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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丟失的手機

眼見身影墜落,我想都沒想,直接伸出了手。

副樓和住院樓雖然相連,但那人墜出的視窗,和天台的角落還是有相當一段距離。

我只能勉強拽住了那人的衣服。

好在本能的求生欲,讓對方反抓住了我的手腕。

但是,這一來,我半個身子懸在外面,被下墜的力量連帶的從天台翻了出去!

萬幸隨後趕上的高和,一把抱住了我的雙腿,“抓緊,別撒手!”

我肚皮被圍欄頂的生疼,咬牙道:“猴哥,給我皮帶!”

“皮帶?我沒系皮帶啊!”猴子手足無措道。

“用高隊的!”我急道。

接過猴子遞來的皮帶,我急著把自己的手和墜樓那人的一隻手腕綁在一起,自動扣拉緊到極致,才算是鬆了口氣。

……

病房裡,醫生給我肚皮和手臂的擦傷消毒。

皮蛋在旁蹙眉道:“你說你,沒事幹嘛出去瞎晃悠?這下好了,又掛彩了吧!”

“那可是一條人命。”我沒有救人之後的自豪感,只是充滿了疑問。

高和陰沉著臉走了進來,醫生出去以後,他仍是撇著嘴,看著我不說話。

“撲哧……”猴子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

高和黑臉膛漲紅,最後也忍不住笑了。

半晌,又板起臉說:“行了,這事翻篇兒了,誰也別再提了啊!”

猴子兀自笑個不停:“沒……沒法翻篇兒,哥哥哎,敢情今年是你的本命年啊?嘿嘿嘿……紅褲衩,後屁股一邊是狗頭,一邊是骨頭……還挺萌……哈哈哈哈……”

我當時是沒來得及看清猴子看到的,可聽他這麼說,單靠想象也能想到是怎樣一副情景。

事實上,墜樓的人,身上穿的是病號服,我拽住對方的時候,後襟已經撕開了。

墜樓的是個女人,本能的反抓住我的手,但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我才問猴子要皮帶,將兩人綁在一起。

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和那人被拉上來的時候,高和的褲子掉在腳脖子上。

當時我是沒心思看他褲衩什麼樣,就知道已經有不少人上了天台,這當中包括林丹。

再就是,住院樓裡,也有一大堆人聽見動靜,紛紛探出頭來張望。

正因為這麼個小插曲,雖然是救人,最後卻發展的很滑稽。

“咳咳!”高和像是豁出去了,往上提了提褲子,“這陣子光顧忙案子,掉膘了,褲腰松。”

我怕他真下不了臺,趕緊讓猴子消停點。

也得虧我有‘先見之明’,只說救了人,硬攔著猴子沒讓他說這段,要不然皮蛋娘倆跟著一起鬨,高和的老臉可就真掛不住了。

我問高和:“那個周鼕鼕怎麼樣了?”

沒錯,從七樓視窗墜出的,就是和皮蛋同時被保護的周鼕鼕。高和也嚴肅起來,“精神受了刺激,再加上之前才動過手術……已經被轉送特護了。對了,你怎麼知道她要跳樓?看出苗頭了?眼神這麼好?”

我說:“先別提這個了,她是自己跳樓?”

高和說:“她起先只說要在走廊上走走,她有這權力。可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從視窗跳下去。”

“她的手機呢?”我問。

“手機?”

“找她的手機!去啊!”

高和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後問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怎麼?你認為她跳樓和手機有關?”

“不光是手機,還有那條狗。”

猴子愕然的問:“手機?狗?這兩樣有什麼關係嗎?”

皮蛋也忍不住插口道:“難道是透過手機催眠?電影裡都是這麼演的。”

我嘆了口氣,澀聲說道:“這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年輕人,勇於自我批評是好事,但也別盲目自認錯誤。”高和看似輕鬆,實際也是心情沉重,“就算是利用手機教唆他人自殺,那也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全,和你沒關係。”

猴子問道:“用手機教唆人跳樓,理論上是可行的,但那跟狗有什麼關係?”

我搖了搖頭:“你們不覺得,狗被困在天台上很奇怪嗎?”

高和一抬下巴:“有話直說。”

我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在天台上接電話的時候,我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我是孫景,會不會直接用簡訊或電話的方式直接聯絡周鼕鼕,或者是聯絡皮蛋。”

皮蛋說道:“他可沒聯絡我,現在都知道他是兇手,他給我發簡訊,我還不立馬跟你們說了?”

高和看著說:“按說影樓記錄了受害人的聯絡方式,兇手直接聯絡周鼕鼕不是不可能。可就像小裴說的,周鼕鼕也知道是孫景想殺她,接到電話或簡訊,不可能不讓我們知道。”

皮蛋說:“那可不一定。”

高和看看她,眼珠緩緩轉動了兩下,“你是想說,孫景會用別的身份,就比如微信、qq等社交軟體,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聯絡周鼕鼕?”

我點點頭:“周鼕鼕懷了孕,不但婚結不成,還有人要殺她,心理壓力已經很大了。之前是我說要把她打胎的訊息散佈出去的,那就又給她的精神造成了傷害。”

“等等。”高和揮了揮手,“你要是為這事自責的話就不必了。我們可不會亂來,事實上裴小凡那邊,的確按你說的辦了。

可週鼕鼕是真懷孕,要打胎,如果要把她個人的隱私宣揚出去,就是另一種性質了。所以,我們不但沒把她打胎的訊息散播出去,給她本人和她母親也已經做過解釋。”

“阿sir,你們也太狡猾了吧?這麼說,就是隻犧牲我一個?”皮蛋不滿道。

高和沒接茬,自顧說道:“訊息是沒傳出去,可週鼕鼕和某人去試婚紗的時候,自己有沒有把懷孕的事說出去,那就不知道了。這個問題解決了,換下一個。三七,接著說你的看法。”

我心裡的擔子總算放下了些,可面對高和的詢問,還是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實際上,高和在天台接電話的時候,我並不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而是透過他的行為表情,看到了一些畫面。

但法律是絕對嚴謹的,絕不能夠接受任何虛設的證供,何況我看到的,還不是虛設,而是‘虛無’。

我想了又想,終於還是對高和說:

“我不知道孫景是怎麼想怎麼做,可如果換了我是孫景,只要利用手機,外加一條狗,很可能就能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