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瞭不開口了,但他剛剛才瞳孔變化,已經讓張凡知道自己的推測沒有任何問題。
“年紀輕輕不學好,就知道出來害人,你倒是舒舒服服在這裡作畫,但秦莉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你難道不清楚?”
提到秦莉,李瞭痛苦萬分,淚水都流淌了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想用自己的雙手觸碰心愛之人的面板,有錯嗎?”
說到最後,他咆哮了起來。
“生在什麼樣的家庭,難道我有選擇?我寧可做一個普通人,也不願意擁有一雙這樣噁心的手!”
把手套給李瞭戴好,張凡示意秦雅竹可以轉過身了,立刻炮轟了起來。
“好啊!你果然知道雙手觸碰我堂妹後,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你還做?”
李瞭哭泣的更厲害了。
“不,我真的不知道,是之後才知道的,否則我絕對不會碰她的,我真的很愛秦莉,愛到可以為她付出生命,又怎麼會忍心傷害她?”
已經給李瞭號脈的張凡,微微搖了搖頭。
“如果是發病初期,只需要你手上的一枚鱗片便可,但現在,就需要你的雙手了。”
看著張凡,李瞭瞪大了雙眼,不是恐懼,而是激動。
“什麼!你這樣說,難不成,可以治好秦莉?”
“沒錯。”
李瞭笑了。
“太好了!來吧,只要能治好她,讓我死都可以,更別提這雙手了,反正我早就不想要了,如果不是沒有那個勇氣,自己就砍掉了。”
這。秦雅竹怒火消散,這個男人,還真是深愛著堂妹啊,只是因為一雙手,才導致美輪美奐的愛情,變成了悽慘的結局。
“我不知道你們漁夫到底是什麼,但這雙手,比心臟都重要,一旦砍掉,你絕對會死!”
誰知李瞭還是沒有絲毫懼怕,反而帶著幾分解脫。
“夠了,這樣就足夠了,又能治好秦莉,又讓我不用再苟且活著,已經很滿足了,請動手吧。”
秦雅竹正要說什麼,張凡給了個眼神,然後看向李瞭道。
“這樣吧,我可以在保證砍斷你雙手後,讓你繼續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著,但有一個前提,你必須告訴我漁夫是什麼?以及在龍國的漁夫是誰?他傷害了我妹妹。”
可惜李瞭卻沉默了,張凡臉色陰沉了下來。
“行,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現在砍斷你的雙手,也不會救治秦莉的,讓她後半輩子永遠活在痛苦中,你應該清楚,雙手的異變和那種奇癢難忍,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是多大的煎熬。”
愛情的偉大,是人類社會中最為重要也是十分獨特的東西,有時候甚至無法解釋,比如此,聽完這段話的李瞭,立刻求饒了。
“我說,我全部都告訴你,求你一定要治好秦莉,我活著與否,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終於,張凡弄清楚了漁夫的來歷。
原來所謂的漁夫,就是一種獨特的體質變異,而且是可以遺傳的,所謂的變異,就是雙手長出魚鱗。
魚鱗的顏色,可以辨別出變異的等級,比如李瞭的銀色,就是最初級的,上面還有紫色、紅色、黑色,黑色是最高等級,可以說極為的恐怖。
剛才秦雅竹這位武神級別的武者,只是看了一眼李瞭的雙手就失去了神智呆愣當場,可見再往上是多麼的恐怖。
這種變異遺傳率極低,李瞭的家族,有時候一代都不會出現一個,至少他爸爸那一代就一個都沒有,只有李瞭獲得了。
家族為了保護李瞭,讓其在國外生活,雖然這裡槍支氾濫,但李瞭的能力,足以自保,比在龍國要安全太多太多。
漁夫是一個稱號,從李家很早一代就開始的,至於作為界偷門的剋星,那完全是界偷門的一廂情願,漁夫雙手的能力,對任何人都有效,不單單是界偷門的人。
張凡仔細一想,漁夫一直都留了一手,讓界偷門的人認為只有觸碰才會顯出效果,實則目光的注視就足夠了。
鱗片變為紫色或者以上,就可以自行控制了。
而李家之所以對付界偷門,也是追溯到很早以前,李家有一樣重要的東西被界偷門的人偷走了,自此以後便是死仇,延續至今,聽說祖訓規定的,只要遇到界偷門的人,就絕對不能放過。
“這麼說,你三叔在龍國生活?”
李瞭點點頭,已經是知無不言。
“我曾經從三叔的口風中,判斷出我太爺爺應該也還活著,但是不是真的就不太清楚了。”
太爺爺?張凡皺起了眉頭,李瞭不知道他三叔現在變異到了什麼等級,但絕對不是銀色鱗片,那其太爺爺呢?
十幾歲的時候還在龍國,他就親眼看到過三叔的一場戰鬥,那可是旋海境的強者,他三叔只是亮出了雙手,對方就一動不動了。
聽到這裡,張凡也感覺到了棘手,三叔的話,他應該可以對付,但那個太爺爺如果真的還活著,就著實有些麻煩了。
“秦小姐,你做主吧,要不要帶他先去見秦莉?”
張凡也感覺到了兩人雖然分手,但彼此還深愛著對方,這樣的愛情,他體會過,自然知道十分的不易。
“嗯,多謝張醫生,還是讓他們先見面吧。”
終究,李瞭對秦莉的湧現,也感動了秦雅竹。
明顯這貨不知道該怎麼治療秦莉,所以只能躲著不見面,其實每天也都生活在痛苦中。
看看滿屋子的畫作,全部都是秦莉的模樣,就足夠明白很多了。
當兩人見面後,秦莉沒有怪罪任何,直接衝過去和李瞭擁抱在了一起。
“對不起莉莉,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可我真的太愛你了,真的只是想用雙手感受一下你的面板,也可以像那些情侶一樣,手拉手一起看夕陽西下的美好。”
秦莉瘋狂搖頭。
“不!不要說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我也同樣明白我忘不了你,真的。”
說到這,秦莉突然摘掉了李瞭一隻手的手套,然後握住看向了張凡。
“張醫生,姐,我不想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