在外面胡作非為?!”
南希從小性格就野,但沒在南李廷面前表現過。
在她眼裡,完全沒必要。
就算他們怎麼管制,她都一點兒不像是他們家的人,天性就不一樣。
道不同,不相為謀。
給那些商業巨鱷做情人,他們南家還怎麼抬得起頭來?而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哪個不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年紀!?誰家沒有正牌太太!眼看著那巴掌都想要落下來了。
南希神情冷下來,伸手將傘從舅舅手中奪回來,“我沒有,別潑我髒水.”
舅舅吹鬍子瞪眼,“你什麼態度?家裡人不都是為了你好?一身反骨難以管教遲早害了你!”
南紫欣忙阻攔,“舅舅,希姐姐不是故意的,聽她好好解釋清楚.”
剛說完,南紫欣走去金杉杉身邊抱住她的肩膀,“姨姨,你也別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她看向南希,眼神擔憂,勸解道,“快說啊,說出來就沒關係了.”
南希皺眉,她作為導演。
從實習期到現在,入行見了千人千面,怎麼會不懂南紫欣這是唱著紅臉當白臉的戲份。
她們幾乎沒往來,她火上澆油是幾個意思?“一把傘而已,就意有所指我跟老男人不清不楚,一般人也不會往這種可能性上去猜測吧?你說是不是?”
南希看著南紫欣,口吻不卑不亢。
南紫欣膽怯往金杉杉身後一縮,眼神閃爍,“這可能就是關心則亂了吧,我……”“誰認識你,你關哪門子心?”
“南希!”
金杉杉氣的大喊一聲,“就事論事!你找欣欣的麻煩做什麼?你跟小孩子逞什麼強,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麼不懂事!”
南希心中悲涼,懶得再搭理他們這群人,輕嗤了聲,“進門我有說過一句話?誰找誰的麻煩?劈頭蓋臉各種數落和怪罪猜疑,到底是誰?怎麼,我為自己辯駁不得了?”
金杉杉愣住,不敢置信看著她,指著她,“你……”南李廷大怒,“自小規矩都去哪了,還頂撞長輩!真丟了我南家的臉!該有的禮儀都沒半點,你以後別說你是我南李廷的女兒!”
舅舅更是想說什麼。
南希轉過身。
要她回房間換衣服,他作為父親,何曾想過整間別墅,找不出她一件屬於她的衣服?她早該離開這個牢籠的,被拿著“行善積德”的名義把她壓榨了這麼多年,對她精神pua,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麼?看著南希直接走了,南紫欣驚嚇地衝上前攔住她道,“希姐姐,你別跟爸爸媽媽犟啊!是我多嘴了,你要怪就……”南希抬頭,聲音只有她倆能聽到,“裝你媽的裝!”
南紫欣臉色一變。
金杉杉揮揮手,恨鐵不成鋼模樣,“讓她走!離了南家,她能活多好?還不是得灰溜溜回來!”
舅舅冷嘲熱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把她接回南家,在外面隨便帶條狗回來還會對主人家擺擺尾巴,帶她回來這麼個白眼狼……”南希一陣反胃,南家根本沒養過她。
她知道她父親是安東尼奧,母親是改嫁給他的。
她親生母親對她好,因為要扮演賢妻良母。
安東尼奧喜歡有個性又顧家的女人,她就按著他喜歡的樣子裝。
南希對於她私下反覆無常的情緒,小小年紀就從無助害怕到司空見慣的轉變,後來變成毫無波瀾。
小時候常常對她動手,初中把她扔在學校,親生母親兩耳不聞窗外事,但金錢上沒苛待她,散養她,再長大點她自己去打零工和兼職,暗暗提高自已學歷,匿名去做自已喜歡做的事。
就算是被親生母親扔在學校不管,都比在南家好過。
從南家出來。
天還在下著雨。
南希把著傘走到院落,看到了所謂的舅舅停在一側那輛新買的車。
她停下步子,朝著花壇走去,撿了一塊大石頭回來,毫不猶豫地朝著那輛車砸下去,玻璃砸碎,車門砸壞,方向盤砸斷。
整個過程,南希眼睛都沒眨一下,淡若止水做完一切。
臨末了,她扔了石頭,拍拍手,繼續把著傘離開。
因為下雨,裡面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但凡有一個人出來送她,都不至於會不知道這件事。
但這些在她眼裡都不重要。
南希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抬頭之間。
卻看到不遠處那輛黑色jeep停在原地,車頭正對著南家大門。
而他,車窗半降,腕骨削瘦的手搭在車窗,煙霧飄搖,松泛地靠著駕駛椅,混在夜色上的黑眸神色不明,他看過來的那一眼,好像要將她吞沒。
南希微抿唇角,“……”看到了?盡把她兇悍無比的砸車的模樣盡收眼底?他不應該在晉華城?怎麼就來了,她還以為只是口頭上隨便聊聊而已。
南希收回目光,硬生生地拖著行李往相反的方向走。
腦子裡不斷回想剛剛自己砸車時候姿態,她穿的是短裙,剛剛動作豪放,會不會掉形象……雨越下越大了,但南希高跟鞋踩的地面砰砰響。
後方漸漸跟上汽車引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