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3點,一手提著小型醫療箱的林肆然和林允兒回到了家裡。
“先把衣服脫了。”
剛走進客廳,林允兒雙手挽起頭髮,看向準備回房間的林肆然,下巴對著沙發的位置抬了抬。
“允兒姐,那你記得輕一點。”
林肆然一看林允兒這架勢,也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非常光棍的把沾著灰塵的襯衫解開,赤著上半身朝沙發走去。
林允兒目光緊緊跟隨著林肆然的精壯的後背,看著那肩膀和後腰處的青色,心裡有些難以言明的情緒。
既心疼林肆然受傷的情況,又有些後悔讓他就那樣下車和那群混混一樣的角色打架,卻無法責怪他。
心裡還是覺得林肆然下車的行為太危險了,如果那群人手上有武器的話……
想到這裡,林允兒從醫療箱裡拿出藥劑噴霧,有些後怕又生氣,用力的搖了搖噴霧:“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打的,嗯?”
“沒有,主要那幾個人不怎麼厲害……”
林肆然側坐在沙發上,聽著身後傳來的淡淡調侃語氣,隨意的擺擺手,旋即就感受到一隻冰涼涼的手掌貼到自己的後背上。
“嗷!!”
冰涼的觸感和淤青處傳來的鑽心疼感讓他下意識嗷了一聲。
“你不會以為我在誇你吧?下次這樣就待在車裡不行嗎?”
林允兒聽見林肆然壓抑的聲音,原本輕柔的動作又輕了一分,有些埋怨的說道。
“他們有八個人啊,雖然上次伯母說你高中打架輸了之後,就專門去學散打……”
“那是因為李空他搞偷襲!”
啪!
“聽我說!”
林允兒看林肆然都受傷了,還把自己說的話重點放到打架輸贏上,有些不樂意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提醒他閉嘴。
林肆然立馬閉上了嘴巴,雖然他很想和林允兒解釋當初學散打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打架被人開瓢。
“我知道你下車是擔心他們圍過來,不過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們直接開車跑不行嗎?”
“他們總不能擋在車前面吧。”
林允兒右手輕輕打著圈兒,讓林肆然背後的淤青散開一些,以便恢復地更快一點,提出自己的看法。
“相比起他們,保障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嗯,我知道了。”林肆然呲著牙,忍痛點點頭。
剛剛打完架的腎上腺素完全退去後,現在才感覺隨便抬個手,拉扯到肌肉都會疼,心裡覺得刺撓。
也沒有和解釋自己下車是擔心衝突情況升級,畢竟當時林允兒還在車上,不清楚對方意圖的情況下,下車周旋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她受傷。
五分鐘後,林肆然感覺後背被貼上了膏藥一樣的東西,林允兒開始收拾醫療箱的動靜,有些意外轉過身子。
“允兒姐不問問他們是什麼人嗎?”
“混混不是嗎?”林允兒啪的一聲把醫療箱蓋上,扣上按鈕,轉頭看向林肆然,“我不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今晚的行為,因為我知道我自己可能幫助不到你……”
“知道了可能反而更苦惱,你肯定不希望看到我那樣。”
林允兒下意識抿了抿嘴唇,怎麼可能會不擔心林肆然碰到什麼事情呢?但她知道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更好。
“我相信你肯定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情……”
“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知道嗎?”
林允兒抓著林肆然的左手,一臉認真的看向他,等著他的點頭承諾。
“我又不是混混,這次的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林肆然看著那雙透著擔心和害怕的小鹿眼,左手拇指撫著她的手背,輕鬆地點頭,“我保證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會直接跑。”
“這兩天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淤青淡了再上班。”
“這樣子出門,太難看了。”
得到林肆然的保證,林允兒站起身,朝著林肆然臉頰上的青紫色淤青,努了努嘴。
儘管心裡還是有些不滿意,但也知道點到為止就好。
“不好看的話,你還會喜歡我嗎?”
聽到林允兒有些‘嫌棄’的語氣,林肆然看著她把醫療箱放好位置,想到自己以前搜尋過的內容,隨口問了一句情侶相處時常見的問題。
林允兒聽到林肆然的問題,轉過身,端詳了一下林肆然的臉蛋,假裝思索了一下,語氣鑿鑿地說道。
“不會。”
“?”
一手撐在茶几上的林肆然聽到林允兒帶著肯定語氣的回答,原本期待的表情霎時有些僵硬。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一臉深情的回答‘會’嗎?
“我,林允兒,這麼漂亮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找一個不好看的人做男朋友?”林允兒指著自己漂亮的臉蛋,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發愣的林肆然。
接著沒等林肆然的反應,林允兒雙手叉著腰,皺著鼻子,再一次提醒林肆然。
“所以,你最好保護好你這張臉,知道嗎?”
林肆然看著那有些傲嬌走回房間的苗條身影,聽出她話裡的再次告誡,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睡吧!睡吧!睡一覺就不疼了。”站起身,林肆然對自己進行了一番心裡暗示,朝著房間走去。
小時候受傷,他都是這麼暗示自己,讓自己忽略疼痛的,好多年沒用過了,不知道還行不行的通。
回到房間後,林肆然艱難地換上睡衣,扯過兩個枕頭,直接就趴了上去,閉著眼睛,腦袋裡覆盤著導致今天這個意外事情的原因。
林肆然不得不承認,儘管他猜到了樸載元會因為接連兩次TW雜誌的拒絕惱羞成怒,採取一些措施。
但考慮的方面還是不夠全面,當時看到樸載元的個人經歷時,他就應該考慮到這種情況的。
而他卻想當然的認為樸載元成為一個上市娛樂公司的公關室長,應該不會使用這種人身攻擊的方法。
因為這種事情一旦失敗,基本就是鐵窗寒。從商業角度進行報復,才更容易獲取成效和影響。
而且從全池魁口中輕鬆得到樸載元只是想讓自己躺兩天,並沒有下死手的意思,林肆然就更不明白了。
想破腦袋也不知道為什麼樸載元會選擇這種低階且沒有多大意義的手段。
林肆然自然不知道樸載元平時這種手段大多都是針對手下不聽話的藝人,百試百靈。
咔噠。
林肆然扭過頭,看向傳來動靜的門口。
“允兒姐?”
“今天不能洗澡,打溼毛巾擦一下吧。”
林允兒頭上綁著一條髮帶,左手臂上搭著一條毛巾,右手提著一小桶的溫水,補充了一句。
“不愛乾淨的,我也不喜歡。”
“我哪裡不愛乾淨了!”林肆然不樂意了,撇著嘴。
林允兒絕對是故意的。
“平時都是誰躺在床上,要我幫忙卸妝,洗臉,是誰有時候……”
“如果你不想讓我幫你擦身子,那你就繼續說。”
林允兒擰了擰手裡打溼的毛巾,站在床邊俯視著趴在床上的林肆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
“謝謝允兒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