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那般被我嚇死.”
我倒是記得。
那又如何,反正最後還是吞金自殺。
逃不掉一個死字。
“不過你為什麼不再選個別的身份?”
我問:“皇帝雖然九五之尊,但比不得尋常人自由。
不然我也不會被逼到自殺了.”
蕭容予看了一眼步輦旁邊,帶著刀統領模樣的侍衛。
我順著看過去,只覺得那統領有點眼熟。
等等……陸昊廣?我瞬間明白過來:“是陸判官安排的?”
蕭容予點頭:“殷判初來冥司,我便把此事交給陸判去做.”
我說:“那我懂了,陸判肯定是覺得別的身份配不上他心目中的閻羅天子,所以才安排了辰始皇吧?”
蕭容予點頭:“辰始皇有人皇氣運,不會辱沒我的身份.”
我突然想起了蕭容予那次幫我找我媽的屍體,當時借用了宋清淨的身體。
回來就嫌棄得不行。
我又問他:“那原本的辰始皇呢?像他這樣的千古一帝,你用他的人生,代價很大吧?”
蕭容予沉思片刻道:“辰始皇的身體被陸判冰封在冥司,他畢竟是人皇,不能隨便篡改他的事蹟.”
我漸漸意識到不妙了。
“那你和辰始皇長了同一張臉嗎?為什麼沒有人質疑你呢?”
蕭容予解釋道:“陸判改了所有接觸過始皇帝的人的記憶,在他們潛意識裡把始皇帝的臉換成了我的.”
我嘆了口氣:“辛苦陸判了,費了不少功德吧?”
對了。
我和蕭容予回來了,而陸判還是原來那個陸判。
他只知道蕭容予為了接近我冒充始皇帝。
卻不知道我已經是千年後的喬念嬋了。
看來之後還得注意,不能在陸判面前露餡。
“保護陛下!”
突然,一陣驚呼打斷了我的思緒。
蕭容予立刻緊握住我的手,半個身子擋在我面前。
幾十個侍衛模樣的刺客從四面八方從天而來,向著我們乘坐的步輦偷襲而來。
沒錯了,導致封后大典沒有正常進行的原因就是這個。
那些個本就看不慣我的大臣們,是跟在始皇帝身邊打下江山的開國功臣。
他們斷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辛苦打下的江山毀在我這個禍國妖妃手上。
所以他們才策劃了這一場刺殺。
這些刺客各個身懷絕技,又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所以我和蕭容予處境十分危險。
“嬋兒別怕!”
蕭容予護著我。
話音剛落,卻有一名刺客破開了禁衛軍的防衛,直直地刺向我們。
陸昊廣不能使用法術,正被幾名刺客纏住。
蕭容予抱著我飛身而起,那刺客的劍堪堪刺入我們剛才坐著的地方。
按照記憶,蕭容予為了保護我,身受重傷。
如果我們要按照歷史軌跡走下去,就必須讓他受傷。
我有點害怕,緊緊地攥住蕭容予的衣角。
哪怕是假的,我也不忍心他受傷。
就在我飛快地想著怎麼樣可以以假亂真的時候。
從另一個方向飛撲過來的刺客已經衝著我的左肩刺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蕭容予抱著我一個轉身。
“噗呲.”
長劍刺穿了蕭容予的胳膊。
那刺客推著蕭容予往後退,長劍穿過蕭容予的胳膊,釘在了步輦上。
血腥味刺得我腦袋發懵。
蕭容予反應極快,他一把砍斷了長劍,一腳將刺客踢飛了出去。
“保護陛下!保護陛下!”
陸昊廣已經將幾名糾纏的刺客解決掉,帶著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危機解除,我看著身旁臉色蒼白的蕭容予。
他右手還護著我,左手衣袖卻被血浸染成深色。
“疼嗎?”
我眼眶一熱,眼淚就流了下來。
看到他受傷的那一刻,我已經忘了我此刻要扮演的角色。
只有對他的擔心和心疼佔了上風。
蕭容予蒼白地對我勾了勾唇角:“朕無礙.”
他抬手擦掉我的眼淚:“別哭,不疼的.”
我哽咽著,喊太醫過來。
蕭容予被太醫抬走了,我在侍衛的簇擁下跟著到了他的寢殿。
蕭容予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長劍刺穿了手臂。
光是這個疼,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就站在一旁,看著太醫進進出出,血水一盆盆地被端走。
心狠狠地揪在一起。
我記得,那輩子我放下對始皇帝的仇恨,愛上他就是從他為我擋劍開始。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太醫終於忙活完了,退到一旁開藥去了。
蕭容予躺在床上看著我:“嬋兒,坐.”
我坐在床邊,握住了他的手:“陛下.”
蕭容予對我笑笑:“別擔心,朕沒事.”
我維持著我的人設,嘴硬道:“誰會擔心你這個仇人!”
蕭容予佯裝怒氣:“你怎麼還是這麼不知好歹!”
我低下頭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你不是一直就知道我不識好歹嗎?”
蕭容予氣得哼了一聲:“罷了,今日你也受驚了,回去吧.”
儘管我想留下來陪著他,但為了能早點回去,也只好狠下心。
我起身:“是,臣妾告退.”
我身旁,陸昊廣已經快按耐不住了。
就差等我走了用法術給他主子療傷。
我的身份也不便在這裡,趕緊離開。
以免耽誤陸昊廣醫治蕭容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