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溫顏露出更加惱怒的表情,斥責道,“阿璟,不管你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該隨便提分手。難道在你心裡,感情是這麼隨便的事嗎?”
霍聞璟一言不發地盯著她,唇邊冷誚的笑意更濃。
溫顏被他盯得漸漸心慌起來,惱羞成怒,“阿璟!你夠了沒有!”
霍聞璟這才緩緩啟口,“你這些年,是不是很得意?”
溫顏愣了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我對你言聽計從,是不是很有成就感?”霍聞璟語調很慢,卻極冷,“冒充別人的功勞,是不是一點都不心虛?”
溫顏心尖一抖!
冒充?
他……查到什麼了?
不會的!
當年他頭部受傷,記憶模糊,而她又趁他昏睡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偷偷套過他的話。他對她深信不疑,從來沒有質疑過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前那些事我暫且不和你算,先說說你害殷芙那件事吧。”
霍聞璟慢聲細語,溫顏卻感覺害怕起來。
他是認真的?
他要為殷芙找她算賬?
殷芙對他下了什麼蠱?
他只不過出門一趟,回來就彷彿變了個人!
“我沒害過她!”溫顏用力搖頭,咬死不認,“她自己運氣不好,被不法分子盯上,和我有什麼關係?是她倒黴!”
霍聞璟眸底寒意驟深,“你簡直該死。”
一想到殷芙在那次的拐賣綁架中,受到“那種”傷害,他就無法原諒溫顏。
不久前林聞嶼要為殷芙報仇,抓了溫顏,他竟然還愚蠢的拿殷芙去交換溫顏。
他也該死!
“阿璟,你不要聽外面的人胡說八道……”溫顏被霍聞璟陰鷙的神情嚇到,顫聲道,“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抵不上別人幾句挑撥嗎?”
霍聞璟置若罔聞,冰冷地吐出一句話,“你去自首。”
溫顏驚愕地瞪大眼睛,“你、你說什麼……”
他竟然想讓她去坐牢!
霍聞璟森冷地繼續道,“我勸你最好自己去招供,否則,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一個厲害的律師能讓犯人增加多少年的刑罰。”
溫顏驚駭地渾身發抖,“你……你瘋了!”
他還要用他的專業能力,給她加刑!
他為了殷芙,為了那個他一直以來十分厭惡的女人,要把她送進地獄!
是她在做夢,還是他真的瘋了?
“是,我瘋了。”霍聞璟譏誚而自嘲地笑了一下,厭惡地掃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
溫顏留在原地,身上一陣陣發冷,腦子裡亂得厲害。
一定是殷芙那個賤女人搞的鬼!
她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溫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對,是我。三百萬……不,我給你雙倍,我要她死!”
另一邊,殷芙和林聞嶼、謝執三個人住在同個屋簷下。
氣氛微妙又古怪。
殷芙好不容易趕他們兩人各自回房間,才閒下來梳理思路。
既然她不是第一次穿越到這個世界,那就有可能也不是第二次,甚至可能不是第三次。
天曉得,她到底穿越了幾次。
殷芙洗了個澡,沉澱思緒,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開啟房門,跑到謝執今晚剛住下的那一間,敲門,“謝先生,我有事想問你。”
隔了兩分鐘,謝執才開了門。
他顯然也剛洗完澡,短髮溼漉漉的,水珠滴落在他深邃凌厲的眉峰,一張英俊的臉格外具有男性荷爾蒙。
他穿著讓助理送過來的浴袍,胸口微敞,依稀可見交錯的傷疤。
那些疤痕看上去是陳年舊傷。
殷芙目光落在傷痕處,凝視許久,腦中浮現隱隱約約的畫面。
“你再盯著我胸膛看下去,我要告你非禮了。”
謝執戲謔地開口。
殷芙回神,抬起眼眸,認真問道,“你耗盡家產都要找的女人,叫什麼名字?”
謝執神色一斂,不悅地皺眉道,“不該問的別問,和你沒有關係。”
殷芙安靜了片刻,突然問,“她是不是叫程嫿?”
那是她本來的名字。
沒有穿到這個世界之前,她的本名,程嫿。
謝執聽她這麼問,陡然生怒,“是誰告訴你的?你查這些做什麼?”
他願意和她提往事,是一回事。
她擅自去調查程嫿的事情,那就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謝執的語氣染上危險的寒意,“殷芙,別以為我現在需要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殷芙點點頭,“我懂了。”
原來,那個女人真的叫“程嫿”。
是同名?
又或者,根本就是她!
她依稀想起來一些事,但還很朦朧模糊,還不足以證明她就是那個“程嫿”。
“不打擾你休息了,謝先生,晚安。”
殷芙沒有急於說什麼,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謝執送她去實驗基地,一路上都冷冷淡淡,眉宇間籠著慍色。
看來她昨晚說的話,觸犯到他的禁區了。
殷芙沒有解釋,只是問正事,“今天要做什麼測試?”
謝執淡淡回答她,“測試你對穿越儀器的耐受度。”
殷芙挑了挑眉梢,“你是說,進行穿越實驗的時候會很難受,很痛苦?”
謝執的態度依然很冷漠,“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測試了才知道。”
殷芙再問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雖然她很想知道穿越能不能實現,但如果有生命危險,那她寧可繼續做攻略任務。
“你怕了?”謝執睨她一眼。
“怕。”殷芙誠實地點頭,“我這條命留著還有用。”
她做了這麼多努力,就是為了回去見爸爸媽媽。
怎麼能隨便葬送。
謝執嗤笑一聲,“你放心,就算你想死在我的實驗基地,我也不允許。在做完足夠的測試之前,不會開啟正式的穿越實驗。”
殷芙“嗯”了一聲,“那我暫時放心了。”
謝執冷淡地掃她一眼。
大可不必對她太友善。
否則她蹬鼻子上臉,竟敢去調查程嫿。
想必她是為了霍聞野,才對程嫿這麼好奇。
愚蠢的女孩。
霍聞野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愛上別人。
她不會是例外。
因為,愛上過程嫿的男人,不可能再輕易對別的女人動真心,命都願意給她的那種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