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芙忙完拍攝，準時去霍聞璟發來的餐廳地址。
是吃法餐的地方。
殷芙一到指定的座位，就發現有點微妙。
這個位置有綠植遮擋，卻又剛好有一部分空隙，能看到對面臨江的靠窗座位。
“這家餐廳的法餐，可以媲美巴黎的水準。”
霍聞璟來的時候，溫和帶笑，是用和溫顏說話的語氣。
殷芙入戲很快，揚起一個溫顏式的笑容：“你怎麼知道我對巴黎念念不忘？”
霍聞璟落座，銀絲邊框眼鏡瞎的眼眸泛著溫柔之色：“你和我說過，你喜歡巴黎街頭自由和浪漫的氣息。”
殷芙支著下巴，露出懷念的神色：“不僅如此，還因為在那裡，發生過讓我難忘的事情。”
她知道，溫顏和霍聞野一起在巴黎度過一段時間。
這恐怕是二少霍聞璟心裡的一根刺。
果然，他臉色微微一冷，但很快就又恢復了溫柔：“下次，我陪你去，好不好？”
殷芙點頭：“當然好。認識這麼多年，我和你還沒有一起旅行過呢。”
霍聞璟唇角微揚，目光復雜。
殷芙感覺他今天有點奇怪，身上似乎有一股瀕臨變態的氣息。
說不上來，就很難以描述。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說胃疼，現在好點了嗎？”
霍聞璟關切地問。
昨晚？
胃疼？
殷芙一點也不知道。
昨晚她和霍聞野在一起，在警局折騰了一整晚。
溫顏好像有打過電話來，是向霍聞野訴委屈，說胃疼嗎？
“現在好多了。”
殷芙流露出一絲憂鬱，“昨晚我只能打電話給你，對不起，打擾你了。”
霍聞璟輕斥：“和我說什麼客氣的話。你不照顧好自己，我會生氣。”
殷芙輕柔地應道：“我知道了。”
她眼角餘光瞥見綠植那一邊，一男一女走向臨江的靠窗座位。
是霍聞野和溫顏。
嘖，難怪霍聞璟預訂了這個餐廳，還提前到場。
原來他是想“偷看”溫顏和他大哥約會。
這不是純純自己找虐嗎？
“我們要不要換家餐廳？”
殷芙試探地問。
霍聞璟此時正望著靠窗那一桌，緩緩眯起眸子：“不用，你喜歡這家餐廳，那我們就在這裡吃。”
殷芙看到那一邊霍聞野保持著紳士風度，替溫顏拉開了座椅。
他遞給溫顏一個禮物盒子：“昨晚實在抱歉，我有事抽不開身。”
溫顏驚喜：“聞野，你怎麼還給準備禮物了？”
她一邊開心地笑起來，一邊拆禮物。
裡面是一條梵克雅寶的手鍊。
經典款。
殷芙一看就知道這是霍聞野的秘書準備的。
她收過好幾回，幾乎集齊了這個品牌的各種款式。
“謝謝，我很喜歡。”
溫顏伸出手，微微羞澀地道，“你可以幫我戴上嗎？”
霍聞野頷首，幫她繫上了手鏈。
殷芙收回視線，轉眸看二少霍聞璟。
他清俊溫潤的臉上幽沉得厲害，眼底情緒翻滾，捏著餐巾的手緊握成拳頭。
殷芙真怕他一個忍不住，就衝出去和他大哥打起來。
“阿璟。”
她忽然喚道。
她天生擅長模擬聲線，這一聲“阿璟”極像溫顏。
霍聞璟一頓，緩過神來，看到眼前神似溫顏的女孩，內心湧起病態的想法。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現在給我送過來，要快。”
殷芙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看他的情緒好像平穩下來了。
服務生送餐過來。
那邊的霍聞野和溫顏，也開始用餐。
吃法餐本來是一種鬆弛的美食享受，但霍聞璟沒有胃口。
殷芙倒是吃得很不客氣，從前菜到主菜，慢悠悠地品嚐。
大概過了二十分，霍聞璟的助理過來：“霍律，這是您要的東西。”
助理送上東西就自覺地走了。
殷芙好奇地問：“阿璟，你買了什麼東西？”
霍聞璟取出紙袋子裡的東西，聲音異常柔和：“伸手。”
殷芙依言，伸出自己的手腕。
她皓腕如玉，白皙纖細。
霍聞璟恍惚想起，自己曾經握過這隻細弱的手腕，觸感柔膩細滑。
他甩開這個分神的念頭，從首飾盒裡拿出手鏈，“這款手鍊，很配你。”
他就如霍聞野剛才給溫顏戴上手鍊一樣，紳士地照做了一次。
殷芙唇角含笑：“謝謝阿璟，真好看。”
白賺了一條手鍊。
真不錯。
要是霍聞野送溫顏一棟房，不知道霍聞璟是不是也會照做？
殷芙天馬行空暢想了一下，偷眼瞧了瞧靠窗那一邊。
溫顏正在撒嬌似地央求：“聞野，你今晚沒有什麼急事了吧？我想看這部電影很久了，再不看就下映了，你今晚可以陪我去嗎？”
霍聞野沒有拒絕。
溫顏笑得燦爛。
殷芙看霍聞璟，他臉色又難看了。
午夜電影，他和溫顏應該從來沒看過，現在卻要眼睜睜看著心上人和他大哥約會。
殷芙露出和溫顏幾乎一模一樣的燦爛笑容，提出邀請：“阿璟，《寄生》這部電影的評價很高，你有興趣嗎？”
霍聞璟立即回道：“我讓助理買票。”
殷芙心想，這樣一來三小時的替身費就不夠了，不過現在的氣氛不合適提錢。
她等時候再說吧。
想來霍二少也不至於賴她的賬。
一頓法餐吃完，已經是十點多。
霍聞野和溫顏率先離開了餐廳。
殷芙和霍聞璟隨後離去，前往附近的電影院。
這是一家高階的小型影院，座位不多，軟裝座椅奢華。
“阿璟，看電影和爆米花最配了。”
殷芙聞到爆米花香，有點走不動道。
她私自加了這一出，帶著一點央求的語氣，“我們可以買一大桶爆米花帶進去嗎？”
也許是她央求的語氣太像溫顏，霍聞璟的神色溫柔得不可思議：“當然可以啊，你怎麼這麼傻，這還要問。”
殷芙如願以償，捧著一桶爆米花，進入電影院。
霍聞野和溫顏的位置，就在他們的前一排。
“阿璟。”
殷芙坐下來，壓低嗓音，在霍聞璟耳邊說悄悄話，“聽說這部電影有點可怕，拜託你等會兒照顧著我一點。”
說不定，等會兒溫顏會嚇得躲進霍聞野的懷裡。
那可就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