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趣！暴君這喜怒無常的狗東西，我又沒當面說你腎虛！！竟然罰站牆角，班主任上身吶？管不好妃子就遷怒宮女什麼的，嚶我這條可憐的小池魚。】

不過，楚流徵也就只敢在心裡蛐蛐兩句，面上福了福身，乖乖去站牆角。

不知為何，看到她當真去站牆角，蕭靖凡感覺心裡更堵了，好像一拳頭揮到了棉花上。

有本事你當面罵朕啊！

來對罵啊！！

他沉眉怒道：“站遠點！”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默默地往角落裡貼了貼，身體緊靠著牆。

一整個低眉順眼加乖巧，彷彿在說，這樣夠遠了嗎？

蕭靖凡：“……”

更礙眼了！！

楚流徵整個後背緊貼著牆，沒多久就感受到了牆面那冰冷的溫度。

【嘶——衣裳穿少了，靠著牆還挺冷。我的風寒還沒好呢，要是因為受涼加重的話，會不會影響傷勢恢復啊？嗯……李太醫也沒說過，明兒換藥的時候得問問。】

風寒？

蕭靖凡聽得眉心微蹙。

他怎麼不知道這女人得了風寒？辰星和巳月到底怎麼當的差？

與此同時，許是被牆面的冷意刺激了，楚流徵突然覺得喉嚨湧上一陣癢意，靠著牆悶悶地咳嗽起來。

為了把咳嗽的聲音憋回去，她微微彎著腰，緊閉著嘴，一張白皙的臉都憋紅了。

偏偏一咳起來就停不住，咳得眼底都泛上了水色，從唇縫間漏出些許聲音。若是雙手能用，她都想把嘴給捂起來了。

站立在門邊的茉香擔憂地望向她，想過去陪著吧，沒有皇帝的命令又不敢。

若是周公公在就好了。

腦子裡剛劃過這個想法，她突然聽順光帝道，“過來。”

這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咬牙切齒中透著十足的不甘不願，彷彿被人逼著說出來的一般。

但是，說話之人可是皇帝，誰能逼皇帝啊？

茉香覺得奇怪，被命令的楚流徵也覺得奇怪。

她一邊閉著嘴咳一邊抬頭看向蕭靖凡。

【一會兒讓站一會兒不讓站，變得這麼快，暴君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嗎？】

蕭靖凡雖然不知道‘更年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覺得不是什麼好詞兒。

見楚流徵咳得不停，他再次命令道：“過來。”

楚流徵還想等咳嗽停了再動呢，聞言只好抬腳走過去。

說來也奇怪，隨著靠近，許是感受到了炭盆散發出來的暖意，停不下來的咳嗽竟然漸漸停了。

【哎嘛，總算不咳了，還是挨著炭盆暖和。】

楚流徵長舒一口氣，並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要是再咳下去，鼻涕水都要咳出來了。

見她止住了咳嗽，蕭靖凡蹙著的眉心也緩緩鬆開，命人往炭盆裡多加兩塊炭。

嬪妃們的視線在蕭靖凡和楚流徵之間來回打轉，暗道傳言果然不虛，陛下真的對這個宮女不一般！

茉香瞧見好幾個娘娘不善的眼神，不禁為楚流徵捏了一把汗。

這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得清淨了。

楚流徵本人沒多大感覺，因為她鼻子堵了，呼吸不暢正難受呢。

【人都抓到了，暴君怎麼還不審？就這進度，什麼時候才能回去睡覺啊？】

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鼻涕水流出來。

不是不雅觀，而是……嚶，該死的她沒手擦。

就在楚流徵糾結著是不是用手上的紗布將就地抹一把鼻涕的時候，蕭靖凡看向被捆著的竹青和已經恢復鎮定的小平子，問：“你二人叫什麼名兒？”

小平子恭敬地拜下：“奴才小平子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竹青垂著頭道：“回陛下的話，奴婢叫竹青。”

“竹青？”蕭靖凡瞥了眼緊盯著竹青的肖貴嬪，先命人堵了小平子的嘴才道，“朕記得你是飛羽殿的人，你不在肖貴嬪身邊伺候，為何跑去庫房襲擊小平子？”

竹青飛快地看了眼肖貴嬪才道：“主子擔憂雲妃娘娘，過來得急，沒有帶手爐，奴婢奉命回去取，恰好碰到平公公。平公公說他撿到了奴婢的手帕，放在庫房了，讓奴婢同他去取。”

“那條手帕是主子賜給奴婢的，奴婢一直很珍惜，想著也不耽誤事便跟著他去了。”

“不料到了庫房之後，平公公忽然要殺奴婢。奴婢情急之下才將他打暈，正要出去喊人，周總管突然帶著人來了，不聽奴婢解釋便命人綁了奴婢。”

【哦喲，小姑娘嘴皮子挺利索，這顛倒黑白的，生生把加害者弄成了受害人。就是編得急了點，乍一聽是那麼回事，但完全經不起細究。】

蕭靖凡深以為然，他盯著竹青問：“小平子為何要殺你？”

“奴婢……”竹青咬咬牙，似豁出去般道，“奴婢從前與昌公公是對食，平公公知道這件事後便一直以此威脅奴婢，勒索錢財，奴婢害怕他說出去，便給過他幾回。”

“沒料想他嚐到甜頭之後，胃口越來越大，奴婢不堪其擾，不願再受他威脅，於是藉著貴嬪娘娘的名頭威脅他，這才叫他消停了。”

【看看，什麼叫謊言的最高境界，這三分真七分假的，誰特喵的分得清啊？】

【我瞅瞅啊，對食是真，威脅是假，給錢是真，勒索是假，藉著肖貴嬪的名頭是假，得了吩咐是真……嘖嘖，有這番話在前，即便之後小平子真的供出肖貴嬪來，也只會叫人懷疑小平子在挾怨報復，竹青再主動把黑鍋那麼一抗，不就順利地將肖貴嬪給摘出來了嗎？】

楚流徵暗暗佩服，果然能當娘娘們身邊一把手的，那都有點真本事。

蕭靖凡命人將竹青的嘴堵了，開始審問小平子。

嘴裡的布巾剛被扯出來，小平子就開始喊冤：“陛下，奴才冤枉！奴才從沒有叫竹青去庫房拿什麼手帕，是她突然來找奴才，要奴才把庫房裡調換過的香粉都拿給她。”

“奴才進庫房找香粉的時候她也跟了進來，奴才本以為她是進來幫忙，卻不想被她打暈，等奴才再醒過來便看到了周總管等人，這才知道奴才險些命喪她手。”

蕭靖凡抓重點：“是竹青讓你調換的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