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最後一絲對生的希望從他眼中如輕煙般消逝,他像一頭被惡魔完全附身、被憤怒和絕望驅使的狂獸,以一種不顧一切、近乎癲狂的決絕姿態,朝著那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腥臭的牆壁一頭撞了過去。那牆壁彷彿是通往另一個更恐怖世界的大門,又像是黑暗力量的實體化象徵。它散發著的腥臭像是死亡和腐朽的味道,讓人聞之慾嘔。而他卻義無反顧地衝向它,像是要與這無盡的黑暗同歸於盡,用自已的身體和靈魂發起最後的衝鋒,去挑戰那不可戰勝的恐懼。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絕望的弧線,如同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前方是毀滅,卻依然向著那黑暗的源頭衝去。
“砰!”一聲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巨響,西里爾的身體與牆壁發生了慘烈得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碰撞。他的頭顱就像一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西瓜,在撞擊之下瞬間破碎,鮮血如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紅色噴泉,從那破碎得如同被隕石撞擊過的傷口處如脫韁的野馬般瘋狂地噴湧而出。那滾燙的鮮血如同惡魔手中蘸滿顏料的畫筆,在四周的牆壁上肆意揮灑,畫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仿若來自地獄畫卷的血腥畫面。鮮血沿著牆壁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不斷蔓延擴大的暗紅色血窪,那血窪像是一張來自地獄深處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之口,散發著死亡的惡臭,似乎要將所有人都無情地吞噬進去,讓他們永遠與黑暗為伴。原本就充斥著刺鼻腥臭的小隔間,此刻完全被鮮血那濃烈得讓人幾乎昏厥、如同毒氣般的腥味所佔據。那腥味如同有形的惡魔,張牙舞爪地鑽進每個人的鼻腔,沿著呼吸道一路肆虐,衝擊著他們脆弱的嗅覺神經,讓他們的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幾近嘔吐,彷彿這股味道有著腐蝕靈魂的魔力,要將他們僅存的理智都從身體裡抽離,把他們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成為這恐怖之地的又一批犧牲品。每一次聞到這腥味,都像是死神在輕撫他們的臉龐,提醒著他們死亡的臨近。
阿麗德原本那如花朵般嬌豔欲滴、能讓陽光都為之失色的面容,此刻已被恐懼和悲痛扭曲得如同噩夢深處最可怕的怪物的化身。她的雙眼紅腫得像熟透了、即將爆開的桃子,那是無數次痛哭後留下的慘痛痕跡,每一道紅腫都像是悲傷在她臉上刻下的印記,訴說著她內心深處那無法承受之痛。她的淚水早已乾涸,只留下一道道深深淺淺、觸目驚心的淚痕,如同乾涸河床上那些縱橫交錯、仿若大地傷口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在流淌著她的痛苦和絕望。她就那樣呆呆地站在那裡,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風中即將枯萎凋零、被暴風雨摧殘的花瓣,卻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彷彿她的聲音已經被這無盡的悲傷所吞噬,被埋葬在那深深的痛苦深淵之中。她的靈魂彷彿隨著西里爾的離去而被捲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如同墜入了宇宙中最黑暗的黑洞,在那裡,沒有光明,沒有希望,只有無盡的寒冷和孤獨。只剩下一具空洞麻木的軀殼,眼神呆滯地望著那滿是鮮血的牆壁,陷入了那比死亡更可怕的悲痛與絕望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彷彿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已經完全崩塌,所有的美好都已被這血腥的現實撕成了碎片,散落在這充滿死亡氣息的空間裡。她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玩偶,被丟棄在這恐怖的角落,任悲傷將她淹沒。
其他人在西里爾那聲劃破靈魂、如死神鐮刀般的慘叫衝擊下,終於從那如噩夢般的呆滯中艱難地回過神來。他們像是從一場漫長而恐怖的沉睡中被驚醒的人,那是一種從死亡邊緣被拉回的恍惚感,彷彿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彼此對視的瞬間,眼中滿是驚恐、茫然與無助交織而成的複雜神情,就像迷失在茫茫大霧中的旅人,突然看到了周圍隱藏的無數恐怖身影,那些身影在迷霧中若隱若現,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每個人的臉上都毫無血色,如同被抽乾了血液的殭屍,額頭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那些汗珠像是冰冷的恐懼在他們的身體上凝結而成的水珠,隨時都可能滑落,每一顆汗珠都反射著周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像是一面面小鏡子,映照出他們內心的恐懼。他們的身體因極度的恐懼而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牙齒也在上下打戰,發出咯咯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寂靜又充滿血腥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每一聲都在宣告著死亡的臨近。他們的眼神交匯的那一刻,彷彿從對方眼中看到的只有死神那冰冷的鐮刀和無盡的黑暗深淵,於是又迅速地移開視線,不敢再面對彼此眼中那如實質般的死亡恐懼,彷彿多看一眼就會被那恐懼徹底吞噬,被拖入那無盡的黑暗之中。“現在怎麼辦?”一個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而又令人窒息的沉默,那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在這充滿血腥與死亡氣息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淒涼和無助,就像一隻迷失在黑暗森林中被恐懼籠罩、被獵人追捕的小鳥發出的最後哀鳴,那是對生存的渴望和對未知的恐懼交織而成的聲音,是在絕望中最後的一絲掙扎。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因為每個人都被那如潮水般湧來的絕望淹沒,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在這黑暗的深淵邊緣瑟瑟發抖,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孤兒,等待著未知的命運降臨,不知道下一刻是生是死,只能在恐懼中煎熬,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可現實卻殘酷地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無法逃脫的厄運。
就在這幾人在迷茫與猶豫的苦海中苦苦掙扎、彷彿被世界遺忘的時候,四周的牆壁像是被來自地獄的邪惡力量所操控,突然開始以一種令人膽寒的速度迅速向裡擠壓。那堅硬無比的牆壁發出的嘎吱嘎吱聲,如同死神那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地朝著他們逼近,每一步都踏在他們瀕臨崩潰的神經上,像是在奏響一首死亡的進行曲。牆壁上的灰塵在這劇烈的擠壓下簌簌落下,如同末日的灰燼,為這即將到來的死亡之舞鋪上了一層慘淡的背景,那灰塵像是世界崩塌的碎片,灑落在他們的肩頭,像是在為他們披上一層死亡的喪服。那不斷縮小的空間,就像一個巨大而無情的絞肉機,一點點地碾碎著他們心中那原本就如風中殘燭般的希望,讓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彷彿死神已經緊緊地掐住了他們的咽喉,正慢慢地收緊他的手掌,每一次收緊都讓他們感到呼吸困難,彷彿生命正在一點點地從他們的身體裡流逝。他們能感受到牆壁的壓迫,那是一種無法抵抗的力量,就像命運的巨輪,無情地碾壓過來,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快向上爬!”林凌那原本充滿陽光與朝氣、能給人帶來希望的面容,此刻因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而變得猙獰可怖。他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小,眼中佈滿了血絲,那血絲如同紅色的閃電,在他的眼眸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像是在黑暗中掙扎的最後一絲火苗。他緊緊咬著牙關,那堅實的牙齒相互摩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要在這生死關頭咬碎一切阻礙,那是他對生的渴望在身體上的體現,是他與死神抗爭的決心。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靈魂深處被擠壓出來的一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對生的最後一絲渴望,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希望之光,穿透了這瀰漫著死亡氣息的空間,為其他人點燃了那即將熄滅的求生之火,給他們帶來了一絲活下去的勇氣,讓他們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他的聲音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像是黑暗中的一聲號角,喚醒了眾人求生的本能。
幾人聽到林凌的呼喊,頓時如被獵人追捕的驚弓之鳥一般,瞬間爆發出了身體內潛藏的強烈求生本能。他們不顧一切地朝著上方迅速攀爬著,手腳慌亂地在牆壁上尋找著可以借力的地方。他們的指甲深深摳進粗糙的牆壁裡,在牆壁上摳出一道道深深的劃痕,有的指甲甚至因用力過猛而斷裂,鮮血從指尖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牆壁上,如同死亡之路上盛開的一朵朵血花,那血花是他們求生的代價,是他們與死亡抗爭的印記。但他們此時已經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汗水如雨般從他們的額頭、臉頰滑落,與灰塵混合在一起,在他們的臉上畫出了一道道汙濁不堪的痕跡,讓他們看起來如同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散發著一種瘋狂與絕望交織的氣息。他們急促的呼吸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絕望而又充滿求生慾望的交響曲,那是他們與死神抗爭的戰歌,每一個音符都充滿了力量和對生命的執著。死亡的陰影如影隨形,步步緊逼,每一秒都可能將他們吞噬,但他們沒有放棄,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向上爬,向著那或許遙不可及、但卻是他們唯一希望的方向努力攀爬,哪怕只有一絲生機,他們也絕不放棄,就像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中緊緊抓住最後一塊木板的溺水者,他們的眼中只有那一絲希望之光,那是他們在這無盡黑暗中的救贖,是他們活下去的信念,他們用盡全力,向著那可能存在的生機攀爬,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們也不會停下求生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