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攜李老乞道人來到玄清醫館,為其簡單處理傷口,用仙藥敷裹止血。
這老傢伙下手真是夠狠,連一絲退路都沒給自已留下。
“陳真人,在下知錯矣,犬子再也不敢對陳家仙子有任何非分之念。”
“還望您大人大量,寬恕他這一遭吧。”
李老乞道人包紮完傷口後,依然跪在陳真人面前,態度恭敬無比。
他決定硬碰硬地堅持下去,非得讓陳飛在這場修為交鋒中點頭同意不可。
\"我可以饒恕你之子的罪孽,但我有幾條修行界的規矩需你遵守。\"
陳飛坐在仙石椅上,並未示意李老修士起身,而是讓他依舊保持著跪拜的姿態。
\"您請講,我都遵從。\" 李老修士目光一閃,立即應允。
陳飛凝視他良久,隨後語氣淡漠地道:\"第一條規矩,令郎日後不得再對我妻產生絲毫修煉伴侶的妄念,若有再犯,休怪我不客氣。\"
\"放心,我會以長輩之姿約束吾兒,若他膽敢再次糾纏陳師妹,我自會斷其修行之路!\"
\"第二條,你們必須遷離靜靈鎮!\"
陳飛絕非輕易寬恕他人之輩,對於爭奪修煉資源之事更是毫不手軟。
與他爭奪道侶者,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李老修士聞此言,不禁面色微變,陷入了沉思。他們並非靜靈鎮的原住民,十年前才移居至此,最終開設了一處廢棄靈材收購坊。
然而,如果要他們搬遷,那麼這個廢棄靈材收購坊又該如何處置呢?
陳飛提出的第三條規矩便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三條規矩,你們在廢棄靈材收購坊的權益,悉數轉交給我妻執掌。\"
陳飛輕描淡寫地再度開口。
\"什麼?這不可能接受!\"
李老修士一聽,瞬間勃然大怒,這無異於掠奪!
陳飛端起玉盞飲了一口靈茶,悠然道:\"你可以拒絕,不過你之子便會一直留在執法殿內反省。\"
明年,邪修之罪將會被正式列入宗法規矩,屆時李光棍恐怕最少也要承受五至八年的禁閉處罰。
\"罷了,我……我……答應了。\"
李老修士咬緊牙關,最終忍痛作出了抉擇。
\"只是那些積累的靈材收入,那是我們的血汗錢,不能留下。\"
陳飛微微頷首,並未過於苛刻。
倘若真將這位李老修士逼入絕境,只怕反而會造成反效果。
\"好吧,我只取廢棄靈材收購坊,其餘一切所得皆歸你們保留。\"
李老修士彷彿一瞬間老了許多,但他明白,為了免使兒子遭受牢獄之災,唯有如此。
\"我陪你一起去執法殿,把令郎接出來。\"
\"然後我們在天地法則見證下籤訂契約,自此廢棄靈材收購坊的一切歸屬,悉歸我妻所有。\"
陳飛起身,邁步向門外走去。
李老修士鬱鬱寡歡地低頭思索許久,才緩緩起身,跟隨陳飛走向執法殿。
此刻的李光棍覺得過去幾天的經歷如同夢境一般,本以為能順利迎娶佳人,沒想到卻落得蹲大牢的命運。
他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他畢竟只是一個底層修士,從未見過這樣的風雨場面。
所以他在執法殿內的每一天都在悔恨,每日都要忍受與其他邪修囚徒的衝突,甚至一天之內連遭三次痛毆,痛得全身無一處不疼。
他看向鐵窗外的世界,只想儘快離開這個束縛之地……
他發誓再也不談婚嫁之事,即使孤獨一生,做個光棍修士,也比受這份罪強。
喀嚓一聲...
拘留房的大門被推開,一道靈光射入室內,一名身穿灰袍的執法弟子指向李光棍。
\"李光棍,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李光棍如夢初醒般跟隨執法弟子走出牢房,映入眼簾的是自已的老父親李老修士,還有那個讓他敬畏不已的陳飛...
看到陳飛的瞬間,他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這位青年修士太過強悍,竟親手將自已推至如此境地!
這些日子的經歷,令他生生世世也無法忘懷。
“出發吧。”
陳飛轉身離去,身影消失於執法殿之外。
父子二人緊跟其後,默默無言。
一行人來到廢棄的靈材收集場,在李光棍驚愕的目光中,只見他父親將一件納戒遞給了陳飛。
陳飛取出道符紙寫下兩份契約,簽字並烙印上了自已的靈印。
李老光棍顫抖著落下那醜陋的字跡,隨之按下自已的靈印。
“罷了,爾等三日內,務必離開靜安鎮。”
陳飛並未多看李光棍一眼,旋即轉身離去,李光棍自也不敢直視他。
待陳飛離去後,李光棍才敢開口詢問自家父親。
“爹,那是什麼啊?”
“唉,兒啊,咱們惹不起他,還是趕緊走吧。”
是夜,李光棍父子便悄然搬離了靜安鎮。
陳飛歸家時,天已沉入黑暗之中。
然而此次行動,他的收穫尚可。原本意欲令李光棍在閉關之地度過數年,然細思之下實無必要。
只需將其馴服,隨後令其離開靜安鎮,自此之後兩者再無瓜葛便可。
至於廢棄的靈材收集場之事,只是個小插曲。陳飛計劃將此事交付給陳婉婷處置,這個時代所回收的廢棄物中,往往藏有諸多珍稀材料與古法寶,甚至不乏失傳的歷史文物。那些鄉間之人不識寶物,定會將金鑲玉誤作破銅爛鐵賣出。
“夫君,李大伯的事解決了嗎?”
陳婉婷從遠處奔來,在庭院門口迎接陳飛,又忍不住追問。
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子,內心充滿了慈悲。她並不清楚李光棍提親一事,究竟有多麼棘手。
“嗯,已經妥善處理了。”
陳飛不願過多同她談論此事,就此畫上句號。
今後,他們與李光棍父子之間,再無任何關聯。
“夫君,我煮了一蓋簾的靈韻餃,一直在等你回來呢。”
陳婉婷滿臉笑容地道,隨陳飛走進了屋內。
那一蓋簾的靈韻餃,約莫七八十個,足以供兩人享用。
“夫君,我回家的時候,院子裡又多了一些東西,這次是一袋半的五行精米,不知是從哪裡來的。”
陳婉婷略作思索後,將情形告知陳飛。
這樣的狀況已持續七八日之久,讓她頗感困擾,究竟是何人所為?
陳飛面色凝重起來,此事必須早日有個結論。畢竟將陳婉婷一人留在家中,他也無法安心。
“先吃飯吧,我自有對策。”
陳飛不再多言,與陳婉婷二人共同品嚐了一頓美味的靈韻餃。
夜晚,陳婉婷坐在炕上編織著帶有各式符紋的毛衣,引得陳飛連連稱讚。這門技藝若放在後世,或許早已被列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了吧?
這般手藝,又能有多少傳承者呢?
“弟子暫離片刻。”
陳飛身穿星辰法袍,離開了修煉室。
他藏身於院牆角落,準備以靜制動,捕捉那個疑似邪靈作祟之人。
假若此人今晚再度躍牆來訪,必然如故技重施。
他暗自發誓定要捉拿此妖孽,否則心中難安。
足足等待了半個時辰,陳飛感覺雙腳已浸透寒意,幾乎失去了知覺。
牆頭那側終有動靜傳來,隨後一道幽邃黑影悄然翻越了過來。
此人狡猾異常,甫一落地便發現了隱藏在牆角的陳飛,意圖翻身逃脫。
然而陳飛怎能容其輕易逃竄?果斷出手,一把扣住對方衣領,將其硬生生拽至近前。
伴隨著一聲悶響,那人跌落在地面上。
“仙長勿動怒,勿動怒,小民並無惡意!”
此人惶恐地護住頭部,瑟瑟發抖地蜷縮著脖子,滿身破舊的乞討服讓人一眼便知其身份。
令陳飛驚訝不已的是,此人竟是他在安鎮飯店中遇到過的那位行乞者,當時他還曾贈予對方兩個元氣饅頭。
竟然是他?
陳飛攜同李老修士前往療傷殿,簡單為他處理了一下傷口,並用靈絲繃帶仔細纏裹。
李老修士下手果真不留情面,一絲機會都不給陳飛留下。
“陳真人,我們知道錯了,犬子日後絕不會再對陳家女弟子有過分念頭。”
“還望您慈悲為懷,饒恕他這一次吧。”
李老修士敷藥完畢後,依然堅持跪伏在陳飛面前不願起身。
他決定堅守到底,務求讓陳飛答應寬恕其子。
“我可以饒恕你兒子,但我有幾個條件。”
陳飛坐在法寶椅上,示意李老修士不必起身,就這樣一直跪著聽命。
“你說,我都答應。” 李老修士眼中閃過一絲機敏,忙不迭地應允。
陳飛注視他良久,然後沉聲說道:“第一條,你兒子不能再對我妻子有任何覬覦之心,若再有下次,我必定不會輕饒他。”
“你放心,我會以父命約束兒子,倘若他膽敢再次騷擾陳家女弟子,我會親手打斷他的修為根基。”
“第二條,你們必須搬離安鎮!”
陳飛絕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身為修真者,面對爭奪道侶之事自然不會姑息。
與他爭搶伴侶,就必須付出相應代價。
李老修士聽到此點,立刻面露遲疑。
他們並非安鎮土著,十年前遷至此處,後來開設了一家廢材煉化坊。
然而如今要他們搬遷離去,廢材煉化坊又該如何處置呢?
這便是陳飛提出的第三條要求。
“第三條,你們在廢材煉化坊的股份,悉數轉交給我妻子接管。”
陳飛語氣平淡地道出這句話。
“什麼?這……我不答應!”
李老修士聞聽此言,頓時怒火中燒。
這分明是在掠奪他們的產業!
陳飛則拿起茶盞飲了一口靈茶,悠然說道:“你可以拒絕,但你兒子就得留在執法堂內接受審訊了。”
待到明年,違反修真界戒律的行為將會受到嚴懲,屆時李老修士之子至少會被罰閉關五年至八年。
“別,我……我……答應。”
李老修士咬緊黃褐色的老牙,最終懷著極度不甘的心境妥協了。
“但我們得帶走所有的資產,那是我們辛苦掙來的。”
陳飛微微頷首,並未過於強勢施壓,畢竟若將這位李道友逼至絕境,恐怕會激起不必要的反彈。
\"罷了,我只需那處廢棄靈材交換點,其餘一概不要。\"
李道友李孤鴻彷彿瞬間老去了十幾載春秋,但他為了不讓親子遭受牢獄之災,只能忍痛如此抉擇。
\"我隨你一同前往清修之地,帶你兒子離去。\"
\"而後我們訂立一份契約,自此那廢棄靈材交換點,歸屬我妻陳婉婷掌管。\"
陳飛身形一動,邁步朝外行去。李孤鴻低垂著頭,鬱鬱寡歡良久,最終才起身跟隨陳飛,一同踏入那清修之地——靈法署。
這段時間的經歷於李孤鴻而言如同夢幻泡影,本以為能喜結連理,未曾想卻陷入了囹圄之苦。
他畏懼了,內心的恐懼無以言表。他只是一個凡夫俗子,平生未曾見過多少大陣仗。故而在靈法署中,他每日涕泗橫流,尤其是在與幾位惡徒共囚一處時,更是遭受到了日復一日的拳腳相加,令其遍體鱗傷。
他凝視著囚室的鐵柵欄,心中只渴望重獲自由……
一陣冷硬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拘留房的大門被推開,一道光線射入室內,一名身著灰袍的執法弟子指向了李孤鴻。
\"李孤鴻,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李孤鴻如夢初醒般地隨著執法弟子走出牢籠,眼前赫然出現了自已的老父李老道以及那位讓他畏懼的年輕人陳飛。
看到陳飛的一剎那,李孤鴻不禁瑟縮了一下,正是此人親手將其送進了這方囹圄!
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與痛苦,將成為他一生難忘的記憶。
\"走吧。\"
陳飛背離靈法署而去,李氏父子緊隨其後,皆默不作聲。
三人來到廢棄靈材交換點,李孤鴻滿眼驚訝地看著自已的父親將鑰匙遞給了陳飛。
陳飛執筆寫下兩份契約文書,落款簽字並捺上手印。李老道顫抖著手將自已的名字書寫其上,同樣蓋下了手印。
\"事已至此,爾等三日內需離開安鎮,此後勿再與此地有任何瓜葛。\"
陳飛並未多看李孤鴻一眼,便徑直離去。而李孤鴻亦不敢正視陳飛。
待陳飛離去後,李孤鴻才打破沉默,看向自已的父親問道:
\"爹,那是什麼意思?\"
李老道嘆了口氣:\"兒啊,咱們惹不起人家,還是儘早離開吧。\"
那一晚,李孤鴻父子便悄然離開了安鎮。
回到家中時,陳飛發現天色已然漆黑。然而這次出手雖然未讓李孤鴻承受牢獄之苦,卻也將對方馴得服服帖帖。接下來只需讓他們遠離安鎮,彼此之間再無糾葛。
至於那個廢棄靈材交換點的問題,陳飛並無過多在意,只是當作一件附贈之物處理。他計劃將此事交由陳婉婷負責,如今的時代,收廢品往往能夠淘得不少珍稀材料甚至是失傳古寶,一些鄉間之人識不得金鑲玉之類的瑰寶,自然能讓陳飛藉此發一筆不小的財。
只怕李孤鴻等人根本不懂得何謂古董文物吧,不然怕是要把這些珍貴之物當做廢舊銅鐵賤賣掉了。
\"當家的,李大爺的事解決了麼?\"
陳婉婷自修煉秘境中疾掠而出,在庭院門前迎接陳飛,又忍不住關切詢問。
她乃是一位純潔善良的少女,內心滿溢著仁愛之氣,卻渾然不知李道清前來提親之事背後隱藏的深重危機。
“此事已然妥善處置。”
陳飛不願與這丫頭深入探討,決定就此打住,此後他們與李道清父子再無半點牽扯。
“師兄,我已準備好了靈餃,只等你回返。”
陳婉婷笑靨如花地言道,隨後伴隨陳飛步入屋內。
僅她一人便包制了一整枚靈竹編制的餃子盤,足有七八十枚之多,足夠兩位修士享用。
“師兄,我歸來時發現院落之中又添新物,此番是一袋半的五穀靈米,不知來歷何處。”
陳婉婷稍作猶豫後,還是將情況告知了陳飛。
如此情形已延續七八日有餘,令她頗為困惑,究竟何人暗中所為?
陳飛面色頓時變得肅穆,此事定須早日查明真相。留下陳婉婷獨居家中,他也頗感憂慮不安。
“且先用膳吧,此事我自有對策。”
陳飛未再多言,二人共進了一頓美味的靈餃宴席。
夜晚,陳婉婷在榻上以仙絲編織符紋毛衣,形態各異的紋理令陳飛不禁連連讚歎,此技若是流傳至未來世界,恐怕足以列入仙遺名錄矣。
這般技藝,世間又能有多少傳承者?
“弟子暫離片刻。”
陳飛披掛上了護體法袍,走出房門之外。
他悄然躲至院牆角落,欲坐收漁翁之利,若那神秘之人今夜再來,必定還會翻越牆垣。
他今晚誓必要將其擒拿歸案,否則難以安心入眠。
約摸半個時辰過去,陳飛感到雙腳幾乎失去知覺般的冰冷。
終於,牆頭傳來異動,一道黑色身影靈巧躍過牆頭。
此人機警異常,甫一落地即察覺到藏於牆角的陳飛,意圖翻牆逃脫。
然而陳飛怎會放其離去?他迅速出手,一把扣住對方衣領,將此人硬生生拉拽至地面。
“仙師饒命,仙師饒命,小民並無惡意!”
此人驚恐萬分,雙手緊緊抱頭,縮頸顫抖,一身乞丐打扮顯而易見。
然而令陳飛驚愕的是,此人竟然熟識無比——正是那位曾於安鎮仙館討飯的乞丐,當日他還贈予其兩個靈麥饅頭。
竟然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