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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櫻小姐,你也不想自己憋不住

因為趕時間,芬格爾拍攝的照片有相當一部分是模糊不清的,而其中不乏一些相當關鍵的資訊。

但身為親歷者之一,芬格爾將大部分壁畫的內容都記在了腦海中,並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僅憑圖案理解了其上的內容彙報給了學院。

所以此刻他舉手想要發言,在得到路老師的同意後代為回答了這個問題:“這個我知道,導致白王血裔血脈退化的浩劫就是白王復甦!”

“白王復甦?”愷撒聞言悚然一驚,顯然即便是他也沒有預料到,那個只存在於上古傳說中而且死的透透的偉大存在,竟然在未曾被歷史記載的年月中悄悄復活了。

楚子航臉上沒有驚訝的情緒,但剛才瞳孔微微收攏,並迅速將白王復甦與日本混血種始祖伊邪那岐掛上了鉤:“白王在和伊邪那岐交易的時候動了手腳?”

“聰明,不愧是全科評優的好學生。”芬格爾豎起一根大拇指,但瞥到一旁盯著自己的隊長大人,咳嗽兩聲選擇性無視了剛才的吹捧:“咳咳,沒錯,你們看這裡……”

伴隨著路明非的動作,電腦螢幕上的壁畫切換,雖然還是模糊,但依舊能看清是一個金色勾邊的人影手捧著一個金色的東西。

“伊邪那岐和白王交易,有收穫自然有付出,他收穫了白王血脈成為最初的皇,而付出的代價就是要幫助白王復活。”

他指著被金色勾邊人影捧在手中的金色物體:“相信你們也猜到了,這玩意兒就是白王的骨頭,承載著祂復活需要用到的基因,這裡的註釋稱其為聖骸。”

路明非手指轉動滑輪,壁畫的內容從伊邪那岐將白王的骨骸丟入枯井封印,到三個小一圈的金色勾邊人形在井邊看守,到身強力壯的最初之皇垂垂老矣,將那被封死的枯井開啟,與那截聖骸合為一體變成了畸形的龍類。

“伊邪那岐是日本人,這個國家和民族出了名的無恥,所以他理所當然並未遵守承諾,跟穿上了褲子的嫖客一樣拔了那啥就走,還反手舉報這裡有人賣銀把小姐送去坐牢。

但人老了總是會懷舊,伊邪那岐老的不像樣連皮管子也只剩滴水這一個功能,回憶往昔的時候又想起了當年矇騙白王的壯舉,想著要不要死前再和白王來一發。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把聖骸挖出來後就被白王狠狠入了。”

老唐在旁邊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勁,怎麼自己臉上多了兩道車轍印。

芬格爾也是一臉驚奇,眼裡都是“哇塞師弟你怎麼懂這麼多有空大家一起多交流”這種說出來容易被打上變態標籤的話。

楚子航對這些不是很懂,平日裡也沒人會在他面前亂開車,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剛才有什麼東西從臉上碾過去,只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白王是掌控精神元素的君王,如果能賜予伊邪那岐祂的骨血,那應該也能在伊邪那岐的腦子裡種下全力以赴復活祂的指令。”

出於嚴謹,他沒有說控制。

畢竟白王復甦需要強大的肉體,而擁有白王血脈的超級混血種又有著遠超常人的精神抗性,所以一直到伊邪那岐老年指令才開始生效。

聽著他的分析,愷撒也是微微頷首:“從一開始伊邪那岐就是白王準備好的復活道具,而伊邪那岐也根本沒打算履行承諾,這兩人沒一個守信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明顯的針對性,而針對的物件無疑就是蛇岐八家。

不愧是無賴的後裔,往上數到頭全他媽是無恥之徒!“只要皇與聖骸結合,白王就會復活,在日本神話中它復活後的名字是八岐大蛇。”路明非點著螢幕上那個遮天蔽日的怪物,以及在它身下若隱若現的金色勾邊人形:

“在它剛復活的時候其實異常虛弱,它由一截聖骸和垂垂老矣的肉體組成,根本無法稱之為白王。

所以它需要不斷吞噬與它有著相同血脈的白王血裔補全自身,從半成品變成完全體。”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都能感受到這神話背後隱藏的血腥與殘酷。

老唐聽到這本來也想露出個凝重的表情,但不知為何,在他腦海中忽的浮現出這麼一句話:“哥哥,吃了我吧”。

想到“噩夢”中,康斯坦丁與自己的對話,老唐的心情忽然就有點壓抑。

如果源稚女真的是源稚生的弟弟,是繼承了皇血的超級混血種……

那,我是什麼?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當時源稚生來搶櫻的時候明顯拼盡全力,可還是被自己輕而易舉攔下。

在老唐快要陷入某種哲學思辨的時候,路明非的聲音適時響起:

“伊邪那岐也有考慮過白王復甦,所以安排了自己最優秀的三個孩子負責看守封印,也就是眾所周知的天照、月讀和須佐之男。

所以在伊邪那岐與白王融合變成八岐大蛇後,須佐之男拔出弒父之劍·天羽羽斬,在八岐大蛇飲水的河流中貫入大量水銀,等其中毒套上虛弱buff之後才趁機將它殺死。”

老唐看著若無其事混在人群正中的路明非,心裡那點擔憂忽然就拋之腦後。

不管從哪看,明明的症狀都比他嚴重。

如果他是怪物,有明明陪著就沒問題了,大不了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打一輩子游戲。

不能聯網也無所謂,一個文明4就夠消遣一年半載了,何況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的單機遊戲。

心態一下放平的老唐一屁股坐在芬格爾旁邊,讓他陷入左右為男,退路為男,男上加男的窘境。

“雖然八岐大蛇被殺死了,但是啊,注意這個但是。”

路明非還在繼續他的路老師小課堂:“屠龍者終將淪為惡龍,所以須佐之男他在幹掉親爹和白王的融合體後自己也掛了,還被聖骸趁虛而入。

月讀和天照這倆古人不知道毀屍滅跡防止死灰復燃的道理,以為聖骸和八岐大蛇一起嗝屁兒了,所以就把須佐之男給葬入了高天原。”

他指著螢幕上破土而出的二代八岐大蛇,鄭而重之地說道:

“聖骸接住須佐之男的身體再度復活,這次沒有水銀入腹心絞痛,天照和月讀只能拿自己的命將其鎮壓,連帶著整個高天原古城都滑入大海。

這件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不僅不能半場開香檳,在沒有把敵人挫骨揚灰之前也不能開。

人家黑王都知道把白王挫骨揚灰再吃幹抹淨,這幫白王血裔竟然如此大意,只能說死的不冤。”愷撒看著螢幕上與二代八岐大蛇一起沉入大海的古城,皺眉出聲道:

“所以,白王根本沒死,祂只是被鎮壓在了深海,隨時可能甦醒?”

“對,那東西現在就跟薛定諤的貓一樣,在深入海底之前你不知道它是死是活,但一旦有混血種潛入海底,那它復甦的機率就會大大提升。”

路明非翻譯著壁畫上的註釋:“月讀和天照用高天原古城作為白王的墳墓,防止聖骸與其它混血種接觸,杜絕了它再度復甦的可能。”

“那啥,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芬格爾像個好好學生一樣舉手,“你們看哈,伊邪那岐就那麼小一個,聖骸更是一節枯骨,他倆結合怎麼就變成了山脈一樣的怪物?”

難不成古代也有獸藥群勃龍和類固醇嗎?“你問我我問誰?”路明非攤了攤手,忽而轉頭看向倒在安全屋內唯一的床鋪上的馬尾女孩兒。

哦,這裡還真有一個。

“那麼,櫻小姐,能請你幫忙回答一下芬格爾的問題嗎?”

話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雙手被銬在身後,蓋著一床薄被遮掩曼妙曲線的櫻。

只見她此時雙目閉合,散亂的髮絲凌亂覆蓋在精緻面容上,呼吸平緩富有節奏的,顯然還處於昏迷狀態。

芬格爾眨巴兩下眼,自感奮勇道:“師弟,她還沒醒,要我幫忙潑冷水不?”

“不,她已經醒了。”老唐剛才就聽見了,在路明非發問的時候,矢吹櫻的呼吸和心跳明顯出現了一瞬間……

不對,為什麼我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還被一堆大老爺們兒湊在一起,都還能聽見別人微弱的心跳和呼吸?!

老唐再度陷入自我懷疑,心裡暗忖自己該不會真是氪星人吧,明明那傢伙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另一邊,在路明非再度發問後,躺在床上的櫻也不再偽裝,緩緩睜開了眼。

她微微側頭,用下巴壓住身上的薄被,而後核心發力緩緩坐起身來。

源稚生的貼身保鏢兼特別助理兼漂亮女孩兒盯著路明非那張陽光帥氣的臉,目光透著幾分冷意:“你究竟是誰?”

剛才在話題進展到白王聖骸進入伊邪那岐體內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起初,她發現自己被銬起來倒在床上,對面還有好幾個渾身散發著淡淡下水道臭味的男人時,心態有一瞬間差點爆炸。

但很快,她感知了一下,發現身體並無大礙,貼身穿著的甲冑也沒有被卸下,甚至套在外邊的西裝套裙都還在原位。

身體有些虛弱提不起勁兒,但這大概是強效麻醉藥的作用。

當時她操控著金屬風暴攔截老唐的子彈,平日裡如臂使指的破片利刃有點不好使,飛著飛著就失去控制掉地上了,若非她身手敏捷怕是渾身紅點。

只是好不容易避開了飛來的子彈,沒成想背後突然一顆子彈射來,正中後腰。

雖然她的特製甲冑具備極高的韌性,等閒刀劍都砍不開劃不爛,但那麻醉彈卻突破常理傷到了她,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一聲就倒下了。

等再醒過來,就到了一個明顯缺乏生活氣的地方,本部的人和之前拐走上杉家主的人在那討論著蛇岐八家流傳千百年的秘密。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路明非微微點頭,用一首歌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反正櫻從來沒見過自己的長相,老唐也化過妝,最顯眼的八字眉還用帽子擋住了。

櫻皺了皺眉,知道從他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資訊,轉而看向愷撒和楚子航:“三位專員,你們這是與蛇岐八家的敵人達成了合作嗎?”

“敵人?”愷撒和楚子航聞言,齊齊看了眼滿臉淡然的路明非,而後由執行小隊隊長愷撒負責回答:“在你們對行動小組實施監禁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是敵人了。”

眼下日本分部還沒有宣告叛變,只是單方面不想暴露祖傳的機密,但愷撒可不會管這些,加圖索家族的前身可是義大利黑手黨,家族少主被人軟禁,這不是開戰的訊號是什麼?也就是時間短,加圖索家的那些老東西不知道,否則家族元老會那邊早就炸鍋了。

雖然愷撒不喜歡這個唯利是圖的家族,但依舊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對自己十分看重。

芬格爾也在旁邊狐假虎威:“沒錯,矢吹櫻小姐,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最好乖乖跟我們合作,否則……”

在老唐和路明非略顯錯愕的注視中,這隻德國廢柴陰笑著指了指桌上那些還沒開的飲料:“我想這些東西一定能撬開閣下的嘴,你也不想自己憋不住屍……”

“啪”的一下,路明非勒住了芬格爾的脖子,愷撒捂住了芬格爾的嘴,三個大老爺們兒合力完成了傳世名畫——強人鎖男!“這位日友,請注意你的發言!”路明非壓低聲音在芬格爾耳邊警告,他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這傢伙從一個不苟言笑的銀狼墮落成油嘴滑舌的哈士奇究竟是經歷了什麼?!

愷撒對女士向來保持著紳士般的優雅,哪怕對方是敵人,在失去反抗能力後也依舊會保持應有的尊重。

所以,他止住了芬格爾略有些賤格的發言。

楚子航看著三個活寶,覺得交涉的任務還是得自己來,於是他按照在執行部瞭解到的一些審訊技巧,手按妖刀村雨緩步走向矢吹櫻。

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眼疾手快的路明非一把抓住,頃刻拉回。

不是哥們兒,你怎麼一言不合就掏刀子?你在卡塞爾學院究竟經歷了什麼?!

路明非感覺腦門子都在冒汗,他知道楚子航一直都是個行動力很強的男人,但也不會將暴力排在首選項啊!上輩子他和女友在美國留學遭遇倪哥攔路都會先禮貌詢問一句有沒有醫療保險才動手的!

“停停停,讓我來。”路明非也不敢再見識一下愷撒的手段了,把卡塞爾學院的三位高材生按在原地,起身來到櫻面前,語氣盡可能令人信服道:“蛇岐八家有叛徒,可以肯定是你們大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