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緊張氛圍如厚重烏雲般嚴嚴實實籠罩的空間裡,每一寸空氣似乎都被壓抑得喘不過氣來。巨大的光束宛如一條擁有神秘使命、尋覓獵物的光蛇,它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在密密麻麻如蟻群般的人群中緩慢而又無情地逡巡著。那明亮得近乎刺眼的光線,像是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刀刃,毫不猶豫地切割開空氣,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道仿若實質的光痕。這光束承擔著挑選下一名提問者這一至關重要、關乎無數人命運的使命,彷彿它就是這個神秘空間裡絕對權威的象徵。它就像是來自某個隱匿於無盡黑暗中的神秘主宰者那冰冷的目光,冷漠得不帶絲毫情感,公正得沒有一點偏袒,卻又令人從靈魂深處湧起一股無法抑制的膽寒之意。它所到之處,人們的表情瞬間被牽動,或緊張得額頭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或期待得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微光,彷彿那光束就是開啟希望之門或通往地獄之路的鑰匙。
當這束光那如同死神鐮刀般的邊緣,輕輕觸碰到那名L國男子的時候,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拉長,變得粘稠而緩慢。周圍的一切聲音像是被宇宙間最強大的黑洞無情地吸走,只留下一片死寂,如同末日降臨後的世界般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那名L國男子,他那乾瘦的身軀就像是被歲月這頭殘酷的巨獸過度侵蝕的古老鵰像,每一寸肌膚都緊緊地貼在骨骼上,凸顯出嶙峋的輪廓,彷彿是用最粗糙的石頭雕刻而成,充滿了滄桑與破敗。他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就像掛在乾枯樹枝上的破舊布條,隨著他那微微的顫抖而晃動,每一次晃動都像是在向世界展示他那脆弱的生命在恐懼面前的無助。那衣服彷彿下一秒就會從他那瘦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身體上滑落,徹底暴露出他那可憐的模樣。
他身材幹瘦得宛如一根在狂風中孤獨搖曳的枯樹枝,那狂風像是來自世界盡頭的惡魔咆哮,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彷彿一陣稍強些的風就能將他輕易地吹倒,讓他像一片毫無重量的羽毛般被捲入無盡的黑暗。他的四肢細得如同麻稈,那手臂上青筋暴突,像是一條條在古老廢墟中蜿蜒爬行的蚯蚓,它們在那蒼白的面板下凸顯出一種近乎病態的瘦骨嶙峋,每一次的跳動都似乎在訴說著他身體的虛弱與不堪。他的脖頸細長而脆弱,喉結突出得厲害,隨著他急促得如同即將斷氣的風箱般的呼吸上下滾動,那滾動的節奏紊亂而急促,就像一顆在破舊管道中孤獨跳動的小球,隨時都可能因為管道的崩塌而停止。
而他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顯得格外刺眼,那是一種毫無章法、如同瘋子塗鴉般的色彩交織。紅色如燃燒的地獄之火,肆意跳躍,那火焰像是擁有生命般張牙舞爪,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把一切都化為灰燼;藍色仿若深邃冰冷的北冰洋海水,透著絲絲寒意,那寒意像是能穿透靈魂,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彷彿置身於無盡的冰洋之中,被孤獨與寒冷所包圍;紫色像是古老神秘城堡中被詛咒的薔薇,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那薔薇的花瓣上似乎流淌著鮮血和詛咒,每一絲香氣都能讓人陷入噩夢;綠色則像腐爛沼澤中滋生的苔蘚,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黏膩感,那苔蘚像是惡魔的觸手,散發著死亡和腐朽的味道。每一縷頭髮都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彩色荊棘,它們雜亂地糾纏在一起,像是一團無法解開的噩夢之結,有幾縷還倔強地翹立著,像是對這個世界豎起的挑釁之刺,又像是在絕望中的最後掙扎。
再看他的臉,那是一張被歲月和不良生活如兩把利刃般侵蝕得不成樣子的面容。他的額頭狹窄且佈滿了深深淺淺的溝壑,就像乾涸開裂的河床,那一道道裂痕像是大地在乾旱中的痛苦吶喊,每一道紋路里似乎都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黑暗故事。兩道稀疏的眉毛像是被隨意丟棄在那裡的兩撇雜草,顏色淡得幾乎與他蒼白得如同死人般的面板融為一體,只是在眉頭處有幾處雜亂的雜毛突兀地豎著,像是受驚的昆蟲觸角,在恐懼中瑟瑟發抖。他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之中,猶如兩口幽深黑暗的枯井,周圍是一圈濃重得如同墨汁般的黑眼圈,那黑眼圈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後留下的淤青,又像是無盡熬夜和恐懼的象徵。原本的眼珠被驚恐撐得極大,眼白上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血絲,那些血絲紅得觸目驚心,像是一張用鮮血織就的恐怖之網,網住了他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在恐懼的深淵中無法自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深深敬畏和對死亡的本能畏懼,彷彿他正凝視著地獄之門緩緩開啟,惡魔的咆哮和死亡的陰影在他眼中無限放大。
他的鼻樑像是被人從中間打折過一般,歪歪扭扭地橫在臉中央,那鼻樑的形狀怪異而扭曲,像是一座在地震中坍塌的橋樑。鼻頭上滿是粗大的毛孔,就像月球表面的隕石坑,那些毛孔裡似乎藏著汙垢和罪惡,還泛著油光,那油光在燈光下閃爍著令人厭惡的光澤,似乎能從中擠出髒東西來。那一張薄唇毫無血色,像是兩片被霜打過的枯萎花瓣,乾裂得滿是口子,那些口子像是乾涸大地上的裂縫,透著一種絕望的氣息。此時,他的嘴唇正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嘴角還殘留著一些乾涸的唾沫星子,在燈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那光澤像是死亡的預告,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從他的臉頰到下巴,長滿了參差不齊的胡茬,像是一片荒蕪的鹽鹼地,東一塊西一塊地分佈著,有的地方還因為之前的打鬥或者其他原因,有幾處小小的結痂,那些結痂像是戰場上留下的傷疤,讓他看起來邋遢又狼狽,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就在這令人窒息得如同被巨大蟒蛇緊緊纏繞般的緊張時刻,寂靜被一聲沉穩有力得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話語打破。聲音來自林凌右側,是一名長相英俊非凡的E國中年人。他身姿挺拔得宛如一棵屹立於高山之巔、經受了無數風雨洗禮卻依然蒼勁的青松,那寬闊的肩膀像是能承載起千斤重擔,彷彿世間所有的苦難和責任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的臉龐猶如被最傑出的藝術家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個線條都完美得如同上帝的傑作。深邃的眼眸猶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在黑暗中閃爍著神秘而堅定的光芒,那光芒像是能穿透一切迷霧和黑暗,直達真理的彼岸。高挺的鼻樑像是一座雄偉的山峰般聳立在臉中央,為他增添了幾分威嚴,那威嚴如同王者降臨般令人敬畏。他那微微抿起的嘴唇,線條剛毅得如同用鋼鐵鑄就,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決心,那決心像是燃燒在他靈魂深處的火焰,永不熄滅。他動了動自已那如同王者般尊貴而又充滿力量的身軀,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要回答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