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在賀鴻震驚不已的同時,齊登香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飛揚跋扈的神情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陳凡,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陳凡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淡定地解釋道:“水火既濟,陰陽相契,我想齊大師在設計這個格局的時候,肯定是考慮到了北王的生辰八字,覺得他是火命,所以才用水來相配。”
“這本來是極好的,但是齊大師忽略了一點,風助火而傷水,你的山莊地處高山,不僅地勢較高,且常刮東風,如此一來興火消水,長此以往,你的脾氣會越來越大,甚至可能性情大變,狂而不知,反而自食其果。”
說完之後,陳凡笑著轉頭看向了齊登香。
“齊大師,我說的對不對?”
此時此刻,齊登香的臉上已經青一陣白一陣的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犯了這麼愚蠢的錯誤。
齊登香只想著如何化解風水,才能讓賀鴻直上青雲,反而忘了過猶不及的道理。
“陳先生所說極是,我心服口服!”
齊登香這下無話可說了。
眼見為實,他這回是真的丟了人。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咄咄逼人尖酸刻薄,齊登香真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賀鴻被這樣的反轉打了個措手不及。
起初他還在盤算,假如陳凡被證實是在胡言亂語,自己該怎麼幫他打圓場。
誰曾想,最後道歉認輸的竟然是齊登香!
這可尷尬了......
“這......額......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齊大師不必自責。”
“倒是陳先生,你居然對青烏之術也如此有研究嗎?”
賀鴻安撫之餘,滿臉寫著驚喜。
他本就對陳凡相當滿意,現在見陳凡居然在風水方面也這麼有研究,還把大名鼎鼎的齊登香都給比下去了,無疑是喜不自勝,看向陳凡的眼神寫滿了欣賞。
“只是略有了解。”陳凡謙虛拱手道。
“北王若有練功的需求,其實這練功房也不必拆,你把這東西埋到西邊的梧桐樹下,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說著,陳凡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之前在薛三那裡要的雷擊棗木令,遞給了賀鴻。
賀鴻接過這沉甸甸的黑色令牌,看見上面刻了一個鮮紅的雷字,有些奇怪的問道:“陳先生,這是什麼東西?”
賀鴻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齊登香瞳孔一縮,猛地把賀鴻手上的雷擊棗木令給搶了過去,捧在手裡端詳一番,駭然欲死。
“貨真價實的雷擊棗木令?陳先生,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別人送的。”
陳凡一句話,讓齊登香大為愕然。
“送的?這東西也有人肯送?”
賀鴻一臉懵逼,問道:“齊大師,這雷擊棗木令很珍貴嗎?”
“何止是珍貴!簡直是世間罕有!拿這東西來平衡格局,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齊登香死死的拿著雷擊棗木令,一點都不想給賀鴻埋到地下去。
在他看來,像這種珍貴的雷擊棗木令,應該是好好供奉起來,以備不時之需,哪能埋進土裡那麼浪費?
陳凡揚手道:“沒什麼暴殄天物,東西被製造出來不就是為了使用的嗎?這雷擊棗木令能在此地發揮作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等將來有其他用途,再另想他法也不遲。”
陳凡的回答如此輕描淡寫,讓齊登香無語凝噎,差點沒氣死。
但這一次他卻不敢對陳凡胡亂發脾氣,而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北王,如果真的捨不得那個練功房,你大可挪到其餘地方去,只要把它挖平就行,何必浪費這麼一枚上好的雷擊棗木令呢?”
“陳先生,你要是真的這麼不在意,那不如把這雷擊棗木令送給我好了,我想佈置天雷陣法已經有些日子了,若是能有這雷擊棗木令的加持,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賀鴻現在總算是聽明白了,鬧了半天,是齊登香看上了陳凡給自己的好東西,所以想要佔為己有。
好傢伙,幾分鐘之前這貨還對陳凡劍拔弩張,恨不得把他批評的一文不值,現在卻抱著人家的東西不肯撒手,並且苦苦哀求起來了。
國粹變臉,就是這麼絲滑!
“不是我瞧不起你,天雷陣法還是不要佈置的好,免得惹禍上身。”陳凡目視齊登香,冷不伶仃的道。
“你這還不是瞧不起我?陳凡,我剛才雖然一時大意,沒注意到全域性,所以才輸給了你,但這也不代表我齊登香真就是個狗屁不是的江湖騙子,一個天雷陣我有什麼不能布的?!”齊登香黑著個臉道。
“你要是不想把這東西送給我,那就直說,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陳凡靠著椅子的道:“想要佈置天雷陣法,除了要有雷擊棗木令的加持之外,還必須有足夠的靈氣催動陣法,否則很可能遭到陣法反噬,不僅一身修為盡毀,而且連命都會搭進去的。”
“齊大師,捫心自問,你現在的修為可足以運化出那麼多的靈氣?”
齊登香反駁道:“我能設定聚靈陣!”
“聚靈陣是以犧牲靈動力,匯聚靈氣的,說白了,還是得有一個靈力特別強的物品,比如靈石來作為動力,你有嗎?”
陳凡此言一出,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齊登香當場萎了。
“沒有......”
陳凡繼續道:“那你是青烏天師麼?如果是的話,倒是可以化青烏之氣為靈體,進行靈氣供給!”
“我要是青烏天師,就不會待在這小小的金陵,早就名震江南了。”齊登香氣餒道。
青烏這一行也是要進行術法修煉的,並且修煉的過程比武修更加艱難。
想要從一個普通的青烏師,變成真正的天師,不僅要天時地利人和,而且最重要的是得有足夠的天分。
別看齊登香在金陵青烏界算得上是萬人敬仰的大師,可他離天師還差很遠。
以往他碰到的那些人,要麼是外行,要麼雖然內行,但實力並不如他,長此以往,齊登香便有些自視甚高了。
可今天被陳凡一個小輩打回了原形,無疑是恥辱。
“算了,都是我自討苦吃,認不清自己,非要跟陳先生犟,抱歉,是我不自量力了。”
冷靜下來的齊登香徹底被拉回了現實,他走到陳凡的面前,對他低頭道歉,緊接著便要跪下身子,履行諾言,行三拜九叩的大禮。
就在齊登香彎下膝蓋的時候,陳凡一把拉住了他。
“齊大師,迷途知返,善莫大焉,剛才那些就當作是玩笑話吧。”
“那可不行,我齊登香在青烏界也算得上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言必信,行必果。”齊登香非常好強的道。
“陳先生今天著實給我上了一課,人不可過於自負,就算不履行賭約,光是衝著謝謝你,我也得這麼做。”
齊登香一意孤行的跪了下來,給陳凡磕了幾個響頭。
“陳先生一眼就能看穿我實力和本事,我覺得陳先生在青烏界的建樹絕對不會在我之下,斗膽問一句,你是否已經修煉成為真正的青烏天師了?”
齊登香的提問驚呆了賀鴻。
陳凡在醫道和武道方面的實力已經那麼彪悍可怕了,若還是一位青烏天師,那豈不是面面俱到,無所不能?
陳凡既不想承認,也不想騙齊登香,最後乾脆選擇了沉默。
她的師姐東方冷雁乃是青烏祖師,自己跟著對方學了幾年,雖然沒有達到祖師的程度,但一個小小的天師水準是沒問題的。
陳凡的沉默,讓齊登香讀懂了一切。
他自愧不如的嘆息了一聲。
“虧我還到處招搖,妄自尊大,殊不知在陳先生面前,卻似若小孩般幼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