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志，哪裡還有之前的笑容，翹著二郎腿，一副上位之姿審視著張凡，配合剛剛說出的那句話，簡直霸氣到了極致。
洪天明內心冷笑連連，他當初就是被這樣折騰過，林志這傢伙真的也不是一般人，明面上知道維護自己的口碑，不管病人多髒多噁心，他都能立刻湊上去做自己的工作，對待厚德堂的員工也是非常不錯。
之前洪天明都被騙了，直到那場飯局過後，才明白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張凡，我倒要看看，這個局你怎麼破？得罪了林志，老子以後就等著看好戲了。”
沉默了一會，張凡將茶居然放下了。
“林先生作為元老的首席弟子，定怎樣的規矩都沒有問題，只是我剛剛才想起，我還不是元老的正式徒弟，給您敬茶反而是壞了規矩。”
嗯？林志皺眉，沉聲道。
“實習徒弟也是拜在了我師父的門下，有什麼破壞規矩的？還是說，你才實習徒弟，就看不上我林志了？”
張凡急忙解釋。
“林先生別誤會，我對元老真的特別尊敬，是他老人家改善了我的生活，元老說過，沒有成為徒弟之前，那就是實習徒弟，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所以林先生，我如果按照你對師弟定的規矩敬茶，豈不是對元老的不敬？”
好啊！三言兩語把我師父搬了出來，林志的眼中寒芒湧動不停，連洪天明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一個張凡還能生事？
就在這時，包間門被猛的推開，一個明顯帶著幾分醉意的男人衝了進來。
瞪了幾眼直接罵罵咧咧的說道。
“媽的！怎麼還走錯包間了？”
呸！
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男人就要離開，本來就在氣頭上的林志，徹底爆發了。
“給我站住！”
男人緩緩回頭看了過來。
“小兔崽子，你在叫老子？”
這人一看就是個粗老之，三兩句話不離髒字，惹的林志火冒三丈。
“立刻把地上的痰給我擦掉，然後道歉！”
看了一眼地上，男人不屑一笑，居然又是一口痰吐了出去，然後指著壞笑道。
“我剛剛沒聽清楚，你是讓我擦哪口痰來著？”
林志就要衝過去的時候，看到了洪天明憋著的笑，當即冷靜了下來。
沒錯！口碑，不能壞了口碑，這件事情如果鬧大，傳到了師父的耳朵裡，那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人設豈不是就崩塌了？
“你走吧。”
可惜他想結束，男人卻不會善罷甘休。
“呵呵，臭小子，老子是你呼來喝去的？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過來把我吐的痰舔乾淨，或者，我叫人過來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不怕告訴你，老子是東區虎哥的人，有本事你也吆喝兩嗓子來嚇嚇老子？”
聽到東區虎哥，林志就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除非搬出自己厚德堂元老大弟子的身份，或者乾脆把後臺搬出來。
前者對方給不給面子還不一定，而且等於自我暴露，容易破壞口碑；至於後者，那輕易更不能動用了，這種屁大點的事情都要讓那位出手，自己捱罵還不夠呢。
就在他騎虎難下的時候，張凡走了過去。
“這位大哥，既然走錯包間了，還是離開吧，別把事情鬧大了。”
男人正要抬手給張凡一個嘴巴子，突然看到拿起的手機，通訊錄裡有標註為虎哥的聯絡人。
“我叫張凡，在厚德堂工作，大哥能不能給個面子？以後去厚德堂找我就行了。”
張凡！男人瘋了，虎哥最近說過認了一個小兄弟，名字就叫張凡，讓他們罩子都放亮點，別給自己惹麻煩。
加上剛剛亮出的通訊錄，還需要懷疑嗎？
“是是，我錯了，我走錯包間了，現在就走，對不起啊。”
如果不是張凡眼神示意，他的態度會比這誇張一萬倍。
別說林志有些震撼了，連洪天明都是眼神狂變，他知道張凡和虎哥有點關係，那應該是用錢擺平那次劉三爺事情的，可剛才張凡做了什麼？竟然讓這個疑似虎哥的人立馬嚇的跟三孫子一樣跑了。
“林先生，我讓服務員進來打掃一下，咱們繼續吃吧。”
張凡可沒多想，他只是順帶著賣林志一個好，希望後續不要找他的麻煩。
說實在的，現在他真的沒心思去理會其他，只想先把妹妹的病治好，因為林志和洪天明都不簡單，自己現在雖然靠在了霍夫人身邊，但也不可能做到二十四小時不用擔心的。
兩個武者造成的兩次危機，他可沒有忘記，所以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嗯，吃飯。”
林志點點頭，表情恢復，不知道內心會怎麼想，至少那就不是張凡操心的了。
第二天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收拾好的元老，對著張凡說道。
“張凡，你跟我走。”
“是！”
同樣在診室的洪天明和林志，都是好奇到了極致，元老為什麼要帶張凡一起離開？這種事情，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哪怕是身為大師兄的林志，都沒有過這種待遇。
見此，洪天明倒是無所謂，反正張凡學不了針灸就行了，當即添油加醋的說道。
“師父對張凡真是好啊，這難不成是要帶著去跟什麼人吃飯？”
能看到林志的臉色立刻黑了，雖然什麼都沒有說走了出去，但洪天明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街道一輛車上，元老叮囑著張凡。
“這頓飯可不容易，你要把握好機會，奇藥坊的三小姐雍雅怡是一個特別有本事的女人，別看年齡小，心思極重，很多所謂的老江湖都在她手裡栽過跟頭，明白嗎？”
張凡立刻點頭。
“明白的元老。”
終於等到了和雍雅怡見面的時間，至少向著目標再度邁進了一步。
眸子中糾結閃過，元老一直到車子停下，才再度看向張凡開口。
“張凡，老頭子我有個不情之請，當然，最終還是要看你自己的決定。”
張凡狐疑。
“元老請說。”
就這，元鍾似乎都有些難以啟齒，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我師兄看上你的那張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