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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有緣人

電話那頭笑了,他說:“我不是搞傳銷的,你要怕騙,我去找你,你們縣委書記我認識,在你們縣裡給你安排一個工作很簡單的。”

我說:“是嗎?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找我有什麼企圖?是不是想讓我送禮,我可告訴你,我全部家當就一萬塊錢,要多了我可沒有。”

電話那頭說:“我缺錢還用跟你要嗎?我弄幾千萬都是輕而易舉的。”

我說:“那你為什麼幫我?”

電話那頭說:“因為我們有緣。”

我說:“我們有什麼緣分?”

電話那頭說:“見了面你就知道了。我看了你的照片覺得咱倆似曾相識,因為我們長的太像了。”

我說:“是嗎?”

電話那頭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們不僅長的一模一樣,就連名字也一樣。”

我說:“什麼,你也叫郝天鳴?”

電話那頭說:“要不然,怎麼會說我們是有緣人呢?”

我說:“哥哥,你是幹啥的?我們怎麼聯絡?”

電話那頭說:“我就這個電話號碼,你看看省電視臺的《晚間新聞》,或許你能看到我。”

我說:“你是當大官的。”

他說:“也算是大官吧!省委書記叫我,咱就掛電話了,有事以後再聯絡好嗎?”

我說:“好吧!”我一肚疑惑。

我爸是關心國家大事的人,晚上吃了飯後他不僅看中央電視臺的《晚間新聞》,也看我們省電視臺的《晚間新聞》。我平時沒興趣看這些,但那幾天卻看的很認真。我爸說:“天鳴,怎麼你也關心起國家大事來了。”我說:“怎麼?這國家大事就只能你關心啊!”我和我爸之間說話很隨便的。我那晚沒有看到什麼,只好第二天看,第二天同樣什麼都沒有看到,就到第三天看。那天我可看到了一個和王昇平給我列印的那張大背頭的照片幾乎一模一樣的人,那個人真的也叫郝天鳴,是省交通廳的廳長。

我剛剛看完那一條新聞,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是郝天鳴的電話。我剛一接電話,他就說:“喂,你看今晚我省裡的新聞了嗎?今天的新聞上有我。”

我當時真的有些激動說:“你是交通廳郝廳長啊!”

郝天鳴一笑說:“終於在電視上看到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倆長的一模一樣啊!”

我說:“非常像,就像是雙胞胎一樣。”

郝天鳴一笑說:“咱倆有緣啊!不僅長的像雙胞胎,連名字也一模一樣的,要不咱們見一回面吧!”

我說:“好,明天我去省城交通廳找你。”

郝天鳴想了想說:“你是一個下崗職工,車費盤纏的花費不小,要不我去找你吧!我有車方便。”

我說:“你還真為我著想啊!那也好。你來了給我打電話。”

郝天鳴說:“那好吧!我這幾天一定會抽時間去看你的,你們縣城不是有一個叫萬水千山的大酒店嗎,到時候我們就約好在萬水千山大酒店見面。”

我說:“你對我們陽井縣還很瞭解的,那好吧!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幾分鐘就到。”

郝天鳴說:“好吧!”

我掛了電話,心裡那個激動啊!你想想:一個省交通廳的大廳長要見我這樣一個平民百姓,那可是我多大的榮耀啊!那幾天我不幹別的,就等郝天鳴的電話,為了見他時不費周折,還住在了縣城裡的表姐家。我就這樣度日如年的等了幾天,就在這幾天裡我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有人閒的沒事做惡作劇,他看到了我發在網上的照片和省交通廳廳長郝天鳴一模一樣,而且還是同名同姓,故意打電話戲弄我呢。

等到第八天上午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一接電話就聽出是郝天鳴的聲音,他說:“兄弟,我快到陽井縣了,你在萬水千山大酒店等我吧!”我說:“好吧!”我出了表姐家就打車去了萬水千山大酒店,其實我表姐家到萬水千山大酒店打車不過五分鐘的路程。我在萬水千山大酒店門外像哨兵一樣站在那裡等,在那裡等了足足有多半個小時他才來。他開著一輛很普通的黑色現代,他下了車,我一看,真的和我一模一樣,鼻子眼睛,就連身高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我走過去,他也很驚奇的看著我。我們走近了,他伸出手說:“你是郝天鳴吧!”

我說:“是啊!”

他一笑說:“我也是郝天鳴。咱們不僅是同名同姓,還長的一模一樣,來握握手吧!”

我和郝天鳴握著手,我看著他真的和電視上的交通廳廳長一模一樣,和這麼大的官握手我心裡有些忐忑,不過我覺得他的手很溫暖,我心想:我們是不是真的就是兄弟啊!

我和那個人都叫郝天鳴,我和他感情真的是一見如故,不分彼此,但是為了讓大家看明白我還是和那個郝天鳴分個彼此吧!為了讓大家讀懂就暫且叫他彼郝天鳴吧!

我們見面客套幾句彼郝天鳴就說:“走,到萬水千山大酒店去,我早就定包間了。”

我說:“好。”

說完我這個此郝天鳴就跟著那個彼郝天鳴進去了。我們進來萬水千山大酒樓,在一個穿著紅旗袍服務員的指引下,坐電梯上了六樓的一個大包間裡,這個房間可真大,足足有六七十平方米。這個房間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吃飯的地方,放著一個大桌子,可以容納二十個人吃飯的;另一部分是休閒的地方,和人家的客廳一樣,有幾個豪華沙發,還有一個液晶螢幕,可以唱歌的。

我們進去後,彼郝天鳴一笑說:“這裡的環境不錯吧!”我可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什麼都沒有見過,什麼都覺得新奇,我趕忙說:“不錯,不錯,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房子呢?”彼郝天鳴笑了笑,抬手看了看錶,他招呼服務員說:“時間還早,一會再上菜,你先下去吧!”服務員走後,彼郝天鳴拉著我說:“咱先唱唱歌。”他拉著我坐到沙發上,然後開啟了電視,開始唱歌。我沒有想到彼郝天鳴還唱的不錯。他先唱了一首《我的中國心》那歌唱的簡直比原唱都好聽都動人。他唱完了,把話筒遞給我,說:“你也來一首歌吧!”我搖搖頭說:“不用了,我五音不全,唱歌不好聽。”其實我也喜歡唱歌,還唱的不錯呢!只不過我在大領導面前不敢顯擺。彼郝天鳴一笑說:“不要不好意思,我這唱歌也是後來才練出來的,以前我也不敢唱的。”我說:“我不行,就別丟人了,哥哥你唱吧!”彼郝天鳴說:“我這歌癮也上來了,那我先唱幾首歌,一會喝點酒,你就敢了。”

我聽彼郝天鳴唱了幾首歌,他唱累了,叫來服務員上菜,等飯菜端上來了,我們才到飯桌旁,這個大桌子真的很大。桌子上的菜已經擺不少了,那些服務員還不停手的上,這些菜有許多我見也沒有見過。服務員上菜時,我就問:“小姑娘,我們這裡還有幾道菜?”那個服務員說:“還有十八道。”

我對彼郝天鳴說:“哥,你不要點了,我們吃不了這麼多,這也太浪費了!”

彼郝天鳴聽了苦苦的一笑說:“哎!我浪費就浪費一點吧!我這一輩子還能浪費幾天呢?”

我當時沒有感覺到彼郝天鳴的苦澀來,而是想我心裡的事情。我真的是一個沒有理想的人,就想找一個工作好好的幹活,安心的下棋,再找一個老婆生個孩子,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我恭恭敬敬的給彼郝天鳴倒了一杯酒,自已也倒上,說:“來,哥,咱們喝酒。”彼郝天鳴倒豪放的很,他說:“好,幹了。”我和彼郝天鳴碰了一下杯子,那一大杯酒足有二兩,他一仰脖就喝了。我看他喝了,我也只好一仰脖喝了。

彼郝天鳴看了看我說:“呵,你的酒量還可以嘛!”

我一笑說:“我可不習慣這一口杯的喝,我喜歡慢慢的來。”

彼郝天鳴一笑說:“你看咱倆長的一樣,可是這喝酒上就不一樣了。一說到喝酒我倒是想起以前許世友和周總理斗酒了。許世友喝了兩瓶茅臺就不行了,而周總理可是喝了兩瓶茅臺一點也沒事。周總理喝酒就是喜歡慢慢的喝,而許世友就是和我這樣大口大口喝酒的。”

我說:“是嗎?哥哥,你知道的還真多啊!”

彼郝天鳴說:“我沒別的嗜好,就喜歡看書,知道的典故多。”

我一笑說:“我可真羨慕你,我倒是也想看書,可是我買不起,我要是有你那樣的條件一定看的書比你多。”

彼郝天鳴笑著說:“是嗎?你就這樣肯定。”

我一笑說:“我看書的方法和別人不一樣,我只是知其大略就可以了,而且我看書的速度極快,一目十行,我們單位裡看書誰都沒有我快,我看金庸的小說《倚天屠龍記》那厚厚的三本,你說我用了多少時間?”

彼郝天鳴問:“多少?”

我說:“我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我一共用了四十分鐘。”

彼郝天鳴顯得很驚訝的說:“用了四十分鐘,你可真是厲害,我看那套書可是用了一天一夜呢?”

我說:“你也愛看金庸的小說。”

彼郝天鳴說:“廢話,誰不喜歡看金庸的小說啊!”

我說:“嗨嗨,想不到堂堂大廳長也說粗話。”

彼郝天鳴說:“這還不是你影響的嘛!其實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我小時候學習好,後來考上了平原理工大學,大學畢業就分配到省日報社了。雖然後來接觸的人都不說粗話了,可是我小時候對農村的那些粗話耳濡目染的聽多了。”

我說:“是嗎?哥哥,你可比我學習好多了,我也是從農村出來的,不過我沒有什麼大的理想,上了箇中專就心滿意足了,後來就分配到磷肥廠工作,工作沒幾年就下崗了。我媽說我命好,吉人自有天相,我才下崗,就馬上有人來幫助我找工作了。”

彼郝天鳴一笑說:“是啊!我們可是有緣人啊!”

我說:“哥哥,你給我找一個什麼樣的工作?”

彼郝天鳴說:“事業單位怎樣?我認識你們縣委書記,我給他打一個電話,真的借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不給你安排。”

我聽了一笑說:“那好啊!我可真的不知道怎樣感謝你——要不我送你些禮物吧!”

彼郝天鳴苦笑著說:“哎!我要是收禮,收你那一點點有什麼用啊!”

我說:“那你為什麼幫助我呀?”

彼郝天鳴一笑說:“因為咱們是有緣人嘛!”

我也說:“是啊!我們生的一模一樣,連名字也都一模一樣,我們可真是有緣啊!”

彼郝天鳴說:“我們倆長的這麼像,我想我們上一輩一定是雙胞胎。”

我說:“是啊!你說我們上輩子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呢?”

彼郝天鳴一笑說:“別管上輩子,咱就說這輩子吧,你在徵婚啟事上說的沒有騙人,那你是二十六歲。”

我說:“是啊!我說的可是虛歲啊!要是按照週歲說才二十五。”

彼郝天鳴一笑說:“那我就是你哥哥了。我今年三十七週歲,比你大整整十二歲呢。”

我感到驚訝說:“是嗎?你保養的好啊!我還以為你頂多比我大一兩歲呢。”

彼郝天鳴一笑說:“我沒有到四十歲混到這個份上,那已經是年輕有為了。”

我說:“哥,你當了幾年交通廳廳長了。”

彼郝天鳴一笑說:“我才幹了一年交通廳廳長,不過我正廳級可幹三年了。”

我說:“哥,你還年輕,要是再熬上幾年肯定能升到副省級,幹上幾年說不定還能當上省長或者是省委書記呢?那時候你可就是一個封疆大吏了,你就可是牛了啊!”

彼郝天鳴長嘆一聲說:“哎!——我估計是沒有這個希望了。”

我說:“哥哥你別嘆氣,你還沒有四十歲,別說是當省委書記,說不定還能進中央政治局呢?”

彼郝天鳴苦笑著說:“是啊!要是沒病,我很有希望的,可是我的身體恐怕不行了。”

我說:“哥哥,你得了什麼病?”

彼郝天鳴說:“給,你自已看吧!”

說著彼郝天鳴一臉嚴肅的給我掏出一張紙遞過來,我一看那是一張北京第一人民醫院的診斷書,上面的症狀什麼的我看不懂,我就是看懂了最後診斷結果一欄寫的四個大字:肝癌晚期。

我說:“什麼?哥哥你是肝癌晚期——我有一個親戚就是前年發現是肝癌晚期,發現沒有半年就死了。”

彼郝天鳴說:“是啊!醫生也說我要是維護的好頂多能活三年了。”

我說:“哥哥,你只有三年的壽命了。”

彼郝天鳴一笑說:“是啊!我死倒是無所謂,人總有一死,可是總覺得自已有一點對不起老闆啊!”

我說:“哥哥,你的老闆是誰?”

彼郝天鳴一笑說:“我的老闆就是省委書記吳哲仁,六年以前我在報社當記者,後來省裡一紙調令我就當了他的秘書,我當了四年秘書,這四年中我從普通公務員升到廳級,後來他安排我到交通廳當廳長,幹了不到一年吳書記又要把我調到同城市當市委書記,他要委以我重任,可是我這身體恐怕要辜負吳書記的期望了。”

我也有同感的說:“是啊!”

彼郝天鳴忽然一本正經的說:“兄弟,你知道我為什麼千里迢迢的來找你嗎?”

我說:“不知道,也許是咱倆有緣吧!。”

彼郝天鳴一笑說:“說真的,其實我看見你徵婚啟事上的那張照片,就有一個荒唐的想法。”

我說:“什麼想法?”

彼郝天鳴一笑說:“你替我去同城當市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