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鐵牛聲音落下的瞬間。
玉谷關外的大地瞬間湧現恐怖的靈氣，一道道陣紋在大地之上勾勒出玄妙的陣法。
緊接著。
一道散發著黃土之色的陣紋陡然升起，瞬間擋在了鐵牛的身前。
叱鵬妖聖的法身直接撞在了陣紋之上，叱鵬妖聖直接被陣紋震退。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提牛，叱鵬妖聖怒吼一聲。
“依靠這種奇怪的域，想要擋住本聖？痴人說夢！”
叱鵬妖聖的妖爪之上法則之力環繞，一爪轟出，直接撕向陣紋。
剎那間。
妖聖的法則之力和坤元地脈陣碰撞，恐怖的力量席捲四周，陣法外的妖獸和一些屍體被席捲，瞬間化作齏粉。
即便在陣法之內的唐裕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若非陣法庇護，恐怕下場不會比關外妖獸好多少。
這一刻。
他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聖級不可冒犯……
僅僅餘波罷了……竟然如此恐怖，連大妖被席捲都得瞬間化作齏粉。
唐裕二話不說，立刻吼道。
“後撤！此地不宜久留，去關內！”
道場弟子紛紛後撤。
此刻。
鐵牛看向陣外猛攻坤元地脈陣的叱鵬妖聖，微微皺眉。
他能感覺到，徐睿依靠佈陣器具佈下的坤元地脈陣，雖說能擋住叱鵬妖聖，但絕對堅持不了太久……
最多兩個時辰，陣法就會被攻破！
這時，叱鵬妖聖久攻不下，冷冷的看了一眼鐵牛。
“我倒是小看了這東西，短時間竟然無法攻破……不過它擋不住我太久，你膽敢冒犯聖的威嚴，我必殺你！”
鐵牛沒有逞口舌之利，而是冷冷的看著陣外叱鵬妖聖。
他的腦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背刀而行，在殘陽下飲酒，一刀斬殺妖王。
那道身影，當時似乎非常意外他竟然打不過妖王……那一句‘這一次是我贏了’，讓他記憶猶新。
離開時候的再會，更是激發了鐵牛的心氣。
他，已經面臨過一次絕境。
而這一次……
他，不想敗。
哪怕是妖聖，他也不想敗！
此刻，鐵牛看著叱鵬妖聖喃喃自語。
“拼法則之力，短期內我是不可能贏得了的……只有邁入地宮，我才能凝練法則，而這妖聖的凝聚了至少四百多道法則……
理論上來說，我在邁入地宮，凝聚大量法則之前，是很難贏它的。”
想到這裡，鐵牛自嘲一笑。
“以前，我就是困在這種認知之中，所以才會遇見妖王，險些喪命，而王煜卻能斬殺妖王。”
念及至此，鐵牛的目光開始變得堅定了起來。
“王煜說過，他的武道意志，甚至可以擊穿法則……以前我不理解，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道……永遠都是修行的根本！”
“法則，是探索道的一個過程！”
“道……包容萬物，甚至包容法則，我以法則對抗法則的思維，從根源上就錯了！”
“我已經悟了至陽之道，卻運用法則對敵，簡直錯的離譜。
王煜……此刻終於明白你當初的心性了，終於明白你為何會對我無法擊敗妖王而感到驚訝了……”
鐵牛喃喃自語……
“道，不可聞，不可見，卻無處不在，無所不容，可意會……不可言傳。”
“或許，對於修仙者來說，地宮五行大圓滿，才能真正的窺伺大道之力，借用大道之力。
但……我已悟道，那麼便有了跨越人宮甚至跨越地宮，借用大道之力的資格。”
“以我至陽之道，借大道之力，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刻。
鐵牛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我之道，是至陽之道……至陽之道的根基，便是我的道體……
若能煉成至陽道體，便是妖聖，又如何，擊穿它的法則易如反掌！”
念及至此，鐵牛一股強烈的信心爆發……一種執念油然而生。
他想借用至陽之道的力量，凝練出至陽道體！
“以大道的力量淬鍊道體，我和參悟的至陽之道融為一體，便可淬鍊至陽道體！”
下一秒，鐵牛的周身開始散發一股極其玄妙的氣息。
與此同時。
叱鵬妖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看向鐵牛，有些驚疑不定，也有一些……古怪。
與此同時。
唐裕也察覺到鐵牛的狀態……隨後臉色大變。
“二師兄怎麼了？他的身體怎麼……正在開始變得乾癟？不對勁，這不對勁啊！”
唐裕立刻衝著玉谷關大吼。
“徐睿師兄，你快來看看，鐵牛師兄他……有問題”
此話一出。
徐睿的身影直接衝出玉谷關，來到了鐵牛的面前。
當他看到鐵牛的模樣之後，先是愣住了，隨後滿臉的駭然。
“怎麼會這樣？二師兄在悟道，應該是好事，為什麼他的身體……出現如此詭異的變化？”
短暫的駭然之後，徐睿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曾經詢問過師父，為什麼不給師兄弟們講道，幫助師兄弟們悟道。
師父告訴我，大道之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修道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道心穩固，自然事半功倍，反之……則會被大道所累。”
“鐵牛莫不是這種情況？他悟道了，自認為能掌控道之力，但實際上被道之力所同化了？這是化道了？”
徐睿駭然！
他沒有悟道，曾經在鐵牛悟道歸來的時候，他很替鐵牛高興。
但此刻，他才意識到，悟道雖好，但若是道心不夠穩固，悟道也是極度危險的事情。
想到這裡，徐睿連忙鼓足靈力，瘋狂的傳音。
“二師兄，醒醒，你的氣息不對……”
“二師兄，還不醒來？你的路走歪了！”
連續兩次呼喊無效，徐睿急了。
看著鐵牛幾乎要將自己燃盡，直接搬出了林北。
“二師兄，你忘了師父曾經說過的話了嗎？
過猶不及！你現在的力量，比法則還要玄妙，這種大道之力，是你現在就能借用的嗎？你有那個道心嗎？你真的理解了自己的道嗎？”
“還不醒來！”
“你想，讓師父失望嗎？”
當徐睿吼出最後一句話的瞬間。
悟道的鐵牛內心的某種敬畏被觸動，精神大震，隨後猛地睜開了雙眼……
“我……怎麼了……我不是在利用大道之力淬鍊道體嗎？”
鐵牛呆呆的看著自己乾癟的道體……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