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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快過時間的刺客,但老唐不受影響!

巖流研究所,藤原信之介揉了揉痠痛的頸椎,將最後一組資料錄入終端,當了一天牛馬,總算迎來了休息時間。

卡塞爾學院和蛇岐八家都沒有日本特有的職場文化,不用下了班再去居酒屋應酬。

“信之介,今晚還要出去嫖嗎?”

白髮導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老年人特有的、看透一切的調侃。

老教授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意味深長:“雖然你還年輕,但也要注意身體。當年老師我啊,也像你這麼喜歡玩,可惜歲月不饒腰啊。”

不小心被導師逮住,藤原信之介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以符合人設的模樣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實驗器材,餘光瞥見幾個對日本風俗文化頗有研究的前輩正豎起耳朵,慌忙解釋:“教授您誤會了!我只是……”

他的辯解被一陣鬨笑淹沒,只好抓起外套落荒而逃。

時間緊任務重,沒時間跟這些昂熱的狗腿子胡鬧。

最新情報,少主在新宿街頭一家名為高天原的牛郎夜總會,他必須儘快找到少主,並嘗試將躲藏其中的皇帶走。

藤原信之介拐進一條暗巷,確認甩開所有可能的眼線後,掀開了隱蔽的下水道井蓋。

潮溼的冷風夾雜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得益於日本先進的排水系統,這裡的下水道遠比歐洲的同類要寬敞潔淨。

半個多鍾後,藤原信之介停在一處隱蔽至極的懸空鐵梯前。

飛身躍起,抓住隱蔽至極的懸空鐵梯,三兩下爬到頂。

頭頂的鑄鐵井蓋鏽跡斑斑,邊緣處卻有剝落痕跡,顯然近期有人使用。

他用力推了推,沒推動。

“起!”

他深吸一口氣,肩背肌肉繃緊,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要將其推開,然而井蓋上邊彷彿壓著千鈞巨石一般,紋絲未動。

但能聽見鐵鏈嘩嘩作響的聲音。

尼瑪……

藤原信之介心裡罵街,溝槽的誰給井蓋上了鎖,是怕被偷嗎?

身為一個日裔,他當然知道日本人偷井蓋就像吉普賽人對坑蒙拐騙盜竊搶劫一樣熱衷。

但在夜總會里也要上鎖,是怕家賊難防嗎?

藤原信之介有點牙疼,身為一個刺客,他追求的是一擊必殺,所以速度快到匪夷所思,力量方面就落了下乘,是唯一的短板。

難道又要無功而返?

娃娃臉刺客有點不甘,連續三次失敗,他著實無顏面對羅馬主子。

再頂了頂,確定沒辦法將之頂開後,藤原信之介只能另尋他法。

地下走不通,那就走天上,刺客不走傳統正門。

這般想著,他狠狠跳回地底大步離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大約十秒之後,穿著白色西裝的金髮公子哥和打扮花裡胡哨的灰髮牛郎就出現在了地下二層,視線不約而同落在那明顯有挪動痕跡鐵鎖之上。

“我還以為猛鬼眾能更沉的住氣。”芬格爾壓低聲音,那張留有三個唇印的臉上寫滿了嚴峻,手裡抓著一把霰彈槍,看上去像是剛從香水叢林中殺出。

愷撒沒有接話,言靈·鐮鼬的領域無聲展開。

看不見的風妖悄然遁入井蓋之中,順著管道飛掠,寂靜昏暗中迴盪著它們振翅的聲音,將下水道的聲波盡數捕捉。

很快,愷撒便探查清楚了腳底下的動靜。

“怎樣,還在嗎?”

芬格爾提著霰彈槍,槍口對準那鑄鐵井蓋。

愷撒搖搖頭,將手中的沙漠之翼收起:“已經走了,此路不通,應該是換地方了。”

對方速度很快,鐮鼬只來得及捕捉到迴盪在下水道的腳步聲。

芬格爾聞言點了點頭,轉頭朝旁邊角落隱藏在黑暗中的監控探頭比了個安全的手勢:“要我說,咱們就該給這個井蓋通上電,有人靠近直接觸發警報開始放電,這樣剛才咱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收穫一名俘虜了。”

愷撒不想回答這種不切實際的問題,讓芬格爾留在此地莫要走動後,便乘坐電梯轉身上樓去找楚子航。

既然早知道猛鬼眾會來搶人,楚子航早就做好了應對措施,不僅搬空了三四樓所有能發聲的東西,還在地下加裝了幾個攝像頭,高天原其他各處可供潛入的地方加裝了幾十個針孔攝像頭。

主打一個滴水不漏。

本來他還想要在地下藏幾個闊劍地雷,被老唐勸住了,這太極端了,別到時候不小心把隊友和無辜路人給炸了。

此前監控一直由楚子航、矢吹櫻和櫻井小暮輪流盯守,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被立馬發現。

剛才楚子航照舊盯著監控畫面,思考被自己遺忘掉的女孩兒究竟是誰,捕捉地下二層井蓋出現異動的第一時間便透過實時通訊,給芬格爾和愷撒發去訊息,讓他們下去檢視。

三樓,高階牛郎專屬包廂裡,老唐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酒杯。

他也收到了訊息,但只是警戒並非入侵成功,他沒有妄動,依舊陪著龍馬薰在淺酌。

龍馬薰看著他抿了半天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酒水,有些不滿,但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也察覺到他有煩心事。

於是稍稍湊過去,嬌媚妖嬈的身軀幾乎貼到了他身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女人的吐息拂過他耳畔,帶著淡淡的芳香。

今天龍馬薰依舊來照顧老唐的生意,但相較於前幾天在一樓卡座觀看牛郎賣力的表演,今晚老唐主動帶她來到了三樓。

這是隻有高階牛郎才能擁有的包間,而老唐滿打滿算才出道三天,明擺著是個關係戶。

但龍馬薰並不在乎,反正只要她得到這個人的身和心,靈與肉,到了正確的時候對方自然會開誠佈公。

前兩天老唐有點抗拒和她單獨相處,但今天卻一反常態,還以為會解鎖什麼新劇情,沒想到這傢伙就只是拉著她來包間唱歌喝酒吃果盤。

土味情話沒說幾句,酒也沒喝幾口,跟養魚似的。

“沒,剛才聽你的歌被感動到了,想起了我的弟弟。”

老唐視線瞄向側方的和式包間,在那裡,源稚女正在和座頭鯨談論男派花道。

一旦出現什麼意外,他將以最快速度出擊,將賊子頃刻煉化。

龍馬薰聞言有些納悶,剛才她唱的是《love story》,氛圍是戀愛,主角是羅密歐和朱麗葉,你究竟是怎樣聯想到你弟弟的?她摟過老唐的胳膊,另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強制將他看向另一邊的視線挪回來:“巧了,我也有一個弟弟,他叫宗一郎,聽說我每天晚上不回家來這裡找你,昨天還特意找人想要給你一個教訓。”

“是嗎,真是個心疼姐姐的好弟弟。”老唐微微頷首,“為了別讓家人擔心,這種地方還是少來吧。”

龍馬薰聞言眯了眯眼,將他的胳膊夾在了深淵之中,捏著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我要聽的可不是這個。”

“那你想聽什麼?”老唐沒有正面看她,以防藏在左耳的耳機被發現。

“你就不好奇宗一郎……”龍馬家大小姐話到一半選擇放棄,“跟我說說你弟弟吧,我家那個是沒救了。”

“我弟弟很乖的。”說到弟弟,老唐瞬間來了精神,腰板筆直。

雖然記憶中沒有太多關於弟弟的畫面,但老唐儘可能把所有自己知道的褒義詞往弟弟身上安,說的天上有地上無。龍馬薰聽得感覺有點失真:“有他的照片嗎,給我看看。”

老唐想攤手,但臂陷囚籠只能聳肩:“我小時候走丟了,被人收養後漂洋過海去到了美國。”

龍馬薰衣襟微顫,酥酥麻麻:“所以你的下一站是中國,去找你的弟弟?”

“嗯。”老唐點頭,明明說了下一步就是帶他去找康斯坦丁,那就不會食言。

“這樣。”龍馬薰若有所思,沒再追問,攛掇著老唐也唱幾首歌,別待會兒上來的果盤全吃光了。

樓上,愷撒推開萬事屋大門,迎面而來便是楚子航冷冰冰帶著殺意的視線。

此時四樓大廳內,守在監控前的人已經換成了櫻井小暮。

矢吹櫻已經穿上了特製的作戰服,緊緻貼身,曼妙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沒有人會用帶著褻瀆的眼神看她,畢竟她身上纏著數百把碎片般的金屬利刃,薄如蟬翼,觸之即死。

之前路明非和老唐闖進源氏重工救人的時候,她曾用這些金屬利刃製造出一場金屬風暴阻擋射來的子彈。

當時丟出去的金屬利刃沒來得及回收,現在她身上這些是酒德麻衣友情贊助。

楚子航懷中抱著妖刀村雨,等愷撒到場後補充完裝備後,兩人同時起身朝著外間走去,忍者櫻緊隨其後。

看守監控的櫻井小暮嘴唇微動,想要說聲“稚女大人的安危,拜託諸位了”,可還未說出口門已經關上。

……

厚重的雲層吞噬了最後一縷月光,東京的夜空只剩下霓虹在流淌。

穿著黑色作戰服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刺客從空中飛躍而下,悄無聲息落在有著近十米落差的高天原樓頂。

黑衣刺客觀察片刻,扣住四樓房簷,準備跳下三樓的露臺。

那個巨大露臺連線著三樓的春夏秋冬的夏月間,只要動靜小點,可以輕而易舉潛入高天原不引起任何注意。

就在他鬆手墜落的剎那,後頸的汗毛突然根根倒豎。

四樓視窗閃過一道冷光,消音手槍的悶響幾乎同時傳來。

“噗——”

子彈貫穿紙糊的木窗,朝著下落的黑色身影爆射而來。

黑影在察覺危機降臨的瞬間瞳孔便猛然一縮,而後黃金瞳瞬間點燃,無形的領域幾乎是頃刻間展開。

世界在瞬間凝固。

子彈懸停在距太陽穴半米遠,旋轉的彈頭攪動空氣泛起漣漪。

藤原信之介的足尖在屋簷一點,整個人如折翼之鳥般急墜變向,子彈擦著面罩掠過,在夜空中劃出無形波紋!“砰!”

黑影落地,三樓露臺的盆栽應聲炸裂,藤原信之介翻滾卸力,耳中捕捉到上方連續槍聲,那是加裝消音器後仍舊響亮的沙漠之鷹。

僅憑這標誌性的槍聲,他便清楚偷襲之人是誰。

嘴角揚起冷笑,騰挪輾轉瀟灑避開襲來的子彈,藤原信之介眼中閃過幾分自得。

任你槍法再準,在時間零的領域中,這些子彈也得慢如蝸牛爬行。

“少主,自己人,別開槍。”很想這麼說,但不能,藤原信之介快速衝向夏月間。

既然已經暴露,那他也不演了,趁著能力到達極限之前將藏在裡邊的皇給帶走。

找不到老的,還抓不住一個小的?“鏘啷——!!!”

一聲刀鳴,夏月間的紙門突然爆碎。

楚子航手持妖刀村雨破空而來,寒意凜然的刀鋒在霓虹中折射出七彩光暈。

這一記居合斬快若奔雷,如果是常態下的藤原信之介,根本沒有信心能避開“卡塞爾學院近身戰無敵”這一刀,必然要揮刀與之對抗,甚至會因為力氣不夠被一刀劈飛!

然而在時間零的視界裡,妖刀走向清晰可辨,少年宮劍聖那雙灼熱的黃金瞳與俊俏非凡的面容產生的一絲一毫變化,都無法逃過藤原信之介的眼睛。

黑衣刺客不緊不慢側身避讓,手刀精準擊中楚子航的頸動脈。

可就在對方即將軟倒的瞬間,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突然暴起精光!沒有半分猶豫,楚子航·二度暴血!

將軟倒的身軀重新站起,楚子航咬著牙再度揮出一刀,刀式迅猛更上方才那刀,可惜在究極賴皮的時間零領域中,依舊無法命中。

藤原信之介一記旋風腿,將揮刀的劍客踢飛,還未來得及補刀,頭頂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

愷撒如天神降臨般當空躍下,雙槍噴吐火舌,七發子彈組成死亡之網封鎖走位,卻在時間零的領域中成了慢放的默劇。

藤原信之介如鬼魅般掠過彈幕,暴力衝出夏月間,直奔源稚女所在的春櫻間。

察覺到外界響動,正和座頭鯨相談甚歡的源稚女眸光一閃,從桌底抽出長刀。

那孱弱單薄的身軀驟然擰轉,春櫻間內刀光如雪練橫空,卻在刺客眼中慢得可笑。

“太慢了!”

藤原信之介輕蔑撇嘴,身形一晃已繞到源稚女背後,手持一管足以瞬息間放翻鯨魚的麻醉劑,直接朝著他的後脖頸扎去。

可就在閃爍著寒光的針頭即將落下瞬間,右側牆壁轟然炸裂!

“轟——!!!”

磚牆破碎,木屑紛飛。

有著一雙滑稽八字眉的男人破牆而出,剛猛如虎迅捷如豹,在藤原信之介驟縮的瞳孔中,那隻透著酒香的手竟精準扣住了他的手腕。

“抓住你了!”八字眉男人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齒仿若死神的鐮刀,讓藤原信之介驚懼不已。

“怎麼可能!?”藤原信之介的驚駭凝固在面罩之下,他分明看見身邊的光頭佬和揮刀少年動作依舊緩慢,可為何——

這個男人的動作,完全不受時間零的影響?!難不成,他也是時間零的擁有者?!

疑惑間,帶著女兒香的拳頭在他視野中急速放大,樸實無華的直拳卻帶著粉碎山嶽的氣勢。

拳風撕裂空氣的爆鳴中,藤原信之介強行扭轉身形,額角青筋暴起,時間零的領域幾乎提升到了極致,想要依靠引以為傲的速度生吃八字眉男人。

然而令他絕望的是——

老唐不受影響!

“砰!”

藤原信之介只來得及抬手格擋,下一瞬劇痛襲來,手臂在觸碰到重拳的瞬間便粉碎性骨折,而後那剛猛直拳像是未經任何削弱,徑直轟在他胸膛之上。

“咔嚓”一聲巨響,他口中噴出濃稠鮮血染溼面罩,而後整個人如同破布麻袋一般倒飛而出。

遠處,被一腳踢飛的楚子航才剛剛落地,愷撒也才剛衝入夏月間,還沒來得及加入戰場,便瞧見一道黑影“欻——”的從身邊掠過,徑直飛出露臺朝著街面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