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9章 益州驚變,北伐戰略的調整(6K)

劉備大笑。

下馬近前,扶起劉封,將不知何時纏在劉封頭髮上的雜草摘下。

“吾兒受苦了。”

關切的話語,聽得劉封心中更是感動。

“為父皇征戰,乃兒臣本分,兒臣受些苦,也是應該的。”

劉備故作蹙眉。

“胡說!沒有什麼苦,是應該受的。”

後方。

趙雲也自樓船而下。

見劉備劉封父子敘舊,趙雲識趣的沒有上前驚擾。

待劉備目光看過來後,這才近前行禮。

劉備大讚:“聽吾兒說,子龍於石陽城披甲先登,虎膽熊威,不減當年之勇啊。”

趙雲謙遜道:“能破石陽,皆燕王殿下謀劃之功,雲不過是略顯了勇力罷了。”

劉備大笑:“子龍過謙了。吾兒雖有謀劃之能,但若無子龍勇力,石陽亦難破矣。朕已經在城內備下酒宴,且隨朕入城,共飲美酒。”

談笑間。

眾人上馬,馳騁回城。

是夜。

劉封大醉。

直到日上三竿,劉封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只感覺腦仁發疼、口乾舌燥。

宿醉後的乾渴感,讓劉封的嗓子有些沙啞。

“水.....水.....”

早在一旁靜候的申淑,連忙將準備好的醒酒湯,端到劉封面前。

咕咚.....

劉封如牛飲。

直到將一大碗的醒酒湯飲盡,噁心、頭疼、乾渴才稍微緩解。

又覺腹中飢餓,抓起桌上的豆糕狼吞虎嚥。

“殿下且稍待,阿素妹妹已經去取熱食了。”申淑小聲道。

原來昨夜劉封大醉,被劉備派人送回燕王府後,就由申淑和白素兩人徹夜照顧。

方才劉封喚水時,申淑料到劉封醒酒後會腹中飢餓,就讓白素去後廚取熱食,桌上的豆糕也是提前準備好讓劉封充飢的。

“王妃可在?”

吃了幾塊豆糕後,劉封也不似方才一般飢餓,整了整衣襟問道。

申淑應道:“王妃早時來過,見殿下未醒,不忍驚擾,就先去丞相府了。”

劉封微微驚訝:“丞相府?王妃莫不是去尋黃夫人了?”

申淑點頭:“黃夫人早年受戰亂波及,傷了身子骨,以至於多年未孕。

丞相因無子嗣,又不願納妾生子,欲認其兄之子諸葛喬為子,黃夫人常感愧疚,時有哀愁。

殿下出徵後,王妃偶然得知能調養身子骨的良方,每日都會去丞相府邀約黃夫人,或是出行同遊,或是送溫補湯飲,或是以言勸慰。”

劉封了然。

同床共枕多年,孫琰瞭解劉封,劉封也瞭解孫琰。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劉封出征後就去尋諸葛亮的夫人,必是劉封出征前諸葛亮來府中與劉封論勢後,將相和睦,孫琰這才藉機與黃月英親近。

有的事,孫琰去做,遠比劉封去做,更有效果。

諸葛亮重情重義,為報劉備的知遇之恩,不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而同時。

諸葛亮公事上也在力求公正,儘可能的減少私情對公事的干涉,跟劉封的關係也保持了合理的距離,既不會太親近又不會太陌生。

劉封畢竟不是太子而是燕王。

若丞相跟燕王走得太近,難免會給小人尋到中傷構陷的機會。

因此。

諸葛亮基本上只跟劉封談公事,不跟劉封談私事,即便偶爾有談,也是張弛有度。

劉封也很清楚。

身處嫌疑之地,要持盈守位,勞謙其德,故而劉封也不會跟諸葛亮明面上走得太近。

上回與諸葛亮論勢,讓出襄陽、新城和宜都三郡錢糧賦稅統籌權,也是為了國家大計而非個人私利。

看似私事,實則辦的都是公事。

而孫琰就不同了。

孫琰不僅僅是燕王妃,還是劉備昔日徐州摯友孫乾的女兒。

孫乾又是大儒鄭玄的門人,是享有盛名的名仕。

而黃月英是襄陽名士黃承彥的女兒,亦是名門女。

孫琰跟黃月英親近,將能調養身子骨的良方送與黃月英,只要劉封和諸葛亮謹守本分,這都屬於貴婦人間私下的正常來往。

畢竟。

一個是劉備器重的丞相,一個是劉備器重的愛子兼大將,總不能連雙方的正常來往都要去忌憚懷疑?

“王妃有心了。”

看破不說破,孫琰與黃月英的親近,對劉封而言是有實實在在的好處的。

不多時。

白素自後廚將熱食端來。

看著面有疲色的申淑和白素,又想到一早就去尋黃月英的孫琰,劉封心中更感欣慰。

有妻妾如此,夫復何求?

雖說妾的地位很低,但劉封向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並不會因為申淑和白素是妾都有輕視。

申淑和白素雖然不似孫琰一般有大家之風,但兩人對劉封足夠忠誠、足夠悉心,對孫琰也足夠尊敬。

在權貴之家,這已經很可貴了。

家和,萬事才能興。

正食間。

人報驃騎將軍馬超來訪。

“咦?”

劉封微感驚訝。

這才剛回來,馬超就來了?

雖然有疑惑,但劉封也沒耽誤,一面讓人將馬超引到雅閣,一面更換常服。

“孤先去見馬驃騎,你二人昨夜辛苦,稍後自去休憩。”

叮囑了申淑和白素,劉封大步來到雅閣。

“驃騎將軍,數月不見,你越發的精神了。”劉封大笑問禮。

“殿下風采,亦是不減。”馬超亦笑。

自劉封在成都瓦解了馬超內心的心結後,馬超不再縱情於酒色,這兩年一面改善飲食和作息,一面打熬身體。

人一旦沒了心結,身心就會變得愉快,因心結而逝去的精氣神也會逐漸恢復。

雖然沒能恢復到昔日殺得曹操割須棄袍的潼關馬超狀態,但凜威也非尋常武將能及。

賓主落座。

早有侍從奉上茶水。

“驃騎將軍著急尋我,可是遇到了急事?”劉封沒有稱孤,稱謂會視尊卑親疏而有所不同。

馬超端著茶水,眼神有些躲閃,似是在猶豫。

劉封也不催促,靜靜品茶。

以劉封的精明,自然也能看出馬超藏著心事。

馬超不開口,劉封不能催。

片刻後。

馬超將茶水一飲而盡,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問道:“殿下,我聽聞子龍在石陽時,不僅獨戰文聘于禁,更是披甲先登破了石陽城?”

劉封也不隱瞞:“趙將軍跟隨父皇多年,常領中軍,故而極少有立功的機會。

趙將軍又為人謙遜,不喜與人搶功,即便當了徵南將軍都自覺是無功受祿。

故而這次父皇下了密詔,讓我給趙將軍尋些立功的機會,石陽一戰,趙將軍雄風不減當年啊。”

馬超語氣不由多了幾分急切,直言問道:“殿下可還有徵戰別處的想法?”

怪不得如此急切,這是想立功了啊。

劉封放下茶碗,輕嘆道:“想,肯定是想。奈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如今糧草不足,短期內無法再征戰。”

馬超眼中閃過一絲遺憾,不由長嘆:“糧草不足,唉.....”

心中鬱悶,馬超又倒了一碗茶水,茶不醉人人自醉,面有落寞。

劉封奇道:“驃騎將軍為何嘆氣?趙將軍年過六旬了才是個徵南將軍,立功心切,情理當中。驃騎將軍位僅次於大將軍之下,地位尊貴,又何必急於立功?”

馬超再嘆:“殿下,我這個驃騎將軍,非軍功而升遷,名不副實。如何不急?”

馬超有自知之明。

如名士許靖雖然沒功績但也位列司徒一般,劉備以馬超為驃騎將軍看的也不是馬超的功績。

除了早期“威懾益州、速取成都”外,更重要的是馬超在西涼的影響力以及曾受朝廷冊封。

前者可以拉攏羌胡制衡曹魏在西涼的影響力,後者可以彰顯劉備政權的合法性。

倘若心結還在,馬超大機率病逝,也就不存在急於立功的想法了。

如今心結不在,馬超自然不甘心當一個名不副實的驃騎將軍,而是要真正打出驃騎將軍的軍功!

原本馬超只是在等待北伐的時機,可看到趙雲跟著劉封去了一趟江東就立了大功,馬超頓時坐不住了。

這兩年馬超也看明白了。

劉備的對外戰略方向,看似在由劉備決定,實際上一直是劉封在推動。

平推南蠻如此,奪取襄樊如此,討要鄂城如此,攻取石陽亦如此。

如今的劉封才是劉備手中最鋒利的那柄刀!

想要立功,就得跟著劉封走!

劉封低頭沉吟。

片刻後。

劉封詢問:“驃騎將軍訓練的騎兵,可有成效?”

馬超聞言而嘆:“軍士的騎術訓練,問題不大。就是滇馬的體型太小,缺乏衝擊力和衝刺速度;殿下若想訓練一支能與曹魏騎兵對陣的騎兵,還是得設法購買北方戰馬。”

這兩年,馬超一直都在用南中的滇馬訓練騎兵。

只不過見慣了北方高頭大馬的馬超,瞧不上滇馬的“弱小”,也不認為滇馬騎兵能與曹魏騎兵對陣。

“曹魏封鎖了北方關卡,想購買北方戰馬,幾無可能。”劉封右手託著下巴,一邊思考一邊道:“至於滇馬騎兵,也未必不能與曹魏騎兵對陣!”

馬超驚問:“殿下,我自小就與騎兵打交道,亦曾與曹魏騎兵對陣,恕我愚昧,我委實想不到滇馬騎兵如何能與曹魏騎兵對陣。”

劉封笑了笑:“騎兵是否精銳,戰馬並非唯一。騎兵的武器、裝備才是關鍵。”

誠然。

滇馬騎兵在與曹魏騎兵的衝擊作戰上不具備優勢,但滇馬騎兵勝在山地機動和遊擊騷擾。

在飼養成本上,也遠遠低於曹魏騎兵所需的戰馬。

形象點來講:這就是拼夕夕和淘小寶的區別,質量不行,就走量。

不過。

想要讓滇馬騎兵以量取勝,還得給滇馬騎兵配備一件核心的裝備。

弩!

一種能對曹魏騎兵形成密集箭雨的弩!

昔日,李陵曾以弩兵+車陣對抗匈奴騎兵,雖敗但殺傷顯著;先登營也曾以強弓硬弩滅殺了公孫瓚引以為傲的白馬義從。

在沒有重甲騎兵的漢末三國,弩兵對騎兵的殺傷力是很可怕的。

畢竟,不論是魏還是漢,以目前的國力都打造不出李世民的三千玄甲騎兵。

早在構思滇馬騎兵能否對陣曹魏騎兵的時候,劉封就在考慮將滇馬騎兵跟諸葛亮連弩結合組建連弩騎兵。

這也是劉封能拿出連弩模型交給諸葛亮改良的原因。

打曹魏騎兵的時候,就利用連弩的優勢來彌補滇馬在衝擊作戰上的短板。

打曹魏步兵的時候,滇馬衝擊作戰短板再差,那也是騎兵!

若再給滇馬騎兵配上雙邊馬鐙,滇馬騎兵的機動作戰能力,又會再上一個臺階。

不過。

劉封剛回江陵,諸葛亮是否已經將連弩改良,劉封並不清楚。

“驃騎將軍且稍安勿躁,北伐不比東征,騎兵是肯定要投入戰場的,不會少了驃騎將軍立功的機會。至於如何讓滇馬騎兵能對陣曹魏騎兵,我早有準備。”

劉封給了馬超許諾。

送走馬超後,劉封又派人給諸葛亮送了一封拜帖。

諸葛亮是否將連弩改良,既關係到連弩騎兵的組建,亦關係到劉封對北伐戰略的調整。

如今的局勢,理論上最適合北伐的時機可以等到曹丕病逝。

然而。

歷史上曹丕病逝,除了身體不好、縱情酒色外,還有一項最關鍵的:集權改革、頻繁親征。

在位六年,不僅大刀闊斧的改革集權,更是親征孫權三次。

這頻率,曹操見了都得讚一聲“好大兒”。

侍中辛毗曾勸阻“今非伐吳時,當休養生息十年”,曹丕卻反問“難道還要將敵人交給子孫解決”,執意出兵!

結果三徵孫權都無功而返。

尤其是第三次,戎卒十餘萬,旌旗數百里,結果當年冬季嚴寒,河道結冰,導致船隊無法行進;撤軍時又遭東吳高壽率敢死隊夜襲,副車、羽蓋被奪。

曹丕狼狽北歸,深以為恥,這一戰也成了壓垮曹丕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不談立場和功績,曹丕在當皇帝這個位置上,是夠敬業的。

孫權已經殘了大半。

曹丕又在跟孫權的濡須口之戰中吃了大虧,不僅沒能徹底擊潰孫權,還丟了石陽折了文聘。

基本上不會再有二徵孫權和三徵孫權了。

至於親征劉備?

曹丕敢三徵孫權,最大的原因就是劉備敗了,沒威脅了,又覺得孫權曾經稱臣好欺負。

而如今。

劉備活得好好的,益州和荊州戰事接連敗給劉備,就連曹仁都被劉備生擒。

在這種局面下,曹丕不會狂到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親征劉備。

更可能的局面是:曹丕會在濡須口之戰後退回洛陽,在重要關卡部署重兵,然後休養生息以待天時。

沒有頻繁親征對身體機能的消耗,沒有三徵失敗以及羽蓋被奪狼狽北歸的心理重創,一個在洛陽安安穩穩休養生息的曹丕,真的就一定會在三年後病逝嗎?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曹丕這都能病逝,那麼劉封就得考慮下天命不可違、歷史軌跡無法改變的可能了。

反過來說。

曹丕今年才三十六。

反而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劉備死,或等關羽、張飛、黃忠等老將年邁到經不起征戰。

亦或者說:曹丕,才是那個靜待天時的一方。

既然曹丕在三年後病逝的機率極小,甚至於雙方都按兵不動時,曹丕可以比歷史上多活十年二十年都說不準,那麼劉封想趁著曹魏新舊更替而北伐的天時就不會再出現。

沒了這個天時,又該如何北伐?

這是個需要深思的問題。

論人口、論經濟、論疆域、論和諸戎,當雙方都處於和平時,僅有荊益二州不到六十萬戶的人口,是遠遠無法跟曹丕拼發展的。

單論在籍戶口,曹丕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可要論上北方司空見慣的世家豪強隱匿戶口、屯田戶軍戶等特殊戶口,曹魏的戶口是劉備的三到五倍。

而劉備這五十多萬戶的人口,已經是平推南中、新城募夷後近乎於極限了。

再想增加人口,就得去交州或更南部遷人了。

而曹丕還能再遷西部羌胡、北部烏桓鮮卑南匈奴等胡族。

哪怕劉封提前將曲轅犁給問世了,也僅僅只是提高了耕種的效率,並不會因為曲轅犁就能取得絕對的糧食優勢。

怎麼算,劉備一方都不具備跟曹丕一方拼發展的優勢。

想北伐滅曹,劉封依舊得主動進攻!

到了傍晚。

孫琰自丞相府中返回。

同時也給劉封帶回了諸葛亮的回信和一個連弩模型。

劉封派人給丞相府送拜帖時,孫琰正在丞相府中與黃月英敘事嗎,諸葛亮就順勢將回信給了孫琰。

倒不是諸葛亮不想見劉封,而是諸葛亮諸事太忙,抽不出時間見劉封。

而劉封投拜帖的目的,諸葛亮也早已猜到:不外乎是催問連弩的改良。

諸葛亮回信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連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而是幾幅連弩的改良圖!

讓孫琰帶給劉封的連弩模型,也是諸葛亮改良後的連弩模型。

“還得是丞相啊!”

劉封驚喜的把玩著手中的連弩模型,仔細看了改良圖後,將連弩模型拆卸又組裝,頓感其中精妙。

有了改良後的連弩,劉封用滇馬和連弩組建連弩騎兵的構想,就能夠付諸於實踐了。

“此弩黃夫人也參與了的。”

孫琰見劉封對連弩愛不釋手,又補充了一句。

傳言黃月英與諸葛亮一樣,都善機巧。

在劉封看來,諸葛亮和黃月英的結合就好比兩個理工男女走到了一起。

而之所以會有黃月英“阿醜”的名聲傳出,大機率跟理工女平時不愛紅妝有關。

“黃夫人的身體,可有好轉?”劉封放下連弩,詢問道。

孫琰輕輕搖頭:“黃夫人不僅僅是身子骨弱,還有舊疾,想要好轉,不調養個三四年是不成的。”

三四年......

劉封沉吟片刻,道:“調養身子不是一日之功,莫要急於一時。”

看著孫琰眼中的期待,劉封笑了笑,將孫琰摟在懷中:“夫人有心了。有些事孤不能親自去辦,幸有夫人相助。”

孫琰面色一紅,將頭靠在劉封的胸膛,低聲道:“我為殿下妻,自當為殿下內助。”

看著孫琰那不安分又羞澀的模樣,劉封哈哈大笑,將孫琰攔腰抱起,在孫琰驚呼聲中,大步入了內屋。

小別勝新婚,不足為外人道也。

......

尚書令府。

一封急信送至。

看到信中內容,法正不由驚坐而起,隨後喝令左右:“備車!”

片刻後。

法正來到劉備的寢宮外。

說是寢宮,其實就是一處大宅。

考慮到荊州歷經戰亂,劉備並未在荊州大興土木。

正殿是大宅改的,寢宮也是大宅改的,錢糧大抵都用在了民生和軍費上。

見到法正,劉備驚訝而問:“孝直連夜來見朕,有何急事?”

劉備為政勤勉,每日都會上早朝。

故而百官有需要提交劉備審批的政務,都能及時的在早朝上得到解決。

壓根不需要連夜來見劉備。

法正將手中的帛書遞給劉備,道:“驚擾陛下,是臣之罪也。然此事緊急,又牽涉重大,不適合直接在早朝上提出。”

劉備心神一凜,遂展開帛書。

看到帛書內容,劉備亦是吃了一驚:“李嚴孟達,佔了武都陰平?”

劉備雖有令李嚴、孟達圖謀武都、陰平之意,但隨著遷都江陵,戰略的重心也偏移到了荊州。

這對想立功的東川諸將而言,並不是好事。

於是乎。

東川都督李嚴,會見了汶山郡太守孟達、梓潼太守張翼、漢中太守魏延、巴西郡太守閻芝。

李嚴認為:劉備遷都江陵正是攻打武都陰平的時機,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劉備遷都江陵是將戰略重心轉移到荊州,那麼雍州刺史郭淮必然也會如此斷定。

攻其不意,出其不備。

不論是孟達還是魏延,都是對軍功有迫切渴望的,兩人當即就認同了李嚴的提議,同意協同攻打武都陰平。

張翼和閻芝雖然不似李嚴、孟達、魏延一般進攻慾望強,但也沒表示反對,願意協同對武都陰平的作戰。

隨後。

東川諸郡秘密聚兵,先由魏延進攻武都郡,吸引郭淮的注意;李嚴、孟達、張翼則走汶山和梓潼奇襲陰平,閻芝負責後勤。

雍州刺史郭淮率兵馳援,被魏延擋住,隨後李嚴、孟達、張翼自陰平而來,協同魏延於建威齊戰郭淮。

郭淮不敵退走,李嚴遂佔武都陰平二郡。

而佔了二郡後,李嚴就派人緊急傳送捷報,並希望劉備能派劉封於新城出兵,牽制武關的張郃,配合李嚴奪取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