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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夢裡的大蛇

蕭容予擔憂地看著我:“嬋兒,又做噩夢了?”

我點點頭,情緒有些激動:“我又夢見那條小蛇了,這次它鑽進我的小腿裡了!”

蕭容予看了一眼我裸露的腿,安撫我:“只是夢,別怕,我在這裡.”

我才發現他已經換了衣服,現在天還沒亮,他不至於半夜換衣服,可見應該是在我睡著的時候離開過。

小蛇只有蕭容予不在的時候才會出現,好像很怕他的樣子。

我吐了口濁氣,問他:“你剛才去哪裡了?”

他回答說:“去了趟冥司.”

他坐在我身邊,將我摟進懷裡:“還睡嗎?”

我看了看錶,才四點,但這個夢已經讓我沒有一點兒睡意,我搖搖頭:“不睡了,蕭容予,你帶我去趟冥司吧!我想去看看,可以嗎?”

蕭容予頓了頓:“現在?”

我攥著他的袖口:“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蕭容予吻了吻我的額頭:“好.”

他答應了,我便起來簡單洗漱了下,準備好之後他就帶著我去了冥司。

他手一揮,眼前出現一個流動著的黑洞,他牽著我的手一起走了進去。

一陣沁骨的涼意襲來,我的骨頭都像泡在冷水裡一樣,冷得我牙關直打顫。

蕭容予握著我的手,冰涼的靈氣順著我們交握的手緩緩地流經我的全身。

我這才發現,蕭容予身上的靈氣雖然冷,卻比冥司的冷氣暖和好幾倍。

冥司與我想象的並不太一樣,本以為會是電視裡看到的那樣陰森血腥,但實際上這裡只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荒漠。

冥司沒有太陽,但也沒有黑夜,有的只是昏昏沉沉的虛無混沌,看不見來路,望不見去路。

站在這裡,你只有一種被遺棄被忘記的蒼涼感。

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呆上幾千年,心裡會是多麼的絕望。

我跟著蕭容予往前走,隱約看到前面有一處破舊的古城牆。

上面寫著兩個大字:冥司。

連這兩個字,都破落地只能勉強辨認出來。

看著很遠,實際沒走兩步就到了。

門口站著兩名鬼兵,恭敬地對我們點頭:“參見殿下!”

與此同時,厚重的青銅門緩緩地開啟了。

原本以為門後應該是地獄,或者是閻羅殿什麼的。

卻沒想到只有一個兩米長的平臺,平臺下面則是望不到底的萬丈懸崖。

對面霧濛濛的,也看不清是什麼,路在這裡就斷了。

我回頭看向蕭容予:“這,怎麼過去啊?”

蕭容予摟住我的腰:“嬋兒,抱緊.”

我趕緊死死抱住蕭容予,他果斷從平臺上跳下,突然的失重感讓我驚叫一聲,頭死死地埋在他胸口。

耳邊是淒厲的厲鬼嘶嚎聲,攻擊力極強,我的心都是顫的。

蕭容予捂著我的耳朵:“嬋兒,莫怕.”

我連眼睛都不敢睜開,片刻後腳終於落到了實地上。

蕭容予拍拍我的背,我試探著睜開眼,周圍還是霧茫茫的,只是前方白森森的死氣中隱隱約約泛著猩紅色。

我抬起頭往上看,已經看不到剛才的高臺了。

我鬆了口氣,手還是緊緊抓著蕭容予:“這是哪裡?”

他牽著我繼續往前走:“鬼門關.”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那些白霧散開了,我看到了兩座高聳的巨大石柱,石柱上刻著血紅的“鬼門關”三個大字,剛才那猩紅光芒就是這裡發出來的。

石柱後面是一條大約二十米寬的血河,連線兩岸的是一座拱形石橋。

這次不用蕭容予解釋,我也知道這是忘川河與奈何橋了。

蕭容予牽著我上了奈何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鼻而來,我差點沒忍住吐了。

血河裡竟是各種奇形怪狀的蛇蟲,上面還漂浮著殘肢斷臂。

從未見過這種噁心的場面,我渾身一陣發麻,頭也有點發暈。

蕭容予擔心地摟住我:“嬋兒,你沒事吧?”

我儘量不去看血河裡面,搖搖頭:“沒事,趕緊走吧.”

蕭容予摟住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抱著我來到了奈何橋對面。

這裡有座破爛的小亭子,亭子中間是一口巨大的鐵鍋,只是孟婆並不在。

我問:“孟婆人呢?”

蕭容予回答:“今日應是公休日.”

我剛才受到的驚嚇全消失了,沒想到當神仙還有調休呢?怪不得一路走來沒看見幾只鬼。

我回頭想看看來時的路,卻發現也跟冥司的大門一樣,不見了。

蕭容予主動解釋:“冥司沒有回頭路,來了便走不了.”

我介面道:“所以人死不可復生,你果然逆天而行了對吧?”

蕭容予頓了頓,沒有回答我,牽著我的手繼續做。

這次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了一片宮殿,主色調是黑色和紅色,給人的感覺就是壓抑又陰森。

蕭容予指了指最前面的善惡殿:“到了.”

我之前就在耿鈺的地方見過假的善惡殿了,現在看到真的還是很震驚。

善惡殿大概有十層樓高,黑色的牆上畫滿了各種各樣青面獠牙的厲鬼,好像隨時都能撲出來將你撕咬成碎片。

蕭容予牽著我的手,身形一閃,我們便出現在殿內。

不過並非是善惡殿的大殿,而是蕭容予的住處。

之所以我能一眼認出來是蕭容予的住處,是因為這裡竟然全是我的畫像。

——準確地來說,是每一世的我的畫像。

最左側開始,是一張穿著紅色鎧甲的我,長髮飛揚,右手拿著一把長槍,槍柄上盤踞著一條通體黑色的大蛇。

我扭頭看蕭容予:“這是我夢裡的那條蛇嗎?跟我是什麼關係?”

蕭容予走過來,看了一眼畫像:“你是它的主人.”

我倒是猜到了,那小蛇幾次出現,都只是黏著我,沒有真的傷害過我。

我又問:“那它後來怎麼樣了?”

蕭容予眼神古井無波:“死了.”

我“哦”了一聲,心裡有股淡淡的失落,雖然我並不記得前塵往事,但這條黑蛇,好像的確在我的心裡。

再往前走,又是一身紅色長裙的我,只是這次沒有了長槍,也沒有小蛇,看畫上的樣子,大概那被子我過得不錯,至少是個大家閨秀。

我來了興趣,拉著蕭容予問:“這輩子咱倆是什麼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