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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曹叡出逃,漢軍攻破長安城(6k)

漢軍洶湧如洪流。

劉封本就軍威甚重,將士臣服。

此刻親自策馬衝殺,更是身先士卒。

寶雕弓弦響,利箭脫弦,頃刻間就有一魏軍扛旗者落馬。

驍勇之姿,宛如天神。

“殺!”

“殺啊!”

將為兵膽。

劉封的驍勇在眾漢軍將士心中,仿若燃起了熊熊烈火,膽氣滋生令雙目只剩下前方的魏軍。

“漢軍威武”。

負責帶頭喊口號的校官,扯開了嗓子大吼。

又有如山呼海嘯般的戰吼聲此起彼伏,高呼響應。

“速撤!”

漢軍的強勢,看得魏軍校官們肝膽劇烈,紛紛招呼各自的行伍,往池陽方向且戰且走。

若不能儘快突圍,等前後夾擊的漢軍完成戰場上的分割包圍,想再突圍就難了。

團戰往往不會因為個人武勇就能逆轉戰局。

就如昔日曹操採用荀攸之謀,以輜重引誘文丑軍士,導致文丑軍陣型大亂而被曹操趁亂衝殺,最終悍勇如文丑也死於亂軍。

而此刻的魏軍,也比昔年的文丑軍好不了多少。

本就長途回軍人困馬乏,又跟劉封對峙廝殺多時,雙方都在拉鋸堅持的時候忽然遭到魏延孟達迂迴包抄。

不僅士氣潰亂,連陣型也變得潰亂,更有甚者,更是相互推擠踐踏,惶惶間完全顧不得往日同袍生死。

也幸虧是曹真張郃在指揮,若換個普通的,當魏延孟達出現那一刻,魏軍就得如山倒般全線潰敗。

饒是如此,曹真張郃也是指揮艱難。

若是俯瞰。

就能看到魏軍此刻越偏離曹真張郃,就越是混亂如無頭蒼蠅般亂竄。

“事急,諸君隨我突圍。”

張郃見陣型越來越亂,知道想將大軍安然撤回池陽已經不太可能了。

當即也顧不得後方還處於恐慌的軍士,只顧帶著能跟上的軍士突圍。

曹真不甘心的看著越來越亂的己方軍士,憤憤不已:“不曾想今日竟遭此大敗,我愧對陛下矣!”

昔日受命鎮守長安,曹丕曾手把手拉著曹真叮囑,稱“子丹且去關中磨礪,來日大將軍之位必是子丹。”

曹魏的大將軍,第一任是夏侯惇,夏侯惇死後就是曹仁。

曹丕這話的意思就等於,曹仁死後就由曹真來當大將軍。

雖然論資歷曹休應比曹真更有資格接替曹真當大將軍,但論親疏,曹丕更希望讓曹真當大將軍。

至於公平?

哪有什麼公平。

曹丕本是推崇集權類的皇帝,權力資源就那麼大,自然是誰更親近就用誰。

曹真一直都抱有對曹丕盡心效力之意。

不曾想。

曹丕的期望,如今曹真卻辜負了。

戰場中。

魏延眼尖的瞅到了曹真的將旗,引親衛猛士直衝而來,又令軍士高呼“殺曹真,賞千金。”

魏延更是一馬當先,一邊射殺挑飛前方魏卒,一邊高呼:“大漢鎮北將軍魏延在此,曹真小兒,可敢與我一戰!”

聽到“殺曹真,賞千金。”呼聲,又看到魏延的將旗,曹真赤紅著眼,也發了狠。

“虎落平陽,竟遇惡犬相戲!”

“陛下恩情,唯有死戰以報!”

曹真彎弓射殺了魏延左邊的一員猛卒,提槍就要上前廝殺。

見曹真不退反進,左右皆是大驚,忙跟上攔住。

“將軍不可衝動,可速退!”

“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可因一時之失而枉送了性命啊!”

“將軍,漢狗勢大,暫且避之!”

“爾等護將軍速退,漢狗我等擋之。”

“......”

曹真想戰,曹真的親衛可不敢讓曹真熱血上頭去送死。

一個親衛裨將更是奮力將曹真的戰馬拉調頭,又在戰馬的屁股上猛地一刺。

戰馬吃痛,拖著曹真就跑。

左右親衛,一部分速速跟上,一部分成弧形擋在後方。

“諸君誤我。”

曹真有些氣急敗壞,卻又沒能止住戰馬吃痛後的狂奔,一時之間又急又氣。

扛將旗的親衛可不管曹真如何呼喊。

對眾親衛而言,眼下戰場局勢就連他們這群親衛都能看出不可逆轉,那麼如何保住曹真的性命才是親衛的職責。

隨著張郃和曹真相繼撤退敗走,剩下的魏卒士氣更是低迷,恨不得爹孃能多生兩條腿,生怕跑慢了就沒了性命。

混亂的戰場,一直持續到天黑。

最終能跟上張郃曹真逃往池陽的,不到五千人!

其餘的軍士,或是被殺,或是請降,但更多的卻是四散潰逃。

除非大型圍殲戰,戰場上的有效殺傷其實不多。

衝殺的時候基本都是以斬將奪旗為先,沒幾個人會忙著去追殺四處潰散的小卒。

“逃得可真快!”

魏延呸了一聲,吐掉口中的唾沫渣子。

雖說魏軍大敗,但沒能擒殺張郃和曹真,自然也得不到最大的功勞。

若能擒殺張郃或曹真任何一人,魏延自問聲望將如日中天。

黃忠斬殺徵西將軍夏侯淵,直接名震漢中,威傳曹魏。

若能擒殺曹魏左將軍張郃或同樣是曹魏徵西將軍的曹真,魏延同樣也能達到黃忠昔日威名。

遺憾歸遺憾,魏延倒也沒真的為此氣惱太久。

片刻後。

眾將合軍。

魏延向劉封問禮,禮數倒也周到。

孟達卻是高傲的頭一偏,只是象徵性的拱了拱手。

如今的劉封,既是燕王,又是徵北將軍兼車騎將軍,早已不是當年上庸那個為了求生破局會將孟達視為不穩定因素而對其打壓的劉封。

對有大志的人而言,身處的位置高了,器量也會變得與眾不同。

即便孟達此刻有不敬之意,劉封也不會有惱怒之心。

“今日幸有魏將軍和孟將軍及時增援,否則孤就得兵敗返回嶢關了,來日見了父皇,孤必會奏明二位將軍大功。”

沒有魏延和孟達來,劉封也不會敗,只是更費力罷了。

不過。

劉封這樣一說,聽在魏延和孟達耳中卻是極為舒服。

尤其是孟達,心頭更是喜意迭起:哈哈,沒有我孟達,就算是劉封也不能擊敗張郃曹真;嗯,既然劉封都承認了我的功勞,我若再無禮,豈不是讓人小覷了我的器量?

想到這裡。

孟達也收起了方才的傲慢無禮,按捺心頭迭起的喜意,重新向劉封行禮:“殿下客氣了,若非殿下一日破武關,十日破嶢關,又伏擊了張郃,我二人也無法建功。”

只是這話出口後,一旁的魏延看向孟達的眼神有些怪異玩味,彷彿在說:前倨後恭,思之令人發笑。

劉封也不在意孟達的前倨後恭,敘禮後,又斂容道:“曹真張郃雖然退往池陽方向,但必然還會去長安。

留下一千人打掃戰場,我等可先往長安城下,震懾長安城內的曹叡,迫使其棄城而逃。”

關中魏軍接連戰敗,這是兵臨長安城的最佳時機。

時也命也。

自古到今,一場大戰的勝利,除了七分打拼,都有三分天命。

譬如長安城,假如長安城此刻的守將是曹真,即便劉封在城外擊敗張郃與魏延孟達兵臨城下,也最多達成“圍城成就”。

以這點兵力,兵臨城下,沒什麼大用。

原因很簡單。

曹真是將,將能與城池共存亡。

然而。

如今長安城的守將是曹叡。

曹叡是不能與長安城共存亡的,這非軍事問題,而是政治問題。

即便曹叡有死戰之心,曹叡左右文武官吏也不會讓曹叡死戰。

趁著張郃曹真新敗且未返回長安城,漢軍又有一路勢如破竹的聲勢,正是去長安城嚇唬曹叡左右文武官吏的良機。

兵貴神速。

不論是劉封還是魏延孟達都沒遲疑。

在留下一千軍士押著俘虜打掃戰場後,三將就急奔長安城。

魏延孟達在北,圍城的同時提防逃去池陽的曹真張郃南下救長安。

王平李平在西,劉封親引大軍在南,唯獨留下了東面不設防。

以“圍三闕一”之計,留生路瓦解長安城內的曹叡及其文武官吏的死戰意志。

漢軍的圍城,讓長安城的官吏軍民都變得慌亂。

城下那一堆堆的旌旗,也極大的打擊了長安城內曹叡等人的守城士氣。

“左將軍和徵西將軍,都敗了?”

曹叡難以置信的看著城下的漢軍。

想到鍾繇先前的判斷,曹叡的嘴角也變得苦澀。

一招錯,步步錯。

倘若不讓夏侯楙去武關,關中的局勢就不會演變成如今這個窘境。

高手對決,與其說是在用巧妙的計策擊敗對手,不如說是在用巧妙的計策增加對手犯錯的機率。

就如圖雷布斯的那句梗:友商都是XX。

不怕己方實力不夠,就怕對手不搞抽象。

夏侯楙在武關之敗,抽象程度不亞於長沙廖立、江陵糜芳、街亭馬謖。

這也是為何。

劉封一直都認為:戰場上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

能取得大勝,未必是權謀武略當世無敵,更可能是有三分註定的天命氣運。

或者可以簡單理解為:賭命。

賭贏了,就活;賭輸了,就死。

荊州之戰能救江陵擊敗孫權如此,關中之戰能破武關兵臨長安城亦如此。

如今。

劉封,再次賭贏了命,也改寫了劉備一方北伐不能入關中的天命。

城下。

劉封策馬持槍,聲如洪鐘,呼聲連連。

“城內軍民聽著!

孤乃大漢燕王劉封,欲迎大漢陛下還於舊都!

若爾等願開城門,孤保爾等官爵如舊,田宅不失。

若爾等執迷不悟,欲為曹逆殉葬,破城之日,必屠爾等,祭祀於高祖陵前。”

劉封身後。

漢軍聲如雷鳴,齊聲大呼“速降”!

呼聲響過,城頭的曹魏官吏將士,更是心驚莫名。

與此同時。

西門的王平李平,北門的魏延孟達,也在高呼勸降。

或是稱“隴右已平,涼州已降”;或是稱“張郃折戟,郭淮潰奔”;或是稱“曹真吐血,重傷而逃”。

或真或假,真假參雜。

怎麼唬人怎麼來!

而到了夜晚。

又有大量火把自往城下聚集,彷彿有源源不斷的漢兵正往長安城而來。

一如昔日董卓詐洛陽一般,偽造聲勢。

為了讓聲勢更真。

劉封又徵調了長安周圍響應的豪強,讓豪強們帶著人也混在軍中吶喊助威。

尤其是夜晚。

長安城外,漫山遍野的火把,彷彿真應了劉封討曹檄文中“十萬大軍臨長安”。

“殿下,長安事急,速往潼關了。”城內,鍾繇再次力勸。

曹叡握緊了拳頭,眉頭緊蹙,牙關緊咬,顯然不願就此接受失敗:“左將軍和徵西將軍尚未返回,不如再等等。”

鍾繇嘆道:“若左將軍和徵西將軍能回,早就回了。

我知殿下懷疑劉封在虛張聲勢,我也能猜到,夜間城外的火把並非劉封的兵馬,必是劉封召集了長安周圍的民夫以壯聲威。

而可若非左將軍和徵西將軍兵敗,長安周圍的民夫又怎敢響應劉封?劉封又怎敢讓一群民夫混在軍中?

殿下,眼下關中之事已不可逆,可速往潼關,以保太子之位。”

見曹叡沉默,鍾繇又道:“關中之地,向來不是大魏的立業之基,只要河北、河南七州尚在,中原富饒之地都為太子掌控,

縱使劉備得了一個殘破的雍涼,又能如何?不過是僥倖佔了幾分優勢,苟延殘喘罷了。

大魏富饒,即便輸上十場也不會傷筋動骨;偽漢衰弱,只要輸了一場就沒了北上之能。

殿下萬不可因一葉而障目,不見泰山之巍峨啊。”

鍾繇善言規勸。

如鍾繇所言。

曹操自打天下起,就沒以雍涼為基本盤。

吞滅江北群雄後,曹操的基本盤就在青冀幽並兗豫徐七州。

若非赤壁之敗後無力奪取荊揚,曹操甚至都不屑於對雍涼用兵。

對雍涼用兵也是想南下漢中,奪取西川,好在荊揚上方演練水軍,形成順流而下滅荊楚之勢。

即便曹操得了雍涼,這些年在雍涼光平叛都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軍力。

並未真正掌控雍涼。

這也是劉封這次能奪取關中的客觀條件之一。

假使曹魏經營關中多年且士民臣服,別說奪關中了,劉封連武關都進不了。

而諸葛亮一方也會如史載一般,屢屢北伐都只能以撤兵告終。

就如那句:得民心者得天下。

而眼下這個時代,民更側重於士族豪強,民心更多指計程車族豪強是否支援。

雍涼之地不服者多,但青冀幽並兗豫徐七州支援的卻不少。

這也得益於曹丕當前實施的九品中正制,將資源分得比較均勻,保證了曹魏的基本盤依舊還在。

至於劉備復漢。

那等於是去搶北方七州既得利益者的資源,又豈會因為劉備喊一聲“光復漢室”就簞食壺漿相迎?

除非:劉備也承認九品中正制下,北方士族豪強的既得利益。

可如此一來,劉備陣營計程車族豪強們就不樂意了。

感情我們出錢出力出兵出糧,結果打下了北方還得喝北方士族豪強的湯?

那我幹嘛還要打?

大家相安無事不好嗎?

鍾繇活了一把年紀,又本身是潁川大族出身,對其中的門道看得很清楚。

故而。

鍾繇在得知武關被破後,側重的就不是怎麼保住關中,而是怎麼保住曹叡的太子位。

現在亦是如此。

讓曹叡速速撤離長安前往潼關,才是緊要之事。

曹叡在,一切都在。

曹叡死,一切皆休。

至少對於當前局勢而言,如鍾繇等北方大族,是不希望曹魏政權二世而亡的。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繩子斷了,都得掉火坑被燒死!

左右文武,亦是苦勸。

鍾繇想的是:要保住曹叡。

左右文武想的是:趕緊帶上我們一起逃命吧!

人心雖不同,但目標一致。

良久。

曹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棄了掙扎。

如今長安城內都不足五千人,又士氣低迷,也無猛將壯膽。

曹叡真要堅持不降,受不了壓力的其餘文武未必就肯陪著曹叡一起死。

昔日呂布被圍下邳,若是沒有侯成、宋憲和魏續等人生擒陳宮和高順率領部眾向曹操投降,曹操破不了下邳。

曹操破鄴城也是如此,若無審配的侄子審榮為鄴城東門校尉時偷開城門,曹操破不了鄴城。

指望勢窮的時候,文武都能陪著曹叡一起死?

這是沒道理的。

就劉封目前在關中及長安城外營造的聲勢,城內的文武還沒生擒曹叡而是苦勸曹叡撤往潼關,已經稱得上是“忠臣良心”了。

真要惹急了。

那大不了也就是揹負惡名,生擒曹叡換取富貴。

“今夜突圍,撤往潼關。”

曹叡下達了這個命令後,只感覺渾身氣力都被抽空了一般。

而左右文武皆是狂歡不已,紛紛自去準備突圍事宜。

“今日之辱,來日孤若登臨大統,必要十倍償還!”曹叡暗暗發誓,眼中也閃過狠意。

忍常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非凡事。

是夜。

曹叡點起了城內兵馬,又派力士抬上有腿疾的鐘繇,夜開東門,準備沿著渭水前往潼關。

長安至潼關三百餘里,想要突圍就不能攜帶太多的糧草輜重,需要帶上乾糧飲水輕裝間行。

曹叡也不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公子,同樣披甲策馬持槍背弓,也有幾分凜威。

能被曹操稱讚的長孫,自然也非常人能比。

與此同時。

曹叡又派人在城內放火,焚糧倉、毀武庫,縱棄長安,亦不留寸縷資敵。

比起昔日的劉璋,曹叡繼承了曹操的狠辣,心更狠也更果斷!

“必是曹叡要逃了!”

劉封當機立斷,一面令人再去城下勸降,一面親引兩千步騎追擊曹叡。

圍三闕一除了讓城內敵軍不死戰外,也是為了製造在城外伏擊敵軍或追擊敵軍的機會。

“是漢軍追來了!”

一名魏軍小校驚呼,隨後扭頭就跑。

曹叡亦是臉色大變,顧不得後軍有沒有跟上,拔馬就走。

夜月微明。

火光照耀下的魏軍,盡是惶惶而奔的臉色。

由於劉封引兵追殺,曹叡自長安調出的兵馬大半都被衝散。

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漢軍,曹叡更是心惶惶,就連有腿疾的鐘繇也由被力士抬著走而改成騎馬而奔了。

而身後。

依舊是一聲聲“曹叡休走”的喝喊聲。

顯然。

劉封並不打算放過曹叡。

鍾繇先謀曹叡生路的原因,跟劉封要追殺曹叡的原因,本質也是相同的。

曹叡是曹丕幾個兒子中最有皇帝才能的一個。

若曹叡死了,沒了合格繼承人的曹魏也就成了空架子了。

曹丕為了替能力不足的兒子掃清障礙,必會玩一些非常規抽象操作。

如此一來,又應了那句:友商都是XX。

“殿下,速換盔袍!”

眼見天快亮了,都沒能擺脫劉封的追殺,鍾繇當機立斷,讓曹叡將盔袍給一親衛裨將走主路,曹叡則帶上鍾繇等親信走小路迂迴去潼關。

親衛裨將也是忠臣,直接也不跑了,竟然直接依道設伏!

待得劉封追兵到來,這裨將更是大喝一聲:“大魏太子曹叡在此,誰敢與孤決一死戰!”

見“曹叡”求戰,眾人皆是看向了為首的劉封。

劉封眯眼眺望前方的“曹叡”,又眺望“曹叡”左右,不由蹙了蹙眉頭。

但也只過了幾個呼吸,劉封就直接取箭,將前方假冒“曹叡”的裨將射殺。

餘眾大驚。

這劇本不對啊!

哪怕殿下是假的,難道不應該上前單挑給個體面嗎?

“留幾個活口!”

冷冽的聲音響起,顯然劉封並不相信眼前自稱“曹叡”的就是真曹叡。

真要有死戰之心,又何必棄城而走?

邏輯上就不對。

果然。

這一審問,才知道曹叡已經走小路而逃了。

偏將魯灼進言:“殿下,小路崎嶇,暗箭難防,若有不慎,悔之晚矣。不如末將前往追敵,殿下先返回長安。”

劉封沉吟。

若是繼續追擊,且不提潼關是否會有人接應,萬一張郃曹真又斜刺裡殺出,那就不美了。

魯灼是昔日跟著劉封在荊州雪中奮兵的年輕將領,也是劉封要重點培養的。

若因貪功而折了魯灼,對劉封也是一大損失。

眼下關中大局將定,劉封也不想再生意外。

片刻後,劉封策馬回身:“曹叡只有數人,想要藏身極為容易。諸將士追了一夜,也都疲乏了。不用貪功,同返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