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舌頭像是一灘軟肉,軟趴趴的趴在地上,眾人看了瑟瑟發抖,但是娘娘剛才說的話,在他們的耳邊瘋狂盤旋。
娘娘說的:“費大人,你可得告訴你的主子,可千萬得要讓你好好活著,要是大缸裡的費大人死了,就會派人滅了費大人主子的一畝三分地。”
眾人只有一個想法,費大人的舌頭都沒了,還怎麼傳話啊?
娘娘壓根就沒想幽王活著啊?
這才是娘娘的風格啊!
他們就說嘛,娘娘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有人搞事了,還能放人一馬?
不能的呀!
還好,還好,娘娘還是那個娘娘,沒有變。
那他們就放心了。
呸呸呸……他們放心什麼呀?
嗚嗚嗚……他們這是不是被嚇傻了啊?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費修文的一雙腿被一道厲芒給隔斷了。
“嗚嗚嗚……”費修文疼的嘴裡只能發出嗚嚕嗚嚕的聲音,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
疼,太疼了,但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眾人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鮮血順著殿內的大理石一點一點的往外流。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費大人徹底的變成了人彘,整個人都縮在大缸裡,只有頭顱露在外頭。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想起剛剛那場面的慘烈。
彷彿驚恐的尖叫聲還在耳邊繚繞。
凌紫霖緩緩轉身,立於高臺,靜靜地看著眾人,許久才揚了揚唇道:“這就是背叛的下場。”
“歡迎找死。”
一片死寂的大殿,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氣息。
大臣們低頭不語,彷彿被一層看不見的沉重所籠罩。
娘娘的這句話直接像是死神的鎖鏈,困住了他們的脖頸,讓人發不出一個聲音。
“凌一,派人和點點走一趟,把費大人送到幽王的地盤,讓費大人把話帶到。”
這一笑,意味深長。
她就是要告訴眾人,背叛就是這樣的下場,生不如死。
“是,主子。”
凌紫霖緩緩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從空間裡掏出一個瓷瓶,一點一點開啟瓷瓶,傾斜瓶身,一點一點的把裡頭的東西倒入大缸。
眾人只見一條條白色的蛆蟲被倒入大缸,很快這些蛆蟲就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在費大人的傷口處鑽來鑽去。
那種撕心裂肺,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的痛苦,將伴隨他以後的日子,直到他死亡。
“你們說,這樣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啊?”
“下一個,也不知道是誰呢?”
凌紫霖冷冷的睨了眾人一眼,轉身不顧鮮血四溢的地面,轉身出了大殿。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沉悶的氣息瀰漫著整個大殿,每個人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鼻尖繚繞著刺鼻的鮮血味,胃裡一陣陣翻騰。
一些年長些的大臣,在娘娘離開後,徹底的繃不住了,一個個直接癱坐在地上。
凌一抬著大缸出去的時候,眼尾輕輕的掃了眾人一眼,大臣們一個個菊花一緊,恨不能原地消失。
奈何腿軟的實在是幫不上忙,只能無奈的癱坐在地上。
一個個心裡苦哈哈的想著,殿前失儀就殿前失儀吧,總比送了命強。
反正,他們清楚,他們真的沒力氣走了。
哪知凌一什麼都沒說,只是吩咐侍衛們把大缸抬出去,然後放在了點點的背上。
凌三和點點再次踏上了虐渣之旅。
大臣們集體鬆了一口氣。
這邊的眾人體會到了惹了娘娘的痛苦。
另一頭,自在陵。
桑南皇帝在看到自在陵的醫館營業後,彷彿看到了商機一般,他暗中洋洋得意。
他們桑南因為地勢的問題,在他們的南山上,可以生長一些特有的藥材。
這些藥材在一些救命藥方中佔了很大的比例。
在商人們從桑南出口藥材時,他特意抬高了藥材的價格,就是為了給凌紫霖添堵。
就是想要看看皇后娘娘會不會直接接受藥材漲價一事,也是想要間接的拿捏西陵。
可惜,皇后娘娘不吃他這一套。
一計不成的桑南皇帝又生一計。
午後,陽光溫柔的灑在大地上,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的光影灑滿林間小道。
自在陵的氣氛空前的融洽。
直到被一道哭爹喊孃的聲音給打破了眼前的平和。
“快來人啊,這家醫館醫死人了,嗚嗚嗚……我娘死的好慘啊!”
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抱著一個大娘走到了醫館的面前,直接坐在門檻上,一副哭爹喊孃的模樣。
正在街頭閒逛的眾人,看到這般熱鬧紛紛圍了上來,但是識趣的沒有多說。
熱鬧可以看,瓜可以吃,但唯獨話不能亂說。
這個醫館可是西陵皇后娘娘的,也是目前為止最大的一個醫館了,要是得罪了皇后娘娘,以後有個病痛,他們不給治怎麼辦?
為了看個戲,搭上自已的身體健康,那可是不划算的很。
這人看沒人為他說話,哭爹喊孃的道:“娘啊,你死的好慘啊,就是這家的庸醫給你開了藥,你吃了才死了的,娘啊,你死的好慘啊!”
得到訊息的羅言和蘭軒匆匆趕到,看到門口坐著的人,只是眉頭皺了皺,神情鎮定的說道:“鄉親們,這一看就是有預謀的陷害。”
“大家不妨看一看,這位大娘身著襤褸,臉上還青青紫紫的,一看生前就沒少受虐待,反之這位小哥,他的手指縫裡還有沒洗淨的泥土,然而身上卻穿著華服。”
羅言很聰明的停頓了一下,就是要圍觀的眾人能看清他剛剛說的那些問題。
等大家都看的差不多的時候,羅言繼續說道:“這華服袖口處的翠竹是由排繡針法繡成的。”
“排繡針法富有變化,刺繡出的葉子非常逼真。”
“這件衣服在我們霓裳屋需要五十兩銀子,你們看看,他是能花五十兩買一件衣服的人嗎?”
男子眼神微微閃爍,看著羅言的目光帶著一絲閃躲,他不安的扯了扯自已的衣服。
從沒穿過這麼好衣服的他,在穿上身的那一刻,他以為,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只有在衣服的好壞上。
可是在聽到羅言的一番話後,他覺得,人與人的差距,不止在衣服上,還有在學識和見識上。
他說的那種什麼刺繡,什麼針法,他根本是聞所未聞,可是他看著周遭的人,那種好像很平常的目光。
他清楚,這就是差距,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改變這其中距離的。
是他一葉障目了。
他……
男子‘嗚嗚嗚’的哭了起來,他哭的撕心裂肺、不能自已,他不斷朝著羅言磕頭道:“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為了那五十兩就來找你們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