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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蝸牛殼

“好幾年了,一直問你要錢?”

陸南亭斟酌著語氣,小聲問她:“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顧蘭溪做事,一向快狠準,結果這事兒卻拖了這麼久還沒解決。

他搞不清,顧蘭溪是否因為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所以心軟了。

畢竟,爺奶已經去世,媽媽又走得早,在沒有孩子的情況下,顧偉豪的的確確是她血緣關係最近的人。

這渣岳父從前是怎麼對待他媳婦的,陸南亭多多少少也從親戚朋友那裡打聽到了。

在沒有血緣羈絆的情況下,老實講,有好幾次,他都恨不能咬死這個人。

他對顧偉豪的印象,真的太壞了!

但在他心裡,老婆的想法最重要。

哪怕他恨死了顧偉豪,也絕不會越過顧蘭溪,去對付他。

“我和他早就沒有關係了,還能怎麼辦?我已經把他電話拉黑了,私人號碼一直遮蔽陌生來電,不熟悉的號碼,我根本不會接,到時候他想見我一面都難,管他呢!”

家裡人不少都知道她電話號碼,顧偉豪畢竟是她血緣上的親爸,不少長輩其實暗地裡盼著他倆能修好。

顧偉豪打聽她聯絡方式,願意給他的人肯定很多。

所以去年十月她換號之後,那些關係不夠近的人,她都沒有通知。

顧偉豪再想打聽,就會比較難了。

“你不怕他在外頭亂說?”

“說什麼?無非說我對他不好,了不起加一句見死不救?但凡明事理的人,都會說他一句活該。”

顧蘭溪很看得開。

“當年法院調解書我可還收著的,他把祖產全賣了,把我私人物品也扔進垃圾堆,一分錢沒給我留就走了,還留下三個長輩讓我主持安葬。那會兒我才12歲,他就做得出這種事。後來族裡反覆聯絡他,說他起碼得管我生活直到成年,結果他根本不搭理,甚至還冷嘲熱諷罵我,最後是族中親戚,聯合社群居民委員會,還有市裡未成年人保護中心,以及我所在的小學,一起去法院告他,按遺棄罪判了,我才被族人收養的。他都好意思說,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見她一臉不屑,陸南亭小心看她一眼:“那……你是不是還對父愛,有一點點,嗯,奢望?”

顧蘭溪直接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怎麼忍了他那麼久?”

“這麼晚了,快睡吧,我明天就回來了。”

當年兩人熱戀期,得知她投資咖啡連鎖店狠賺一筆,顧偉豪聞著味兒,第一次來學校堵她。

結果卻撞見她把陸南亭按在學校圍牆上猛親。

當時顧偉豪就拍了照片,企圖威脅她。

那會兒她還沒出道,比現在還要桀驁不馴,當面答應得很好,等人一走,立刻戴著帽子口罩和手套,尾隨渣爹,待到僻靜處衝上去,二話不說,把人打了一頓。

打完覺得自己有點衝動,怕他真的報警,隨手抓了幾千塊現金,讓他拿去買跌打損傷膏。

大概那次對他衝擊力比較大,第二次找來,足足隔了半年多。

那時候,陸南亭已經出道,兩人私底下聯絡還是不少,渣爹就以為他倆還在談著。

“我聽說,他那種偶像明星不能談戀愛,你說,這些照片發出去,他還能火不?”

這就是投鼠忌器了。

顧蘭溪沒辦法,只能想法子拖著。

每次渣爹要見她,她都會見。

要錢不會給,每次都揍,揍完給幾千上萬的醫藥費,繼續把人吊著。

現在之所以不理他,直接把人聯絡方式拉黑,只因他倆已經結婚,滿世界都知道他倆關係。

渣爹真敢放照片,粉絲們只會當糖嗑。

陸南亭知道她轉移話題,也不逼問,暗歎口氣,低頭嘟囔:“回來也見不到面,還不如多聊會兒……”

“明天嫁妝送到,傢俱兩天之內就要安裝好,後天一早,全福老人就要來鋪床了,咱家已經搬空了嗎?”

到時候他倆婚禮是在陸氏旗下的古風度假山莊裡辦,兩人各有一個院子。

至於這個星期,她住家裡,陸南亭回老宅住。

山莊那邊會按婚禮規矩佈置,為了吉利,兩人婚房也會佈置一番。

“搬空了,媽媽今天盯了一整天,東西暫時放進地下室,原本那些傢俱,全都運去了橫店那邊。”開年顧蘭溪就要去橫店拍戲,三個月打底。

她基本上每年都會拍一兩部電影,除了有特殊取景要求的,大部分都是在各大影視基地拍。

橫店可以說是她除了bj以外,待得最多的地方了。

從前住酒店也能湊合,現在結婚了,兩人長期分居不現實。

小兩口幾個月前就委託了房屋中介,打算在那邊買個房子。

得知顧家備了嫁妝,陸太直接掏私房,替他倆把全款給付了。

為此,顧蘭溪之前去杭州的時候,還特意去了一趟,專門看房子。

為了處理這批傢俱,特意挑了房型差不多,裝修風格也搭配的獨棟小別墅。

那房子是棟二手房,院子不算大,只有兩百來平,但原主維護得很好,種了幾棵果樹,還養了很多漂亮的花。

房子位於橫店核心區域,交通方便,去義烏機場開車半小時,去劇組也都不遠,商圈成熟,生活便利至極。

按顧蘭溪的標準,二手房,硬裝比較好,傢俱直接清出來,再把這邊的運過去裝上。

這些傢俱都是用慣了的,住進去就和自家差不多。

那邊暫時不用著急,就先把那些傢俱打包好運過去,放在倉庫裡,等婚禮完了,顧蘭溪才會騰出時間去處理。

陸南亭新專輯已經錄好,就等情人節公開發售,暫時也用不到錄音棚,平日裡拍東西,儘量就近安排,小兩口一起搬到那邊拍幾個月的戲,倒也還好。

到時候家政人員除了看家的,其他人全都可以帶過去,兩人生活別提多舒服。

“哎,感覺生活質量一下子就上來了。”

兩人就著這個話題聊了好半晌,顧蘭溪忍不住感嘆。

雖然每個月花銷大了不少,但,有一說一,比起從前,她這生活也是真的好起來了。

“不是你說的嗎?我在哪裡,你的家就在哪裡,我不能讓你成為離家太遠的小可憐。”

那些肉麻的話,網上發出來是一回事,親口說出來,感覺又不一樣了。

顧蘭溪忍不住臉紅:“所以我是蝸牛?走哪都把家帶著?”

她的本意是,婚後會盡量配合陸南亭行程,沒想到,陸南亭的理解是相反的。

心中甜蜜,有的話卻是不好說。

顧蘭溪忍不住笑出了聲:“蝸牛殼有點難聽……”

嘴裡這麼說,卻是悄悄把陸南亭備註改成了“蝸牛殼”。

今晚看到了曇花開放。

人生第一次。

因為它只會晚上開,家裡沒有種的話,也不能大半夜跑別人家去,想要看到會比較難。

真的,好漂亮好漂亮,它就像仙女一樣美麗,花瓣柔嫩纖薄,潔白,花萼好似少女微紅的嬌羞,香氣清淡幽遠,很是特別。

真的,很難形容。

我花了一個小時等待它綻開,又花了一個小時招待鄰居大朋友小朋友絡繹不絕的來看它。

我和孩子們,為一朵花,發起一場聚會,我和姐姐負責打掃衛生,弟弟和爸爸去買水果回來招待客人。

鄰居們大概這輩子第一次,接到一朵花的浪漫邀約。

孩子們全都尖叫著進門,蹦躂著看,完了拿出電話手錶,反覆拍照留念,最後搬了小板凳,圍著那朵花,坐成一圈,喊我給他們拍合影留念。

當我發射浪漫訊號的時候,有人能接收到,感覺真的好棒。

好好養,希望明年多多分支,給我閨蜜分一盆出來,希望她們也能看到。

睡蓮那種公務員,她們上班,它上班,她們下班,它下班。

曇花太適合了。

和牛馬一個作息。

嗯,這話不能講,她們要揍我。

超痛。

晚安。