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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火藥初現,劉封反間司馬懿(加更)

章武五年(225)年。

正月一日。

新城郡。

房陵縣。

嘹亮的雞鳴聲,此起彼伏。

諸鄉、亭士民,皆聞雞鳴而起,又於庭前爆竹,以闢山臊惡鬼。

房陵城內。

燕王府中。

孫成帶著劉林、劉爽、劉瓚抱了一堆竹節在庭中,將竹節小心翼翼的扔進火中,聽著那嗶嗶的聲音,歡呼雀躍。

看著四個少年圍著火堆玩著爆竹,劉封的嘴角泛起幾分笑意。

偷得浮生半日閒。

在戰亂時代還能享受下天倫之樂亦是慶事。

爆竹的起源很早。

在沒有火藥的時候,都是挑選細竹節扔進火中,製成最原始的“爆竹聲”。

唐代煉丹士完善了火藥配方後,民間又開始將火藥填入竹筒或紙筒,製成更響亮、可控的“火藥爆竹”,也稱為“爆仗”。

到了宋代又用火藥和金屬粉末混合產生有光效的煙花。

將火藥的娛樂性發展到了極致。

想到火藥。

劉封又想到了火藥的核心配方硫、硝、碳。

不過硫和硝在當前這個時代還只是藥用屬性,還未有煉丹士將其衍生到火藥上。

亦或者說:或許有煉丹士偶爾誤打誤撞的碰巧製作了火藥,但並未形成系統的火藥配方理論。

劉封記住的也不多,只記得基礎配方有硫、硝、碳和簡單的流程。

畢竟。

除了真正的愛好者,大部分都是直接去買菸花爆竹了,也沒幾個會真的會閒到無聊實驗火藥配方。

然而眼下這個時代,也沒地兒去買菸花爆竹。

劉封嫌棄火中燒竹節的方式太土,於是讓田七去取了部分硫、硝、碳,然後就在庭中研磨硝石。

看得孫成、劉林、劉爽、劉瓚幾個半大小子一陣好奇。

劉封也不浪費勞動力,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櫃,讓孫成負責研磨硝石,讓劉林負責敲碎硫磺,讓劉爽負責研磨木炭,讓劉瓚負責準備細竹節(一端留節,一端開口)。

隨後又讓田七小心翼翼的將三種粉末混合攪拌均勻。

劉封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也知道這種粗製濫造的火藥極不穩定,混合或儲存中都可能因為摩擦、受熱而自燃或者爆炸。

讓幾個少年來攪拌顯然不安全。

選擇細竹節也是為了避免量太大出現意外。

田七個性穩重。

既然劉封說了這三種粉末混合在一起可能會出現危險,田七自然不會當耳邊風。

攪拌均勻後。

田七又按劉封的叮囑戴上了牛皮手套,然後將粉末小心翼翼的裝入細竹節,壓實,再用浸硝的細麻繩當引線,另一端用黏土密封。

一枚粗製濫造的“火藥爆竹”製作成功。

說是“火藥爆竹”,但劉封也不知道能不能爆,畢竟只是簡單的提純,能不能成看運氣。

“點燃試試。”

劉封示意田七將引線點燃。

田七小心翼翼的將引線點燃,然後按照劉封的吩咐往庭前一丟。

“咦,沒反應?”

劉封見這枚“火藥爆竹”沒響,又瞥見幾個少年投來的狐疑目光,頓時感覺有些面子掛不住。

戴上牛皮手套,劉封撿起庭前“啞火”的爆竹,抖掉黏土倒出“火藥”,低頭想了想:“應該是比例不對。硫、硝、碳是幾比幾?123?還是321?嗯,不管了,多試幾次,只是製作個小爆竹,孤就不信還不成了。”

劉封這次也不讓田七動手了,直接親自調配方,製作一個就讓田七去點燃,同時讓孫成負責記錄比例。

一連製作了十幾個,全啞火了。

劉封的面子更掛不住了......

看著最後一點硫和硝,劉封直接讓孫成記錄了比例後,又加了比硫磺多一點點的木炭,然後混合到了一起。

【好歹讓孤也成一次吧。】

劉封這次也不讓田七點引線了,親自走到火堆前,將引線一點,然後往庭前一扔。

只聽得“啪”的一聲響,緊接著又是“籲”的一聲。

“成了?”

劉封不由眼前一亮。

不枉孤製作了十幾個,總算有一個成的了。

還沒等劉封介紹這火藥爆竹,虞翻就黑著臉來到了庭院,鼻子嗅了嗅,看到了庭院中石桌上的硫、硝殘渣,臉色更黑了。

“咦,仲翔公,新年好啊。”劉封呵呵一笑,拱手問禮。

虞翻拱了拱手,依舊黑著臉,隨後目光又落在了地上啞火的細竹節上。

隨手撿起一個,將細竹節中的“火藥”倒出,又嗅了嗅,那臉色已經黑得彷彿跟鍋底一樣了。

“殿下!硫、硝皆是闢瘟疫的稀缺藥材,你怎能將其用於玩耍?”虞翻絲毫沒顧忌孫成、劉林四小還在,毫不留情的呵斥劉封。

硫磺燃燒後有驅蟲、抑菌用途,雖無漢代直接記載,但東晉《肘後備急方》提到“闢瘟疫藥”含硫磺,承襲應比成書更早。

硝石性寒,可用於緩解瘟疫伴發的高熱、便秘等症狀,《神農本草經》載硝石可“滌去蓄結飲食”,或透過瀉下法排出“熱毒”。

雖說漢代對瘟疫病因歸為“疫氣”“瘴癘”,缺乏微生物學知識,硫磺、硝石的使用更多基於經驗與巫醫結合。

而硫磺燻蒸雖有一定消毒作用,但濃度控制不當易致中毒;硝石瀉下可能加重患者脫水,風險極高。

但對於當前的醫理背景而言,虞翻也是相信硫磺硝石是防治瘟疫的藥材,而且是稀缺藥材。

見到能防治瘟疫的稀缺良藥被劉封拿來製作玩耍用的巧物,還浪費了一地,虞翻都沒當場噴“文罵”都已經是有涵養了。

未等劉封回答,劉封的長子劉林就維護道:“不是玩耍,父王說要製作不用丟火堆也能響的爆竹,是用來驅邪以闢山臊惡鬼的。”

劉封不由扶額。

孤的好大兒啊,你跟仲翔公講什麼道理啊,你講得過嗎?

果然。

下一刻。

虞翻就開始吹鬍子瞪眼,喝道:“《易》雲'君子以儉德闢難',殿下豈不聞乎?昔成湯桑林祈雨,素車白馬自囚於野;周公握髮吐哺,猶恐失天下之士。

此物《神農本草》列中品,硝石滌腸胃積結,硫磺殺瘡蟲邪氣。昔日荊楚大疫,三戶之中必有一殍,醫工跪求此藥而不得!

是驅邪以闢山臊惡鬼重要,還是闢瘟疫以救百姓重要?孰輕孰重,殿下豈能不知?

昔桀紂作瓊室象箸不過耗材於口腹;殿下焚救命藥石作爆竹以充稚子戲具,可知羞否?”

劉林瞠目結舌。

本來是想替劉封辯解兩句,結果虞翻罵劉封罵得更兇了,竟然都拿桀紂來比了?

劉林心中不服,剛要開口,劉封卻是搶先一步,先按住劉林的頭。

然後拱手一禮向虞翻致歉:“仲翔公,是孤錯了!”

同時又輕斥劉林:“還不快向仲翔公賠禮?”

劉林見劉封都低頭認錯了,縱是心中不願,此刻也不敢忤逆,也低頭行禮致歉:“仲翔公,是小子無知。”

虞翻見劉封果斷認錯,又帶著劉林認錯,語氣也隨之一緩:“先賢有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殿下切忌不可因為驕矜而忘了士民之苦。”

劉封連連應諾,又示意孫成幾人暫回後院。

等孫成幾人離開後,劉封這才道:“仲翔公,孤並非是要玩物喪志。方才目睹少年戲玩爆竹,偶有所感,硫、硝、碳三物混合,可為爆炸之物。

量少,則只是稚子戲具;量大,或可為攻城拔寨的利器。

或用於火攻燒寨,或是用於爆炸摧城,仲翔公通醫理,可尋些醫工,看有沒有辦法能將硫、硝的產量提高。

如此,軍用不缺,民用亦不缺。”

虞翻聽得心驚:“硫、硝、碳三物混合後的爆炸之物,當真能用於攻城拔寨?”

劉封笑道:“就方才那爆竹的威力,肯定是不行的。還需要大量的硫、硝來調配測試後,才有可能製作出能用於軍事爆炸之物?”

虞翻低頭想了想,道:“硫、硝雖然採取不易,但殿下既然想要,我會想辦法的。”

隨後。

虞翻聊及來燕王府尋劉封的正事:“根據細作的反覆探查,已經可以確定,北方的確有大量曲轅犁的出現。觀其制式,與荊州所用一般無二,我懷疑是有人偷描了圖紙且仔細觀摩了製作流程,否則只是匠人拆卸仿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大批次生產。”

漢代主流的直轅犁結構簡單,而忽然在荊州出現的曲轅犁結構複雜,工匠需理解其力學原理,如重心調整、省力設計,以及複雜部件如可調節的策額、犁箭等等。

若沒圖紙或完整的製作流程,短時間內仿製難度極高,基本不可能實現。

除了技術洩密,沒有第二種可能。

而要技術洩密,能接觸到官營作坊的人,可不多!

“仲翔公辛苦了,此事孤已知緣由。區區一個曲轅犁,洩密就洩密吧,就當是北伐掀起戰禍,對中原百姓的補償了。”

劉封看得很開。

曲轅犁本質是為了提高農業生產力,為了能讓地裡產出更多的糧食來。

糧食,自然是給人吃的。

給南方的漢人吃,也給北方的漢人吃。

劉封打的是北方的曹魏政權,而非是殺盡北方的漢人。

故而。

似那種讓北方鬧饑荒的黑暗兵法,劉封是不屑於用的。

曹叡焚燒長安的糧倉時,都氣得劉封破口大罵曹叡飽漢子不知餓漢子譏。

肉食者謀,謀的是天下和萬民,豈能為了天下而不擇手段不顧萬民?

當即。

劉封向虞翻道出了心中計劃,讓虞翻配合演一齣戲。

虞翻心神一凜,沒想到劉封竟然早就鎖定了目標,道:“殿下既然早有準備,我自會配合。”

到了下午。

劉封在燕王府設宴,邀請已經升遷為典農校尉的鄧艾,及其好友、暫為農都尉的石苞赴宴。

“仲容。殿下,這次,專程,長安,返回。特意,挑在,正月,一日,宴請。對你,才略,尤為,認可。你要,努力。”

鄧艾用心的叮囑。

石苞到荊州的時間也不短了,對鄧艾這特有的說話方式也習慣了。

以前的鄧艾是結巴,沒有規律,經常會因為結巴而令人產生誤會。

就如某拿抓中的申公豹一般。

而經過劉封的提點後,鄧艾由結巴的說話方式改成了二字詞。

沒有什麼不是兩個字不能表達清楚的,如果不能,那就二字累加。

“我會謹記士載的叮囑的。”石苞一邊回應,一邊在腦海裡想著司馬懿昔日的叮囑。

作為司馬懿安插在荊州的細作之一,石苞一直都在忠誠的去完成司馬懿交代的任務。

石苞最得意的,就是將曲轅犁的圖紙和製作流程完整的傳到了司馬懿手中。

原本司馬懿是想讓石苞就此返回的。

畢竟曲轅犁的技術洩密很可能會讓石苞的身份暴露。

不過石苞心大膽子大,堅持要繼續留在荊州,更是透過鄧艾表達了要投效劉封的意願。

這才有鄧艾去信長安舉薦石苞。

不多時。

二人來到燕王府。

田七已經在府門口等候,待二人到來後,檢查了二人身上是否有利器後,這才放二人入府。

畢竟劉封是在燕王府設宴,身為親衛校尉的田七得考慮劉封及其家眷的安危。

鄧艾雖可信,但石苞未必可信。

在離開長安時,劉備不僅叮囑劉封不可輕而無備,還單獨叮囑了田七必須要提防一切可能的刺殺。

現在早已經不是劉備在平原時的環境了,那個時候劉備可以感化刺客。

而現在。

針對劉備父子及其麾下重臣的刺客只會以完成任務為唯一目標。

如費禕。史載費禕,恣性汎愛,對新附的人很是寵信,張嶷用光武帝麾下大將岑彭、來歙被刺殺來勸誡費禕,不要輕而無備,要多加警惕。費禕不聽,最終被魏降人郭脩所害。

劉備也知道劉封自恃武勇又器量寬宏,又喜歡招撫降將,譬如破武關招撫降將王衝,破嶢關招撫降將薛悌和王生,對三人都很厚待。

以及更早的虞翻,直接都用為了最親近之人了。

再有之前的申耽、白壽等人,其實也是原本為對手,然後化敵為友,變成了劉封的親信。

器量寬宏、待人以誠,既是利又是弊。

既容易讓遠近慕名而來依附臣服,同樣也容易讓敵人安插細作死士。

故而好用降將的曹操多疑成性,對外號稱夢中殺人,因此遇到刺客也能化險為夷。

劉備不知道劉封是否會聽勸。

然而為了劉封的安危,劉備自然也會多一個心眼。

仔細檢查後,田七這才引鄧艾、石苞入宴。

“臣下,典農,校尉,鄧艾,見過,殿下。”鄧艾率先行禮,又道:“此乃,臣下,舊友,渤海,石苞,表字,仲容。”

石苞隨即也是長揖一禮:“渤海石苞,石仲容,見過殿下,恭祝殿下萬福。”

劉封舉觴含笑:“仲容自渤海輾轉來投,士載多次舉薦仲容有王佐之才,仲容過往策論,孤也有觀之,經濟世務之能,非俗士能比,請入席。”

石苞拜謝,與鄧艾一同入席。

管樂聲起,美人歌舞,又有美酒佳餚,盡顯待客之禮。

劉封又言談大方,聽得石苞也不由感到一陣欽佩。

【難怪士載平日裡常論燕王之恩,畢生難忘,雅量如此,名不虛傳啊。】

酒至半酣。

劉封撤下了聲樂美人,遙請石苞和鄧艾近前同席,故作一嘆。

石苞聞絃歌而知雅意,問道:“殿下莫非有煩心事?不如說與我等,或能為殿下粗獻拙計。”

劉封放下酒樽,佯裝醉意:“仲容乃士載好友,又千里來投,孤也不作隱瞞了。孤此番南下,實奉父皇之命,欲圖江東,苦無良策啊”

石苞暗暗吃了一驚。

劉備要圖江東?

難道不應該先平雍涼,後取潼關嗎?

莫非是在詐我?

石苞心思急轉,佯裝思考一陣,笑道:“在下有些拙見,請殿下參詳。”

劉封佯喜,拱手請道:“仲容可細說。”

石苞亦是拱手,從容而道:“殿下明鑑,江東所恃者,水軍之利與長江天塹。

然其有三弊:山越牽制腹心、大族私兵割據、糧賦仰賴屯田。

殿下欲圖江東,可效齊相管仲伐楚之策,明修商道,暗藏兵機。容有三計獻上。

其一,遣使通好,示好士民。以曲轅犁為餌,假意助其墾荒興農。曲轅犁最適合水田耕種,必為江東豪強爭相索求,既可得江東民心,又可得江東糧米。

其二,重金購鐵,誘其冶鐵。吳地大族多有礦脈,可暗使商賈抬市價,倍購生鐵;豪強見利,或會傾族冶鐵販售。孫權若禁則豪強不滿,不禁則生鐵外流。

其三,蜀錦亂心,奢靡腐政。吳人素慕蜀錦華美,殿下可暗遣商賈以『貢品』之名低價傾銷江東。待孫權君臣以蜀錦為衣飾風尚,再驟抬售價,可盡收江東君臣之財。

三計並行,屆時吳中之地,兵械缺損,水師樓船亦披綢掛緞,各地豪強又心慕大漢,縱有糧米千萬斛,孫權又豈堪一戰?”

好傢伙。

這是要將孫權給整成廢物啊。

江東囤糧我囤槍,江東就是我糧倉。

不過。

石苞的計策雖好,但弊端卻在於:不僅利劉,還利曹。

與其說是助劉封圖謀江東,不如說是讓劉曹瓜分江東。

若這計策是鄧艾獻的,劉封自然是不會懷疑;可計策是石苞獻的,那就耐人尋味了。

與此同時。

劉封對石苞也有惜才之心。

能在曹魏九品中正制下還能從寒門躍到豪門,石苞的才能也是不差的。

略微一想。

劉封撫掌大笑:“仲容大才!孤若能覆滅孫吳,仲容當為首功!士載,幸有你舉薦仲容,才解了孤心中煩憂啊!

當賞賜!

當重賞!

仲容若不嫌棄孤粗鄙,孤願拜仲容為王府從事,朝夕請教。”

石苞忙起身道:“若能為燕王效力,實乃在下之幸!”

劉封拍腿叫“好”,遂又親自給石苞斟酒,言語間談論的,多有要事。

“孤笑那曹丕,不識用人之術。善用人者,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曹丕既疑曹彰,又用曹彰。豈不知那曹彰也非等閒之輩,不過數月之間,就令郭淮、楊秋等人歸心”

“孤又聞曹丕賜死甄宓,引曹叡心寒,父疑子,子疑父,今後必生禍端。若孤為曹彰,必會恩結曹叡,借曹叡之勢執掌軍中大權,到時候再在關中打一場勝仗,軍威就可蓋壓曹丕。”

“嗯,這個想法不錯!孤得給父皇去信,讓其不要對曹彰威逼過甚,定可令曹彰曹丕兄弟反目。”

劉封言語間,半真半假,又毫不掩飾挑撥離間,聽得石苞一陣陣心驚。

就在此時。

虞翻自外而來,看了一眼石苞,小聲道:“殿下,江東有密信送來。”

石苞坐勢起身:“殿下,我不勝酒力,就不叨擾了。”

劉封哈哈大笑,按下石苞:“仲容何故用此託詞?孤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你,就不會疑你。

給你介紹一下,虞翻虞仲翔,本也是江東才俊,卻不為孫權所喜。

孤,能信仲翔公,自然也能信你,不可自疑!”

劉封又示意虞翻直接念出密信內容。

信中內容大意:是孫權長女孫魯班同意與劉封合作在江東達官貴胄之間銷售蜀錦,更言周循已死,字裡行間對劉封似有欽慕之意。

石苞聽得心驚,不由疑道:“殿下,需防有詐,女子之言,不可輕信。”

劉封大笑:“仲容多心了。孤與大虎,不過是商業合作罷了。仲容方才所獻圖謀江東三策,實與孤不謀而合。”

大虎?

石苞眼都快瞪出來了。

喊得這麼親切的嗎?

我所獻圖謀江東三策,竟與燕王不謀而合?

燕王今日只是在考我才學,實際上早就針對江東用策了。

劉備在長安,只是一個幌子,這是想趁著陛下專注於雍涼時,先滅掉孫權!

倘若讓劉備盡得江東之地,天下二分,大魏危矣!

劉封似乎是酒興來了,拉著石苞的手說了一大堆“真”話,最後還要抵足而眠,嚇得石苞連忙稱不敢。

虞翻也諫“殿下不可失禮”,劉封這才斷了心思,只讓鄧艾送石苞離開。

而等石苞離開後,劉封的醉態卻是消失了,眼神也變得清冽。

“司馬老賊,細作都敢安插到孤身邊來了,看孤如何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